表弟嚣张

作者:我本善良3000 回到栏目

如果不幸你爱的男人要结婚了,无论他和你说得多么悲壮,没有必要听他的,转身走人! ——同志忠告录。

女人永远不会太丑,丑到你无法将她娶之为妻,女人也不会永远太美,美到你值得为她拚命。 ——表弟语录。

表弟是我大姨的独生子,是一个长得虎头虎脑而又嚣张的男孩,在他考上大学的那一年,他18岁。而我已经大学毕业工作2年,在北京买房定居了。

在知道表弟要来北京上学的那个上午,我还懒懒的躺在床上,我知道表弟考上了北京的大学,但是我不知道他竟然来得这么早,离开学还十天吧,为什么要来得那么早呢?在这个充满yu望和颓废的城市,我看不出哪儿有值得兴奋得要提前十天来的理由!

我忙忙得爬起来,赶紧把昨日所有的颓废收拾起来,整理这个十天半月都没有清扫过的小窝。把床头边上还放着昨天还是bf的送的东西以及他在这儿残留的信息全部扔弃,表弟要来了,我不能让他看出我这儿有人跟我同居过的痕迹。

知道我为什么那么颓废吗?

说实话吧,表弟来得真的不是时候,因为,昨天我跟我相处一年多的男朋友分手了,尽管他说他还是那么爱着我,但是,我觉得没有必要听他的,当所有的事实都证明他仍然是那么在乎传统的看法,那么我让他拿什么来证明他还爱着我?难道是拿一个无辜女人破chu的落红,还是拿未来终究无法享受家庭美满的孩子?竟然这些都是未知的证明,那就算了吧。

人,怎么可以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既然我在第一个地方跌倒了,既然我又坚强爬起了,那么我还不至于犯贱在同一个,再去跌倒一次。

因为跌倒又爬起,那要挣扎的顽强,是很疼的。

于是,我听从我大姨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告诉我的话,如果不幸你爱的男人要结婚了,无论他和你说得多么悲壮,没有必要听他的,转身走人!

所以,毫无疑问,分手,痛苦么?

当然痛苦那是必然的,分手后的恋人,总要为年轻的冲动买单。

于是,尽管我分手是那么干脆,但是毕竟那么久走来,夜阑人静,终究难免——心疼。

我想如果没有表弟来,也许在空旷的房子里面,也是我发呆发狂骚词满屏的时候吧!

点燃的是一支烟,吸进来的却是满腔的寂寞!那个鸟人说的?不知道。

好在表弟来了!关于bf的那点破事就不用想了,尽管他有俊朗的脸蛋,还有那还算雄伟的巨根,可是现在关我鸟事?让他的老婆操心去吧。

其实,表弟来了,有够我烦的,我大姨在我过年回家的时候就说那小子要来北京上大学,要我往后要多照顾照顾他!

问题是,我这个状态,怎么去照顾他?

可是我大姨金口下来要我好好照顾他这个宝贝儿子,我能不听她的么?

我大姨是谁啊,是那个小时候把我李凉抱大的,我的不是娘亲的娘亲啊!

我开始还不明白我大姨为什么高考还没有过就把来北京上大学说成板上钉钉的事情,到后来,一想马上就明白了,那种自信肯定来自于我那个表弟平常超凡表现。

我表弟是谁啊?

在我5岁那一年,他是那个哇哇落地的,哭声宏亮的大胖娃。

听他的哭声,这孩子往后必然有大出息!

——隔壁的奶奶这么说。

我想这绝对是胡扯,我就记得跟我小时候的同班同学,据很多人讲,他小时候的哭声是非常的惊天地泣鬼神的。

可现在,他在干吗?据说整天骑着一个三轮车在收小破烂。

假如你硬是要认为收小破烂是有出息的话,那么,我不跟你争辩,你收你的破烂去。

我不管他是不是有出息,但是,他出生的那一天,我是捞到实惠的了,吃到了两个鸡蛋,而且还有一个是双黄的。多年以后我回想起这件事情,冥冥之中,好像似有天意。

在我15岁那一年,他是个长得圆圆脑袋,眼大头大的小屁孩。

然而,就是那个小屁孩,在十岁生日的时候,竟然让人挂目相看,那天的宴席光是来给他祝寿贺喜小咯罗就坐了四席,里面的孩子里面其中还有好多比他大二三岁的孩子,那天的宴会我大姨是好气又好笑阿,可是竟然都是乡里乡亲的孩子来了,终不能赶跑吧,所以,那天,我的那个表弟左顾右盼,可是拉风之极。那一天,我轻笑着问这个年少的帮主,为什么没有压寨夫人,他竟然也知道害羞的摆摆手,笑道:「男人以义气为重!」

就是这个还在十岁以义气为重的表弟,把老师气得要死却又无可奈何的淘气蛋,他可以上课不听老师的讲课,但是老师考他的问题他总能回答出来,他诗词只要看过一遍就能背得下来,对于这样的学生,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在我16岁那一年已全镇最高分考上我们市重点中学的时候,我表弟听到,大嘴一乐,凉哥考第一,到我考得时候也不能丢咱家的脸啊。

果不其然,随后的日子里,他以全镇的第一高分考上了我的那个中学,可是在他上中学的时候,我已经跑到北京在长城上吟风花雪夜了。

我上大学回家的时候,那小子总是有事没事往我家跑,问问我在北京的见闻,然后幽幽的叹气,凉哥,我咋怎么努力都在你的后面呢。

我一笑,乐了,摸着他的头道:「小子,只能怪你生的太晚!」

那时候,表弟已经长得跟我一般高了,只是,因为小时候经常照顾他的缘故,一直都把他作为我的小弟弟看待。

所以,摸着他的老虎头,他还是没有意见的。至于别人,那就等着挨揍吧。

而表弟呢,短短的头发,刚毅但是还稍显稚气的脸蛋,清澈的眼睛悠悠的看着我,好像在他的想象中,北京就是他梦想的天堂似的。

表弟作为这样有个姓又有能力的孩子,我的大姨有什么不放心的呢?所以,我大姨不用看他家的娃怎么样,只要看我在干什么,就知道他家的娃的方向了。

是的,人是有天分,就如我表弟,或者说我,上学考试确实就是那么容易来着,不服还是不行的,他轻轻松松就考到北京来了。

好了,这下终于追上了我的步伐,可是,像我这么颓废的生活,表弟,你还是免了吧。

表弟的车是上午十一点,我把房间整理好了,就等着带表弟过来,我不知道表弟在我这儿要住多久,要是很久的话,就比较糟糕了,谁知道我的那个前任bf会不会来纠缠我呢。

对了,忘了介绍一下,我住的房间是我当时「英明」的决策买下来的,当时住在单位的公寓说什么就什么别扭来着,就狠狠心,借了几万块钱,买了个一居室,谁知道,他妈的买下来这个北京房价就彪涨,把我乐得不行。我后来把这个事情跟我表弟说,炫耀我是多么的英明,表弟把眼一翻:「竟然那么英明,干嘛不多买几套?」

到车站把表弟接下来,表弟这几年的个子是疯狂的彪涨阿,人也长结实了一些,我笑着把表弟包接过来,表弟乐得空着两手指着两旁的建筑,惊叹不已。

唉,小地方来的人,就如我,也一样,刚来的时候什么都不懂,什么都觉得新鲜和好奇,可当一切都开始熟悉得陌生的时候,才发觉,雄伟或者神奇,干卿鸟事?

我让表弟洗个澡,待会儿一块吃饭去,我在客厅里面看电视。很庸俗的片子,三国演义,播得正是诸葛亮舌战群儒。表弟洗澡那是一个嘛溜,当我以为他还在脱衣服的时候他已经开始在冲洗了,当我正以为他还在打沐浴露的时候,他已经在开始擦身子了。你说,这是怎样的效率男人。只是,希望这小子往后宠信他女人的时候,别让别人以为他还在前戏的时候,他已经开始;而当别人以为他正要大战三百回的时候,他已经收兵。

我乐呵呵的看着诸葛亮智斗群雄,表弟已经站在我身边了,我没话找话说,可惜诸葛亮这么个帅哥,竟然娶了一个丑媳妇。表弟接过话茬道:「女人美丑重要么,表哥阿,女人永远不会太丑,丑到你无法将她娶之为妻,女人也不会永远太美,美到你值得为她拚命。」

我一愣,就像哥伦布发现新大陆一样的惊奇的看着我这个表弟,这小子,好像对生活很有看法和研究阿,难道,莫非,我的小表弟,曾经也有过那么刻骨的感情,让他看透人生,从此,风淡云清?

只是,那是怎样的女孩呢,当得起我那阳光而嚣张的表弟?而又让我表弟在痛心之后,从为智者,从而子在川上曰的教导世人表弟语录?

表弟看我这么看着他,竟然好像有点不好意思了,手慌的把裹着浴巾掉落地下。

满室春guang,那是多么年轻而性感的身体啊。

可惜啊,他是我的表弟!


假如他不爱你了,无论你为他做了什么,他都不会感动。 ——同志忠告录。

爱情场上没有新事物,背叛如山岳那样古老。 ——表弟语录。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表弟来到北京,我当然要根据最高指示好好照顾,但是,表弟来的时候也是我跟我男朋友分手的时候。分手嘛,就应该折腾折腾,不然,就显得当初爱得不够深不够真,而且让故事显得不够凄惨不够完美。

有没有听说过干净利落的分手?客客气气的道声分手珍重?

反正我没有听说过,我只听说过梁山泊和祝英台被家人棒打鸳鸯散,一个病死了,一个把自己活埋了,然后双双化蝶了。我还听说过陆游和他的表妹爱得死去活来而且生米都煮成熟饭了,可还是被那个老巫婆大姨妈拆散了,于是有了,千古绝唱搓搓搓,摸摸摸。

哦,另外一种分手我倒是有听说过,文雅含蓄的叫天亮后就放手,俗称快餐爱情,或者就叫一夜情。

而一夜情,严格来说是应该称之为一夜性的。至于情和性的具体区别,那就是后者只用下半shen思考,而前者呢,上半身下半shen都思考。

我一直认为,真正的投入感情的一场恋爱,是包括发生,进展,高潮,持续,尾声几个过程的。就如主力做庄,总要包括进货,震仓,横盘,拉升,然后做个双头,出货走人。

跟bf分手,我当然会很纠结,只是,经过那么多感情的浮浮沉沉,我已经进化成典型的装B型男人,我的喜怒哀乐,早已学会隐藏和伪装。

然而,我那个将要为人夫人父的男人,却让我非常失望,这个进朱者赤进墨者黑的理论怎么就不适用于他呢?

说实话,假如我的前bf后来不再纠缠我了,或许我还会在某个寂寞的午后,或者在缠mian的烛影摇红中,想着他过去的种种好,可是,他的后续一些跟进动作,让我很是厌烦。是我提出的分手,那没错,我不想成为他背后的那个名不正言不顺的性伴侣。但是选择结婚,那是他自己做出的决定,我尊重他的抉择,而且主动帮他解决后顾之忧,让他高高兴兴无牵无挂的入洞房,这不好么?

丫的,可他想得倒美了,郎才女貌,然后背地里跟我勾三搭四,顺了家人,爽了jiba,果真是两全其美的方案。

然而,我一直都这么认为,幸福都是守恒的,一个人收获的幸福,必然将有另外一个人承受痛苦。

幸福或者xing福,总要有人为之去买单。

我李凉好歹也是大学毕业的人,有正常人的智商,而且不会总醉酒,也不会总在床上缠mian失去理智,所以,我不会成为一个傻乎乎到被人卖了还给他数钱的地步。

于是,我明确告诉他,我爱他还没有爱到只要他一个jb的地步,所以,往后少来纠缠我。

尽管我李凉也喜欢男人,也想要男人,也渴望有一个斯文而对未来有明确归划的同性爱人。可惜,自从他答应跟他的女朋友结婚,就已经自动进入了我的黑名单。

那么,往事就不要再提。

不要问我还记不记得那年的春天去植物园踏青,那时候桃李芬芳,我们的笑声朗朗;

不要问我还记不记得那年的夏天去我家附近的健身馆游泳,那里的碧波凉爽,我们水中玩耍,犹如戏水鸳鸯;

不要问我还记不记得那年的秋天去密云采摘,看那里的草长鹰飞,风淡云轻,我们放飞心情,畅谈梦想;

更不要问我还不记不记得那年的冬天去滑雪,你说你喜欢听我刺激尖叫,竟然听了会有了想要立马拥有的yu望!

有意思么?

有的,只不过那些都是当初很有意思,但是现在的回忆就像吃过美味佳肴后从人体某个部分排出的物体。

两者的区别只不过后者是看起来恶心,而前者是怎么着怎么都恶心。

更麻烦不要提当初我们恋爱中的誓言。

我们都是成年人了,有成年人的智商好不好?

你要知道,恋爱中男人的誓言以及将要逝去青春的女人脸,有多少是真的呢?

我在qq上跟他谈明了,在email上跟他写明了,在电话里跟他说明了,可是他还是不死心。

于是,在我陪着我表弟在北京转的时候,总是能突然收到他打来的电话,或者死去活来的不原意分手的短信。

开始的时候,我是很认真的很和善的回答的。因为我听从我阿姨的教导:拒绝一个人的时候,语气一定要和善,态度一定要坚决!

可是,我的那个前bf他错误的理解了我的意思,他以为我还对他有那么一点藕断丝连的味道。

他以为,死缠烂打,就可以让我再次柔软下来。

可是,这是个原则问题,我怎么可能退让!

于是,到最后我听他的电话越来越不耐烦,不耐烦到我身边的表弟都能够感觉到我心烦躁。

那么,还是做个了断吧,所以,我约好他到一个地方,干脆当面把话说清楚,互相不要太让对方失望。

可是,见面的结果还是让双方都很失望,一个中国的原则前提调调都定下来了,其实,可谈的东西只能是细节了。

又是不欢而散,于是我看到了他憔悴和疲倦的神色,一脸沧桑,然后满腔悲愤的说出了史上最无耻的经典语录:

假如他不爱你了,无论你为他做了什么,他都不会感动。

我耸耸肩:Idon’tcare。

他的眼神有点绝望,痴痴的看着我:「难道你的心是铁打的,还是你根本就不曾将我爱过。」

我的心其实怎么会不起波澜?

然而,既然你不能给我未来,那么到头来,依然还会互相伤害么。

那么,我们何苦,还要这么去爱?

于是,我道了声珍重,然后毅然的转身离去。

回去,准备带表弟去一个地方吃晚饭。

表弟正在我家客厅拍着篮球,我靠,感情把我家当成篮球场。

我想怎么楼下的业主也不过来抗议一下,我看,住在这个城市的蜗牛,越来越失去了男人的冲冠一怒,所以,从本质上来说,吴三桂虽然是一个奸臣,但你无法否认他是个男人。

表弟呼啦一下去卫生间把汗一擦,套上一件光膀子的球衣,黝黑的腋毛晶亮闪闪。他挥着手很威风的说道:「表哥,走,今天我请客。」

在这样灿烂的表弟面前,我所有的不快都一扫而光。

我们谈笑风声,感觉去饭店的路上轻盈而又欢快。

可是料不到的事是,我的前bf却又不合适宜的出现在我的前面。

我看见他阴沉着脸,拦住我。

我让表弟先行,我不想在表弟面前看见我和他的事情。

「好啊,原来你是早就有人了,才跟我分得这么干脆。」

我一时反应不过来,然后才想起他说的是我的表弟,我不想把事情搞大,于是耐心的说道:「他是我表弟,你爱信不信。」

「表弟?你的表弟还挺多的么。」他露出一副嘲笑的神色。

因为,我跟他刚认识的时候,我在我朋友面前介绍他的时候,也是说他是我表弟。

我终于想起了我大哥给我的教导:男人最好不要说谎!假如要说,也要说永远不需要去圆的谎。

「爱信不信!」我把他推开,就要走。

他抓住我的肩膀,低声而又疯狂的喊出史上第二个大笑话:

「你为什么你要背叛我?」

然后,对我拉拉扯扯,神色很是凄厉,我看见了他挣扎的疯狂。

我淡淡的道:「路是你选的,你要为你的选择负责。」

他根本不听我说什么,只是拉扯着我,悲哀的诉说:「李凉,你要明白我也是被迫的,我也是没有办法。。。。。。」

这样的言辞在我高中的时候就有人对我说过了,正在我不耐烦的时候,我表弟不知道从哪儿冲出来,把他用力一甩,对他狠狠就是一脚,紧跟着又是一拳,结结实实的他在曾经那么俊朗的脸上。

于是,小白脸立刻成了小花脸。

表弟还想再补一脚,我赶紧架开,那小子还真的想出人命阿。

看我扯住了,我表弟才怒气冲冲的说道:「干什么呢,半路抢劫阿,给我老实点,跟我表哥过不去就是跟我过不去。」

那个男人从地上爬起来,指着我说道:「李凉,你好。。。。。」然后转身而去。

我耸耸肩,装出无所谓的样子,然后,把视线投向远方。。。。。

我默然无声。

这时候,表弟拍拍手,笑问道:「表哥,这是你什么人啊,神神叨叨的。」

我淡淡道:「一个生意场上的。」

记住,我又说了一个谎。

表弟道:「那我刚才听他说什么背叛来着。」

我心一惊,这个孩子莫不要猜出什么来,我装出苦笑的样子,赶忙道:「他说我抢了他女朋友了!」

记住,我再次说了一个谎。

表弟哈哈笑道:「一个女人么,有本事就再抢回来,干么这么痛不欲生的。」

我不说话,小心翼翼的看着表弟,试图从表弟的神情上看出这小子猜出几分。

表弟见我望着他,笑起来,道:「表哥阿,你是抢了别人的马子吧,怎么看你的神色像被人抢了马子阿,再说,抢了就抢了贝,没听人说过么,爱情场上没有新事物,背叛如山岳那样古老。」

这小子,怎么说理一套一套来着。正在我楞神之际,表弟把手搭在我的肩上,笑嘻嘻道:「就算被抢走了,这不是还有我来陪你么。」

两个男人在一起很少有真正美好的结局,一段故事的开始,除了happy,还要想想最终买单的是谁。 ——同志忠告录。

无论干什么,时机永远都比理由重要! ——表弟语录。

我看着表弟很贼皮的样子,以长辈的姿态宽容一笑。

表弟也笑道:「表哥啊,那是怎么样的姑娘,让表哥不惜得背叛朋友也要去泡到手?」

我无奈一笑。

表弟见我不回答他,拍拍手,对我做出大人的豪爽样儿,走,请你喝酒去。

「你好像很有钱啊。」面对如此装出大人样的表弟,我笑道。

表弟大咧咧的说道:「在我有钱的时候,不请什么时候请?表哥啊,一定要记住,无论干什么,时机永远都比理由重要!」

以他的这种说话姿态,如果不是语句里面带有大哥二字,我都不知道谁是大哥谁是小弟了。

请客无非是吃饭喝酒,不提。

就这样,表弟待在我这儿直到开学才搬到学校去住,这段时间也没有什么新鲜事物,我上我的班,他没事都到小区里面去打球,在这一个礼拜左右的时间,他认识的人比我住在这小区一年认识的人还多,这小子还真他妈的强。

在表弟学校报到后,因为他要参加新生军训,所以关于我和表弟的事情,算是空白巴,不提。

于是,在小弟搬走后的,我的世界进入孤寂。

如果寂寞如歌,那么我此时的这首歌,绝对是三重唱;如果yu望如火,那么我此时的火,绝对是三昧真火。

是歌就要唱,是火就要发泄是不是?

人总不能憋死自己吧!

别想歪了,我可没有去网上吊凯子,或者去叫鸭的想法。我找的是另外一种发泄方式:那就是健身。

基于健身我有两个动机:第一个上面已经说了,第二个那就是看着表弟的满身腱子肉,再看看自己,觉得自己是应该好好练练了。

首先我要说明的是,天地良心,我对我家表弟到目前为止,我还是一点非分之想都没有的。

尽管他是那么的年轻,那么的有活力,那么的有激情,那么的阳光,那么的灿烂,那么的强壮。。。。。。

我操,这么一盘点,那小子优点还真不少。。。。。。

可是,不干我鸟事,我是不能去瞎琢磨,因为,我知道,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是千万不能去贪婪的。

香水有毒,表弟勿近。。。。。。。

于是,下班回家后,我就去社区的健身房跟哑铃/杠铃/跑步机较上劲了。

真的,我去健身房的目的是很单纯的,经过跟前bf的相处,我发觉交朋友是一件很耗时间也很麻烦的事情。

费时间倒罢了,反正青春本来就应该消费的;麻烦也罢了,反正我自己本身也是个麻烦制造者,到时候谁烦谁啊。

我不想交朋友的真正的理由其实就是我觉得两个男人在一起很少有真正美好的结局,一段故事的开始,除了happy,还要想想最终买单的是谁。

当然,这也可能跟我刚刚跟bf分手有关系,如果一个刚刚结束,下一个就立马开始,那岂不是更坐实了当初我们爱得不够认真,爱得不够纯粹,爱得不够投入。

毕竟,寡妇改嫁还要等着过七呢。

于是,在健身房,我尽管偶尔也会去看看旁边有哪些养眼帅哥,但是那只是抱着欣赏的态度,抱着可远观不可亵玩矣的态度。

难道你能否认我的态度不端正?

可是,或许是因为表弟的到来,给我带来了运气,在我们村术语就叫狗来富吧。我竟然在健身房遇到了一个帅哥。

假如严格定义帅哥的话,那么称他为帅哥是有点过了的,但是这个城市,谁不喜欢听一些好听的话呢?

在健身房的更衣室,我一般是眼观鼻,鼻观心的,我这么做其实也有迫不得已的苦衷的,我怕*撩人,扰动我心。

可是,偏偏旁边的这位小伙,没活找话说的跟我搭讪道:「hi,经常来么?」

「刚不久续的卡。」我道。

「我发觉你长得特像某个人。」他继续说道。

「哦?」我装作好奇的样子,其实我早就知道他想说长得像谁了,不就是说我长得像莫少聪么。那个现在提起来都没有几个人知道的人,还有什么好说的,没劲透了。

果然,他的回答真的没有新意。

没有心情搭理他,我穿好衣服,走人。

我先到跑步机上小跑一会,却不料旁边马上也来了一个人。

还是那个小伙。

他继续说道:「来这儿是健身还是减肥呢?」

这两者有区别么?我懒得思索,随口回道:「没有什么目的,打发时间而已。」

「没有女朋友么?」他继续追问道。

朋友,过了,咱们认识还不到十分钟,这么私人的问题不应该问的,不过他这一问,倒引起了我的注意。

我侧头一看,心中一阵高兴,丫的,长的还不错,穿着一件黑色的nikeT恤,配上他高挑的个,剑眉星目,倒也英气勃勃。

赫赫,就是一块上chuang,我也不亏了。

「在这物欲横流的世界,拥有一个女朋友,那是一种奢望。」我轻轻的叹息道。

怎么样,回答的够骚包吧?

他笑了笑。

于是,我继续跑步,此刻,我还是对他没有什么想法,他是个不错的男人,可是相遇的时际不对。

跑了一会儿,想着来这儿的目的还是练上我表弟的那腱子肉,就去举杠铃,可是举杠铃是需要旁边有人做保护。

而问题是,做保护的教练正在指导一个很肥硕的女人。

无所谓,没人保护大爷就不练了不成?

可正在这时,那个nike帅哥又来到我的身边,请求到:「这需要两个人的,咱们一块练吧。

他的两只手随着我的手上下随动,当我放下杠铃的时候,他轻轻的接过,然后,有意无意之间,一只手轻轻掠过我的身体,而我竟然感觉到他气息有点激动。

我想,这位帅哥,目的肯定不会那么简单了。

可是,我还是那么装作矜持的样子,矜持的装作是一个大学毕业刚参加工作的青涩男孩,傻傻的纯纯的。

他一边帮我做着保护,一边有话没话的说:「你是干什么的呢,像你这么帅的人,怎么会没有女朋友呢?」

我心道我帅么,不过听人夸奖,一张不算年轻的脸蛋听着也微微红起来。

然而活在别人的夸奖中,是禁不起考验的人。于是我笑了笑,淡淡道:「没意思。」

他又笑问道:「你是干什么呢,待遇还可以吧。」

我心里想着这小子还真能八,我把杠铃放在胸前,道:「还行,勉强糊口吧。」

他看我淡淡的,好像不爱说话的样子,于是,停顿了一会儿。

我继续做着杠铃,靠,还他妈的累。

他道:「你歇会儿。」

说着,他俯仰着躺下来,我眼一瞥,他NIKE的短裤下,显出鼓鼓的一陀,东西应该不小。

我操,我发觉我自己还真是他妈的贱,看到一个不错的男人就心痒痒。

我赶忙收回目光,告诫自己不要再去轻易动心,要知道同志的感情是最不可靠的东西。

那小子呼哧呼哧的举着,我机械的给他做着保护动作。

一会儿,他停下来,笑道:「我叫李亮,主要做些编程开发工作,能交个朋友么。」

我不置可否道:「哦」

他的表情好像有点奇怪,笑道:「我今天话是不是太多了,我以前很少跟人说话的。」

我心一动,问道:「为什么。」

他道:「跟人交流总觉得不好意思。」

我笑道:「那你往后交女朋友可就麻烦了,事实证明,不好意思是交不到女朋友的。任何时候,除了美女先看上你之外。」

他不说话了。

看来,莫非,这小子还真是gay。

我试探道:「莫非你不喜欢美女?」

他脸色迟疑了一会儿,道:「你真会开玩笑。」

然后,不知道是因为害羞还是尴尬,又做起一组推杠铃。

做了一会儿,他好像缓解过来,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往后可以一起来练,互相帮助一下。」

他热切的眼神,好想知道我的信息。

可是,奶妈告诉我姐姐,跟男孩第一次约会的,一定要害羞,一定要对男孩有所保留。

于是,我只管哈哈傻笑,然后擦汗换衣走人。

然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缘分,每次我练的时候,他都在,有一次我去晚了,竟然看到他在东张西望,好像在等良人归来的样子。

然而,自从第一次跟我聊那么多,后来话就少了。我本来话就不多,而且,对他也没有什么奢望,连我的名字都不希得告诉他。

直到那一次我练腿部的时候,有点扭伤了腰,我看到他真正关切的眼神,我的心才变得有点柔软,我才对那个叫李亮的男孩告诉了我的名字以及我的一些基本信息。

于是,在认识李亮的半个月后,我们第一次做到一起喝冰凉的可乐,在认识他的一个月后,看着他英挺的样子,让我抱着试试看的目的,跟他开始,于是我们有个约定说一起国庆的时候去外面玩,去的地方待定。

可是我忘了,自从表弟来,其实我早已不是自由身,因为,在国庆的放假前,表弟的军训也结束了,理所当然的,他要到我这边来。


在通往新生的路上,我们都需要一路狂奔,啊,蝌蚪! ——表弟语录。

一个月没有见表弟,这小子皮肤晒黑了很多,不过精神气倒足了,此时京城正是十月,风轻,天高,气爽。

在一起吃饭的时候,我问表弟国庆长假有什么打算。表弟嘿嘿一笑:「毛打算,表哥去哪儿我去哪儿。」

我一想不对阿,记忆中这孩子应该是比较独立的,什么时候转型了?于是我笑道:「你这孩子,怎么开始学会喜欢黏人呢。」

表弟咧嘴一笑,露出白白的牙齿:「谁叫你是我表哥呢,表哥带表弟,天经地义啊」

faint,这也是理由?

我笑问道:「好像表哥也没有义务带表弟的吧,要是我不让的话。。。。」

表弟一本正经道:「那我就告诉我妈,说你出去玩不带上我。」

你说这小子学啥不好,非要做告密的坏蛋?

「你这叫威胁。」我扳着个脸,冷冷的道。

「你带上我不就没事了,我也是被逼的阿。」表弟摊开手,满脸无辜的道。

知道什么叫无赖了吧,这小子就是其中之一,做了坏事还让人觉着他是被逼的,你说,这是不是一个脱离了低级阶段的街头小地痞,转成职业的纯粹无赖?

一想到第一次跟李亮出去玩还要带着表弟拖瓶我就不禁犯愁,可是,要是不带表弟自个出去玩,我还真是良心不安。唉,谁叫我李凉是个有良心的大大好的人呢。

没有办法啊,小时欠债大时还阿,谁让我小时候就是我大姨抱大的呢。

当然,在我内心里,我还是有那么一点喜欢这个毛孩子,带个小帅哥出去总比带只小青蛙强吧,不为别的,只为养眼。

只是,表弟哦,你知道你有多碍事么。

一会儿,李亮的电话打过来了,征询我的意见,说选好了两个地方,要么双fei漓江,要么去附近的霸上草原。

我问表弟这两个地方想去哪儿。

你们猜,表弟会选哪儿?

这是个很弱智的问题。

表弟当然选择去霸上草原骑马了。

当我告诉表弟是三个人去的时候,表弟大眼一瞪:「谁啊,你那刚抢来的马子?」

当然轮到我犯迷糊了,什么抢来的马子?

「上次被我揍的男人难道不就是因为你抢了他的马子吗,那马子呢?」

瓦靠,表弟的记忆还真的不是一般的强。

我忘了我对自己的告诫:

男人最好不要说谎!

假如要说,也要说永远不需要去圆的谎。

我含糊的回答:「不是,是我一哥们。」

表弟轻轻的哦了一声。然后问道:「很铁么?」

我道:「还行吧。」

表弟道:「那你马子国庆干什么呢。」

我冷冷道:「有几个问题你必须知道,首先,我没有你所谓的马子,即便有,你个小毛孩也应该尊称一声嫂子;其次,我有没有女朋友是我私人的问题,你个小毛孩往后就不要多问了;最后,你这嚣张的态度我很不喜欢。

表弟一听我说这么多,愣了愣,然后连忙笑道:「哦,是的,表哥教训的对,往后我改,我改。」

这小子,什么时候变得油嘴滑舌了,到底跟谁学的阿。

我笑道:「你小子不要以为考上大学了就可以胡来了,来北京还没有多久,就变得这么贫了。」

表弟道:「是么?我在家本来话就多的,只是在表哥面前要藏起狼尾巴。」

一听这话,我不禁扑哧一笑,我说怎么给我的感觉反差那么大呢。不过,问题又来了,为什么考上大学了就不藏了呢?

当我把这个问题抛向表弟的时候,表弟笑道:「因为我成年了么。」

我仔细盯着他,嘿嘿,成年了,成年了哦。

然后,好像哥俩都怀着鬼胎,无话。

于是,回去打包,收拾东西准备第二天出发。我还是按照老习惯,把所有要用的东西都拿出来,然后,装包。

可是,在装包的过程中,我犯了两个错误。

第一:我不该把安全套也准备好。

第二:我不该忘了表弟在我身边。

于是,自然而然的,表弟拿起那个东西一看,像哥伦布发现新大陆的似的大叫:「哇,安全套。」

此时,如果地上有洞的话,我认为,钻进去是最明智的抉择。

我一把抢过,轻轻拍了表弟的头:「小子懂什么啊。」

然后,无视他的存在,假装很认真的继续打包。

表弟很饶有兴趣的在我身边转悠,然后幽幽道:「在通往新生的路上啊,我们都需要一路狂奔。」

这小子怎么突然来了一句天外飞仙?正在我迷糊的时候,这小子挺胸仰头,张开双手,满腔深情的感叹:「啊,蝌蚪!」

生来对淫词烂腔有特殊理解力的我一下就明白过来什么了,我靠,只使这丫的调调从哪儿学来的。

我一脚把他往客厅踹去。然后笑骂道:「等你再长大点说这不迟。」

表弟虽然笑嘻嘻把这股子骚劲发完了,然而在客厅里面又不老实,一边哼哼哈哈的唱着双节棍,一边戏耍他的篮球去了,转啊跳啊拍啊。我靠,我真不知道他哪来那么好的体力。

唉,年轻就是好啊。

晚上,表弟也许白天折腾的特别厉害,十点多一点就睡了。

我是个夜猫子,一到晚上就特精神的那种。一边看着网页,一边用耳机听着歌,不知今夕何夕。

一会儿,李亮打来电话,特意嘱咐我去那儿玩的注意事项,这小子心还挺细的,这一个月多起来,对我也关心的不得了。然而,很郁闷的是,我有时故意挑逗他,说对我那么好,小心让别人误会哦,他就笑笑,赶紧着把话题扯开,好像特别怕提这个话题。

我也不是那么无聊的人,竟然人家不愿意承认,我何必非要让人家难堪。于是我也不追问了,然后,我们聊聊人生,谈谈理想啥的。

只是像我这样的色男,跟我谈谈天气,是谈不出激情的。

然而,生活中不一定总是要激情的是不?

细水长流,细水长流,在于李亮的相处中,我一直这么安慰着自己。

这一次我和他就这样不知不觉就聊了半个多小时。

老天作证,我跟李亮的通话绝对是轻声细语的,接电话的时候因为我在房间

上网,没有办法,但是后续的聊天那是跑到客厅里面去聊了的,我就怕打扰了我身边的这个表弟。

谁知道,我一合上电话,那小子已经醒了,靠着床背,眼睛亮闪闪的望着我,问道:「是我嫂子吗?」

我觉得打扰他了,有点理亏,轻声细语的说道:「问那么多干么。」然后把房间的灯灭了,轻轻拍了拍表弟的头,很有长者气质的说道:「早点睡吧,明还得早起呢。」

想不到表弟根本不吃这一套,一句一句的说道:「表哥,请不要转移话题。」

我又好气又好笑,搓搓手,笑道:「你这个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大人的事不要你操心。」

想不到我话还没有说完,表弟就发脾气道:「我已经十八岁了,可否别再把我当个孩子。」然后很生气快速躺下,用被子把头盖住。

说老实话,跟表弟平常在老家相处也不是一天两天的,这是我根本就不知道他的本性,谁知道他是这个样子,难道,也有传说中的女大十八变,对这刚十八岁的小毛孩也适用?

一想到表弟这么难缠,我不禁挠头起来。

我靠,我招谁惹谁了,当初我就不该向大姨推荐我这个学校,把他远远的发配到上海或者西安那有多好,那有多省心。

然而问题来了,总的解决吧,我趴到他的身边,轻轻的哄道:「好,别闹了,告诉你还不成么,刚才跟一哥们聊天来着。」

表弟倏的露出头来,眼睛似笑非笑的样子,追问道:「那你们聊啥了。」


来生一定要做个绝色美女,然后找个像我这样的男人。 ——表弟语录。

第二天,我们跟着旅游团去坝上草原。

表弟兴致高昂,在他那晶亮的眸子里面,想象的是什么呢?

是一望无际的草原,是那悠悠的白云,还是那成群的牛羊?拟或是那穿着白色裙子的牧羊姑娘?

表弟不是说自己长大了么?

是的,他确实从身体上来讲是长大了,那嘴唇上的厚密绒毛,以及那突出的喉结,还有他那发育的非常好的身体。

然而,心里上呢。

我不知道,每年过年的时候,只是听到大姨得意的说他成绩有多好,或者说他又跟谁打架了,从那儿能得到的信息只是我表弟的年少轻狂。可是倒没有听说表弟有什么绯闻女友,也许,小时候看水浒看多了吧,男人看重的只是该出手就出手的豪爽吧。

我曾经问过表弟有没有女朋友,表弟两手一摆,大咧咧的说道:「贪恋女色,那不是好汉干的勾当。」

车子驶入高速公路,窗外相似的景色也让表弟看得乏味,一会儿靠着枕头就睡起来了,随着车子的颠簸,自然而然的,表弟的头枕到我的肩上,神态安详,不仅让我有种疼惜他的yu望。

肩头枕着这样的小子,我思绪飞扬,如果不是表弟考上北京,我想我跟表弟以后不会有太多的交点,小时候他就是很独立的孩子,领着一帮小喽啰在外面瞎闹,去我大姨家玩也就是在吃饭的时候能偶尔看到他,身上脏兮兮的,有多埋汰就有多埋汰。而我呢,穿着干净雪白衬衣,系着如血的红领巾,讲话斯文客气礼貌,那是十村八店都闻名的好孩子。所以,每次到我大姨家,我都是表弟学习的好榜样,而每次表弟对他父母的训斥也都是爱听不听的样子,见着我,咧嘴一下,把鼻涕深吸一下,然后用手快速一擦,迅速的从桌子上拿起两个苹果,一个塞到我手上,一个擦也不擦,就啃起来。

表弟,我没有冤枉你么?

假如你说你不记得,那么我可以帮你回忆,你那天是从你家的后门进来的吧,你那天是不是跟我说从小仓他们一起玩回来,你是不是跟我说把后村那棵榕树上的喜鹊窝给掏了?

表弟,如果你还不能记起,那么我试着帮你再回忆回忆,你那天拿给我的苹果虽然比你自个儿吃的还大还红,可是你不会忘记吧,我把你拿给我的苹果洗洗吃后,吃出的那个半条虫?

如果你还不能记起,那么我现在不吃苹果这个事实你总该不会否认吧。

那就是因为你拿给我的那吃出半条虫的苹果阿。

表弟依然在睡着,嘴角牵动着,似乎在做着一个甜蜜的梦。这时,李亮从前面给我递来两瓶水。我用一只手接过,轻声的表示谢谢。李亮笑了笑:「你表弟还挺帅的。」

汽车开出高速,路面颇不平,把表弟颠醒了,表弟揉了揉眼睛,伸了个懒腰,哈欠到:「我怎么就睡着了呢。」

我笑到:「何止是睡着了,还留着哈喇子呢。」

表弟这个大男孩腼腆一笑:「是么,别诈我。」

我咋唬道:「我用手机照下来了呢,要不要看看。」

表弟喊道:「好啊,你侵犯我肖像权,我要去法院告你,把你告个钱财两光光。」我用手轻拧他的脸蛋:「你这个白眼狼。」

表弟挥挥手:「怕什么,到时候大不了我养着你!」

操,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然而本着他还是小辈的原则,我包容他。

一路说笑,经过几个小时颠簸,终于到达目的地。

导游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安排住宿。

表弟谦让也不谦让一下,理所当然的跟我住进两人标间。

我苦笑。李亮很大度的跟另外一个散客住到另外一个房间里面去了。

原来我还以为,在这个草原之夜,还能跟李亮发生事情呢,看来套子是用不上了。

唉,无论干什么,计划终究只是计划啊。不过,无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怕鸟不来。

不过看着在房间里面不停走来走去的表弟,想想李亮英姿勃勃的样子,我想这个小子还真的是个碍事精。

晚上举行焰火晚会,大家又唱又跳,我一直不擅长这个,只是做一个观众和听众而已。李亮据他说还行,看着我不跳,也就和我在一起做看客了。

表弟在这儿好像找到了自己舞台,在大家围起来的中央,踏着节奏,跳着,旋着,扭着,轰轰篝火在跳跃,在红红的烟火中,表弟犹如一个精灵,绽放着他的青春和张扬。

我拍着手,表弟眼睛不忘搜寻着我,于我对视一笑,把手轻挥,示意让我入场。要是他不是我的表弟,要是他不是直人,要是他不是那什么,我想我会动点心思的。

或许表弟表现得太好了,就连女导游也跟着他跳起来,于是表弟舞姿一变,搂着女导游的腰,跟年轻的女导游跳起了双人舞。于是,周围闹腾起来,喝声不绝。

我嫌这太闹腾,赶忙起身,走到一个静静的地方。

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灯火在远方静静的闪耀,而天上的星星,却如璀璨的明珠,点缀这个夜的圣洁和寂静。

「在看什么呢?」李亮不知不觉已经来到我的身边。

「在看星星呢。」我打着马虎道

「你说每个人的前世都是一颗星,那么你是那一颗?」李亮问道。

「不知道,也许就是那个你现在肉眼都看不到的那一颗。」我轻笑道。

「如果看不到,我怎么能找到你?」李亮竟然第一次这么暧mei道。

正在我跟李亮互相谈笑的时候,表弟突然出现在我们身边,好奇的问道:「我表哥刚才去哪儿了?不是出去走了走,不就是去洗手间了么,还要找什么找?」

表弟阿,你真是大煞风景。

有了表弟这个大功率灯泡在,我跟李亮还能谈什么,也只能谈谈天气了,骂骂领导了。

晚会结束后,曲终人散,天际月色冷如钩。

李亮问我要不要出去走走。我想着有表弟在,冷落了他也不好,就此作罢了。

李亮笑了笑,没有说什么,但我分明看到一些失望。

但是我也没有办法,在爱情的角斗上,从来都只是征服与俘虏的对立,想保持超然的自由,要么忽略你的对手,要么你把他征服。

也许,在我与李亮的这场争斗中,他现在还占劣势。

所以,我有更多选择的自由。

夜阑静!

我随便洗漱了一下就躺下了,表弟那是一个干脆,直接脱衣服就往床上爬。

我问表弟刚才跳得好好的,怎么就出来了,表弟说跳啥个劲啊,你们把我一个人扔在哪,我跳给谁看啊?我说不是有漂亮的导游么?表弟那眼珠一瞪:「表哥,你眼光就那点水准?」

对敌人的最大惩罚就是忽视他。

于是我蒙头睡觉,不鸟他。

表弟看我不理他,好像挺无聊的,电视换了好几个台。

反正我也不看电视,随他。

表弟安静的看了会儿,过了一会儿,不知道那根筋挑起来了,用一本正经的腔调说道:「表哥,我问你一件事。」

我看他说得这么正经,忙伸出头来问他什么事。

「你能让我看看安全套是什么样子的么?」表弟顽皮的笑道。

我有一种被耍的感觉,气极而笑道:「你小鸡鸡是啥样子啊,这你该知道吧,他是啥样子套套就是啥样子的。」然后不等他反应再次蒙被高卧。

表弟哗的一下就往我床上爬过来,他隔着被子抱着我的头,撒赖道:「表哥,你要是不给我看的话,我就——。」我含糊道:「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

表弟又哗的一下跳起来,大笑道:「这是你说的,我自己找去。」然后,就听见他咚咚去找我包的脚步声。

我急忙爬起来去拽住他,这小子要是把我包翻出来,那不就是套子那么简单事情了,包里还有我好多隐私呢。

这小子考上大学了怎么还这么淘气阿。

孩子淘,那只是因为大人宠。

我宠他吗?

好像也谈不上吧,只是偶尔基于人道主义关心过他几次吧。

我把表弟往我床上一拉,然后紧紧拽住他的手,佯怒道:「你要是再闹腾的话,我就告诉你妈了。」表弟无赖道:「你告我什么啊,我从小就是被告大的,那像你,从小就是被表扬大的,弄得我妈一开口就说你看你李凉哥。」

恐吓不上,那就只好利诱了,我笑道:「你要是不闹腾,下次出去玩的话我还带上你。」

表弟笑道:「往后出去玩的话,你敢不带上我吗?告诉你妈,让你吃不着兜着走。」

我靠,利诱不成反被威胁。

我不理你了,总行了吧。

于是,我抓紧表弟的手,只管闭眼睡觉。

「表哥,我冷。」表弟喊道。

「你要是不乱翻的话,我就放了你。」我妥协道。

表弟还没有等我说完,已经麻溜的钻进了我的被子。

且由他,看他能折腾出啥来。

我还错误地估计了表弟的能量。

表弟用手轻抚我的头发,用额头顶着我的额头,软软的磨蹭,竟然轻轻的哼起了情歌:「在最后一班的地铁,你含着泪说再见,我知道你不会太远,但这个多雨城市,至少还有一个人,今夜将为你失眠。」

我把他推开,被这小屁孩挑戏,还他妈的有天理没有,我怒道:「你发什么骚,睡不着赶紧找一个女人去。」

表弟仰面卧着,长长的叹息道:「哪儿找得到噢。」

这一叹息,倒引起了我的好奇,我问道:「怎么了。」

表弟不理我,双拳紧握胸前,好像下定决心似的,说道:「来生一定要做个绝色美女,然后找个像我这样的男人。」

表弟一骚完,我一脚就往他裆部轻轻踹过去,笑道:「干嘛要等来世,就今生吧。」

表弟捂着裆部敖叫:「蛋蛋都被你踢坏了。」

我笑道:「怕什么,坏了正好做个变性。」

然后顿了顿,我也学表弟双拳紧握胸前,好像下定决心似的说道:「大不了——,我娶了你!」;


幸福是什么,什么是幸福,嘿咳,那就是鸡吃米,猫吃鱼,狗吃肉,奥特曼打小怪兽,老和尚爱上了小尼姑。 ——表弟语录。

那晚我们闹了好久。

表弟的呼吸粗重,眼睛贼亮,对我又是压又是挤,浑身是使不完的劲,年轻就是好啊。

唉,为什么没有在他年少的时候,就把他的嚣张气焰压一压?

养虎为患啊。

我表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的主,闹到最后,以我正色警告才罢休。

我心道:「丫的,要不是因为你是我表弟,我早把你做了。」

经过这么一闹,我困意全无,起来去卫生间洗了澡,那热水器时热时凉的,犹如神经质女人的心情,琢磨不定,我随便擦洗了一下就又回到床上睡觉了。但是躺了一会儿感觉呼吸有点气闷,很不对劲。

丫的,我好像感冒了。

第二天早起来,当表弟睁开惺忪的睡眼的时候,那个以前无比强大的表哥已经成了一个爱打喷嚏的病号了。表弟迷惑的望着我,说道:「表哥,怎么昨夜好好的,今天就感冒了呢?」我口里说着没事其实心中已在开始埋怨他了,丫的,要不是因为你,我会感冒么?

好像我这个埋怨的理由也够牵强的。

表弟老老实实的这次倒没有闹,给我倒了一杯水,说道:「表哥,感冒了多喝点开水,你带药了吗?」说着就要去翻我的包。

天呢,表弟,给我点隐私的权力好不好,何况我也不过是才打几个喷嚏而已。

不一会儿,穿戴整洁的李亮也来到我的房间,看到我这个状态,忙着问这问那的,关切的眼神,寓于言表。

接着李亮匆匆的出去,然后又匆匆的回来,给我一片白加黑,让我吃下。然后又问东问西的追根溯源,接着告诉我注意事项,最后又告诫我怎么预防。

唉,真够麻烦的。

可是有人关心总比没有人关心好吧。

表弟傻乎乎的站在一边看着,我对他笑笑,道:「你去吃饭吧,小毛病,没事。」

表弟摇头道:「不去。」然后又开始晃着脑袋道:「在你俩面前,我怎么感觉我现在成了第三者呢?」

我晕!这小孩子,到底知道多少东西啊?

李亮神情很是不自在!

这个nike小子,说不定也还是一个黄花小处男呢。

什么时候一定要试试。

哈哈,我强吧。

彪悍的人就是在有故障的时候仍然有着彪悍的斗志。

旅游继续。

第二天主要是在牧场骑马。

我带病出征,这种草原上骏驰的感觉我怎么会轻易错过。

蓝天,白云,草色遥看近稀疏!

我们三在草原上刚开始并排走着,没过多久表弟就耐不住性子,开始催着我快走,看我只顾跟着李亮聊着,不由得更不耐烦起来,打马快行,我急道:「你给我慢点,是找摔呢。」

表弟道:「怎么会呢,我骑得溜着呢。」说完,然后,学着电影的镜头,回头拱手作别,一会儿,就把我们远远的甩开了。

我和李亮慢慢走着,从天气谈到环保,从铁木真谈到萨塔姆,从房事谈到股市,这小子学识真的还挺渊博的,什么事情都能娓娓道来,跟我家表弟胡扯一通又是别有一番风味。

我心想要是这个男人虽然不太懂得风情,不过,优点还是有的么。

于是我笑问道:「李亮,问你个问题,你觉得幸福是什么?」

却不料李亮见我这么问他,好像一下子糨糊起来,不知道怎么回答。停了一会儿,反问道:「你觉得呢?」

我道:「我觉得么,幸福其实很简单,做自己喜欢做的事,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

李亮苦笑道:「看来,我还从不曾有过幸福。」

靠,我他妈的白白跟他相处那么久了,看来还真他妈的是个榆木嘎达。

郁闷中,不知不觉,我突然发觉缺了什么,仔细想想,我靠,表弟已经在我们视线中好像似乎消失好久了。我急道:「我们得快点,说不定这小子又闯出什么祸来。」

李亮道好,缰绳一抖,然后双腿一夹,快马加鞭,向着前方跑去。我们跑了好久,才似乎看见表弟站在地下,浑身是泥草屑,马儿在他的附近吃草。

我想我家的表弟,应该是摔着屁股了吧。

李亮好像要在我面前表现似的,接近表弟面前,缰绳一收,马前腿腾空收起,人马几乎都跟地面垂直了,然后稳稳的停住,轻盈的下马,确实够帅。

套用上海宝贝的一句骚词:我的马眼湿了。

只是,可惜啊,不解风情。

我们来到表弟身边,李亮因为骑马非常娴熟,他率先来到表弟面前,很关切的问道:「兄弟,你怎么了,没有什么事吧,让我看看。」表弟把头一摇,大声道:「不关你事,不用你管。」说完,就大踏步的去牵他的马,李亮僵在那儿,尴尬的手足无措。

这个时候我也已经下了马,我追上去,生气道:「你这是怎么了,人家好意问你犯哪门子生气啊。」表弟把头一扬道:「我讨厌泛滥的父爱主义。」我被他气得笑起来:「好吧,我不管你,你爱怎么着怎么着,真有毛病。」说完,回头就走,表弟却把我拽住了,我道:「你不是讨厌泛滥的父爱主义么。」表弟笑道:「你是我表哥,有义务照顾我的么。」我道:「那你去跟人陪个不是去。」表弟道:「那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能答应一件事么?」我道:「说!」表弟轻声的道:「往后出来玩就咱俩好不?我请你!」

我道:「他招你惹你了?」

表弟愤愤的说道:「他太嚣张!」

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古人诚不欺我!

我哭笑不得,不过,作为他的表哥,面对如此蛮横不讲理的小子,我也只能以长辈的姿态包容他。

从牧场回到北京,车途颠簸,把我累得不行,李亮说要请我们吃晚饭,想不到我们表兄弟既然异口同声的说不。我眼睛怪怪的看着表弟,这小子,我拒绝是因为客气和疲倦,你是因为什么呢?

一到家里,我懒懒的躺在沙发上,而表弟这小子浑身使不完的劲,玩着个篮球在我面前拍啊扭啊,得瑟的不行。

我笑道:「你小子就不累么?」

表弟在我面前站住,满含笑意的看着我,笑道:「不累,不累,我现在兴奋着呢。」

我老气横秋的叹息道:「年轻就是好哦。」

表弟道:「不关年轻不年轻,要是表哥你啊换成了我老爸,我还没有蹦跶两下就累死了。」

我含着笑不说话,这小子,还特能记仇呢,小时候被老爸打了到现在还记得。

表弟接着又拍起篮球,哼哼哈哈唱道:「幸福是什么,什么是幸福,嘿咳,那就是鸡吃米,猫吃鱼,狗吃肉,奥特曼打小怪兽,老和尚爱上了小尼姑。」

这小子哼哼哈哈,还真有点黑人说唱的样子,我笑着看他发扬着青春的激情,疲劳好像减轻了不少。

不过,跟着这小子相处过来,发觉臭脾气还真不小,看来,往后跟他相处还是要小心点。

好在我也就是偶尔跟他在一起,只是,往后跟他一辈子的女人怎么受得了哦,我杞人忧天的心道。


解脱诱惑的办法那就让诱惑远远的。 ——同志忠告录。

趁你芳魂刚安息,趁你身体依然温暖,我怀着对你深切的爱恋,轻轻的进入。 ——表弟语录。

路遥识马力,表弟这个毛糙小伙呢,没有跟我处多久就让我不自在起来。

我的不自在当然跟我也有很大的关系了,想想吧,我这么大的有情有欲的男人了,整天跟你这个小屁孩待在一块?如果仅仅是管吃管住倒还罢了,可是表弟那么个大活人,还特喜欢黏人,弄得我一天不能看G片,不能上G网,跟李亮通个电话还得一本正经的谈谈天气,搞得我很是苦闷,憋得厉害的时候在洗手间发泄一下,还被表弟追问怎么就是个小便怎么那么久!

我好惨啊。

更惨的还在后头呢。

表弟睡觉就爱穿一条小裤衩,我呢,因为毕竟男男有别,所以跟表弟同床的时候,都会穿上睡衣。可这也不行啊,表弟睡觉特不老实,有时候一只脚搁在我的肚子上,顺带着把裆部的那东西也往我身上贴,热热的,鼓鼓的,我也是有yu望的男人啊,那个猫儿不爱腥,可偏偏表弟的这大肥鱼送到我这个饥肠咕咕的嘴边却不敢吃,也不能吃。

人生最痛苦的事情是什么,那就是你饥肠咕咕的时候,正好有满桌佳肴,可你却不得吃。

有人说过解脱诱惑的办法那就让诱惑远远的,我想把表弟这小子打法走是正经,特别是我一个晚上不小心把手无意中触摸他的滚烫的时候。

于是,我对表弟说道:「弟阿,你功课不紧张么?大一课程挺难的吧,小心挂掉啊。」表弟转着他手里的篮球,满脸不在乎的回道:「不就是那些微积分么,我高中的时候就学过了,没什么难的,还高等数学呢。」

拿功课来说事不行,那要不拿同学来说事:「你们宿舍的同学国庆都干嘛呢?大家都来自五湖四海,你也不趁着假期跟大家在一起联络联络感情,培养培养友谊?」

表弟笑道:「那帮狗日的回家的回家,爱玩的出去玩去了,剩下一个从山东来的书呆子,整天捧着课本看,我回去跟他联系感情,你还不如让我死了算了。」

这个小子,脑袋怎么就转不过来呢,难道不知道什么叫下雨天,留客天,天留人不留么?

我脑筋一转,表弟不是爱讲义气么,那我就拿他兄弟来说事吧:「你那些高中的好哥们呢,考到北京的也不少吧,你们也不在这个假期聚聚,互通个有无?」

表弟停止了转球,沉思了三秒不到,笑道:「是啊,那帮狗日的考上大学怎么这几天都不没跟我联系呢,我得打电话问问。」说着就掏出电话,在我面前奇形怪状的名字乱叫一通,然后表弟就说明天他们高三四班考上北京的要去他们学校附近的一个餐厅聚会,答应来的表弟就一句好字挂掉电话,说有事的就被表弟乱训一通,到最后还是答应乖乖的说来,实在因为客观原因比如老妈老爹来北京玩的阿要陪的,出去外地不能及时回来的啊,表弟倒也不勉强,赫赫,一通电话打完,不多不少,加上我家表弟正好10个。

我心想表弟主持这个聚会那还不得回去好好张罗张罗,心中一喜,我靠,太阳要出来了吧,天要亮了吧。谁知道表弟的最后一个电话竟然打给了一个跟他同一学校的哥们,吩咐道:「咱们班明天去那个餐厅聚会,你张罗一下。」然后,挂掉电话,继续玩转他的球。

我靠,这么复杂的事情,在我表弟面前不到半小时就搞定了,我真的以我有这么能干的表弟为荣。可是我得意还没有多久,就想起来我最初的目的,靠,表弟啊,撵走你,还真的不是容易的事情。

不过回头想想也好,至少表弟明天中午聚会我总有得自由么。

浮生偷得白日闲,容易么。

谁知道表弟脑袋一转,歪着脖子对我说道:「表哥,明天你也去参加我们同学聚会吧,把你一个人留在家,我特不忍心。」

Faint,还想把我绑上啊?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

我眼泪哗哗的感谢这么孝敬的表弟,同时坚决而明确拒绝了表弟的烧包邀请。

由于我语气根本就没有商量的口气,所以表弟也只得无奈作罢。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诚然矣。

第二天,表弟因为要主持同学聚会,所以不到十点就出门了,而我仍然赖在床上,待表弟一出门,我一下子就睡意全无,迅速的爬起来。在只有一个人的世界里,特别是没有我表弟的世界里翱翔,我过得非常极其的自由。

谁知道没有多久,表弟就折回来了,我问他怎么回来了。表弟递给我一个煎饼果子,自己也啃着一个,边啃边道:「刚才买煎饼果子的时候,想到你没有吃早饭,我就给你送过来了。」说完就匆匆的走了。

眼泪哗哗的,表弟阿,你终于长大了阿。

谁知道我正一边啃着煎饼果子,一边在网上乱逛的时候,表弟又迅速折回来了,我笑道:「怎么又回来了。」表弟匆匆的问道:「表哥,你今天不出去吧。」我道:「还没有定呢。」表弟道:「噢,那好,你要出去等我回来一起陪你去,我回来会很早的。」我道:「你回来就是来说这件事情?」表弟笑道:「是啊,我就怕我一回来你又不在了。」

Faint,我好笑道:「不是给你钥匙了么?」表弟道:「不关钥匙的事,你在家等我回来就是了,我就喜欢我一推开门你就在。」扔下这一句话,又匆匆的走了。

感觉表弟对我这么依恋,心中倒暖暖的。人么,谁不喜欢被念叨着。

这孩子,没有跟他细处还真的不知道是这样子的,我印象中的表弟是个喜欢冲冲杀杀的人啊,所以阿,感觉害死人啊。

一会儿,我打电话给李亮,问他午饭去哪儿吃,因为上次去草原上玩,是李亮查资料,联系旅游团,到最后还受我表弟一顿奚落,于情于理我都应该请他吃一顿饭。

李亮跟我是隔壁一个小区的,我们住的相隔很近,我想起那个煌中煌好久没有吃了,鸡翅焖的又辣又嫩,一想起来了就留口水,我问李亮有什么意见。李亮笑道:「你的意见就是我的意见。」我笑而不答,那好吧,你竟然不能定那我就定呗。

在饭桌上,言谈甚欢,当然是我一个人在说了,一方面是表弟今天的乖觉的表现让我特别爽,另外一方面是坐在我面前的李亮这个公子哥我是越看越顺眼了,浓密的眉毛,端正的脸膛,我想他在床上的表现会是什么样子呢?

没有最色,只有更色!

饱暖思*,我笑道:「你不邀请我去你家坐坐。」

我狂热的眼神里面有一种浓烈的渴望。

不过,李亮好像挺不自然的笑道:「不好意思,我的房子还没有置办好家具,等我下次装好了再说吧。」

李亮客气的拒绝,温柔而斯文。

我打趣道:「莫非怕我非礼你?」

李亮笑了笑,露出那整齐的贝齿。秋日的暖阳,晒在这个腼腆的男孩身上,我发觉我有了一种调戏他的快感。

回到家,坐在自家阳台的沙发上。懒懒的看着午后的阳光,享受这难得的静谧时光,想着李亮的傻乎乎的样子,嘴角轻挂微笑,然后轻轻睡去。

不知道多久,咚咚的敲门声把我敲醒,我忙起身开门,一看,竟然是表弟,我道:「你不是有钥匙么?」然后坐到沙发上,表弟也不回答我,往我身上一扑:「表哥,我回来了。」

我道:「我靠,都被压死了。」

表弟笑道:「是吗,那我再用点劲。」

我笑骂道:「丫挺的,人都死了你还用个屁劲。」

表弟一本正经道:「嘿嘿,只有死了才好用劲哦,我得趁你芳魂刚安息,趁你身体依然温暖,怀着对你深切的爱恋,轻轻的进入。」

这应该是是史上最无耻的奸尸了吧。

我会在那冰天雪地的等你,昂首望天的盼你,天崩地裂的欢迎你! ——表弟语录.

表弟身上有一股浓烈的酒味,这孩子什么时候学会喝酒了?

于是,我趁他酒劲刚发作,趁他身体依然柔软,我怀着对表弟深切的关爱,狠狠的扔在沙发上!

哈,因为有了表弟这个活宝,所以今年我的国庆过得虽然不怎么丰富,但是过得还不是很寂寞。

单身在外的人最怕的就是寂寞了,知道什么叫寂寞吗?寂寞是整个世界都在喧哗,只有你被排除在外,是一个在青春年华的时候独看花谢花开,是一个流浪的浪子对月伤怀,是深夜的我静静写贴,是不耐烦的你埋怨更新的迟来。哈!

国庆长假一结束,表弟得回学校上课去,临别之前,表弟缠着要我去学校看他,我敷衍道:好好,等哥有时间就去。表弟道:「那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笑道:「有时间的时候自然会有时间。」话一出口,就知道我的回答是在错误的时候对着错误的对象说了错误的话。果然表弟猛地扑过来,紧紧的锁住我的脖子,对我肃容道:「我会在那冰天雪地的等你,昂首望天的盼你,天崩地裂的欢迎你,知道不?」不知天高地厚的说错了话的我还能说什么呢?只得委屈道:「知道,我会悲天悯人的去看你。」

表弟走后,我仍然按照我的节奏过着我的生活。只是,因为表弟有我的钥匙,有可能随时回来,所以我的私生活开始变得简单多了。每天上班下班,然后去健身房健身,然后回来上上网,看看球赛,日子过得简单充实。

只是健身的时候,总是会很巧的碰到李亮。

李亮现在几乎变成了一个腼腆的男孩,我就不知道为什么他初次跟我见面的时候跟个话痨似的那么多话,现在跟我倒没有什么话了,每次说话的时候都小心翼翼,好像生怕说错话了似的。没有多久,他邀请我去他住的地方玩,我抱着试试看的心态,于是去了。

他家是一个大house,南北通透,三室两厅,明厨明卫,丫挺的,还他妈的挺有钱的么。

我问他家人怎么不在这儿住,他说他家人不在北京。我说是给你结婚买的吧,他说他爸妈是这么考虑的了。我笑着拍拍他的肩膀,说那你得赶紧找一个阿,他说那也得合适阿,我说闭着眼睛不都一样么?他说还是不一样的,我说那莫非是兄台的尺寸太大?他说我还是给你泡一杯茶吧。

李亮拿出了据他说是正品的碧螺春,然后我们喝着据说是正品的碧螺春,坐在一起看大屏幕的液晶电视,然后我们还是看电视,然后我们还是看看电视,然后我们还是看看看电视,然后我们还是看看看看电视,一个小时过去了,然后我跟李亮告别了,然后我高高兴兴的回家去了。

回到我那窄小而温暖的家,我悠闲的拿起高脚杯喝着我的纯净水,我静静的看着各种各样的帖子,乱七八糟的新闻,听听许巍的歌,我觉得这种生活很惬意,起码比在李亮家然后的然后看电视强多了。

这时,我的qq头像却闪起来了。我一看,竟然是个陌生人,查看资料,竟然是个男的,名叫lostboy,年龄不详,家住北京。趁着大爷现在心情好,也就陪聊一会儿吧。

Lostboy:你好!

年少的扎西(就是我了,以下同):你更好。

Lostboy:我不好。

年少的扎西:怎么了?对了,问一下你怎么知道我qq的。

丫的我必须问清楚是谁,我才可能跟他聊,不然的话我在明处,对方在暗处,被人玩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停顿一会儿。

Lostboy:你的名字吸引了我。

这个理由我能接受。曾经就有似乎是个*分子找我聊天。

年少的扎西:哦,是么,其实我不是藏民,我只是去藏区玩过。

我得划清界限,我玩什么不好,干么玩政治?

Lostboy:哦,那儿风轻云淡,你还喜欢吧。

年少的扎西:为什么不找卓玛聊呢。

Lostboy:我就喜欢扎西

年少的扎西:你是G?

停顿一会儿。

Lostboy:嗯。

年少的扎西:你失恋了?

Lostboy:不是,是热恋上了一个人。

年少的扎西:那不是好事么,那你去追求他,其实现在社会很开放的,同性恋没有什么的。

我有够无耻的。

Lostboy:可是我觉得他好像不喜欢我。

年少的扎西:那你想办法去让他喜欢你啊。

Lostboy:不知道啊,我用尽了办法,可我却觉得我离他越来越远了。

年少的扎西:如果真的没有办法,那就忘掉他。

Lostboy:怎么忘掉。

这是我的拿手好戏,丫的,年轻的时候追求直人无数,碰壁无数,受伤无数,到现在终于学会淡定从容的选择跟进还是放弃了。

年少的扎西:不鸟他不就得了。

Lostboy:可是我现在就是欲罢不能。

我靠,唉,我当年的影子阿,看在是同人的份上,就把我名为「千山鸟飞绝」的忘情术告诉他吧:

我劝道:「你是不是看着他帅后来的相处觉得性格也不错才慢慢喜欢上他的?所以,你最好的办法就是将他身体和性格分开。你得想啊,比他帅的男的多不多?比他jiba粗的男人多不多?现实生活中找不到,找鸭总可以了吧,是不是?

Lostboy:嗯,可是他的性格很好的。。。。。。。

我道:如果他长得丑八怪,就是性格再好,你会喜欢他吗?

Lostboy:那倒也是。

我正乐呵我的经验被人分享了。

停顿数秒,那小子又发来消息。

Lostboy:我想了想,我还是无法放弃他,我喜欢他无关于他的身体和性格。他是一个整体,我无法分开。

我靠,这就是传说中的超级boss阿,已经会使用身魂合一术了。

我回道:「恭喜你,你已经被俘虏了。」

Lostboy:「什么意思啊。」

我操,智商这么低,老兄还来谈恋爱啊。

我回道:「等着乖乖的刑满释放吧。」我怕他还不懂,补充道:「那就是用时间的药片,慢慢凉拌!」


表哥:俩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表弟:我只担心那织女,被牛郎攒了365日的jinfeng玉露,无法一日消受?!」

表兄弟语录。

十一一过,转眼就是秋天。

你说都到秋天了,为什么我跟李亮的关系还在谈谈天气呢。

有一次健身回来,李亮约我去吃饭。

我笑道:「你再对我好,我就得开始怀疑你有不良居心了。」

李亮神色很不自然,讷讷道:「那要不,下次吧。」说着,就慌慌的逃走了。

faint,还真他妈的是个银样蜡枪头。

经过几次试探,李亮要不表现装傻,要么就转移话题,慢慢的,我的心也淡下来了。渐渐的,我发觉对李亮没有以前那种感觉了,尽管我知道他似乎很爱着我,尽管我知道我们聊得天南海北的还很开心,尽管我仍然承认他依然是那样无法阻挡的帅气,可是我就是没有感觉了。

别拿狗日的什么拥有的不知道去珍惜,失去了才知道追悔莫及来说事,最烦那种安于现状的人说事,感情是无法量化的东西,我感觉上的不爱,我无法用理智上分析来确认他应该值得去爱。

爱就是要获得心底的愉悦,获得刻骨铭心的刺激,获得难舍难分的眷恋,获得将你推向高潮的动力。

别拿平平淡淡才是真来唬我,那是劝那些套在婚姻坟墓的人一个悲凉的无知的洗脑,身为同志,你一定要记住自己的定位,在咱们这个氛围的国度,不会有婚姻来保障你的终身伴侣的地位,所以,莫要为了所谓的平淡是真浪费你的青春。

生命只有一次,每个人都有权去追求自己的幸福或者xing福的权利。

趁着年轻,趁着你还有筹码,戴上你的雨衣启程。

一个鲜活的生命,本应该有一个怒放的张力,问题是,经过跟李亮的接触,我无法获得一个奔放的信息。

真的,我曾经看到他潇洒的遛马,以为他能够给我,所以我的马眼湿了,可是我还是错了。

所以,慢慢的,为了避开见他,我刻意不去健身房健身了,晚上回来要是还有很多时间无法杀掉,我就穿起我那运动服去小区的广场跑跑步,做做器械,在精力的消耗中,我将我的青春忘却。

在小区里面,有颐养天年的老人,有溜狗的贵妇,有花前月下的情侣,有闲来无事的小区保安,还有那些鲜活的少年。

我只是静静的观测他们,同时我也做着我的器械,我无意认识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位。有些人,认识就是为了忘却,那我何必多一个开始?

然而,我选择了放弃未必别人就选择了忘记进攻。比如,在我身边的一个还穿着某某中学校服的男孩,他就很好学主动的问我做双杠的技巧,怎么收腹,怎么提腰,合着他上课的时候他体育老师就没有教他啊。

我转头仔细瞧了瞧这个孩子,剔着一个学生短发,杏眼浓眉,鼻子高挺,稍显瘦削的瓜子脸蛋上长着几个青春痘,清秀单薄的身子有让人疼惜的yu望。

于是,我拿起诲人不倦的耐心,手把手的教他,当他在我的保护下可以荡向高空的时候,我听见了他欢快的笑声。我的心禁不住愉悦起来。

孟子曰:独乐乐,与人乐乐,孰乐?与少乐乐,与众乐乐,孰乐?

然后,我教了他一些用力技巧,让他自己慢慢练,他是个好学的孩子,而且似乎天分还很不错,学得很快,于是我更加开心,又教了他一些东西。

时间过得很快,那个孩子看了看手表,说道:「大哥,我得回去了,谢谢你。」我摆了摆手,高姿态的表示不用客气。他继续说道:「前不久有个大哥哥也像你一样,教我打篮球,打得可好了,可是他的好多动作我都学不会。想找他再教教我,可我找他好长时间都没有找到。」我一寻思,那个大哥哥,估计就是我家表弟了。这小子,还到处沾花惹草阿。

想到我家表弟,我的心禁不住热乎起来。

那个小孩走了,我继续跑了一会步,回去洗澡,继续上网胡逛,qq头像又闪起来了,不是同学的,不是狐朋狗友的,你猜是谁的。

答对了,是lostboy的,不要猜lostboy是李亮的或者是我表弟的,其实我曾经也是有过这样的猜测的,但是我的qq是可以探测IP版本的,根本就不是他们住的地方的IP地址,哈,所以阿,你们白猜了。

为什么就不能加个陌生人进来?没有听说过人多了戏就热闹了么?唉,大家有机会出去走走,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啊。

他依然很执着的对我述说着对一个人的爱恋,透过那细细的网线,我听见了他的心跳,他的痛苦呻吟,他的欲罢不能。

他说他不能看见一个女人在他所爱的男人身边,他担心总会有一个女人把他的爱人抢走,他说他不能看见一个帅哥在他所爱的男人身边,他总是自卑自己配不上这个他心爱的男人。他总是跟他在一起时候无话可说,可是没见到他的时候总是疯狂的找他和想他。

我说你爱的太痛苦,你还是好好找回自己吧。在没有他的日子里,慢慢的淡忘他。

然后,他就疯狂的给我回复道:

我做不到!!!

我做不到!!!

。。。。。。。。。

我做不到!!!

难道,莫非同志都有神经质?

我无奈一笑,且由他,这时有个还在学校读研究生的同学给我打电话,问候我的近况,然后很自豪的说他做的一个项目获得了什么什么奖,要请我吃饭。我本想推辞的,可是一想,我好久都没有见到我表弟了。嗯,我想本着人道主义精神都该去见见我的表弟了。

不知道是不是心有灵犀一点通还是什么的,表弟这个时候倒主动打电话来给我了。他质问我为啥过了十几天都不去见他,我反问道为什么周六周日他不过来,他说他周六周末班上有集体活动,我说我公司有任务无法抽身,他说我那是借口,我说恭喜你,答对了。

沉默,可怕的沉默,终究还是表弟沉不住气,他道:「你真的不来,你说过要来的?」我不知道哪里来的神经,说出了被我表弟拿着的一生的把柄:「俩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我发誓,我绝对没有跟我表弟那个意思,事后回想主要是那个lostboy的疯狂让我嘴里含着这一句话,只是,我我我把我的受众搞错了。

表弟到很沉稳,意味声长的回道:「我只担心那织女,那被牛郎攒了365日的jinfeng玉露,无法一日消受!」


我想我应该去看看那个女孩的母亲,问问自己面对那经过那岁月摧残的容颜,自己还否有*的能力。 表弟语录。

其实,我一直都不原意回到我的学校去。然尔,本着对表弟的人道主义关心,本着对我身心安全的高度负责,我还是去了。

为什么我不愿意去呢,因为,我觉得我一直混得很惭愧啊,身边的同学不是出国,就是攻博的,只有我们少数一个实在不愿意再过那种衣饭靠着给养的生活的人,提前走入社会参加工作。当初以为自己很好很强大,碰了几次壁终于知道原来自己其实就是一个小喽罗阿。

那年少的英雄呢?统统埋葬吧,统统见鬼去吧!

回到熟悉的学校,跟同学在过去熟悉的饭店,再一次喝着那廉价的燕京普啤,看着周边的那些单纯而又对未来充满向往的学子,有一种依稀的恍然如梦。表弟阿,你的四年,那如韭菜割后还生的旺盛四年,将会怎么样度过?

我跟我同学边吃边谈,我说你什么狗屁项目基金获奖,丫的,让我来做一个月搞定,他呵呵笑道,那么着急做干嘛?所有的活都干完了,余下的时间怎么打发?我说那也是,然后向他打听我表弟,一听到我表弟的名字,我同学马上就说起知道知道,就是那个很拽很嚣张的小子,篮球打得不错。

我又想起了我表弟酷酷的样子,想着这小子往后身边会找个什么样的女人才能看得住他呢?我得给他好好把把关,以免辜负大姨对我的嘱咐。

同学原本还希望我去他们宿舍做坐坐,我一想到我来这儿的终极目的还没有达到,就拒绝了。

告别同学后,我就在琢磨,表弟这个时候应该在干什么呢?

宿舍?

自习教室?

图书馆?

我掐指一算,决定去图书馆逮他,我直奔有体育期刊的图书阅览室,表弟,知道么,我在给你一个惊喜,知道么,今夜,哥离你也就是一个转身的距离。

恶吧。

爬了几层楼,转过几道弯,透过玻璃,终于不出我所料,表弟正趴在桌子上聚睛会神看着杂志,不外乎是那些NBA玩意。

我轻手轻脚的走过去,然后在他身后给他发一条短信:「弟,哥来看你了。」表弟的手机放在桌子上,手机震动的声音把表弟从杂志上的世界拉回到现实,他拿起手机一看,嘴角轻笑,呼啦一下起来,头正好撞在我胸脯上,他刚要说什么,话还没出口,眼睛就瞪圆了,然后满脸激动的笑意:「哥啊,你怎么找上这儿来了呢。」

那是多么洪亮敦实的声音啊,整个阅览室的人都看着我,表弟对我还要抓抱,我慌忙把表弟手隔开,然后把食指往嘴角一吹,示意表弟的小声,表弟意识到了自己的冲动,忙忙的把包一收,对着身边的一个女孩说到:「我哥来看我,我先走了。」那个女孩转头一看我,我也转头一看她,正好四目相对。

说实话,这个穿着红色外套的女人是一个漂亮的女人,面容娇秀,身形苗条,只是眼睛有点妩媚,有点像郭晶晶的那种媚眼。

我跟她点点头,她对我笑笑,很善解人意的样子,我马上在心理给她打分:

面容指数:9

身材指数:9

情商指数:9

魅力指数:9

综合指数:9

我想同志最恨的就是那种得分很高的女人了,得分超过6分的女人,肯定是在工科院校里让那些荷尔蒙分泌旺盛的男人性幻想的对象,何况这个女人能打9分,肯定是那些喜欢直人的同志超级boss。赫赫,说不定你把你短裤当掉换来的游戏币投完了都还过不了关,建议遇到这种女人,同志们绕道而行,切记切记。

一到走廊,表弟就紧抓我的手,兴奋的说到:「你今天怎么想到来见我了?」我笑道:「是不是没有通知你,打扰你跟那个漂亮女孩约会了?那要不我下次再来?」表弟嚷道:「说啥呢,我约什么约,我喜欢在这看书写字,正好她也常来这儿看杂志,碰巧遇到了而已。」我笑笑不答,心中想道你就是到五楼去看马克思说不定也会被碰巧遇到她。

表弟兴奋道:「表哥,想吃啥,我请你。某某的烤鸡翅不错,可以吗。」我笑道:「我刚刚吃过了。」表弟伸出舌头,笑道:「其实我也刚吃过,我只是觉得那儿好吃,想请你吃。」我道:「那下次,时间长着呢。」表弟挠了挠头:「那要不我们去操场走走吧,正好我们那儿新铺了一个塑胶篮球场。」

来到塑胶篮球场,哎,学校变化就是快,才两年多一点,学校就变成了这个样子,想想当年,那个往事就不提了。

表弟像变戏法似的从包里掏出一个篮球来,要跟我打1V1,本着对表弟的呵护,我陪表弟玩起来,无奈两人的篮球水准就根本不是一个数量级的,到最后,我笑道你还是自个玩吧。

于是表弟很嚣张的在我面前舞起了他的篮球,三步上篮,背投上篮,还很下流的玩起裆部投篮,十有八九都是中的。

我在台阶上喘着气,表弟依然在我面前眼花缭乱的舞着篮球,想起那个小时候满脸花花的表弟,再看看面前的健壮而运动的小子,我恍然起来。

我家的表弟长大了!

表弟每次做完一个动作都要问我帅不帅,我说帅,然后他就说还有更帅的,然后,又问我帅不帅,我说好帅,他说还有更更帅的,这个时候,我已经迷糊了。。。。。。

表弟来到我的面前,篮球在他的脚下,夜好静,球场就只有我跟表弟,月亮爬上了树梢,给表弟的面容铺上了一层悠悠的亮白。突然,表弟把我抱起来,大声的说到:「表哥,你来看我,我太开心了。」不知道为什么,我脑海中突然想起lostboy一直神经质的话语:「忘了他,我做不到。」于是我笑着把那个lostboy的情况跟他讲了,只是情节改成了lostboy爱着的是一个绝色美女,我问表弟,假如你是那个lostboy,你怎么脱离孽海,表弟扰了扰头,说到:「我想我应该去看看那个女孩的母亲,问问自己面对那经过那岁月摧残的容颜,自己还否有*的能力。」

我一脚往表弟裆部轻踹去,笑道:「我现在就想看看你还否有*的能力。」

表弟笑道:「有的,有的,特别是面对我家如花似玉的表哥。」

爆寒。。。。。。。。。


我即不牛A,也不牛C,只是有点牛B而已啦。 表弟语录。

校园依然安静。

我跟表弟继续打闹了一会儿,看看时间,差不多也该走了,于是问道:「你周末还去我哪儿么?」

表弟笑道:「去不了了,当个学生干部真麻烦,周日又要组织活动。」

我道:「那是领导看重你,好好干,前途光明着呢。」

啥时候我成了政治辅导员了?

表弟问道:「你当初在学校也跟我现在一样?」

他这一问倒触动了我的往事,但是我怎么可能在小辈面前表现出来,我打着哈哈说到:「差不多吧。」

表弟忽然坏坏的笑道:「表哥,我要是干得好了,你给我什么奖赏阿?」

我一拍他的圆圆的脑袋,笑道:「我能给你什么奖赏阿?向你妈要去。」

表弟道:「表哥你可没劲透了,我可是不远万里来投奔你的!」

这是哪儿跟哪儿,你上你的学,干我啥事啊。

我只得继续跟他打哈笑道:「你来投奔我,那你能干什么啊。」

表弟扰扰头,笑道:「我能吃,能喝,能睡啊。」

我笑骂道:「如果能吃能喝能睡都算本事的话,我为什么不养一头猪呢。」同时我用眼瞄了一下我表弟健壮的身体,在心里点头道,做个牛郎却是一块好料。

表弟叉腰道:「猪有我帅么?」我看着神气活现的表弟,我不得不点头道:「确实,你比猪帅。」

表弟冲到我的面前,把我拦腰抱住,用他那蛮牛的力气死死的箍住我,发狠道:「好啊,你一次又一次的侮辱我的人格,我让你知道什么叫厉害。」我被他箍得喘不过气来,只得用劲拼命挣扎,表弟慢慢的放松了劲,讷讷的说道:「表哥,我不要你什么奖赏,我只要你常来看我就可以了。」

表弟阿,你这么依恋我,哈,莫非你的童年缺少父爱?

想想表弟的这个要求也不过份,我这个当表哥的是应该多多照顾他,于是,我说道:「好的,我只要有时间,会常来看你的,你要是周末没有什么事就去我那儿,给你改善改善伙食,免得到时候回去瘦了我不好向你妈交待。」

表弟松开了我的手,用手摸着后脑勺,笑道:「这才是知我疼我的表哥么。」

我一听表弟这话,马上想起了那个刚才在阅览室看见的那个红衣女孩,我也是在情场中滚过来的人,我知道,这个女孩对我表弟不简单,可是我却有着更深一层的担忧,像这种漂亮的女孩,特别是在这种女人作为一种稀缺品的学校,不可能身边没有追求者,何况她的眉眼也不是那种很本分的女孩,到时候,我也不知道会她跟我表弟会闹出什么事情来,可是这种事情我也不能多说什么,每个人都要去经历的,让表弟慢慢体会去吧。于是我说道:「哈,你啊,赶紧找个知你疼你的女孩儿吧。比如,刚才的那个穿红衣服的女孩就不错。」

表弟把脚一跺,急道:「我跟你说不清楚。。。。。。。」

我继续说道:「那就等你能说清楚了再说,对了,听哥一句话,往后无论是对人还是做事,尽量低调一点。」

表弟不耐烦道:「得,我以为来到北京可以脱离我老妈的唠叨大王,却想不到遇到你这个唠叨天王。」

我道:「你太嚣张。」

表弟哈哈一笑,双手叉腰,说到:「我啊,我嚣张吗?我即不牛A,也不牛C。」然后,靠近我,抓起我的手,笑道:「只是有点牛B而已啦。」

见过无耻的,没有见过这么无耻的。

这时,表弟的手机响起来了,表弟接通问那头有什么事情,我听到传来的是一个女声,我笑笑,我家表弟很走俏么。表弟问对方有什么事没有,对方好像说没什么事,表弟说那没事就挂了,那头不知道说什么了,反正表弟没有听到一半就挂了。

表弟收起电话,跟我继续胡聊,一会儿,我挥手跟表弟告别,表弟说要请我吃夜宵,我说等下次吧,表弟说下次是什么时候,我说下次就是我想吃夜宵的时候,表弟说表哥我想跟你一块回,我说今夜我的床太挤,表弟说为什么你这么快就把我换成了别人,我说的士来了,不跟你扯了,再见。

探访结束。

晚上我又回到了我一个人的世界。确却的说,应该说是终端的一个人,在网络线的多少个终端,有多少悲欢喜乐在上演,我心如古井,波澜不惊,一切都无所谓,只管看着,听着,图个乐呵贝(典型的装B型的,哈)。

Lostboy又给我发来消息,说他还是很郁闷,我考,我不禁火大,对你一个陌生人,我本着人道主义关爱,才给你指点指点,你还真的以为我李凉是人尽可聊的慰安男阿。

他问我郁闷怎么办,我说凉拌。

他又问我想自杀怎么办,我说找刀子/绳子/老鼠药赶紧的啊。

他又问我你今天怎么变得这么无情啊?我说我没有啊,今晚我高兴着呢,我从我表弟那儿来,看到他过得很自在,有人关心有人爱,我欢喜着呢。

这时,qq头像不亮了。

万籁寂静,别有幽愁暗恨生,此时无声胜有声。

我干嘛有点浮躁了呢?

日子继续.

表弟在学校上课,我在公司上班。生活很平淡,哈,那如花的青春,就这样被平淡无聊的生活糟蹋。

因为对李亮没有感觉了,所以也就懒去健身房的冲动了,我要想运动,也就是晚上累了去小区的露天活动中心转转。

风清月白,这个时候我就在想,我不愁吃,不愁穿,不愁住,可是我他妈的为什么不幸福?我想啊,想啊,终于想到了:跟BF分手了,跟李亮没有感觉了,表弟也不在了,原来是我开始感觉寂寞了。

寂寞是一定要对应深情的,可是,他妈的,我这几年的深情给了谁?没有,难道我不会爱人了?可是咱对感情也不能迁就啊,你说是吧,不能来一个就跟着上chuang吧,那还不如自己解决问题呢。

也就这样吧,无所谓,感情不能强求吧。

因为这个心态,所以这么大了还只能一个人独自在月下徘徊,惨啊。

这用表弟的话叫自作自受,按表弟的说法那就是干啥总得主动点,别这个思前想后,那个默默唧唧,那啥时候能建设成共产主义阿。要不就什么都别想,向他那样,在运动中消耗精力,在学习中打发时间,然后吃饱睡去,看来说他是只猪还真的没有说错。只是感情问题,我还不知道他的精神世界,估计也是一代好色男,不过,也不亏了他身下的女人,我家表弟,那是一等一的男人,那叫双赢。

性格决定命运,我觉得我的性格很好,温和而不缺乏上进,敦厚而不缺乏精明,可是我的命运为什么就这么不好。我想按易经说法叫有煞星照着,那煞星是谁呢,表弟阿。

自从表弟来了,我的事就很不顺,跟bf分手,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帅哥追求,偏偏是个闷骚的,网上还遇到一个lostboy,整天跟我在谈他对他的恋人的想念,还给我发来了据他说自己写的伤感爱情诗:我是春蚕/用苦心吐出的丝/织成牢固的茧/然后自缚其中/苦苦缠mian。

他问我写得怎么样,我说写得很不错,他问我还有什么要说的,我说晚安珍重。

丫的,lostboy,你要是个男人,你就应该振作起来,别整天腻歪这些狗屁东西。

男人魅力靠什么,一靠金钱,二靠金钱,三还是靠金钱,你要是挣到足够多的钱还在乎他,丫的,想要年轻的就要年轻的,想要帅的就要帅的,想要黑人白人不黑不白的人也没有人敢反对阿。到时候说不定你深爱的他还后悔呢,当初我为什么就放弃他了呢?

遇到这样的同志,真是同门不幸阿。

我点燃一支烟,做思考状,用表弟的话讲叫做开始装B(这小子,一到北京就学会了这句京骂)。

哈,在这个寂寞的深夜,我家表弟在干什么呢。

电话,我除非是有事才会主动打给他,为什么,因为一跟他扯上,那没有二十分钟就挂不了,我是打怕了。他给我打电话也是如此,我要是有空闲的时候倒还乐意接他的电话,要是正忙着呢,那还不被他烦死,因为按我表弟说的,他跟我讲的每句话都是很很重要的。

说曹操,曹操还真的到了,果然表弟打电话给我了,这个寂寞的深夜,我很乐意接到我表弟的电话。

表弟问我在干嘛呢,我说你是代表谁来查岗呢,表弟说没有就是想问问,我说我在抽烟,表弟说又开始装B了吧,我说你小子有没有大小阿,表弟说那看是比什么大小了,我说你小子到底有什么事就说,表弟说没有事就不能打吗,我妈怎么吩咐你照顾我的,我的头发乱了,我的短裤脏了,表哥你快来帮我洗洗吧。

我晕倒。

其实我跟表弟斗嘴也不是一直占下风的,他也是有软肋的,那就是跟他不能提女朋友的事情。我问他谈对象怎么样了,你妈还让我把把关呢,表弟就说不急,我说是没有人看上你吧,表弟说看上我的人多了去了,我说要不你领一个让哥看看,表弟这个时候就短路了,哥啊,我要睡觉阿,我要跟你挂了阿。

我以为这场电话就这么结束了,想不到表弟突然像想起什么事情来着,说道,表哥阿,你想吃夜宵了么,我说恩,还真是有点饿了,表弟说那你明天得来看我了,你说过想吃夜宵的时候就来看我的你是大人,大人说话都是算数的我一直也以为我哥是个响当当的说话算数的男人,所以明天你就过来吧,我请你吃烤鸡翅。

跟表弟越来越熟了,我岂是那么容易就范的主,我说我是这么说过阿,可那不是你的钱,那是大姨的钱,那不是你请,而是我大姨请,关你小子什么事呢。表弟说:「我妈给我的钱我都用来买电脑了,现在我花的钱都是我挣的阿。」我道:「你小子哪来的钱啊,可别饿坏了身体,没有钱哥给你点。」表弟笑道:「钱么,就像女人的乳沟,挤挤总会有的。」

Faint,这就是我原来的大学么,把我表弟熏陶成这个样子了,道德的彻底沦丧,无限绝望中。

最后,我还是答应了去看他,可是,那不是为了吃夜宵,而是我家表弟有麻烦了。

噩梦,有个嚣张的表弟在你旁边绝对是个噩梦。


与其窝囊着阳痿苟活,不如嚣张着坚挺死去! 表弟语录。

计划永远是计划。

是的,原本以为我下班后就可以去表弟哪混吃一顿,那儿人群熙熙攘攘,那儿鸡翅肉香,那儿有青春年少的欢笑,那儿留下过我的落寞忧伤,呵呵,一想到吃的,我怎么整成一个骚客诗人了?可是,我还没有下班,表弟就把电话打过来告诉我,说今天晚上他有事,让我不要过去了。表弟那边声音嘈杂,听得很不清楚,我还想问他有什么事情,他那边已经挂了。

我一听,心中一阵疑惑,表弟虽然是个冲动的孩子,但是做起事情来还是有板有眼的,何况对我也挺依恋的,不会把这么很不容易说动我的饭局轻易勾掉。我想,表弟那边绝对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于是,我拿起手机试图想问问表弟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可是那边只是传来一阵阵铃声,表弟就是不接听,我不死心,打了很多次,还是不接听,我想,我家表弟不会有什么麻烦了吧。

木秀于林,风必吹之,像我表弟这么嚣张而又帅气阳光的孩子,不发生点麻烦那是不太可能的事情。不得已,我只得打电话给我同学,托他帮我问问我表弟的辅导员,是不是我表弟发生了什么事情。

其实,我表弟那个辅导员也是跟我们一个学院的,同一级,学生的时候就住在对门,只是我看不怪还是学生的他那种饶着山东话的官腔,一直都不太吊他,所以,即便成了我表弟的辅导员我照样没有去拜访他。

莫说是我表弟的一个辅导员,即便是坐上了涛哥的位置,照样不尿他。

一会儿,果然,我同学的电话告诉我表弟惹事了:

把一个大三体育特长生的鼻梁骨打折了,把另一个门牙打掉了,另外有轻伤人员若干。

我问我家表弟有事没有,我同学说这个我没有问呢。

我考,都不知道别人的关注焦点和核心利益在哪,同学,还是踏踏实实的做你的学问吧。

我说那你赶紧给我问问,我马上去学校那一趟。

我心急如焚,大姨可是给了我一个完完整整的表弟,我总不能把缺一胳膊少一条腿的表弟带回家吧,那样我如何面对把我背大的姨娘。

当我打的奔向我表弟的时候,同学一会儿电话过来说辅导员的电话打不通,所以我表弟具体怎么样了就不知道了。

我考,真是够笨,难道就不能走一趟去院办看看问问。

我一边疯狂的拨打着表弟的电话,一边心里急着,杀人一千,自伤八百,表弟你千外不能有什么事情啊。

表弟,只要你没有什么事情,其他的事情由我来搞定。

只要你没事!

偏偏堵车。

那个急啊!

一到学校,我先奔院办,院办说人在校保卫处,我又问我家表弟伤着了没有,院办的人告诉我,好像没有什么事。

什么叫好像阿,你们有没有责任心阿,摊着你家的孩子也用「好像」阿?

于是我又直奔校保卫处,因为已经下班了,校保卫处静悄悄的,没有人啊。

表弟,你不会被人送到号子里去了吧!

我那一个急啊,我恬着笑脸问那里的值班员今天下午那帮子打架的学生怎么处理了,那值班员一笑,还能怎么处理,学生打架平常事,批评教育赔偿医疗费,只是这次是低年级的学生把高年级的学生打了,这在学校比较少见。我问那个低年级的学生难道一点都没有负伤么,他说,好像没有,跟我们处长还争论得挺嚣张,挺大声厉害的。

哦,我慢慢坐下来,想了想我该去哪儿找我家表弟呢。

船不动,水动;水不动,心动。

表弟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过来了。

我假意对表弟说道:「你怎么说得好好的就把饭局取消了呢,我的电话怎么就不接了?」表弟说哥真不好意思,我今天真的有点急事,我说那是什么急事阿,表弟说其实也不是什么事,现在已经摆平了,那时打电话告诉你就是怕你白来了阿,我说那什么急事能告诉我么?表弟说辅导员叫他去那儿谈了会心,我说辅导员是要你入党阿还是给你提干啊,表弟说差不多巴,我说你啥jiba差不多,你今天是打架了吧,还谈心呢!表弟那边嘿嘿的笑了一笑,我气不打一处来,真想狠狠的踢他一脚,我道:「打架的事情另说,今天你欠我的饭局先补上,我在校小东门等你。」表弟惊讶道:「表哥你太厉害了,我看来是什么事情都不能瞒你,我先大喝三碗,负荆请罪,赔礼道歉。」

我晕,这是哪儿跟哪儿啊。

跟表弟坐在我那熟悉的小店,表弟里面穿着马刺的队衣,外面穿着一件蓝色的运动衫,光洁的皮肤和晶亮的眼睛,嗯,好,没有什么事就好。

边吃边聊。

「你怎么就打起架来了,这儿不比老家,有熟人罩着。」我以一个长者的身份,心平气和的说道。

「经你上次提醒,我现在已经够收敛,只是他们太过分了,我跟我同学在球场上篮球,本来就是先来先打的,凭什么他们一来就得让我们让。」表弟一说起这事情,气呼呼的。

「这个社会没有绝对的公平和正义,有的时候该忍的时候还是得忍的。行,不说为什么打架了,只要你没有事就好,下次能忍就忍吧,鼻梁骨打折了要动手术吧,把人家打坏了,该赔偿的还得赔偿。」我依然有长者之风。

表弟哇哇大声道:「你是不是我表哥,怎么老向着别人,明明是别人先动的手,明明是别人的无理要求,假如不是我身子灵活,说不定你今天躺在医院的就是我!不赔,坚决不赔,大不了让他打还我好了」说着,表弟,端端正正的坐着,大有一副任君自取的味道。

我被表弟一顶,也气呼呼的说道:「我也是为你好,不知道什么叫出头檐子先烂的道理,为什么他不打你的同学偏打你,告诉你,在北京这么大地方,别太嚣张。」

表弟对我眼一翻,与我对顶道:「我还是不是你弟了,我这叫嚣张么,如果这叫嚣张,与其窝囊着阳痿苟活,不如嚣张着坚挺死去!

我气得大笑一声:「好好好,那你嚣张着坚挺死去吧。」然后,我顾不得还没有吃几口的鸡翅,大叫道:「店家买单!」扔下一百块钱,就朝门外走去。

一会儿,来了一辆的士,我一开车门就进去,表弟这个时候也弯腰闷声跟着我进来,我道:「你跟着我干么?」表弟不发一言,紧紧抱住我。

一路上,我们不发一言。来到房中,我和衣躺到床上,表弟也挨着我躺下,我依然不发一身,表弟躺了一会儿,小心的扒到我胸上,轻声道:「表哥,还生气么。」我翻转一个身子,给他一个凉嗖嗖的背。表弟这时候仰面躺着,大叹一口气,悠悠说道:「我妈说的对,我就是一个不值得让人疼的孩子。」然后又很骚包的说道:「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我心中一动,转向表弟道:「你刚才说什么负荆请罪来着。」表弟装着害怕搂着双手,道:「你不会真抽我吧。」我寒着脸道:「大丈夫岂能言而无信。把衣服脱了,把皮带解开。」表弟乖乖看了我一眼,然后果真乖乖的把衣服脱了,露出那结实的胸肌,没有半点赘肉的虎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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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很生气的说道:「你知道你的衣服几天没有洗了么,差点把我隔夜饭都熏得要吐出来了。」

表弟大笑道:「表哥阿,我还以为你还要我给你蜡烛呢。」

我,我,我。。。。。。


对于那些整天徘徊在SA与SC之间的人们,那是一个欠揍,一个等日。 表弟语录。

夜未央,私语时。

表弟有一种特点,虽然你有时候会因为他的举止抓狂,但是他确实有一种魔力,总在关键时刻,让你转怒为喜,这个孩子,成了人精了。

一想到还要跟这个孩子呆四年,如果他工作找在北京还得呆N年,我就开始欲哭无泪了。

是不是我该走走上层路线,找姨妈谈谈让他留学去?早早打发走这个祸根?

但是起码这四年是必须呆在北京的了。

竟然事实确凿,现状无法改变,那就尽快适应,或者无视。

躺着睡下的时候,我一再告诫他低调做人,踏实做事。表弟也一再向我保证一定要向我好好学习。但是,对于那些整天徘徊在SA与SC之间的人们,那是一个欠揍,一个等日。表哥你是英勇无敌,气概无双的人,也应该是赞同我该出手就出手的吧。

我心一恶:「首先,你用词粗俗,其次,你这是跟谁学来的马屁?可是我明确告诉你,你拍错地方了。」

表弟嘴一咧笑道:「我妈说的,竟然拍错地方了,我改我改,你让我拍哪儿就哪儿。」

我悠悠的说道:「你拍我没有前途的,哥给你讲个笑话吧。」

表弟做恭敬状:「请讲请讲。」

一看表弟那个熊样,我不禁一乐,笑道:「有个人去找个瞎子算命,瞎子问完那个人的生辰八字后,掐指一算,不禁忧从中来,对那个人说:‘你啊,30岁之前,事业无成,爱情不顺,身体不康。’那个人低头一想,想想自己过过来的20几年,好像确实不怎么顺,好在离30岁也就那么几年了。于是那个人接着问瞎子:‘那30岁后?’瞎子把眼一翻,淡淡的说道:‘30岁后阿,你已经习惯了。’」我顿了顿,接着问表弟道:「你知道那个人是谁么?」

表弟摇头,我手摸着表弟的头:「那个找瞎子算命的人就是我啊,所以阿,你别跟我学,哥是定型了的人,你啊,还年轻,好好学习,争取拿个哈佛或者麻省的offer。」

嘿嘿,让表弟好好学习,又能把表弟撵走,这个理由是最好的了。

表弟道:「哥你干么不留洋让我留洋?你别拐着心思撵我走,当我不知道呢。」

被表弟揭破心思,不禁让我的怒火从胆边噌噌的烧起来,我一把推开表弟,怒道:「身上味道这么臭,还不赶紧洗澡去?」

重复第一节的内容:表弟洗澡那是一个嘛溜,当我以为他还在脱衣服的时候他已经开始在冲洗了,当我正以为他还在打沐浴露的时候,他已经在开始擦身子了。

一会儿,表弟倏的一下钻进被窝,噌着我道:「表哥,我洗好了,闻闻香不香。」

我忽的一下翻转过来,用老鹰抓小鸡的姿势就向他的跨部抓去,同时冷笑道:「表弟,让我看看你发育完全没有。」

表弟动作比我更快,挡住要害,说出了比我更雷的话:「表哥,咱们还没有办证,是不能无照驾驶的哦。」

我彻底崩溃,明天赶紧打发他走人是正经。

第二天,我再三告诫表弟要老老实实的,别太张扬的,看着表弟对我微笑着挥手告别,我心怅然若失,我真的好担心表弟会被那群痞人暗算。我同时也在心里祈祷表弟打架的原因也仅仅是因为争抢场地的原因。

还好,平平安安的几日过去了,我的心也开始淡了。

我的生活节奏继续。

李亮给我打来电话,问我为什么不健身去阿,我说现在比较忙啊,没有时间去呢;李亮又再问我晚上有时间在一起吃晚饭么,我说不好意思啊,刚刚吃过了;李亮接着问我,我前几次打电话,你怎么不接呢,我说,真地不好意思啊,我那时正在洗澡呢,后来本想回拨的,但是一想到那么晚了,怕打扰你休息,所以就算了,不好意思啊。

挂掉电话,Lostboy发来qq说:「我还沉浸在那个恋人的幻想,我为什么总是不能挣脱,我知道这个城市的人总忙着洗澡,我知道这个城市的人总忙着推脱,我知道这个城市的人有些在忙着生活,有些在忙着死亡,可是到最后终究发现不过是同一个下场。」

我暴寒!

洗澡。

推脱。

天啦,你这个lostboy千万别告诉你是李亮!

我沉下心来,对lostboy回复到:「兄弟,你说的对,有的人忙着生,有的人在忙着死,而你一直在寻死觅活,所以我很同情你,但是我很欣赏你的直接和效率。」

Lostboy:谢谢!

年少的扎西:啥时候有时间,兄弟想请你喝杯可乐。

Lostboy:你也见男网友么,你也是gay么?

年少的扎西:不要管我是不是gay,我想你能否答应我请你喝杯可乐的请求?

Lostboy:可以阿?

年少的扎西:那好,何时,何地方便?

Lostboy:真地要见么?

年少的扎西:是的,我想确认一下你的身份。

Lostboy:那好啊,不过到时候小心我看上你哦,那就在某地某时见吧。我的电话号码是1381018xxxx。

我一看他竟然给我电话,我把电话打过去,那边传来的是脆脆的,但是说汉语有点结巴的声音。我想真地没有必要见他了,我刚才还真地以为他是李亮呢。可是一想,竟然平生那么讨厌放鸽子,自己为什么要放鸽子呢?所以我还是见了。

于是,在那聊天的第二天下班后,我去见他了。

我依约来到百盛那门前的广场,有一个挺拔而又瘦削的少年在雕像下面坐着,那天的夕阳很是绚烂,他的眼睛深邃,他的脸部轮廓分明,他那麦色的皮肤在夕阳的照耀下,闪闪发亮,这难道就是lostboy么?

凭我多年的相人经验,我一眼就知道那个人是他。

只是,我没有想到在网上那么忧郁绝望的男孩会长得那么阳光。

狗日的,lostboy啊,你爱上的那个男的是干什么的,除非他是直人,不然不应该不动心啊。

有机会要是见了那狗日的,一定要点点他。虽然优秀的男孩很多,但是非常非常优秀的男孩还是凤毛鳞角的,该珍惜且珍惜。

见过无数的男人,从来没有人能让我如此惊叹,看着Lostboy的阳光气质,我恨不得就想把他搂在怀中。

然而,毕竟我还很稳健成熟男啊。

人么,毕竟是高级动物。

我知道,一样东西想要得到,最需要先动的不是手,而是脑。否则,欲速则不达。

那些徘徊在幸福之外的人们啊,少点叹息,多用点脑子吧。

是不是说这种话是找抽型的?

我对他笑笑:「我想你应该是lostboy吧。」他对我也笑笑,很腼腆的那种,点了点头,我很有绅士风度的对他说道:「去星巴克喝咖啡,还是去肯德基喝可乐?」他笑了笑,发音生硬的答道:「肯德基,我喜欢喝加冰的可乐。」

主随客便。

当带冰的可乐,喷香的署条买来后,我慢慢的坐下,看着他斯文的先把可乐端到我的面前,然后把酱撕开,慢慢的挤到署片上,我悠闲的喝着可乐,等着他先说。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可是这个lostboy好像完全跟网上变了个样,不是那个冤主了,不是给我发qq没完没了的那个人了。他依然是喝着他的可乐,只是因为我不发一言,他人才显得有点不太自然,然而,这正是我想要的。

冷场,继续僵持着。我依然不急,我相信最终沉不住气的绝对是他。

为什么呢?

因为他还年轻贝。

果然,他开口了:「我们见面的目的是什么呢?」

我笑道:「昨天你给我发来那些伤感的诗,让我以为你是我的一位熟人,所以想确认一下。」

他笑道:「那你昨天不是打电话就知道了不是吗?」

我道:「可是我在qq上说了要请你喝可乐的。」

哈,这叫展现我的言而有信,人无信,岂能立乎?

他笑了笑,说到:「我那些诗写得怎么样?」

我心里一笑,果然是个孩子,一下就把自己的关注焦点暴露出来了,哦,不对,他的关注焦点应该是他的恋人阿?不急,慢慢套贝。

我笑道:「写得很好,特别是那首‘这个城市的人’。写得还对真的挺好的。」

我靠,我怎么不记得他的原句了,只知道里面有洗澡,是不是还有睡觉?

靠,我这么个淫荡的人,怎么只记得洗澡睡觉啊。

他笑了笑道:「其实,我最喜欢的还是咏蚕。那是我失落后最真实的心思。」

靠,他那狗屁蚕诗我怎么能记得啊,我又不是我表弟,过目不忘的那种,看来,回去还得好好看聊天记录。

哦,不行啊,我得转变节奏,不能让他带着我走。

我笑道:「是啊,你的那首蚕诗,有点春蚕到死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的味道。」

他一听,果然笑起来了,说到:「我也这么认为。」

我假惺惺的恭维道:「boy,往后出了诗集一定要告诉我一声,我去市场买,然后再找你签名。」

他害羞的一笑。

我试探着问他:「除了喜欢诗词,你还喜欢什么呢。」

经过刚才的活跃气氛,他变得开朗了一些,笑道:「还有喝酒/跳舞/唱歌吧。」

我心里一惊,这瓜孩子,怎么尽喜欢我不擅长的。虽然酒也能喝点,但是那个量也是一般般的。这个小子倒挺对我家表弟胃口的,我家那瓜孩子也是能跳能蹦能喝能闹的主,只是因为我不好这些,所以他也就随着我了。

我勉强笑道:「你的爱好还挺多的,但是为什么感觉你在网上有一种特别气质。」

我故意吊他胃口,果然他好奇的问道:「什么气质?」

我一本正经的说到:「一种忧郁的彷徨,一种看破红尘的忧伤,一种想爱又不能得到爱的绝望。」

他听了这话很受用,喝了一口可乐,不说话了。

我想他是想找回他的忧伤气质吧。

我也点到为止,让他再开口。

果然,他慢慢的说道:「昨天,我听我同学说他已经有女朋友了。」

我心暗喜,但是我不能表现出来啊,只得安慰道:「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

他好像突然释放了的样子,拿起署片,轻轻的吃起来,悠然的说道:「不知道为什么,我一听到他有女朋友后,我的心倒踏实了。」

一会儿,他继续述说若干此类的话。

我耐心的听他诉说。我要给他一种踏实的而有稳重且不失幽默的形象。

果然,说道最后,该轮到我了解我的关注焦点了。

我问他叫什么名字,他说同学都叫他小宇,哦,虽然叫得顺口,但确实很俗。我又问他现在多大了,他说18,我又问他学的是什么专业,他说学的是汉藏古文化,我又问他干什么学的是这个专业,他说我是藏民阿。

我头一大,我终于明白他说话为什么总是那么生硬了,我终于明白他qq上为什么要加我为好友了,我也终于明白他为什么喜欢喝酒唱歌跳舞了,我我我竟然在北京遭遇一个藏族少年!天啦,这个从高原上飞下来的雄鹰,我说他怎么就有一种让我冲动的气质,我原来还以为我想人想疯了才克制不了自己了呢,原来是因为敌人太强大啊。

我不禁细细的打量他,他的眼睛深邃,他的皮肤是光亮的麦色,他的身材是结实的瘦削。我想象他带着那鲜艳的帽子,穿着他藏族的袍子,露出那结实的胳膊,载歌载舞,那与那个网上的lostboy忧郁男孩的形象相差多少个十万八千里?

这个从西域来的男孩,那该是有怎样的销魂?

看过色戒的人未必都知道,张爱玲女士说过一句发人深省的话:爱,没有任何理由。

但是其实这位含蓄的女士是省略了下面最最重要的话,好吧,我的脸皮比较厚,我来给她补充完整,那就是:

zuo爱,却需要非常充足的理由。

男人总有一个理由让那个什么什么的怒张。

女人总有那个什么什么的理由让人脱下衣裳。

看到小宇的第一眼,我就在想象他脱掉衣服以后是什么样的模样,到后来听说他是藏族的扎西,那更是让我兴致勃勃。

高的,矮的,胖的,瘦的,粗的,细的,长的,短的,平生都曾有过涉猎,唯独这个从高原上来的年少扎西从来没有在我的菜谱上,这,让禁欲了很久的我,猛然间有了高昂的斗志,让我找到了前进的目标,啊,伟大的党啊,感谢你。

我的目标是什么?

知道么?

不知道,那就说明你太笨了,当然是想把这个藏族少年追求到手了。

然后呢?

日后再说吧!

小时候,听老师讲,要我们刻苦学习,奋发向上,早睡早起,程门立雪,那个借什么昆虫的光怎么说的?反正就是需要这样,才能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我小时候不明白这句话的深刻道理,后来终于明白了,原来那就是「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啊。

其实,后来我发觉根本不需要那么烧包,只需要用4个英文单词就能说清楚:Nopain,Nogain.经过对比,我发觉咱们祖宗有的时候真的是啰嗦。

我努力查找我的资源库,看看有没有小宇学校的朋友,了解了解他们学校的情况,同时在网上和他们学校的论坛上去密切关注他们学校的信息,好随时了解小宇因为大环境的变化对他的生活的影响。

另外一方面,我经过对小宇的聊天记录,谈话记录,行为属性来归纳小宇的性格/爱好,初步得出小宇还是一个涉世未深,心地单纯的一个孩子,爱好主要有文学(集中一点就是那些狗屁诗词)/唱歌/民族舞蹈,据说最近又开始对篮球感兴趣,姚明你真是要我的命啊!

经过一分析,我无比失望,好像他的所有爱好我都不太擅长,我靠,什么几吧玩意,怎么喜欢这些破东西啊。有时候,我在心里想,要是表弟来了,还真他妈的王八看绿豆,对上眼了。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代沟?难道还需要表弟来帮我搞定这个小子,那太没有面子了,哈,要是跟表弟说:「喂,我喜欢这个小子,你帮我搞定。」这个逻辑有点混乱哦。同时,让我表弟那个大男子主义非常明显的人知道了我是同志的话,说不定早就给我投来一个鄙视的目光,然后离我远远的了。

可是,我这一次,我是真的真的很在意,我是真的真的很想跟这个从高原上下来的扎西进行深入的交流。

毛主席教导我们,要集中优势兵力,攻击敌人最薄弱环节,到最后,我决定从他的第一爱好诗词上下手,其他的爱好,说老实话,要短时间上有所突破的话还是太难。只有文学,唯有文学,它最简单,也最博深。

博深我就不必了,先从简单的入手吧。

于是,我到网上搜索了很多那些忧伤的,哀怨的,痴情的,断肠的爱情诗词,然后把他粘贴到一个文档,然后不管三七二十八,先背下来再说。

「我游荡无依的魂魄/在你面前袒露过精光/只有你知道我的哀怨/我的爱人远在天边/幸福和快乐与我无缘!」

靠,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把歌声交给翅膀/把爱情留给执著/把孤寂拉长/把伤口打开/在你炎热的夏天/我交出一的痴情/让一颗心默默珍藏/当我声音嘶哑/当我只剩下一个空壳/你也不要哭呀/我已在你的天空——飞过。」

我强烈怀疑这哥们或者姐们有自虐倾向。

悟能,为师怎么有点头昏啊。

在足足准备了一个礼拜,我终于再次向小宇发出了邀请,理由是我想了解藏文化,那个有着灿烂的,悠久的民族。小宇这个瓜娃子还挺认真,问我想了解那个方面,说藏文化博大精深,他也只是了解皮毛。我被他反问这一句,心想糟糕,我这只不过是个把他约出来的幌子,那有什么心思真的去研究阿。我随机一回:「那就跟我讲讲你们祖先的来源或者你们的饮食文化,假如你不介意的话,可以给我讲讲你们的婚葬文化。」

总的来说,生老病死,每个民族都有自己的习俗,习俗久了,不久成了文化么,好在我的大方向没有错,终于把这个问题含混过去了。

没有一个少数民族不爱听这个话的,小宇爽朗的答应了我的邀请。

于是,在那个阳光灿烂的周末,我们再次走到一起,小宇不知道是不是从失恋的事情中走出来了还是怎么的,总的来说比上次看得更有精神气了。我说你怎么不穿你们民族的服装阿,他用生硬的汉语笑说我又不是来做展览的,我说按理你应该给我献哈达阿,他笑笑,等你去我家了我一定给你献上!

去他家,我不禁想入非非起来。

我们的这次会谈主要分为三个部分,第一个部分主要是互致问候,第二个部分主要是小宇讲他们的饮食文化,第三个当然是我讲述那些我饿补的所谓伤感诗词。

小宇很感兴趣,竟然跟我推敲起来这个词应该用那个词代替,这个词如果换个说法是否更好些。双方对一个感兴趣的topic探讨起来那真叫一个时间飞逝啊,小宇笑说道:「你刚才读的那些诗词也挺让我感动的,回去传给我好么。记得小时候读过一首伤感的诗词,我到现在都还记得,你想不想听听。」

难道我有不想听的选择么?

于是小宇满怀深情的读到:「不管你的心在何处流浪/我一直在这儿痴痴盼望/你的每一个微笑我都珍藏/你的眼泪使我心碎神伤/不管岁月怎样消逝/我等你直到白发如霜!

我一听完,暗叫不好,我考,这不是叫人守活寡的诗词么,偏偏小宇这个瓜娃子还热衷不已。

哈,我眉头一展,计上心来,跟他玩个对攻,把硬生生记好的感觉最轻快的一首读出来:

「今夜,走入唐诗宋词。灵魂暂寄天朝把梦剪成三段。一段还给曾经,一段送给明天/一段邮给未来。一切归于平静/亲爱的,你听,花开的声音好美好甜。」

或许是小宇的睫毛美丽,或许是小宇的坦率纯洁无敌,或许是我的朗诵很优美,或许,是那天的阳光明媚,我轻轻的靠近小宇,然后,将他瘦削的身子慢慢搂入怀中。

我闻到了从雪域高原带来的气息,那气息,好美好甜。

我承认我的不纯洁,我与小宇交往的目的很直接,这个,我想我不需要隐瞒什么。

那帮子纯洁派-灭绝师太版的尽管过来招呼好了,总比那些临死去还整天念叨着莎士比亚的和尚强多了(此话是一句巨隐含的哑谜)。

扯远了,回归正题吧。

与小宇认识后,正好我的工作也不算太忙,而表弟呢,因为他又要参加社团工作,又帮他老师调试程序什么的,反正现在难得过来一趟,于是我有大把大把的时间去骗取小宇的欢心。

凭着我良好的直觉,我初步认定小宇这个藏男孩是不讨厌我的,只要不讨厌,我就觉得有可乘之机,要是我真的觉得他讨厌我,我不会浪费我的下一分钟电话费。

追求可以追求的,放弃应该放弃的,这是我的原则。

小宇说喜欢篮球,我说你这么精瘦的,还打个什么篮球阿,小宇笑道:「别小看人,我的力气很大的。」到后来有机会我们在一起掰手腕,果然他硬是生生的把我压得毫无换手之力。

面子丢大了去了。

别以为我的力气小才不掰不过他,要不咱俩比试比试?

我强烈怀疑小宇是吃牛鞭长大的才这么力大无穷。同时一看他大把花钱的架势,肯定也是有钱的主,要是换在以前,我想那他家岂不是牛羊成群,奴婢成堆,这小宇岂不是16岁之前就消费了自己的童贞?

靠,为什么我的思想就那么不纯洁呢。

我问小宇你竟然喜欢篮球,那你经常看比赛么,比如NBA之类的,他说倒是想看呢,可惜在宿舍看起来非常不方便。

于是,那个顺水推舟的,我就邀请小宇来我家:我家电视是高清,张开大门欢迎你。

小宇好像似乎学习也不紧张,反正他家人让他来学习,好像也只是见见世面而已。所以他也就很爽快的答应了我的邀请。

我对小宇在网上的印象可是非常的不感冒,然而,在现实生活中,他那是耀眼得人刺人眼伤。因为,我把他带进我的小区,我看见有个整天在发廊中工作的女士都对小宇瞥来关注的目光。

我的虚荣心,那是非常的满足。我低声的对小宇说:「好多女人都在看你。」小宇很害羞的低下头来,我想他应该还是一个黄花处男吧。

来到客厅,小宇很小心的观察我的屋子,然后一顿一顿(好像不是汉语的母语的人说普通话都是那种一顿一顿的腔调,生怕我们没有听懂似的。)的问道:「你这就你一个人吗?」我笑道:「是的,当然如果你要是我弟弟的话,那就是两个人了。」

我不知道小宇会不会明白我的双关语,我想作为一个所谓的湿人,应该有一颗多愁善感的心吧。

不过不明白也无所谓,说得多了,自然会有明白的时候了。

小宇笑了笑,我打开电视,调到CCTV5,一块看起火箭的比赛。

小宇很专注的看着电视,而我也在专注的看着小宇。

我的眼神很柔和。

我的前前前bf跟我说过,当我看见你的眼神柔和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有yu望了。

那个时候我还小。

总以为爱情可以地久天长。

总以为有些事情可以往后再做。

现在,我终于明白有个骚女人说过的话:与其在崖上展览千年/不如在爱人肩头痛哭一晚。说白了就是要物质不要精神,咱们的德育教育阿,欺骗了咱们多少年啊?

然而,我还有更深入的体会,我觉得痛哭一晚是真的有点浪费,多美好的时光啊,你可以扒在爱人的肩头,你也可以叫痛,你也可以大哭,但是趴在肩头痛哭,那他妈的108姿势也太单一也太累人了吧。

于是,我把手搭到小宇的肩膀上,一看小宇也没有什么反对,于是,将他逐渐往我的怀中搂进。小宇的眼睛依然在盯着电视画面,然而,我明显感觉他的意识有点恍惚。

他的身体开始变得有点柔软,当我还要把手往下伸的时候,小宇抓住了我的手,轻声说道:「我们还是看比赛吧。」

这个时候我有两种选择,是跟进还是放弃。如果选择跟进,那当然有可能获取相当的利润,然而风险就是有可能把老本都赔进去了。如果选择放弃,那当然是流失了一个机会,可是会为以后留下更多的操作空间。

人生么,无非是在得失之间做出选择。

我觉得我是一个稳健性的投资者,那天我选择了放弃。

或许,是我认为我跟小宇的关系火候没到,或许是我那天的眼皮在跳,或许我就有一种预感,我家表弟要回来了~~~~~~~~~~~;


别以为你扒着睡就算干了地球,其实你干的只不过是你的内裤。 表弟语录。

正当我的理智和情欲在打架的时候,我听见传来一阵钥匙开门的声音,我赶紧把搂着小宇的手送开,然后站起来准备迎接那个野小子的不告而来。

我打开门,表弟满脸笑容的看着我,然后给我一个有力的熊抱:「大哥啊,你还真的在家等我回来啊。」因为有小宇的存在,表弟对我这么热情,我还真的无法承受,脸上表情甚是尴尬,我道:「你不是这段时间忙着帮一位老师做事情么?」表弟坏坏的道:「这不是想着大哥你么。」说着,松开我,嘟囔道:「早饭都没有吃,大哥阿,你这儿有什么吃的么?」说着就往放着冰箱的客厅走去。然后,表弟就看见了在静静watch比赛的小宇。

表弟笑道:「大哥阿,家里来客人啊。谁啊,也不给我介绍介绍!」

此时我的脑袋绝对有九头牛大,吸取上次的教训,我一定不能对我家表弟这个鬼机灵说谎,但是又不能跟他实说,于是我笑道:「是你的同庚呢。」表弟边打开冰箱边回头看小宇,笑道:「是么?你好你好。」这个时候,小宇也站了起来,腼腆的笑道:「你也好,很高兴认识你。」

气氛很友好融洽,我悬着的心算是踏实了一半,表弟阿,你这个粗人也就是会说几句粗话而已了,表哥的那些弯弯绕绕你是永远不知道,我也永远不想让你知道的。

却不料风云突变,表弟突然问道:「大哥,这位藏族朋友你是怎么认识的?」我大惊失色,仿佛我的衣服被人扒了似的,难道我俩的关系被他知道了?我在脑中转了无数遍也找不到答案,只得强笑道:「小子怎么就这么肯定他是藏族人呢?」表弟笑而不答,把我冰箱里面放着的一根黄瓜拿出来就吃。

我的脑袋依然在飞速运转,表弟依然在咯吱咯吱的吃着黄瓜,嘴里嘟囔道:「这个黄瓜不脆,哥啊,你买几天了?」然后眼睛盯着电视屏幕,里面姚明又巨挫的把外线传来的球弄丢了,表弟和小宇同时发出:「哎呀!」的叹息不已,我笑了笑,这哥俩,篮球还真的看到一块去了,只是我家表弟怎么知道小宇是藏族人?他小子背后还知道我多少故事?难道他看到了我的qq聊天记录?我把总总猜测放在心里,脸上还装作对比赛看关注的样子,看把我辛苦的。

一会儿,教练叫了一次长暂停,表弟又把他那个篮球从书包里面拿出来,玩转个不停,配上电视里面那些拉拉队的伴奏,还真的像摸像样的。

表弟对小宇说到:「你也喜欢篮球?」小宇答是,表弟道:「你打什么位置?」小宇就没词了,我猜小宇也就娱乐级别的,而我家的表弟据说已经是院里的主力,校队的替补了。

嚣张的背后是有绝对的实力的。

我对表弟一直都很有信心。

只是,表弟阿,你的实力千万不要用在对表哥的私生活的调查上啊。

表弟一看小宇没有回答,也就懒怠追问下去了,一会儿,比赛重新开始,局面对火箭非常不利,姚明偏偏也不争气,要么投篮不进要么就是传接失误,把我们看得直摇头,表弟道:「不看了,不看了,看这球还不如自己去打场球来得爽快。」一会儿对我嘟囔道:「表哥,吃饭去吧?」我把目光投向小宇,询问道:「你还看么?」小宇站起来,说到:「不看了,你们吃饭去吧,我中午还有事呢?」我一愕然,不是说今天一天都没有什么事的么,然后我一看那转啊转啊的表弟,我想事情永远是计划赶不上变化的。

我和表弟都客气的挽留说一块吃饭再走,其实我心里也没有太多留小宇的意思,让小宇跟表弟这个鬼机灵多呆一会儿我都手心冒汗。

我把小宇送到主干道,小宇拦了一辆的士跟我们挥挥手就走了,表弟道:「我靠,穿阿迪的鞋,背耐克的包,动不动就打的,真有钱啊。」

我笑着对表弟说到:「你就这点出息,人家可是博古通今的人,不像你,整天就背着个破篮球还拽得不行。」表弟道:「真名士,自风liu,不需要那些名牌来装饰,走,表哥,趁着我今天发了点小钱,请你喝酒去。」

我还有别得选择么,尽管每次都是他说请客,可那一次,不都是我去主动卖单?

就在我们正吃着香喷喷的饭菜的时候,小宇给我发来短信:「我把泪水凝冰,雕成心的形状,你可看到,里面刻着的悲伤?」

我笑着看完这个短信,快速回到:「你这首诗写得不错,可以发表了,怎么你的心情又不好了?」

不一会儿,小宇回道:「你的bf挺帅的,祝你们俩幸福!」

看到这条短信,我终于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我靠,表弟,你这个死小子,我已经两次替你背黑锅了。

我冤,我冤,我比窦娥冤啊。

表弟那是吃的叫一个咋乎,而我是一个有苦难言,郁闷之极,同时还有一个一直非常担心的问题没有问:「表弟怎么一下子就知道小宇是藏族的,他对我的事究竟知道多少?」

我试探着问道:「刚才你跟你同庚怎么不多聊会儿?」表弟道:「大哥,你得了吧,那些少数民族的禁忌又多又烦,说不定一不小心就把人家的祖宗得罪了,我还想问问你是怎么认识这个藏族扎西的呢?」

我靠,我关心的问题表弟不给答案,他倒来盘起我的底子来了。我佯怒道:「大哥怎么认识朋友的用不着跟你小屁孩解释吧。你跟我说说你怎么看一眼就知道他是藏族人的?」

表弟放肆的笑道:「大哥啊,你又不是偷情怕我知道,干么那么滴水不漏的。我告诉你啊,藏族人的特征是非常鲜明的,眉梁,鼻子,脸型,说话的腔调和身体的形态都跟我们汉人非常的不同的。」

噢,原来如此,我的心踏实了。靠,肚子真的好饿。

但是一想到小宇,不禁对表弟很是气愤,我靠,鱼儿刚要咬钩,就被表弟这个灾星给吓跑了。

那就化悲痛为食量吧,这小子不是说今天请我吃饭吧,这次得狠狠敲他一顿,于是我大叫道:「店家,再来一盘香辣虾。」

可是,我忘了,表弟的钱包都是放在他的书包里面的,而送小宇出来,他会背包跟他一起走么?

郁闷,我为什么怎么算都算计不过我家表弟呢。

下午,表弟跟我去了趟超市,然后去了趟上品折扣店,两人各买了一条牛仔裤。

表弟,这次主动买单了。

哼,心里总算平衡过来。

夜阑人静!

往事又勾上心头,那个小宇勾魂的面庞又出现在我面前,不禁对表弟又恨上心头,把一个凉嗖嗖的背给他。

表弟老想着逗我说话,我就是不理他,表弟笑道:「表哥我给你猜个谜语吧。你说有两个人掉到陷阱里了,死的人叫死人,活人叫什么?」

我照样不理他。

表弟自己哈哈笑道:「我猜你就不知道,他当然叫救命啦!」

我忍住不笑,干脆趴着睡。

表弟悠悠的说道:「别以为你扒着睡就算干了地球,其实你干的只不过是你的内裤。」

我气极,猛地翻身骑到表弟的身上,狠狠的问道:「你说这叫干什么?」

表弟哈哈大笑道:「表哥阿,想干我啊,那还隔着两件衣服!」

我偃旗息鼓,然后崩溃!

天啊,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缺个女人有什么大不了,我们用勤劳的双手,照样能够创造幸福。 表弟语录。

大学犹如一座妓院,再贞节的女子进去也会变成荡妇,再纯洁的小处男进去也回变成两眼或者四眼放光的恶狼。

表弟就是这么一个很好的例子。

周日的晚上,我们边看边电视边闲聊。

我问道:「弟,上次我见到的那个女生你们发展成怎么样了?」

表弟道:「不怎么样,老粘人。」

我笑道:「你知足吧,背后有多少人把你恨得牙痒痒的。」

表弟双手一摊,作出无奈的样子道:「可是我真的发觉我不喜欢她。」

我道:「那你喜欢啥样子的。」

表弟道:「我就喜欢像表哥那样的。」

这话我爱听,如果是小宇对我讲。

可是不是跟我有血缘关系的表弟对我讲,何况我是跟他在谈正经事的时候跟我来瞎扯。

表弟在错误的时间和错误的地点对错误的人说了错误的话。

错了就要受了惩罚。我把沙发靠垫往表弟头上一扔,然后我整个身子压过去,我要活活「捂死」他,让他老是没大没小的。

表弟仰躺着,双手用力把垫子扯出一定空间来。我是真的想要捂得他长教训的,可惜我错了,表弟的力量,那是蛮牛级,我实在是功力不够制服他了。

表弟一旦有了活动空间,又开始说便宜话了,哈哈笑道:「表哥,你这是典型的提上裤子不认人,我陪你吃饭,陪你逛街,陪你睡觉,你怎么下得了手,这叫典型的。。。。。。。」

我不等表弟说完,按垫子的手一撤,往他的裆部狠狠一捏,然后全部撒手,冷冷的说道:「我帮你说了吧,这叫典型先奸后杀。」

「表弟阿,当无耻遭遇更无耻,那结局会如何?」我笑了,看着自己刚才犯罪的双手,砸嘴道,「嗯,手感不错。」

终于轮到表弟无语了。

哈,占上风的感觉还真他妈的不错啊。

于是趁着消停的空当,我语重心长的对表弟说道:「表弟阿,你小子再怎么花心我不管,但是你得给我记住二点:第一,办事前要带套;第二,记住第一条。」

表弟作出天真样,摸摸脑袋,笑道:「表哥,你在说什么呢。我还是处男呢。」

我默然,心道,撒谎也不带脸红的,看你那满嘴色情调调,当我白痴呢。

我也不好点破他,拍着他的肩膀道:「那就好好珍惜你的处男时光吧。」

表弟嘴角轻笑道:「你这是在祝福我还是在侮辱我啊?」

我笑道:「你猜。」

表弟道:「祝福我!」

我哈哈大笑道:「你再猜!」

就这样,打打闹闹,时间飞逝。表弟或者是白天打球打得有点累了,就泡了会儿脚,上chuang睡觉去了。

我享受着相当于一个人的世界,我把qq打开,一看小宇在线,把我激动的不行,我想我需要把事情跟他解释解释。可是当我告诉他在我家看到的这个瓜娃子是我表弟的时候,小宇说什么都不相信。我说你到底怎么样才相信呢,小宇道无所谓,就当是你的表弟吧,我们这儿的还有几个兄弟共用一个妻子的呢。

Faint,这孩子八成是看那些歪诗看糊涂了。

我试图再跟他解释这个事情跟小宇说的那个事情是两码子事情的时候,小宇那边却没有反应了。

没有办法,只有使出我的看家本事了。

什么看家本事,投其所好的本事啊。

于是我发了一个狗屁不通的诗:「想你在雨里,你无视;手捧玫瑰,你无视;唱着那心酸的情歌,你依然无视;我终于明白了,原来我不过是个包子。」

果然,那边有反应了,小宇回到:「前面可圈,后面不通。」

我回复到:「我怎么做你都不理我了,我不就成了天津狗不理的包子么?」

好久好久,小宇好像终于明白我在骂他为狗了,于是,他开始了反击,聊着聊着,我就把周末的约会搞定了。

心情很好,上chuang睡觉,或许是我的动静有点大巴,表弟迷糊着有点醒了,嘟囔着就往我身上蹭,我拍着表弟的头,笑道:「小子你是不是缺个女人阿,可表哥是个男的阿。」表弟接着嘟囔道:「缺个女人有什么大不了,我们用勤劳的双手,照样能够创造幸福。」

你说现在的孩子,怎么就那么,唉~~

日子继续~~~~

自从我对小宇有了勃勃的兴趣以后,我就越来越觉得表弟是个碍事鬼了,这小子,好好的在学校里不待着,三天两头往我这跑干什么阿?都这么大的一个人,不好好找个女朋友谈一场惊天动地的爱情,真的是白白的浪费自己的貌美如花的青春了。

我周四给表弟打电话,问他周末周日有什么安排没有,表弟说这学校要举行要什么篮球赛,就不回家了?

回家?

感情还真的把我李凉这个破屋当家了。

我连声说好好的,同时嘱咐他要注意安全,团结同学,尊敬师长,表弟,哈哈一笑道:「表哥,你什么时候成了幼儿园的老师了?」

我原本应该哈哈一笑,然后轻轻的说白白的,如果是这样,那该是多么完美的结局啊:探清了表弟的虚实,表达了对表弟的慰问,行使了大姨交给我的职责,多perfect的一个电话,可是我他妈的偏偏嘴贱的加了一句:「我这周末也要出差,你多保重。」

我说过多少次了,男人最好不要说谎,即便要说谎,也要说一个永远不需要圆的谎。关于由这个谎言引发的故事往后再说。

此时的我,兴冲冲的(有了老婆忘了娘或者忘了表弟,说白了那都是一个意思:要爱情色情的干活,友情,亲情的暂放脑后)给小宇打电话,问小宇喜欢吃什么,喜欢玩什么。。。。。。。

小宇这个傻乎乎的孩子竟然傻乎乎的问道:「你说这叫不叫约会阿?」

我道:「我们这是在放一根很长很长线,钓一个很大很大的幸福。」

小宇说那好吧,我还是去你那儿吧,我不习惯街上人闹的地方。我说那是你是从西域高原来的人,那像北京,从楼上抡块板砖,都不知道会砸死多少人。

在小宇来之前,我特意又重新把屋子打扫了一遍,还到网上去搜寻了有关藏族的歌曲,当然,那些酸不拉叽的诗词也是必不可少,有关要命,奥尼尔,科比那些当红的球星也是必须要关注的。

我觉得我不进机关我真他妈的屈才了。

于是,我盼星星盼月亮的终于把小宇盼来了,客厅「耀眼的光辉衬着少年轮廓分明的脸,我看见那深邃眉眼上镶着的睫毛的美丽,看见浓密厚重的眉映着麦色的皮肤。。。。。那个神秘忧郁的少年,静静地向我走来,犹如行走在繁华世间的处子,犹如入世的王子,让人想去呵护,想去爱怜。」

小宇阿,我看得都有点发呆了,我原本对自己的相貌是那么自信的我都只有N次的去看镜子告诉自己还很年轻,还很好,还很有朝气,很有活力~~~~~

一个伟大的感情炒家,要永远忠于自己的计划:选自己熟悉的餐厅吃饭;选自己熟悉的节目;探讨自己有准备的话题;然后,再看情况有没有计划下一步的发展~~~~~

可是,小宇还真的被我表弟说对了,「那些少数民族的禁忌又多又烦」,说他不能吃烤鱼,因为鱼也是他们的祖先之一,我心想,你们家的达尔文学的还真不错,知道生命起源于海洋,嘴上却只得说那好吧,你想去哪儿吃,小宇说,就不用到外面吃,你这儿有方便面吃没有,我就喜欢吃煮面,我心一喜,这孩子还真行,娶进门来绝对好养。

煮面吃完了,小宇还主动刷起锅来,比我家表弟那真是强了一万倍了,不过我家表弟那是最烦在家做饭吃的,他不刷锅洗碗倒罢了,他说还看不惯我刷锅洗碗,说下厨房的男人看起来太不男人了。我说那你有钱就请我去外面吃,他说我一直都是这样做的阿,我心想是不错只是你丫的一直都是让你表哥买单的。

一般来说,酒足饭饱之后应该是思*的,可是,面对这个在客厅里面专注的看着比赛的小宇,我却突然胆怯起来,我曾经问过他见过多少个网友,他说我是第一个,我也曾经问过他你为什么喜欢那个男的?他说他小时候得过一场病,连续发烧昏迷了很多天,当醒来的时候见到的第一个人长得就像他现在的同学,他说爱上那个人那是神的旨意Faint,这不是给自己的爱找一个借口吗。我问他和我交往那算什么,他说一看我的眼神就知道我的善良~~~~`

善良的人也应该有性欲的,否则善良的人岂不就绝种了?

我想我应该鼓足勇气,将小宇揽入怀中。

我对着小宇笑道:「小宇,爱一个人应该是无罪的吧。」小宇道:「嗯?怎么了!」我道:「你长得真好看?」小宇笑了笑,不说话了,估计跟他说这种话的人太多了。我搂着小宇的肩膀,轻轻的说道:「在见你第一面起,我就觉得我连一只癞蛤蟆都不如。」小宇不说话了,眼睛只是盯着屏幕看,我感觉他的气息有点激动,我的手往他的大腿摸去,他的腿很是结实有力,然后我将他的身体扳转过来,揽入怀中,我用脸噌着小宇的脸,感觉小宇的脸烫烫的,他的身上散发有一种甜甜的奶香味,我醉了,不知今夕何夕~~~~~~

最在我幻想处,小宇大力从我怀抱里面挣脱出,我还在想是不是这个小子又在玩什么纯情呢,却见小宇示意门的方向,我一经提醒,果然听见门开锁的声音和表弟在走廊说话的声音。

Faint!小子,你不是说好了打球不回来的么?!

我连忙起身去开门,于是,再一次见到表弟和他的伙伴各抱着一大袋球衣出现在门前,表弟惊愕到:「哥,你不是说你出差了么?」

我尴尬一笑:「出差任务取消了。」看着这两个愣头青,接着道:「你不是说你要打球不过来了么?表弟笑道:「这不是买球衣要印号么,听说你这儿有一家印号便宜,就过来了,等后来印号完了都这么晚了,想着你这儿没人,到你这儿睡一晚再回去的呢。」表弟边说边往客厅走,然后又看见了小宇,然后,我看见了表弟不自然的表情~~~~~~~~~~~

没有坐一会儿,表弟就带着他同学走了,我真心说道:「再多坐会儿吧。」表弟意兴阑珊的摇了摇头,走了。

正在我内疚的时候,表弟的短信来了:「由来只有新人笑,有谁听到旧人哭,我想我该换件新衣服了!」


不是招鸡,也不是买鸭,更不是去邮购充气娃娃。而是去买个枕头,往后一个人睡觉的时候就可以枕一个,抱一个啦!」 表弟语录。

表弟的短信有什么目的呢?新人是谁?旧人是谁?

表明我对他始乱终弃的愤懑?

可是我他妈的我一直在克制着自己,连zw的时候都没有幻想过他的样子,何来乱,没有开始,后来抛弃之终局?

试探我跟小宇的关系?

有可能,如果是这样,那么新人说的是小宇,旧人说的就是他,可是我什么时候把他当旧人了?前bf,李亮还可以勉强勉强来凑合,你这个瓜娃子是我的亲表弟,难道你还不嫌我这样的生活乱阿?

可我就是乱,我找谁乱不行,何必要找自己的亲表弟,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

不管他了,这小子本质上跟小宇是一路货色,信口开河是他的习惯,天马行空是他的准则,要是跟着他的节奏走,我还不如做个夸父逐日去。

于是我难得糊涂的回道:「嗯,天凉,多穿件衣服。」

然后呢,当然是把手机关掉,抱起小宇,准备上chuang睡觉了。

可刚才乖乖的小宇此时却非常的不配合,很客气但是很坚决的说道:「我还是回去吧,在外面留宿学校会罚的?!」

Faint,来了三个人,到最后却还是一个人孤枕独眠!

生活继续,不知不觉一周就过去了~~~~~~~~~~

表弟或者是功课太紧张,或者是球赛太忙,拟或是女人缠得太紧,再或者是有点生他表哥的气吧,竟然一个礼拜都不给我打电话过来。

当我在调戏小宇结束的时候,当我逛网站逛累了的时候,当我看片看得眼睛刺痛的时候,当一个人夜阑人静的时候,我也会想起我那个嚣张而又可爱的表弟的。

我点起一支烟,仔细回想表弟前次来的表情,嗯,开门见到我的时候表情虽然有点惊讶,但是欢喜居多,当见到小宇的时候,他的表情才暗下来,再联想到他往后给我发的短信,事实充分,表弟这种孩子应该猜出他的表哥不走寻常路吧。

如果表弟因为我的取向不同而选择对我不理,说不定这个瓜娃子怕我传染aids给他呢,竟然这样,那我还有什么客气的呢,那就继续选择又离又弃贝。

于是,没有表弟的生活,我的时间很多很多,周六约小宇去了趟植物园。

我喜欢植物园那往深处里走越走越凉的感觉,看那些栏杆两边的树木瘦削冲天,我笑着对小宇说,这些树木特像你。

小宇笑着问为何。

我笑着说别看瘦,但是很精干。

那天的阳光很好,照耀得小宇斑驳迷人,我在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把手伸进小宇的衣服,摸着他的腹肌,嗯,精干就是这样的。

小宇忙着把我的手推开,笑道:「你就是我们那说的笑面狼,看着笑眯眯,肚子里不知道在打什么坏注意。」

Faint,我的那高大全的形象,怎么成了西门庆的模样。

星期天因为有火箭的比赛,小宇照样过来看比赛,没有办法,只得陪着小宇看贝,然后陪着小宇吃煮泡面贝,然后再占点小宇一点小小便宜贝。

然后,当然是看着小宇离去,一个人抱着枕头睡去~~~~~~~~~~~

我考,我今年怎么命犯桃花,遇到两个长得还不错的人,就说李亮吧,假模假样的就喜欢装醇,我一看势头不对,青春有多少可以浪费,赶紧止损,!

想不到招了个小宇,还他妈的照样是那个纯纯小男孩,好在这孩子懂事,饭不让吃,水还是可以让喝喝的。

既然一时死不了,那就只有凑合着过贝。

这样的日子大概重复了几周吧。

表弟依然没有给我打电话,我觉得我作为一个表哥也应该给表弟打个电话了。电话总不至于传染aids吧,这是我那时最恶毒的自我嘲讽,也是我最无耻的以小人之心度他人之腹。记住,我用的是「他人」两字,不是用的「君子」,因为表弟是做不来君子的。

电话很快接通了,我听到了表弟熟悉的声音,恍然阿,怎么有点仙乐似的飘然。

「你在干什么呢?怎么这么久都不来电话?」我道。

「这些天有一门课要考试在准备复习,还有忙着球赛。」表弟声音平常,听不出他的喜怒哀乐。

「哦,那复兴得怎么样了?好好考,争取拿个奖学金。」我平静道,语气多像一个兄长阿。

「你等会儿!」表弟道,然后我听见表弟似乎是跑步的声音。一会儿,终于传来了表弟的声音:「表哥,你还知道给我打电话阿,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呢。这些天你都在忙什么啊,那个藏族的小孩子还去你那儿看球吗?这些天我都累死了,回去我一定要告诉阿姨,说你不管我~~~~~~~~~~」。

面对这样天翻地覆的改变,我真他妈的适应不过来,原来刚才接电话在自习教室,表弟说话还像个人样,谁知道一出了门,那就原形毕露了。

不过,我很享受这种感觉,因为我要的就是这个感觉,表弟,那晚你就当作没有看见,咱们兄弟还继续做,ok?

我笑道:「这段时间是年终了,我们的项目也比较紧张,我是过来人,知道你们这个时候比较忙,虽然是这样,没打电话给你不代表我不关心你啊,我打电话给你们辅导员了,知道你很好,所以就没有再打扰你了。」

表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说打电话给他们辅导员还是怎么了,马上就不扯这个话题了,笑着问道:「那你有没有想过我啊?」

我随口胡道:「想啊,想你想得睡不着觉啊。」

表弟道:「唉,可惜我这几天要考试。」

我笑道:「哦。」

表弟道:「不过没有关系了,表哥阿,往后我不在你可以去做一件事情?」

我道:「做什么事情?」

表弟笑道:「不是招鸡,也不是买鸭,更不是去邮购充气娃娃。而是去买个枕头,往后一个人睡觉的时候就可以枕一个,抱一个啦!」

Faint,这小子,贫~~~~~~~~~~

我正要含笑挂掉电话,表弟接着说道:「周末我过去,表哥。」

我一惊,这怎么行,我早已经答允小宇周末去滑雪的啊,我坚决拒绝了表弟了请求。

表弟怏怏不乐的挂了,我也心有内疚的挂掉了。

人生总要做出选择,是不是?

可是我却不知道,我这一次做出的选择,竟然让我对表弟差点要背上一生的负疚!


不怕虎狼一样残暴的敌人,就怕狗熊一样窝囊的队友。 表弟语录。

在我五岁的那一年的黄昏,爸妈不在身边的我收起作业本,对着挺着肚子的大姨说:「阿姨,我饿。」

阿姨一脸慵懒的却依然笑着说:「大姨马上就给你做饭,乖。」

在我今年回家的春节,被岁月侵蚀的却依然对我疼爱无比的大姨说:「凉仔,你弟就交给你了。」

我看着旁边虎头虎脑的表弟笑着答道:「大姨,你放心好了。」

在我23岁的某个晚上,我跟小宇在温暖的小屋,相偎相依讨论着聚散离合,风花雪月~~~~~`

而18岁的表弟,却只能趁着月圆的时候,一个人在空旷的球场上拍打着篮球和戏耍着他青春的舞步~~~~~~~~

表弟,虽然疼你是我的责任,可我也有自己的生活。就正如你牵着你爱人的手,我也只是默默的祝福~~~~~~

是的,如果当初你说周末来看我,你就不会一个人去打篮球,也许就不会一个人面对那么多斯文败类。

我原来以为当初你跟人打架表哥给你把医药费垫掉就一切OK,谁知道幻想总把破灭宽恕,破灭却从不把幻想放过~~~~~~~

依然是那些无聊的借口,那么多球场,偏偏看中了你正在投篮的那一个,依然是把你的篮球仍得老远,依然对你是推推搡搡~~~~~~~

我能够想象你怒目圆睁的样子,我也能够体会你愤怒的心跳,你指着他们喝道:「你丫的等着~~~~」然后,就转身回宿舍,希望你的哥们能够跟你一样踊跃奔赴战场~~~~~~~

然而那些喝着可乐长大,带着精致镜片的男孩,早已经没有了冲冠一怒的张扬,只有好奇的打听和怯懦的退缩,然后,看你孤独一人的走向长廊!

你说:不怕虎狼一样残暴的敌人,就怕狗熊一样窝囊的队友。

我说:英雄和莽夫之间,其实也仅仅是一墙之隔。

一个人的战场。

陪你的只有照过秦朝武士铠甲的冷月,还有刮过无定河边杨柳的寒风。

你面对的是一帮那个所谓的名校特招来的流氓(PS:一个学校应该有良知,而公平是一切良知的前提)。

你一个人,扔起篮球,愤怒的砸向那个曾经被你打断鼻梁骨的小子~~~~~~

于是,早就在等着动手的一伙人,蜂拥而上~~~~~~

是鲁达的拳头,还是武松的梢帮?

是李逵的掏心窝,还是韦小宝的掏裤裆?

是燕子李三的无影脚,还是李小龙的截拳道?

青春只有冲动没有理智,当疼痛只剩下麻木,当双拳难敌四腿,表弟,此时疯狂的你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被打死,也要找一个人陪葬~~~~~~~~~~`

那时的我,我心中总有不安的念头,我对小宇说道:「我怎么老觉得眼跳得厉害呢?」

小宇轻拂我的额头,笑道:「你怎么老是那么多道道。」

烛影摇红,小宇精致的脸庞让我丢掉一切不安的思想,小宇,有你真好。

此时的表弟,你宽阔的脊背挨了多少棍棒?你有力的腹肌承受了多少黑脚?粗壮的双腿挨了多少踹,阳光的脸蛋挨了多少掌?

头上起包了,脊背青紫了,鼻孔流血了,膝盖打折了,表弟,多么强壮的你,倒下了~~~~~~~~~~

可你还有双手,你死命的搂住那个开始最嚣张的小子,当双手无力,你用牙齿狠命的咬着那小子的胳膊,然后,五个壮小伙的那一方却开始无耻的求饶~~~~~~~~~~~

其他的四个也负伤的小子终于发现,你是拼命的架势,手软了,赶紧趴开你的牙齿,把那个照样被你揍得满地找牙的小子速速逃离~~~~~~

只要一息尚存,便要战斗到底,表弟,你赢了,只是代价那么严重~~~~~~~~~~~`

表弟打架过后,表弟趴在空旷的球场上,班长辅导员赶来看到,忙忙的叫学生把表弟奔校急救室,对着满身血污,伤痕累累,意志迷糊的表弟说道:「你小子真他妈能干阿。」

此时的我正把小宇搂到我的腿上,温暖的小窝,放着缓缓的音乐,我摸着小宇的小腹,轻轻的说道:「小宇,你真精干。」

表弟的辅导员第一时间通知了我,我第一时间从情场中清醒,对着小宇说道:「我表弟被打了,我得赶紧去一趟。」留一点惊愕的小宇在一旁。

我心急火焚的赶到学校,一直在心中埋怨着自己,要是我对表弟好一点,要是我对表弟多关心一点,要是这个周末我让表弟过来,那结果应该是不一样吧。

表弟,我对不起你,大姨,我辜负了你。

表弟被打得很严重,浑身裹满了白砂带,意志昏迷,只有伸手探到他的鼻前,才能感觉到生命的气息。

我问医生有没有生命危险,还好,医生说应该没有。

我操你妈的,什么叫应该啊,我表弟这么强壮怎么能抗不住几下打,治不好只是因为你们太窝囊。

到后来,我理智下来,也只能颓然的坐在表弟的身边,祈祷神灵的保佑。

我轻轻握起表弟的手,表弟,在你还小的时候,这只手你用来掏过雀窝,抓过田鼠,摘过野果,也曾经被我牵着将那个开满油菜花的春天原野一起走过,所以,请一定相信,这一次,我将牵着你的手,陪着你看着明天的朝阳照过。


感情就像两个人在拉猴皮筋,趁着张得还不算开,赶紧放手,否则,总有一个人会很疼! 表弟语录。

当我拽着医生把表弟的伤问清楚了以后,当我把表弟的辅导员同学都打发走以后,偌大的急诊室里,只有我陪着表弟,听着打点滴的滴答声音。

医院的墙壁,那是雪白雪白的可怕,我真的不明白他妈的医院的墙壁要刷成白的,明显透着阴深的晦气。

孤影长灯,我真的好害怕,如果一个活生生的表弟就因为逞一时之勇,被打成了残疾,把自己的一生搭进去,那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一个多么美好的青春年华,难道要在轮椅上度过?我真的难以想象,那么嚣张,那么阳光,那么让人又恨又爱的孩子,就这样被废了~~~~~~~~~~~

表弟,都怪我,要是我稍微有一点人性的话,我怎么会只想着要跟小宇去滑雪把你一个人扔下,我怎么能够狠心的拒绝你周末来我这的要求,照顾好你是我在你妈面前答应的响当当的义务,可是,现在你把你照顾成了缺胳膊短腿。表弟,我真的好后悔,如果时间可以回去,我宁愿什么都不要,只要你平平安安,只要你健健康康。

表弟,你说你逞什么能阿,俗话说,打架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你他妈的还把我当成兄弟了么,你考虑过我的感受没有,你老是说你已经18岁让我别把你当成一个孩子看待,可你干了什么事情啊,你来北京才多少天啊,你说你打了几场架阿,表弟,我们来北京是上学求知的,不是来打架的,你什么时候能够明白啊?你知道么,你一个人惹出了事,有多少人在背后为你担心!

都怪我,怪我一直在你妈面前说小孩就应该淘气一点,这样往后才能有出息;怪我老在你妈面前说北京有多神奇有多美丽,把你诱惑来到乌烟瘴气的鬼地,要是你去了温和一点的上海,或者民风淳朴一点的西安,你怎么会弄成现在的样子。怪我,表弟,要是你被废了,我一生都逃不出对你家的负愧。

好了,表弟,你现在终于老实了,那个嘴巴终于不会说那些淫荡而又好玩的调调了,灵活的双手也运转不起来篮球了,矫健的步伐也跳不出火热的舞步了,世界安静了,你也安静了,就这样也好,我就这样陪着你,喂啥你吃啥,你想去哪我推着你去哪,不用再操心哪一天你会给我出个什么夭蛾子了,我终于省心了。

我将表弟的宽大的手握在我的手掌心,轻轻磨蹭,还好,表弟的手掌依然温暖,我将他的手贴在我冰凉的脸庞,表弟的手掌肉肉的,厚实绵绵,表弟,往后你要幸福什么样的女人,用你这样的手,滑过那些敏感的神经?

表弟,要不是你是我的血缘兄弟,要不是你妈将我抱大,我怎么会错过你这么大的一块肥肉,不去揩点油水?

你有男人中男人还要坏的花心,你有比男人更男人的气势,你阳光,你率性,你勇敢,你偶尔也很绅士,你还有那些斯文男人中不曾有的淘气,别看我这段时间一直都你冷眼冷语,其实,在我的内心里,一直都很欣赏你,喜欢你。

记得小时候我拥你在怀中么?还记得我牵着你的手送你回家么?还记得我辅导你学习么?还记得你留给我半瓶可乐么?你知道么?那是你我第一次喝可乐,那可乐的甜味,依然在我的舌间缠绕。

就这样好了,表弟,你会没事的,你只是打架累打累了,睡一觉起来,一切都会重新OK,你说是不是?我们都很乐观,我们都很善良,我们都没有亵du神灵,我们理应得到老天的眷顾,表弟,你说是不是?

就这样,我自言自语,自怨自艾,其间护士过来了两次,给表弟做了必要的护理,而表弟依然昏睡不醒,迷迷糊糊之间,我头枕在表弟的病床上,睡去了~~~~~~

我做着一个可怕的恶梦,梦中一只熊在追着我跑,我跑啊跑啊的到最后他妈的脚都跑麻了,然后,熊追过来了,舔着我的头发,我吓醒了。北京冬天的阳光照进病房,表弟正用他尚能活动的手掌摩挲着我的头,我一抬头,表弟正用那还青肿得老高的眼睛温柔的望着我,肿胀的脸艰难的笑着,我的天啊,表弟,你终于醒来了。

北京太阳,光芒万丈,我从来没有发现阳光如此美好,表弟的笑容让我如此开心,我浑身充满了无穷的力量,表弟啊,我的神阿,你太好啦。

表弟醒来后的这一天,我做了几件事,第一,我对医生说,我家表弟要转医院;第二,我对校方负责人说,我表弟被人打成这样,我需要一个明确的说法,第三,我跟我公司领导说,我弟住院了,我需要请假照料。可他妈的公司领导这个时候只给我三天假,考,以前没事的时候,十天半个月都闲着,现在他妈的请个一周的假就抠抠嗖嗖还要打个五折。

表弟由于膝盖被打脱臼了,刚开始的几天生活根本不能自理,我说让他父母过来照料吧,表弟死活不让,我也有点担心让大姨知道,归根结底还是我无颜见江东父老啊。

可是我不能不上班啊,这个时候,表弟的同学倒体现出来了团结友爱互帮互助的精神,他们轮班照顾表弟的起居,特别是那些女生,当然也包括我上次在图书馆见到的女生,对表弟更是照料的无微不至。

这样,虽然上班的时候,我对表弟很是牵挂,但是还是很放心的,大概十天后的一个下午,我下班去病房看我表弟,刚到门口,就听见表弟不耐烦的说到:「你往后别来了,你忙你的吧。」然后听到一个女的回到:「你怎么了,我什么时候惹你生气了。」只听得表弟说到:「没什么,我只是不习惯你照顾我。」女的回到:「我做错了什么了。」表弟一字一句的说到:「你没有做错什么,我只是不想见到你,知道不?你走吧,我表哥马上就要来了,这儿不用你操心。」两个人又絮絮叨叨一会儿,然后,我看见那个在图书馆的见过的女孩掩面奔出。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进去质问表弟为什么要如此对待一个善良的姑娘,表弟冷冷道:「表哥,这种的事情是不能用来同情的,感情就像两个人在拉猴皮筋,趁着张得还不算开,赶紧放手,否则,总有一个人会很疼!」


男人阿,一定要对自己好一点。一旦累死了,就会有别的男人顶你的位置,睡你的妻子,打你的孩子。

表弟语录。

表弟寒着脸把来照顾他的大美女赶跑了。他还真的把自己当个葱了,以为自己帅得不行,所以脾气倔得不行,于是我苦口婆心的教育他,表弟啊,好女人不多,尤其是对你真心好的女人更不多,该珍惜要且珍惜啊,你猜他怎么说,「表哥阿,要不你给我代劳了?」

算了,表弟打小就对女人有意见,我就不说什么了。

怎么这么说呢,基于对表弟童年自尊的考虑,还是就像办公室长途电话的友情提示「长话短说吧。」表弟小时候确实没少吃过女人的亏,有一次去河里洗澡因为不带邻家小女孩去,那小女孩赌气把在河里玩得兴高采烈他们一帮子的衣服全藏起来了,害得那七八个小男孩光着屁股鬼鬼祟祟的回家。还有一次表弟带着他的伙计们去偷某家的桃子,又是一个女孩嫌分给她的桃小结果把他们一伙出卖了(看来分赃不均,后果很严重阿)。还有诸如考试的时候因为没有给同桌的女孩抄,结果表弟在课堂上看小人书被她揭发了~~~~

我到现在依然记得表弟那小时候神色黯然的跟我嘟囔,女人他妈的真不是东西。

可是表弟,你现在长大了,该转变一下观念了,女人虽然天生就有缺陷,但是你也应该看到女人的优点,诸如温柔,细心,体贴,还能给你传宗接代,再说了,要是女人没有缺陷,那会有人类的诞生?

表弟阿,要丢掉你的偏见,有的时候,偏见比无知更可怕的。

其实,我说了这么多,表弟能听进一句就不错了,我还能怎么样,我只能尽人事,听天命吧,把我的本分做好就可以了。

表弟在医院躺了二十天左右,身体就好得七七八八,表弟囔着要出院,我倒还希望他在医院多待会儿,虽然下班后就得过去陪他,但是总比担心他在学校里去惹事要强,我内心里总有一种担忧,以表弟的性格,被人打成这样不可能就这么会罢休。

虽然表弟被打的时候我也很是愤恨不已,但是经过长时间的考虑,总觉得这样打来打去不是个事儿,于是,那边在学校的促和下我跟他们见过几次面,他们说医疗费全部出,同时还给点补偿,我说人都被打成那个样子了,你们就想出这么点钱来摆平?他们说那还想怎么样,我说:「要么让我把你家的娃腿打断,要么当面对我表弟道歉,否则没完。」他们或许是被表弟的威势吓怕了,答应当面道歉。

其实我心中还在嘀咕,表弟愿不愿意接受道歉呢,于是我把表弟哄得高高兴兴,然后再把这个调和结果告诉他,表弟依然神情不变,对我道:「这个往后再说吧,刚才说到那儿了?」

我考,我怎么知道说到哪儿,我也就不跟他含糊了,我道:「你别跟我打哈哈,人家过来道歉,赔偿医疗费就算完了,你别再跟我整那个什么王子复仇记了。」

表弟默不作声了。

我搂住表弟的头,接着道:「弟阿,你知道我有多操心你么,你摸摸看,我这一个月来,瘦了多少?」表弟抬头看着我,低声说道:「你操心我,那你怎么上次不让我去你哪儿?」

我无语了,表弟那是一箭穿心啊,我搂紧表弟,爱怜的说道:「下次再也不会有了,你什么时候愿意去哥都会欢迎你,无论干什么都带着你。」

表弟暧mei笑道:「那你往后跟表嫂那个的时候你也带着我?」

传说中,有一道叫狗肉的菜,是永远端上不了台面的,比如表弟~~~~

表弟被我威逼利诱之下,答应不再去主动惹事,但是要是他们再敢惹主动挑事~~~~~~~~~~

我不待表弟说完,神情严肃而愤然的说到:「那我陪你一起干他们丫挺的。」

表弟好像第一次见我这种表情,他道:「表哥,那咱们哥俩就成了大唐双龙传里面的那对兄弟了,哈哈,我虎腰一扭~~~~。」

一个月左右,表弟终于可以出院了,这次表弟被打事件,因为表弟的气势,弄得表弟得到了拼命三郎的美誉。

可是我是不放心这个表弟,谁知道他哪天抽风,提着宣花大斧头去砍人了,于是,我对表弟说,你也别整那些外快去了,你老老实实的给我上完课,下课就回我这儿来。

表弟这次很听话,没有提什么条件,每天哥俩在一起生活,日子过得还很温馨,当然前提是牺牲我的个人幸福的了。但是竟然大姨让我看好了这个表弟,竟然我答应他了,那我就要看好他,人,总得有点原则。

然而,一个人的时间毕竟是有限的,被表弟占用的时间多,必然给小宇的时间少,我一般都是趁表弟要睡的时候,在qq上跟小宇说两句。某天,小宇qq我:如果不曾相逢/也许,心绪永远不会沉重/如果真的失之交臂/恐怕一生都不得轻松。

小宇那瓜娃子是最喜欢以诗言志的了,我想我跟小宇的关系是不是挂上红灯了,赶紧忙忙的说些好话哄他~~~~~

在床上的表弟问我怎么还不睡呢,我说忙工作呢。表弟哦了一声,然后,悠悠的叹道:「男人阿,一定要对自己好一点。一旦累死了,就会有别的男人顶你的位置,睡你的妻子,打你的孩子!」

表弟的这种闷骚词整多了,我也就不感冒了,再说这边的小宇还没有哄好呢,只是嗯嗯的敷衍他,表弟或许是发觉到我不鸟他吧,突然从床上爬起来,把我从椅子上抱起,嬉皮笑脸的说到:「表哥,你一旦累死了,除了有人睡你的妻子,打你的孩子,还会伤透你弟的心肝子,所以,为了我的健康考虑,你必须现在就给我乖乖的睡。」

这个流氓~~~~~~~~~~


只要你陪着我等待新年的钟声响起,我就zhan有了你人生最美的三十分之一。

表弟语录。

因为有表弟的存在,我的日子过得很是平淡,跟小宇也很少见面了,不过好在小宇是个活在飘忽意识的世界里面的人(所谓的飘忽意识就是传教士用语言描绘成一幅美景,然后娓娓动人的叙述,受众听着听着幻觉就出来了,以为自己真的在那个被描绘的世界里面,俗趁幻想呓动症),倒也比较好对付,所以我们的关系还在不咸不淡的维持着,见了面,还能有个搂搂抱抱摸摸的小动作,不过能够这样我已经很满足了,不能像当初家里没人看着的单身生活青年啊,想当初,表弟不在的时候,那是怎样的潇洒时光啊~~~~~~~~~

时光飞逝,转眼间就要过元旦了,妈的,又要老一岁,感觉不是太爽,不过想着年底公司今年收成不错,年终奖应该能多收个三五斗了,心情就好了些。小宇都送了一个西藏老天珠给我了,该怎么也得回敬一下了,上次领表弟转海龙的时候,表弟对那个新出的ps2流连往返,就算给他个惊喜吧,还有家中的老爸老妈大姨~~~~~,靠,要用钱的地方还真多啊,哎,采得百花酿成蜜,为谁辛苦为谁忙?

元旦前一天下午,公司提前放假半天,表弟班上开联欢会,表弟据说还要表演街头篮球,他在那边拉风,倒是把我解放了,我是浮生偷得半日闲,不是说上班有多累,而是因为表弟整天跟我粘在一块,我的私人空间几乎都没有了。

一出公司的大门,我忙忙的打车就往跟小宇约定的地方去,我靠,现在跟小宇见一次面都跟偷情似的,其实我们也没有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也只是几个搂抱而已了。一到见面的地方,小宇已经在那个地方等我了,一段时间不见,小宇变得是越来越时髦了,也越来越让我心动意动的厉害了,不过,现在的小屁孩都精明着呢,故意勾引着你,却又故意不让你得逞,我不知道这个纯正的少数民族男孩是怎么跟那些乱七八糟的人学来的这一套。

照例是把小宇抱起离地面老高,然后再仰脸问他想去哪儿,小宇说,也没有什么地方好去的,要不去逛商场买点衣服吧。

当我把小宇抱起的时候,我的那儿已经有反应了,我很厚颜无耻的说道:「买什么衣服,现在过年过节的衣服价钱老高了,要不去我那吧,我那儿有好多好看的片。」我故意在好看那两字上读了重音,小宇顿了顿,说,随你吧。

一到家,那关上门就没有什么好说的,对小宇又抱又啃的,小宇躲都躲不及,到最后小宇笑着警告我:「你要是再不老实点的话,我就走了。」我笑道:「你想走,你就走上天去我也要把你拽下来。」

我问小宇要不要看片,小宇说不看片,我说是那种两个人打架的片,小宇说就是三个人打架的片也不看,我说是脱了衣服打架的片,小宇一字一句的顿道:「我知道你说的是A片,可我还是不要看。」

Faint,我以为我自己很time,其实,发觉自己真的很落伍了。

算了,我觉得我还是做行动派比较实惠一点,我于是把小宇抱起坐在我腿上,小宇也不反对,就在我腿上一颠一颠的看电视。

我把头埋在小宇的衣服里面,轻声的叹息道:「小宇,你身上可真香啊。是不是你小时候喝奶喝多了。」小宇笑道:「没有啦,只是今天出来的时候洗了澡先。」我道:「那你闻闻我的,我的身上也是早晨刚洗的澡,怎么没有香味~~~~」我在说话的当儿,手已经伸进了小宇的内衣,轻抚小宇的腹肌,小宇的腹肌一块一块,真的很结实阿。。。。。。。

小宇果真拿起我的衣角嗅起来,我笑道:「你以为你还真是藏獒啊?」小宇不知道我在变着法子骂他是狗,笑道:「要是藏獒的话,你手这么乱摸早就被小獒啃得骨头都不剩了~~~~~,哎,你的衣服怎么有一股烟草味。」我笑道:「整天抽烟的人身上能不带烟味么。」停了一会儿,又接着道:「就像整天做诗的人,身上能不带点风骚味么。」当我说道风骚这个词的时候,我的手已经往小宇的下面摸了过去~~~~~~~~~~~~

小宇身体软绵绵的,低声说道:「我们能不能别这样。」我道:「那怎么样,做那个你肯定更不答应。」小宇道:「难道你跟我好就是想-----这个?」我手不停,嘴上哄道:「不是了,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小宇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把我的手按住,转过身来,明亮的眼睛逼视着我,一字一句的说道:「可是我觉得你的心里有别人。」

老天,这个瓜孩子怎么跟女人一样疑神疑鬼了,我跟前bf已经没有通过一句气了,跟李亮也是十天半月的不搭一语的,我去过聊天室了么?我上过bbs交友网站了么?我自从看上小宇以后洗心革面多久了,可是现在还依然被质疑~~~~~~~~~`我冤枉啊。

我怔怔的说不出话来,小宇把头贴进我的脖子,然后轻轻的吻了一下我的耳垂,说道:「问问你的内心。」

小宇一做出这个甲醇样,我立马阳痿,于是老实巴交的抽出了自己的手,小宇站起来,笑道:「学校还有个晚会,我得赶回去了。」然后,留下一阵香风,留一个迷茫的我直瞪瞪的看电视。

发呆良久,不觉得夜幕低垂好久了,直到表弟咚咚的敲门声才把我省过来。

表弟兴致高昂的述说着自己的表演有多拉风,在我面前旋啊转啊跳啊,然后把我抱起来,大言不惭的说道:「表哥,我跳得帅不帅,酷不酷。」

你说,有这样的人在这儿再冷的场都会解冻巴。我拍着他的头,笑道:「你吃饭没有,今年是某某年的最后一天,吃饭庆祝个~~~~~」

表弟大笑道:「嗯,是啊,一定要庆祝一下,多有纪念意义的一天啊,表哥阿,这是咱俩在一起过的第一个年吧。」

傻小子,还来较起这个来了。

表弟道:「大哥,人一生最美的年华有多少年?」我道:「只要用心每一天都很美。」表弟认真的问道:「我是说自然赋予我们人最美的年华有多少年?」我看着他那逗样,不禁笑道:「15岁之前不知道什么,45岁知道什么了却干不了什么了,最美的也就三十年吧。」

表弟神往道:「是啊,表哥,你知道不,只要你陪着我等待新年的钟声响起,我就zhan有了你人生最美的三十分之一。」

就知道烧包~~~~~


你是**很长,xing福很短巴。

表弟语录。

元旦一过,紧接着就要过年关了。按中国优秀的传统,那个时候无论是上班族还是学生族都是非常忙,所以,表弟,小宇和我都很忙,我每天都加班加点的,表弟也大部分时间都不回来了。

某天晚上,表弟考试完毕到我这儿,晚上躺下,我问表弟准备考试用得着那么紧张么?表弟说想考个好成绩,争取拿个大奖学金,为明年的丽江双fei做准备。我惊叹道你丫的莫不是看上了那个BT奖学金吧,表弟点头。算了,我就不打击他了。表弟看我不作声,问道:「你怎么天天加班阿。」我道,那还能怎么样,一入侯门深似海,从此不是自由身。表弟嘿嘿笑道:「我说表哥阿,你也就别抱怨了,等我有钱了,赎你出来从良如何?」

面对讨便宜这么强大的敌人,逃跑是最好的办法,不鸟他,睡觉。

表弟看我不鸟他,他翻过身来,笑到;「你猪啊,我好不容易过来一次,你也不跟我多说几句。对啦,表哥,回家的火车票,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回家,我可没让学校订的,你公司能订的话可得给我订一张。」

我考,这小子,还打算跟我耗到底,我怒道:「我是要工作没有办法,你呆在这儿干么。」表弟悠悠的朗诵道:「下次再也不会有了,你什么时候愿意去哥都会欢迎你,无论干什么都带着你。」

我听着这话怎么那么熟悉呢,正在寻思,表弟道:「哥啊,你别寻思了,是你那天在医院的时候对我说的。你英语六级都考了90分的人,记忆力应该很不错的巴。」

Faint,纯粹一个无赖。

就这样,表弟学校放假后就一直呆我那儿,好在这孩子倒也没有什么别的怪毛病,每天也就是打打球,编编程,晚上再跟我吵吵嘴,混吃等死的一天一天就那么样过去了。

年底发年终奖,虽然没有想象那么多,但好歹是芝麻开花节节高了,做人应该知足,否则永远找不到快乐,你说是不?

我发短消息跟小宇说我发年终奖了,喜欢什么礼物,小宇回道他没有什么想要的。我道你怎么什么都不想要,小宇道:「我什么都不想要,只要你和你家人健健康康的。」感动中,这么善良而又纯洁的BF到那儿找去啊。

晚上回到家,我笑着跟表弟说,我发年终奖了,你想要什么礼物,表弟绕着脑袋,笑到:「我要ps2,就上次在海龙看到的那个。」

知道什么叫做人的差距了吧。

哈哈,不过,我还是在一个周日的下午去开开心心买了一个过来。表弟接到这个礼物的时候开心的跳起来,摸了又摸,亲了又亲。然后放下,把我狠狠抱起来,大声道:「你是全天下最好的表哥了。」

这小子太容易满足了,有人说要送套房子给你表哥呢,你表哥还不是波澜不惊,当然,某些人也只是说说而已,怎能当真。

我提前几天跟公司请了探亲假,然后,大包小包买了一大堆礼物,反正有表弟这个搬运工在,说什么也得废物利用一把。表弟那是一膀子力气,乐呵呵的跟我转来转去。恩,很好,我很满意。

北京下雪了,满大街的颜色却是红色的喜庆洋洋,我看见了一张张的的笑脸在我面前滑过,要过年了,表弟,咱们也要回家了。

嗯,表哥,咱们这叫衣锦还乡,荣归故里。

你就烧包巴。

又回到阔别一年的家了,由于我家离城相对近一些,所以,表弟跟大姨一家在我们家开开心心团团圆圆的吃了一顿饭,然后,大姨就把表弟领走了,我道:「大姨,我可是将表弟完完整整交还给你的了,在学校他可是。。。。。。。」表弟对我直瞪眼,双拳紧握,我顿了顿,接着道:「在学校他可是读书用功得紧阿。」然后,我意味深长的看了看表弟,而表弟在背后握紧的拳头也松开了去。

表弟离去后,我一人独自在家里转悠,跟着熟人打着招呼,乡里乡亲的也笑着问候:「回来啦。」要是熟悉的就接着问一句:「一个人回家还是把老婆带回家了?」

我笑着回应,然后,走到门前的那条小河,看它依然在缓缓的流趟,放眼望去,一片冬日的原野,种满了勃勃生机的油菜,偶尔有几只平凡的鸟儿飞过,有几头牛羊在原野里放养着,哦,这就是回家,怡情的地方,休息的地方,一个不需要勾心斗角的地方,一个可以尽情放声歌唱的地方。

爆竹一声除旧岁,又是一年新春时,除夕夜晚,吃着年夜饭,对父母敬祝寿酒,老妈今年对我多了一个祝福:「祝你今年找一个好媳妇,那当妈的就心满意足了。」我心不禁一沉,原来一岁一岁长大了,也要面对婚姻压力了。

不过还好,那时就算过年了还只是虚岁25,还不急,家里催得不是太紧,只是大年初五老妈要我陪她去一个远房亲戚家里玩玩,正好他家有个女娃好像在北师大读研究生,乡里乡亲的么,往后到北京也有个照应,我说好啊,在北京还怕老乡多么。

在亲戚家玩得很开心,那个研究生女孩还真的挺能聊的,很聪明,很灵慧,很懂得制造话题,我们相谈甚欢,我老妈跟她妈也聊得很好。于是,我们聊到吃晚饭才回来。那个女孩微笑着跟我告别,我也笑到:「明年重阳日,还来就ju花。」

回到家也已经是8点多了,一进家,竟然发现表弟到我家来玩了,我笑道:「小子,你怎么过来了?」表弟闷闷的道,哦,过来看看你。我到房间脱衣服,表弟也跟着我进来,不说话,我奇怪道:「怎么了,又闯什么祸了,被你妈批了吧?还是被你爸揍了?」表弟道:「你还以为我是小孩啊。」

我笑道:「嗯,我忘了,你已经长大了。」表弟道:「听我妈说你今天去相亲了?」我笑道:「哪有的事,只是那个亲戚有个女孩在北师大读研究生,互相认识认识,往后在北京也有个照应。」表弟道:「你还不知道吧,你妈已经跟她妈谈好了,那个女孩也挺愿意的,只要你能看上了,那事就成了,我问你,你看上了人家没有?」

我心里一顿,真的想这个事情还真的像那么回事,原来我是糊里糊涂的去相了一次亲了,一想到此,我所有的愉快心情瞬间跑光,我摇摇头:「才跟人家见一面,有什么看得上看不上的。」表弟道:「那你还会跟她联系不?」

我摇摇头,不理他,走到窗前,犹如身在监狱,想到我终于遇到我前bf遇到的问题了,窗外夜色苍茫中,灯火闪烁。我长长叹息道:唉,未来很长,幸福很短。

表弟冷冷道:「表哥,对你来说,是几把很长,xing福很短吧。」

我暴怒,表弟被我狂k。


表哥阿,你是抽烟不熄,装B不止!

表弟语录。

我爸妈在他们房间里面絮絮叨叨的,所以也不管我们在房间里干什么了,于是我就把这个臭小子打得讨饶为止,表弟道:「表哥,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啊。」我道:「你错什么了?」表弟道:「说错话了」我继续狂K,表弟道:「难道我没有说错?」我继续狂K,表弟大笑道:「表哥,别打了,我知道了,我说对了上半句,说错了下半句!」

Faint,遇到这种人无语了,我的手也打酸了,躺在床上,表弟伸伸了腰,满足的腔调:「啊,真舒服。」

看来,我对表弟下手还是太善良了。

表弟也赖到我旁边,陪着笑脸道:「表哥,那个研究生漂亮不?」我没有好气道:「漂不漂亮干你鸟事。」表弟道:「可是干你鸟事啊。」

我本来又想去揍他的,可是一想我再怎么揍还不过是给他挠痒痒,心就懒怠动,同时一想着今后必须要面对结婚的问题,不禁兴致全无。我默默的起来点起一只烟,抽起闷烟着。表弟悠悠的道:「表哥阿,你是抽烟不熄,装B不止啊。」

我吸足一口烟,然后凑近他的鼻子,表弟虎眼圆睁的盯着我。

我嘴轻轻的从他身子滑过,再慢慢的靠近他的脖子,然后再贴近表弟的嘴唇,我闻到表弟身上独有的运动气息,我感觉到了他那青春张扬的活力。

表弟的呼吸有点粗重了,只是他的眼睛依然圆睁着,此刻的世界很是安静,小小的卧室很温暖,卧室的台灯发出柔和的光辉。

表弟阿,你怎么就不会演戏阿,吻戏应该是被吻一方的闭眼啊,哼,明显就是跑龙套的料。

他的眼睛依然圆睁着,而我已经等不及了,我猛力吐出一口浓浓的烟,向他的鼻孔喷去~~~~~~~~

我快速的做到椅子上,离表弟远远的,然后我听见了表弟被烟呛出来的阵阵的咳嗽。

这咳嗽声,很美很动听~~~~~~

一会儿,表弟的咳嗽声终于停了,小脸胀得红红的,我以胜利者的姿态冷冷的瞧着他,道:「感觉怎么样啊。」表弟道:「罢了,是我失算了,我还以为你要那个非礼我呢。」我笑道:「那你怎么不反抗阿。」表弟道:「在北京吃你的,住你的,玩你的,牺牲一下色相也是可以的了。」我冷语道:「看你还很享受二奶的生活。」表弟一挥手,道:「你给我那么多,我能反抗么,竟然不能反抗,那就只好去享受非礼的快乐了。」

算了,我怎么斗嘴都是斗不过他的了,跟他讲正经话题吧。

我问道:「今天来这儿干什么?你妈怎么不来?」表弟道:「今天听我我妈说你要去相亲,所以我就过来了。」我道:「我去相亲,干你什么事啊?」表弟道:「给你把把关吧。」我睨了他眼,道:「把把关也是去那个女孩家阿,跑到这儿来把个鸟关。」表弟忸怩得样子,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我继续抽着我的闷烟,感情这个瓜娃子对我的事情太上心了。

我讨厌泛滥的父爱主义!

一会儿表弟走到我的身边,把两只手放到我的腿上,头低下来,用像是哀求的声音说道:「表哥,你那么早结婚干什么?」我用嘲笑的声音说道:「那么多人都替我婚姻的事张罗操心,早结婚迟结婚反正都是要结的,何必问为什么。」表弟道:「其实我挺不希望你早结婚的?」我奇怪道:「为什么?」表弟道:「不为什么!」

表弟的头差不多要贴进我的额头,我明显感觉到了来自一个青春少男气息的压力,我用手推开他的身体,表弟纹丝不动,我心念一转,这小子今天怎么了,莫不是吃错药了巴,然后马上反应过来,我笑着安慰道:「小子,别瞎操心,我就是结婚了依然对你一如以往。」表弟道:「不是这个。」我接着补充道:「那是什么,哦,我要是结婚了,肯定会买个大房子的,往后你过来,肯定有你住的地方的。」表弟大声囔道:「往后我就不能跟你睡一张床了。」我哈哈笑道:「没事,你不知道咱们山那边还保存这个压床的习俗么?你就做那个压床的小屁孩吧。」(注,在我们老家以前,新婚夫妻的初ye,会让一个不懂世事的小男孩跟着新人睡,俗称压床,好像目的就是图个早生贵子吧。)

表弟坏笑着摸着我的脸,嘿嘿道:「我才不要3P呢!」

Faint,这个孩子简直在任何时候,都以猥琐的眼光看世界!

我打掉他的手,不理他,表弟依然在我面前磨蹭,我道:「你丫的今天怎么了。」表弟道:「没有怎么了,只是听说你要结婚了,心乱乱的。」

我笑道:「你猪啊,后悔了吧,上次被你气跑的女孩多好啊,总是在拥有的时候不知道珍惜,失去了才知道有多可惜。」我拍了拍表弟的头,安慰道:「小子,不过也没有什么,你说不定错过的只是一颗小树,换来的却是一片森林。」

表弟摇头道:「不是的,我现在对女生还没有兴趣。」

我哈哈大笑道:「你小子,那你难道对男生感兴趣?莫不是对你表哥感兴趣了吧。」表弟死死的顶着我的额头,大声的囔道:「你说的对。」然后轻拂我的脸,慢慢的叹息道:「表哥,我就是喜欢你啊,怎么办啊。」

我推开表弟,眼睛直直的看着这个傻小子,我确认他玩笑的真实度,表弟好像解放了似的,眼睛也直直的盯着我,我一脚往他身上踹去,表弟似早有防备,用手接着我的腿,然后把我整个身子抱起,然后两个人抱着躺在床上。

我刚要张口臭骂,表弟早就捂着我的嘴,然后在我嘴边轻轻的低语道:「表哥阿,往后别再去见那些乱七八糟的人了,咱们俩人现在不是过得很好的么,你说是不。」

我的嘴巴被捂住,还问个屁阿,表弟用脸贴着我的脸,毛绒绒的,暖暖的,我竟然也有痒痒的很舒服的感觉。

房间很寂静,外面的青蛙的鸣叫却响亮起来,我想,春天是不是来了?


在错误的道路上,就算狂奔也没有用!

表弟语录。

在表弟的温暖怀抱之中,有多少人在等着jq的到来?好在我是酒精考验的战士,隔壁老妈的咳嗽声传来,让我的心灵瞬间清醒。

从来都是狼吃羊,今天却被羊调戏了一把。

我故意示弱,身体也不再做反抗状,我的身心做出一副柔软的样子。

表弟哈哈大笑道:「在错误的道路上,就算狂奔也没有用!

然后放松了抱我的手。

趁着这个空当,我迅速的掰住他的大拇指,然后反扭着表弟的胳膊,笑道:天赐你一双肘子,就应该用来红烧,而不是毛手毛脚!

表弟挣扎了一会儿,想不到他一语成X:「在错误的道路上,就算狂奔也没有用」终于不再反抗,嘿嘿笑道:「把敌人想得简单,只能证明自己的愚蠢。有什么要问的,打死你我也不说!」

「啊?」我加紧了力道,小样,这个台词我整得孛熟,我玩的时候你还没有长毛吧。

「是打死我也不说。」表弟笑道。我继续加紧了力道,表弟道:「哦,是你要我说什么就说什么。」

我平息了一下的心思,我的头真的好乱好乱,我要说什么,我要做什么呢?

有些事情,只能在若隐若现之间,表弟阿,你太嫩了,你根本不懂潜规则,一搂二抱三上chuang的,往后你还想怎么暧mei?还想住我那儿么?

Tooyoung,toosimple,sometimesnavie。

唉,一个天才的导演总要面对那些低能的演员,真是天妒英才阿。

哈,继续讲述。

其实我一直都在重复一句话:追求可以追求的,放弃应该放弃的。我承认表弟曾经的阳光,让我对他的脸蛋有过片刻逗留;表弟的打架威猛,让我的心起涟漪。然而,这些,也只是瞬间感动,跟表弟在一起,应该更多是一种血浓于水的亲情,我说过多少次了,在表弟没有出生前,因为我妈那时候生意忙,大姨差不多天天带着我,我对表弟太多的关爱,一种当然基于我比较喜欢他那种阳光洒脱的性格,敢爱敢恨的男人气概,但是更多是基于一种对大姨养育之恩的一种报答。

当然,还有一个核心的问题,作为一个久经考验的同志,怎么能够被一个小屁孩的「我喜欢你」一句话就蒙住了?

要是一个人嬉皮笑脸的跟你说:「我喜欢你。」你要是回答「是吗?」那只能说明你还是太单纯,要是你回答「别操蛋了。」那就恭喜你,你装B装得够深沉。

自然,我是第二类人,所以,面对表弟这个小屁孩,我还是决定将装B继续到底!

所以,我故意忽略表弟这个初男的告白,尽管他说的那么艰难。

所以,我岔开主题,穷追猛打刚才为什么要这么暴力。

表弟阿,你还以为你在演暴力/色情/乱伦之恋阿。

在将他整得发誓再也不敢了,我放下他来,表弟像个斗败的公鸡一下,坐在床上,揉着他的胳膊。

我自个儿又坐到椅子上,抽出一支烟,淡淡的说到:「今天晚上你回去么。」

表弟道:「你让我回我就回去。」看着这个乖巧样,我心有疼惜,表弟阿,天堂的门有多少扇,为什么你是那个我不能打开的那一扇。我道:「算了吧,今天就睡在这吧,明天我们一起去看你爸妈。初六我就得回北京了。」

表弟道:「那么早去干什么,我们得在元宵之后才开学呢。」

我道:「这就是学生和上班族的区别,小子,好好享受你的上学时光吧。」

表弟道:「我要跟你一起去。」

我道:「我坐飞机去。」

表弟道:「我也坐飞机去。」

我斜了他一眼,小子你以为你是富贵公子阿,你知道你爸妈一年才能挣多少钱么。当然这句话是不能说出来的,我道:「我坐飞机是能报销的」表弟不说话了,我笑道:「这就是上班的好处。」表弟闷闷的道:「那到底是上班好还是上学好。」我耐心道:「各有各的好处吧。」表弟或许缓过来了,眼睛又有了一种灵动,笑道:「表哥,那你说我有什么好,又有什么不好。」我弹了弹烟灰,笑道:「你有几把毛好。」

说说笑笑,一夜过去了,第二天,我跟表弟和我爸妈一家都去了大姨家,我们吃香了喝辣的,活得很逍遥,大姨,姨父笑得很灿烂,表弟也很开心,竟然知道了到厨房里面帮忙,这个,是让我大姨一家非常高兴的意外之喜。

嗯,这样很好,我觉得我处置的非常得体。

岁月的沧桑,总会让一个人成熟,不是所有到嘴边的肥肉都应该去叨一口,不是所以的爱都应该去被动承受,你说呢?

初六,我带着一家人的祝福还有表弟的不满,终于又飞回了北京。

一下飞机,我就给小宇打电话,说我回到北京了,小宇他那边过汉族的年不太热衷,所以,过年也没有回去。小宇的声音响起,让我那颗躁动的心终于有了一个港湾,我笑道,小宇阿,我给你带来一个礼物,你快点过来吧。

差不多同时,我跟小宇到达我的小屋,我拿出了我精心选择的一份礼物,固然,他很高兴,我看到,是从心里的高兴,我笑道,小宇,去全金城洗浴去,算是给我接风了。

小宇答应了。

哈,小宇阿,这是我的阴谋,你可知道,你的身体,是我多么多么想要的渴望~~~~~~~


为什么脸崩的那么紧,是不是因为装B装得太深沉?

表弟语录。

我一直这么认为,作为同志拥有一个巨大的优势就是可以畅通无阻的偷窥。曾经疯狂的喜欢上一个同事,到后来一起去游泳,当那哥们扒掉短裤的时候,我不禁睁大了眼睛在他浓密的地方仔细搜寻,噢,哥们,你那根绣花针倒还挺精致。

从此,每次愤怒自己为何喜欢他的时候,我就告诉自己,一根牙签,不过如此!

回归正题,我把小宇带到那儿去洗浴的目的很是单纯,就是想看看他的身体,至于其它的,我没有想过,估计想也没有用,有些东西急起来也没有什么用,何况,就是小宇心不甘情不愿的答应了,那也没有多大的意思。

一进门,我考,人还真他妈的多。小宇今天穿着一件红色的羽绒服,两个小脸蛋冻得雪白雪白的,长长的睫毛盖着黑如点漆的眼睛上,原谅我词汇的恶俗贫乏,我只能用「天使」两字来形容。

小宇安安静静的坐着,不说话。我轻轻的拿过小宇冰凉的手,握在手掌心,然后轻声的吟道:「黑夜用黑色的外套罩着周遭/残留几绺星光缠抚我的肩膀/沉思中的我/点燃一只烟/瓦解内心的燥。」

小宇道:「你心情怎么烦躁了?」我笑道:「不知道为什么,一离开你我就内心不安,过年你也不多打几个电话给我,发短信你也总是不及时回复,你不知道我在家有多想你。」

小宇道:「是吗?」

知道了小宇有多单纯了吧。参考上回说的:「要是一个人嬉皮笑脸的跟你说:「我喜欢你。」你要是回答「是吗?」那只能说明你还是太单纯,要是你回答「别操蛋了。」那就恭喜你,你装B装得够深沉。「

我笑笑,不说话,然后做出深沉状,小宇做出思考状,一会儿道:「上次没有及时回复你短信正好手机没有电了,等我开机的时候才发觉你的短信已经发来好久了,真的对不起啊。」

我弹了弹烟灰,道:「没关系。」心道,小宇啊,你单纯的让我动心阿。

一会儿终于轮到服务生来接待我们了。在更衣室里,小宇坦率的把自己脱得光光的,我眼睛肆无忌惮的看着小宇,小宇的身体有点瘦,但是腹部的肌肉鼓起来,却觉得用结实这个词汇形容更合适,很明显,小宇感觉到了我热辣辣的光芒,不禁害羞的用毛巾遮住自己的敏感部位。

我笑道:「没有用的,我已经在脑子里面存储和备份了无数次了。」然后,我贴近小宇的耳朵:「天使不过如此。」

小宇不知道说什么了,只是闷声催道:「你也快点。」我气喘道:「等我消消火吧。」

在里面洗浴加桑拿加吃饭加休息消磨了3个小时,我们才出来,火热的面颊被寒风一吹,那叫一个爽。整个北京城很是寂寥,汽车呼啸开过,街道两边灯火灿烂,我拉着小宇在街道奔跑。

小宇道:「在幸福的道路上,但愿永远都没有终点。」

我拍着他的头:「你还真想做那个夸父啊,一生都在奔跑?」

那个晚上,我是陪着小宇跑回我房子的,一到家,我累得气喘兮兮,小宇到是面不红心不跳的,我考,我发觉我上当了,小宇从高原上来的当然不怕,可我~~~~~~~~

我简单的冲洗了一下,就趴到床上一动都不想动,小宇乖乖的睡在我的身边,我轻轻的楼住他,然后——,头一歪,浑然睡去。

跟小宇在一起的日子,过得很是安心平淡,经过那么多时事沧桑,才发觉下半shen虽然非常重要的,但是心灵的平和却更重要,小宇那种恬淡却略带点悲观的宿命性格最是给了我的需要,让我忘记了生活还要面对太多的纷扰。

生活继续,转眼元宵节就来了,元宵节晚上,我带小宇去公园看灯展。虽然灯展不是很精彩,但是只要身边有个人陪着,精彩不精彩重要么?

元宵节一过,小宇就要回学校,我问他干什么这么急着回去,小宇道我觉着你这几天心思挺恍惚的,让你一个人静静。我说你是不是看佛经看多了,他说不是的,我能够感觉到。靠,还真让表弟说对了,这个少数民族的孩子真的是弯弯绕绕特多。

我把小宇抱起来,贴着小宇的胸口道:「不管你怎么说,我希望此刻拥你在怀中,那就是永远。」小宇道:「嗯,我知道了。」然后,轻抚我的脸庞,消失在我的视线中。

小宇走后,我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点燃一支烟,打开电视,看着那些无聊的电视,打发光阴。

青春就是这样流逝的~~~~

当然,在表弟,小宇这些小屁孩看来,青春还是可以足够浪费的,果然,表弟给我打来电话,说已经买到票了,明天到,让我去接他,因为他带了好多礼物过来,一个人搬不动,我笑道,那有我的吗?表弟道:「还要给你礼物啊,我的到来就是给你最好的礼物了。」

看来,我又有得头疼了。

我把他接过来,靠,这小子还真他妈的带的东西多阿,我说要送给谁啊,他说辅导员阿,老师啊,同学阿。我说就是那个山东辅导员?表弟道:「是啊,我的BT奖学金就靠他了。」

我静静的坐下来,看来,有的时候,还是我把表弟想得太单纯。

表弟一看我这个样子,健忘的他又恢复了他的本质,他搂住我的头,笑道:「表哥阿,为什么脸崩的那么紧,是不是因为装B装得太深沉?


等咱有了钱,我就请你去踏青,带你去郊游,去看西塞山前的白鹭,去骑香格里拉的牦牛。

表弟语录。

我看着表弟把那些大包小包的东西往学校运,让我那个高傲的心感觉很是不爽,操,什么几巴玩意,当年俺吊都不吊的家伙,既然让我表弟要送礼给他,你说这什么世道?

表弟笑道:「表哥阿,俺是放长线,吊大鱼,欲取之,先予之。」

丫的这个小子什么时候比我还庸俗。

「赶紧给我滚。」我佯怒道。

表弟一听这话,反倒把东西放下来了,从背后搂住我道:「别生气啊,那个辅导员虽然有点耍官腔,但是心地还是很好的,我打了几次架都是他给我说好话。还有那个bt奖学金他是能说得上话的人,对他能不好点么。」

我打掉他的咸猪手,背转过身来,从上到下看了一遍他,然后又从下往上看了一遍,然后,浑身无力的挥挥手,悲鸣道:「你走吧。」

这小子还真墨迹,我把滚字都改成了走字了,还没见他从我的视线消失。反倒他却靠近我,从背后紧紧的抱住我,在我耳边细语道:「别生气阿,哥,你想象,等咱有了钱,我就请你去踏青,带你去郊游,去看西塞山前的白鹭,去骑香格里拉的牦牛,好不好。」

Faint,表弟这小子八成把这话跟女生说溜了,我狠狠的扒开他,冷笑道:「别操蛋了,这话骗16岁的小姑娘那是一打一个准,骗你老哥,还得再去修炼修炼。」

表弟无语了,我自顾自的到电脑前上起网来,把发sao的表弟留在走廊。

表弟倒也不恼,费劲又把那些东西拎起来,对我笑道:「表哥阿,那我走了,周末等我回来阿。」我道:「知道了,路上注意安全,别坐公交车过去了,打车吧,把发票给我就行了。」

表弟笑道:「就知道我哥疼我」。然后,呼啸一声,消失。

生活继续,新年新希望。这年的开局不错,跟小宇的关系算是稳定下来了,只是因为表弟的时常回来,跟小宇也只能是有一搭没一搭的聚聚。小宇的性格很好,一般情况下我约他他就过来,没有约他他就过自己的日子,看看书,写写那些酸不溜溜的小诗。说句老实话,每当我把他送走的时候,我的心总有特别的内疚。然而,我能干什么呢,有表弟这个碍事精在,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然而,让我对小宇更内疚的是,年后,我的生活中添了一个女孩:就是那个正月初五我见的北师大研究生。

说老实话,自从表弟提醒我那个女孩有可能有那个意思的时候,我就没有打算跟这个女孩交往了,与其说是心疼表弟那傻傻的请求,还不如说我是在放过一个优秀的女孩。

然而,船不动,水却在动,这实在是让我伤脑筋。那个销魂的表妹阿,你这是在飞娥扑火,别怪我没有提前提醒你哦。

那个女孩到北京没几天就给我打电话,说带了点特产,要给我送来。美女,我跟你是老乡,给我送我家乡的特产,这逻辑怎么有点不通阿。我再三推辞,她也就不再勉强,只是开玩笑的说:「那不管你,那这个烤乳猪就算是请你吃过了。」

Faint,女人就是弯绕多,我怎么知道送我的那就是她们哪儿十村八店都闻名的烤乳猪阿,要是的话,去一趟也无所谓吧。反正她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吃没吃都得欠人情,那干么不吃?

我连忙道好好好,就想把电话挂掉,却不料人家还有后招,说道:「你上次在我家不是跟我提对藏族的历史比较感兴趣吗?我今天去图书馆给你扒拉了点资料,啥时候你来拿,或者我给你送过去?」难为她那么用心,我只是在她家两个人的交流中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中想起了小宇才说对藏族的历史比较感兴趣,想不到却被这个细心的女孩记在心里了。这个,我能说什么,我只得说感谢,然后再说有时间的时候去拿。她就回到看来你很忙,要努力工作的时候也要保重身体,要不我给你送过去吧,faint,这话明明是敲定砖脚,那些资料是非要送我不可了,我还能做什么呢,只好说,那我就周六过去吧。

晚上跟小宇聊天,我如实的告诉了那个女孩想追我的事实,我问小宇我该怎么办,小宇道:「接不接受那是你的事。」我怒道:「丫挺的,当初你跟你以前的那个好的时候,你死去活来的,又是心碎又是失眠又是酸诗臭词的,怎么我现在有女人追我你一点都不放在心上。」小宇道:「伤不伤心那是我的事。」我俞怒道:「你到底有没有喜欢过我。」小宇道:「那也是我的事。」我暴怒道:「那到底什么是我李凉和你小宇的事?!」小宇道:「相互信任才是我们的事。」

这瓜娃子,别看冷冷的就像他家嘎达的白雪,听着听着就像闻到了雪莲,一想到这,我不禁眉开眼笑起来。

生活继续~~~~

周末,表弟过来,我问他上期末考得怎么样,他说不怎么样,我说你又是打工又是打架的,能不补考就已经很不容易了。表弟道:「补考,我的人生字典里怎么会有补考两个字?」我笑道:「你有种就跑到学校广场里大嗓门一喊,唾沫星子就够淹死你。」表弟笑道:「人死鸟朝天,怕个球毛毛。」我道:「有本事就到考得比你好的同学嚣张去。」表弟道:「那我得去卫生间了。」我道:「干么?」表弟道:「照镜子嚣张去。」

Faint,不就是考了第一么,就把自己当作水仙哥哥了,天天看着自己的样子臭美。

第二天,因为约着那个小姑娘取资料,所以我让表弟在家,表弟问我去干什么,我不想骗他,但是又不想让他知道全部真相,只得斟字斟句道:「去一个熟人那儿取点东西。」表弟说也要去。我道:「我去去就来,很快的。」表弟又开始背语录:「下次再也不会有了,你什么时候愿意去哥都会欢迎你,无论干什么都带着你。」

Faint,在此劝告那些善良的人:无论何时何地,许诺皆要慎重复慎重。

我很为难,但是一想,表弟竟然那么依恋我,那我要不干脆就带她去见见那个女孩,也好让他死了心。

于是,我就把表弟带着去了,那天,小朱(就是那个女研究生)穿着一件粉红的羽绒服,娥眉淡扫,轻施薄粉,配上她高挑细瘦的身材,确实有一股逼人的女人妩媚气息。

我们拿了资料正准备要走,小朱说来了怎么能空着肚子走,又请我们去周边饭店吃了一顿。饭桌上,一个巧笑嫣然,一个妙语联珠,宾主皆欢,只有表弟一个人闷着喝酒吃饭~~~~~~~~~

回来后,表弟脸色依然闷闷的,我笑道你今天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表弟张开上臂,装作严肃的样子说到:「表哥阿,怎么我的敌人都那么那么的强大啊。」


cheap的人只配吃cheap的方便面!

——表弟语录。

表弟这个傻小子到哪儿都能烧包,反正我也习惯了,Idon’tcare。

不过回头想想连这个说「亲近贪恋女色,那不是好汉干的勾当」的表弟都感觉到了威胁,这就充分说明这个小朱的素质挺高,想想门当户对理论~~~~,我扒拉一下头发,那个臭美起来。

哼,小子,让你整天粘我,往后我要是让小宇过来就有足够理由:喂,表弟阿,明我得陪你嫂子呢~~~

回到家,表弟粘着要我陪他去打篮球,但是我想着工作上有个问题没有解决,想趁着表弟不上网到网上找找资料,所以就拒绝了。正在表弟磨蹭我的时候,小朱的电话打过来了,讲了些不闲不淡的话,我也不好意思马上挂掉,我看表弟还在等着,我就摆手示意让表弟自个儿去,表弟很不爽的就出去了。

把手头的事情忙得差不多了,赶紧着上网,看看小宇在不在,果然那个瓜娃子在线呢,我问他在干什么,他说他在网上玩拱猪,我说我现在有空,你拱来拱去的还不是猪,别玩了,陪你哥聊天,他说那聊什么啊,我说没啥聊的,就是想告诉你今天我又去见了那姑娘一面呢。小宇说好啊!

faint,想想这个瓜娃子对我找女朋友的事情那么一点都不上心,不仅心寒。这小子到底爱不爱我啊。

为了提高小朱的杀伤力,我说我表弟还说那姑娘漂亮呢。想不到小宇不关心小朱漂不漂亮,反问我怎么跟表弟在一块啊,我道你别想歪了,我表弟是个直的,只是有点孩子气。小宇道但愿是吧。Faint,我说你这小子前不久还说相互信任是双方的事情,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了。小宇说那他有没有跟你说过很喜欢跟你在一起,我老实回答好像说过,不过那时他还小,小宇又问那他有女朋友没有,我说没有,faint,怎么被小宇这个瓜娃子一问,好像我跟我表弟还有不清不白的关系似的。

良久,小宇问道:那他又没有说过喜欢你。

我彻底崩溃了,表弟,你这个瓜娃子,老是跟我来玩暧mei,现在让你哥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虽然诚实是两个人相处的基础,但是有时候善意的谎言也是必须的吧。

我道:「能够说出的委屈,便不算委屈;能够抢走的爱人,便不算爱人。」同时附上一个大大的怒脸。

良久,小宇qq保持沉默。

我也无语,我就不明白,好好的小朱他不上心,偏偏跟我扯表弟扯个不清,真是主次不分,逻辑不明,应该让这个瓜娃子好好学习*思想去。

不聊了,看电视去。

什么破电视啊,都是那些乱七八嘈的玩意,没劲透了。

算了,抽烟!

一烟在手,万事无忧~~~~~~

夜渐渐黑了,表弟终于抱着一个篮球回来了。

我懒懒的问表弟去哪儿吃,表弟闷闷的说无所谓。我就说那就泡面吧,表弟闷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就只配吃方便面阿?」我疑惑道:「怎么了。」表弟道:「因为cheap阿(注:cheap英文字面是便宜的意思,但是还有下贱,低人一等的意思)。」

我吃惊道:「什么?!」

表弟道:「cheap的人只配吃cheap的方便面!」

俗话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小宇刚刚发完飚,表弟这个孩子不知道那根神经又来抽风了。

说实话,我真的料不到表弟会说这样的话,好吧,我先不责怪他,静坐常思己过,我先反省:

表弟,你说爱吃鱼头我就咬尾;你衣服脏了你一脱我就帮你洗;你被人打趴下了我几天都没有安稳的睡!你在学校,我担心你的安危;你在我身边,我操心你的衣食住行;

表弟,作为一个兄长,我,难道还不够尽责敬职?

表弟,我不知道你到底想要什么,我他妈的那点对不住了你,是不是掏出心肝来给你看看才够意思!

于无声处听惊雷,我没有哭天喊地,我只是平静说道:「你小子说什么呢。」马上把锅里的水倒掉,穿上衣服,带上钱包,挽着他的肩膊,亲切的说道:「表弟,让你这个XX大学的高才生来哥家晚饭吃泡面确实不够意思,走,晚饭你想去那儿吃都行,现金不够划卡,划卡不够卖房子也要让你小子吃顿不cheap的饭。」

表弟应该感觉到了我平静语调下的暴怒,他摆脱我的手,闷闷的自顾自的去卫生间洗澡去了。

这一回,他洗了很久,我在外面等着。同时还在反复思考自己在其他什么地方怠慢他了,没有阿,买东西一般都是一式两份,吃东西一般都是我尽着他先吃,他要上网我就让出电脑自个看书,他要过来我就让小宇在学校歇着,就是见个女朋友他要跟着我都带着,就算开玩笑说我要娶媳妇,我也向他承诺就算我结婚了我们关系照样该咋就咋的,啥时候让他受过委屈?!

许久,他出来了,我说:「好了,那我们走吧」。

表弟背起包道:「好了,我走了。」

我道:「你去哪儿?」

表弟道:「我回学校!」

靠,他还反来生我的气着,我抓着住他,我眼睛直直的盯着表弟,表弟圆圆的眼睛也盯着我,点漆的眼睛里面有闪闪寒星,透着一股倔强,执坳,还有心有不甘的愤懑。

我道:「你说哥那儿对不起你了?!」

表弟冷冷的,直直的,一声不吭。

我们对视着,然后我心一软,长叹一声:「你要我怎样才能明白我的心!」

表弟低下头,闷道:「你又何尝明白我的心。」

然后,甩开我的手,不顾我的呼喊,冷冷走人。

不一会儿,我手机发来短信:你不属于我/永远都不会属于我/风没有淹没我/冰冷的气息没有吞噬我/我没有回头/抑制着心魂/不再卷入留恋的漩涡。

考,我没有看完,就看不下去了,这个小宇又整什么几把酸诗,我把电话打过去,问道,你怎么又来跟我整这个,小宇道:「跟你整什么了。」我说你刚才又发什么你不属于我,永远都不会属于我的那个酸不拉叽的诗干嘛。小宇道:「我没有给你发短信啊,我到现在还在想着你说的能抢走的爱人都不是爱人那句话呢,我觉得很有佛理。」

我倒吸一口凉气,我敷衍了小宇几句,就把电话挂掉了,重新再看那条短信,我才发觉落款是:表弟!

我想我的麻烦大了。


还是让我一直想着你绝情的样子,那样我才好把你忘记!」

表弟语录。

为何说我的麻烦大了呢?

因为我有两个问题需要解决:

第一,我该如何向小宇解释那个短信事件。

第二,我该如何面对表弟这个小屁孩的感情。

那一夜,我孤枕难眠,接火烟抽得把烟灰缸都塞满了。我该怎么向小宇解释呢,小宇那颗敏感的心虽然刚才没有疑惑什么,但是反应慢一拍的他总会想起到底是谁给我发的短信,然后追根朔源的想啊想啊~~~

如果等他想明白了,问起我该怎么回答?!

其实,小宇给人的初始感觉好像软软的,绵绵的,但是经过长时间的相处,我发觉在他的内心里,还是保持着他那西域高原带来的男人野性。有一个晚上,我摸着小宇的精致脸庞,笑道:「小宇,我是多么的希望这是永远。」小宇闷道:「可我总觉得你是个花心大萝卜。」我笑道:「偶尔出去吃个零食总是难免的么。」小宇许久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冷笑道:「你胆敢红杏出墙,我就敢拔刀出鞘。」然后,下意识的摸了摸腰间。我倒抽一口冷气,表弟说的真的没错,少数民族的弯弯绕绕就是多。

唉,我该怎么说阿,表弟阿,你小子怎么就老是给我带来麻烦啊。

好了,现在不仅是表弟给我带来麻烦,他自己本身就是个麻烦了,这是多恼人问题!其实以前表弟对我暧mei的话语,对我动手动脚,搂搂抱抱我就曾怀疑过这个小子取向可能就有问题。当然,在我的内心深处,我一直在拒绝表弟的这份感情,所以,对于表弟的骚包,我一直都是马虎处理,得过且过。

然后再为自己寻找表弟不是性取向有问题的证据,想想这个小孩的血性,勇猛,嚣张的性格,以及我平常冷眼观测他看到的帅哥也没有什么感冒的表现,又让我把他对我的依恋归结为恋父或者是恋兄情节,可以这么说吧,表弟其实就是被我姨夫打大的,那打得狠的时候,棍棒都被抽断了。有的时候,表弟的祸闯大了,他就不敢回家,直接跑到我家来住了。那时候,我能看见表弟那桀骜而又胆怯的表情,虎虎的头挺立着,虎虎的身子紧绷着,只有那眼睛能够透出胆怯的神色,我爱心泛滥的拍着他的头,将他搂在怀中,告诉他往后做事要小心点,照顾他吃饭洗澡然后抱着他入眠。

过个一两天我领着他回家去,一般情况下,姨夫都会冲着我是个好孩子(当然第一方面他的气也消了)而放过不打,改成了批评教育,在姨夫,大姨的眼中口中我就是表弟活生生的榜样,学习好,又听爸妈的话,温厚善良。有的时候,夸的我都脸红了。而表弟呢,亮闪闪的眼睛望着着我,对我露出灿烂的一笑。

现在回头想想,我真的怀疑是不是那个时候这小子就对我有点依恋好感,然后,将这种依恋好感慢慢发酵自认为是爱情~~~~~~~

只是,我该如何面对。

接受吗?好像我还没有疯狂到失去理智的地步。最关键的是虽然我喜欢他,但是那种喜欢只是基于兄长似的关爱啊。

他是一道好菜,但一不合我口味,二是价钱太贵。

那接下来的选择就是拒绝,好吧,我基于达人的教导,拒绝一个人的时候,语气一定要和善,态度一定要坚决!正好他说要抑制着心魂/不再卷入留恋的漩涡,那就成全他吧。

其实,表弟如果真的要不再留恋,何必要发短信给我,对于我这个在感情的地狱中历炼过几次的人来说,还看不透他内心的期盼?

好吧,成全他,凉拌~~~~

嗯,很好,解决了表弟的问题。

回头再想短信问题,突然发现不是个问题了,我很坦荡~~~~~~

忠诚是做出来的,不是说出来的,我自认为对小宇的表现很忠诚~~~~~~~~~

小宇即便是往后问起来,我就可以轻松随便的说句:一个暗恋我的女孩发给我的。

达人曾经说过:只要无愧于心,就敢说话振振有词~~~~~

第二天,小宇果然在qq上跟我讨论那个少男表弟你不属于我,永远不属于我的酸诗问题,好在我早有答词,那个答案小宇很满意,然后,正好表弟那个瓜娃子周六周日肯定不会过来的了,我当然顺水推舟的要求小宇过来了。

理由么,很简单!

「小宇,我要减肥,我要吃泡面。」

日子继续。

我跟小宇的小日子似乎过得很不错,偶尔,小朱也会给我打电话,我很客气的接着,然后有什么约会之类的,我很客气的拒绝,实在没有办法的推的,才过去一下。然而,不知道我们家乡的山水是不是出问题了,怎么养出来的都是二楞子,小朱竟然毫不气羸,依然坚持时不时的跟我保持联系。

我不苦恼,但是也没有幸福,竟然小朱她自己没有意见,那就按着这个节奏这个尺度走。

我这样的生活维持了二个多月,表弟没有给我打来电话,记得上一次表弟没有给我打电话是因为晚上表弟回来正好看见我跟小宇在一起的事情,那一次接近一个月,是我主动打电话才恢复表弟的嚣张本性,这一次,我竟然决定凉拌,表弟也不反对,那就继续凉拌下去吧。

本来,北京的春天就来得那么晚。

终于快五一了。

北京的天气暖和起来,开在公司门口的玉兰花甚是灿烂,我想,五一,是不是该带小宇出去踏青去了。至于表弟么,他应该有自己的生活,就不打扰他了。

五一节来之前,我跟小宇商量,想去哪儿玩,小宇说想去乡间看油菜花,我说北京好像没有呢,他说你笨啊,当然是去江西婺源看油菜花了。

Faint,一个破婺源不就是因为造表出名了,沾带着油菜花都好看的,我家那成片成片,那才叫一个美呢。

不过,既然小宇提出来了,还是依从他吧。

五一的那几天,我就带着小宇去婺源看油菜花,看古村民居,那儿一片青山绿色,那儿一片油菜金黄,那儿春意盎然~~~~

小宇看得很高兴,我当然也高兴起来。但是,在高兴的时候,我的脑海中总会出现表弟的形象,那个瓜娃子现在在干什么呢,他会不会惹出什么事情来呢,他应该还好吧~~~~~

于是,回到家,在一个人的晚上,我拨通了表弟的电话,良久,表弟才接通,我问:「在干什么呢?」表弟道:「不干什么。」我道:「怎么不回我这儿呢。」表弟道:「你忙就不麻烦你了。」我道:「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表弟道:「没有。」我笑道:「既然没有,为啥不过来。」表弟道:「我不想看到你。」我道:「为什么。」表弟道:「你太绝情。」我顿了顿,然后叹道:「我一直都把你当成好兄弟。」表弟道:「谢谢啦,表哥,我代我全家谢谢你。」我道:「算了吧,也许现在你还不明白,往后你会明白我的良苦用心。」表弟道:「算了吧,别哄我了,还是让我一直想着你绝情的样子,那样我才好把你忘记!」


从今后,我不会再为感情,浪费宝贵光阴,我要好好学习,锻炼身体,努力挣钱,逍遥happy。

表弟语录。

表弟那哀怨的声调传到我的耳边,我身心俱震,我想表弟这个瓜娃子真的是陷进去了。

我强笑道:「我到底有什么好的。」

表弟沉默了一会儿,我也跟着沉默,一会儿表弟冷冷道:「还有什么事吗?没事我就挂了。」

我道:「你过来吧,我们好好谈谈。」

表弟道:「不用了,我知道你要谈什么。」

我长叹一声,一向伶牙俐齿的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表弟道:「要是没有什么事我就要挂了,我得准备四级呢。」

我笑道:「好,好,好好学习,那才是一个好孩子。」

表弟道:「我是不是好孩子,跟你有何干系?」

我道:「你是我亲表弟,我当然欢喜。」

表弟道:「那谢谢了,我代表我全家谢谢你。」

我叹气道:「算了,表弟,有些事情,我真的没有办法去跟你解释清楚,往后你总会知道,我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善良和美好,总有一天你会知道,我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饮鸩不能止渴,在错误的方向上前行,只会离正确越来越远。」

表弟沉默了好久,然后闷道:「好了,你就不要再为我操心了,从今后,我不会再为感情,浪费宝贵光阴,我要好好学习,锻炼身体,努力挣钱,逍遥happy。」

我强笑,然后贫道:「好,那才是男人该做的事情,只要拥有了钱,那就拥有了世界。」

表弟悠悠的叹道:「可是有些东西,不是有钱就能拥有的。」

考,刚刚说过不会再为感情,浪费宝贵光阴,怎么又绕回来了。我想想再聊也聊不出什么东西出来了,于是结尾道:「行,时间也不早了,多保重身体,有空多回来,没钱跟我说一声。」

表弟懒懒的道:「那好啊,那我代我全家先谢谢你了。」

我怒道:「我也代我全家祝你晚安。」然后挂掉。

这小子,我有多少优点,比如勤劳,善良,宽容,原则,这些都不跟我学,偏偏来跟我学装B!

偏偏喜欢装B的我最最讨厌装B的傻缺,你要装B,也整点技术含量出来啊。

不管了,往后我只要履行大姨交给我的职责就行了:往后每周给他一个电话,每半个月要求他来我这一趟~~~~~`

日子继续~~~~

跟小宇的关系是越处越深入,传说中的日久生情,就是那么个意思~~~~~~

乖巧而又英俊的小宇,每每都让我心动神摇,我曾经不只一次的搂着他,在他耳边细语,你就是我的天使,遇见你是我最最幸福的事~~~~

跟小朱也熟起来,她是一个活泼的女孩,我们处的也很愉快,不知道她们学校为什么没有男人去追她或者是追不到她,不过仔细想想,可能哪儿的男生很少,偏偏G多吧。

工作也越来越顺了,领导对我也不错,什么好差使也终于想到我了,正所谓怀才好比怀孕,怀的日子久了,终究会被人发现,诚然矣。

只是有点不爽的是就是表弟,每周给他打电话,他懒洋洋的接听,我问他什么,他就哦哦哦的。

虽然表弟态度恶劣,但是我本着惩前毖后,救死扶伤的精神,依然坚持关心着他,这是我的职责,善良的我以为他总有一天会明白。

谁知道让我faint的事情,我打给他的电话他接都不接了,电话铃声竟然改成了他阴阳怪气的骚包语:我很好,我不缺钱,谢谢表哥的关心~~~~

老天啊,谁要是喜欢拥有这么个骚包的表弟谁就领去吧,我都被他整成神经质了。

行吧,他既然不接电话,那我就发短信,让他回我这一趟。

可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吗?

当然就是李凉给表弟发短信了!

六月了,整整三个多月都没有见着表弟,我的心也不耐烦起来,整天跟表弟腻在一块,确实有点烦他,但是那么久没来,我的心空落落的,虽然小宇温香满怀,但是总觉得缺点什么,也许,我确实是有点想他了,

行吧,心不动,船动;船不动,帆动;帆不动,我他妈的动,我去看你这个臭仔子总行了吧。

在那个余热还依旧燃烧的六月,在那某个工作日的下班后,我打车前往我的母校也是表弟这个瓜娃子还在就读的学校。

一到学校,充满着青春洋溢的气息,那儿的男孩阳光帅气,那儿的女孩裙子招展,我想表弟应该是里面的翘楚吧。一想到这个可爱又可恨的表弟,我的心仅不住热乎起来,但是我还是告诫自己,尺度,尺度,尺度。别把辛苦经营十年的牌坊,轻易就被那一枪所破~~~~

这个时候,如果没有特殊意外,表弟应该是在篮球场打球的,我直奔篮球场,我想象表弟挥汗如雨,在球场上奔跑的帅气样子,我的心不禁柔软,他那些对我所有的冷语,都瞬间崩溃,是血融于水的亲情,还是男男的吸引?暂且混合一块吧,不要去想太多!

果然,表弟正在球场上打球,他穿着马刺的篮球衣,剃了一个短短的平头,长长的胳膊运转着篮球,奔跑,拍球,过人,跳跃,投篮,球划出一条美丽的弧线,空心穿进~~~~~~

我不禁欢呼鼓掌。

表弟正要跟他的队友庆祝,听到我的欢呼,猛然转头,看见是我,笑容瞬间定格,我对表弟轻轻的微笑,我想表弟不会预料到我去看他吧,他想不到我会给他来这么大的惊喜吧。

然而,表弟对我的眼神只是停留了那么短暂的一秒,我就看见他眼神黯然下来,然后绷紧脸,继续参加防守去了。

行,我有所准备,当然不能像上次来看他那种狂喜级的待遇了,毕竟现在已经不是过去了的,我耐心的看着表弟的篮球表演,可惜啊,表弟的手感突然没了,我想他的情绪有点波动,我认为这很正常。

于是我继续耐心的等,等,等。。。。。。。

可是等到他们球赛结束,表弟也没有过来给我打一声招呼,他直接跟着他的同学,抱着篮球走了,留我一个人,傻乎乎的坐在水泥砌的地板上~~~~~~~~

我沉思良久,本想给他打电话,但是一想想,还是算了吧。

算老子自做多情。

丫的,我自找的,我自甘犯贱,行,那喜欢装B吧,那就继续装吧。

小子,我想告诉你的事,在你没有来北京之前,我活得很好。你跟我装B不理我,我照样可以继续活得很好。

我打车,我回去。

看着万柳的璀璨夜色,我的心经不住悲凉起来,好吧,那就这样吧。

曾经有一段情谊,渐渐变成了秘密

有那么一个地方,我们再也回不去

有些谎言,我们不得不维系

而那些往事,就此刻骨铭心!


我的爱情,那是光年距离!

表弟语录。

静坐常思己过,闲谈莫论是非。

好吧,我再次反省。

表弟和我的关系为什么闹得这么僵,由小朱而起因。认识小朱,是糊里糊涂的被老妈骗过去的,另一次是带着那小子去拿书,他一看见小朱,脸色就不是很好看,可是当初我就根本没有要带他去见小朱的,那是不是可以解释为烦恼皆由自取?是不是我只要把小朱的那个节给打开了,他就会回到过去?

好吧,就不扯那些没边的零零碎碎吧,就按他说的逻辑来吧他说他喜欢我,可是他说完以后呢?

我只看见了他一首酸诗和我热脸贴上去以后的一个凉嗖嗖的背影~~~~~~

表弟阿,我只能建议你去看一部电影:初恋,我们根本不懂爱情!

那里没有温情的手段,也没有情节的铺垫,只有涩涩的表白~~~~

假如因为表弟的冷漠不理我,我也用同样的方式对待他,那就错了。如果我那样做,那就表明我还年青和冲动,表明我比他白活了五年,表明我跟表弟一样在情场上是一个白痴级的水平。

有一句话是这么说的:永远不要跟白痴比拼,他们会把你拉到相同的水平,然后用经验击败你。

当然,我不是白痴,一个步入职场和情场多年的我,任何时候,我都会清楚的记得我的位置。控制自己的贪婪的心灵,在风险尽可能小的时候,去追求自己的收益。

所以,我对表弟,照样该咋咋的,电话不接听无所谓,短信不回没关系,我做我的明月,他做他的沟渠,关我啥事?虽然我很不爽,但是想想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我只能常想一二了。

我的一二就是小宇了。

北京的夏天甚是闷热,那个火热的夏天,对我来说却是一个浪漫的季节,小宇这个瓜娃子脑袋还挺好使,他们的课大部分都是需要背的东西,所以即便到了六月末考试的季节,小宇还是经常被我应召过来。召过来干什么,一起游泳去!

小宇之前是不会游泳的,我那个夏天的唯一目的就是教小宇学会游泳。

假如晚上睡在一起的时候,小宇还能反抗,那么在水里,那就是纯粹让我面了。这个从高原上下来的孩子,学游泳那是一个费劲啊,我教他呼吸吐纳,他老呛水,教他娃泳手,他把手扒拉成了螃蟹,那蛙泳腿的什么的,我想想这个动作还是明年夏天去教他吧。

不过,教他游泳,我志不在此,我的目的只不过抱抱他,趁没人注意的时候,摸摸他的小鸡,在水里,小宇反抗是没有用的,投降才是他唯一的出路,小宇也不恼,依然是每天开开心心的做个鸭子跟我在水里扑腾~~~~

好在有小宇阿,要不然,那个漫长夏季怎么度过阿。

正当我心里是这么想的,却不料小宇既然跟我说放暑假要回家,faint,原来,放假前陪我那么勤是提前给我做补偿阿?!

算了,想想他也一年没有回去了,都是爹生娘养的,随他吧。我买了几件礼物,说是送给他的家人,然后酸酸的跟小宇说:代我向你的母亲表示谢意,我要感谢她,是她生育了养育了你,使你成为我生命中最最重要的一部分,而因为有了你,我的生命才如此多姿而美丽。

我把小宇紧紧的搂在怀里,他的眼眶有点湿润,埃,那颗多愁而善感的心啊~~~~~~~

小宇走后,我的世界真的成了一片孤寂,整个夏天,不开空调的时候,我感觉烦躁,开空调的时候,我又突然感觉很冷。

我想起了小宇那暖暖的笑,还有表弟那嚣张的拍着篮球的舞步。

原来幸福总是喜欢那么昙花一瞬。

原来总有那么一个人,不论在心里zhan有多少的位置,总是无可代替~~~~

直接从表弟哪儿我是得不到什么消息了,我厚着脸皮给那个山东辅导员打电话,那是我需要多大的勇气?

不过那边的电话,虽然还是绕着舌头怪怪的官腔,但是为了得到表弟的消息,我也只好打了,想不到他还挺客气,说什么你李凉那么客气干嘛,给我送什么好烟阿,不过难为你从老家带过来,一直都没有跟你说谢谢呢。我心里纳闷道,我什么时候给他送过礼了,但转念一想八成是表弟那瓜娃子替我做了人情,我不跟他扯这些没有用的,我直接问表弟现在情况如何,那辅导员一听我提起表弟,他马上赞不绝口,说这孩子现在懂事多了,不像上个学期,动不动就打架,现在整天不是打篮球就是背着书报上自习,可用功了,几门考试成绩出来了,都考得很好。。。。。。。

我耐心的听着,我想如果伤心能够让他成熟,这也未必不是好事。

爱情可以让人忘记时间,时间可以让人忘记爱情,待表弟往后不再青涩,他总会明白我的苦衷。

我依然是坚持每周给他打电话,发短信,这件事情,我已经成为习惯,我只想告诉他,我不会因为你的嚣张改变我的风格和忘记我的责任。虽然有人说过,如果情人做不成,就不可能做朋友,但是他是我的表弟,不为他是如何可怜可爱,就是因为面对大姨对我的恩情,我也应该去关心他,爱护他,作为一个兄长去包容他。

我打过电话问大姨,暑假表弟干什么去了,大姨很奇怪的说,他前天还跟我说整天跟你在一起,说跟你一块游泳~~~~~~

这孩子,怎么张嘴就是瞎话啊。

我发短信问表弟为什么要骗他妈说整天跟我在一起,还一块游泳?

表弟依然沉默。

好吧,我已经习惯。

暑假小朱也不回去,她打了好几次电话要我陪她进村去买台笔记本,我实在熬不过,就答应陪她去海龙。

海龙其实就是一个菜市场,里面人群汹涌,小朱主动过来挽住了我的手,我也只好就那么将就了。然后,我目视天空随着小朱走,小朱突然在一个柜台前停下来:「喂,帅哥,好久不见阿。」然后,小朱用胳膊顶了一下我,我目视一看,天啦,竟然在这样的场合下遇见了表弟!

表弟穿着雪白的衬衣,系着黑色的领带,剔了一个短短的平头,还真是帅气万分。我们目光直视,我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表弟阿,原来你不回家,是跑到海龙来卖电脑了阿。

我没有说话,表弟也不说话,眼睛里面还透着一股桀骜。这时候,旁边的一个女孩过来,拉着他的手对他说道:「喂,前面有客人要招呼呢。」然后,把他拿走了。

小朱还挺奇怪,我道,走吧,我表弟忙着呢。

我给表弟发了条短信:「看到你俩很幸福,我也很开心。」

想不到表弟这次竟然给我马上回复了短信:「开心个屁,我的爱情,那是光年距离!」

我想,我们彼此都误会了~~~~


被强奸与娶个不爱的人唯一的区别是,一个是一次,一个是一生!」

表弟语录。

我看着那条表弟酸酸的短信,不仅苦笑,表弟阿,这么长时间,难道那份感情还不够被稀释!但是一想想这个小子桀骜的性格,我也只能长叹,我都不知道我有什么好的,值得这个臭小子惦记。

但是今天这个臭小子既然回了短信,我马上来了动力,那还不赶紧着跟进啊,我道:「弟阿,还那么酸酸的阿,有时间回我那儿去吧,不然我无法向你妈交待了。」良久良久,就在我以为表弟还会像上次肉包子打狗似的不理我了,想不到他还回了短信:「放心,我在我妈那儿一直都说你对我很好。」

Faint,好像我在北京虐待了他似的。

表弟还是那么酸,看来不仅是他的坚持,我这边肯定也有做得不太对地方。我想,我晚上回去我得彻底好好想想,站在表弟的立场去考虑应该怎么办了。

于是,我继续陪着小朱逛电脑城,转来转去,小朱看上了sony的那款轻薄系列,她问我怎么样,我装B道:「选择你喜欢的,喜欢你选择的。」小朱道:「那就是它了。」我说:「你也不杀杀价。」小朱道:「没事,有经费报销。」我道:「传说中,有个女人的门上写了个活字。」小朱道:「什么意思?」我闷道:「阔贝。」小朱拿着粉拳就往我身上捶,我闻到了来自一个女人的幽香。可是,我此刻心里想到的却是表弟,要是表弟被我痞了一下,那要不被他用蛮牛力锁一下,要不就是被他以更流氓的语言回敬了。

于是,陪小朱乐呵呵买完电脑,然后在一起吃了顿饭,我们就散了。

晚上回到家,我开始正视表弟的问题,我对表弟所做的反应,从保持自尊以及自卫的角度来说,我做得没错,但是从效果上来说,我的得分为零。想想我还是表弟那个年纪,也是动不动就不理人的,但是,内心呢,渴望别人安慰比任何时候都要强烈。

我觉得那次去学校生气走人是不对的,正如狗咬了你一口,你犯不着去回敬一口,我那个时候唯一该做的事情,就是装作啥事都没有发生,然后,从后面轻轻拍着他的背:「弟阿,我来看你了。」

那样才能显得我豁达,成熟,宽容。

然后表弟呢,刚开始应该是紧闭着嘴,装作很受委屈的样子,然后呢,我再搂着他的肩,轻声细语的安慰,那么表弟呢,表弟应该依然是一幅不开心的样子,但脸上应该是乌云散去的,然后呢,我再装个小丑,然后拍着胸脯,向毛主席保证:「我下次再也不会什么什么的。」然后表弟呢,应该是一幅天真的表情看着我,然后我抓起他的手,笑着说到:「走吧,哥请你吃饭去。」

于是,云散雾开,晴空万里~~~~

我觉得剧本应该是这样的,可是,那仅仅是我觉得。

于是,我开始我对表弟的再次探访之旅。海龙关门应该是五点,那么排除总总可能的因素,表弟至少六点就应该在学校,一般情况下,表弟晚饭都会在六点左右吃点东西,然后再去打会儿球,然后背着包汗不啦叽的去图书馆上自习,然后,在九点半左右上完晚自习再去打回球,然后再去吃点夜宵,然后回去上网玩游戏洗澡睡觉~~~~~

这些规律都是我跟表弟平常闲聊的时候记住的,我一看我的总结,我突然感觉好恐怖,我原来对他的事情也是如此的上心!

我决定去操场逮他的九点半档。

于是,在一个月明星稀的夜晚,我打车前往学校。我在九点钟来到了上次的那个操场,操场也许是因为放假了,静悄悄的没有人影。我在看台的一个角落,我静静的吸着烟。

吸烟使人清醒,我突然不明白自己为何要来,表弟竟然要决定忘记,既然要决定好好学习,锻炼身体,努力挣钱,逍遥happy,我为什么还要干涉他的生活,难道,我真的是仅仅履行照顾他的责任么?

有些事情,是不能深入往下想的。

九点半,表弟果然背着他那嚣张的背包出现了。他自顾自的一个人玩着,玩得好像还很专心,我走下去,笑道:「一个人玩不觉得没意思么?」

表弟猛然回头,脸上的表情甚是惊诧,呆呆的把握在手里的球掉在了地下,我道:「既然你不去哪儿看我,我只好过来看你了。」

表弟依然发着呆,我捡起球,来个三步上篮,轻轻一投,既然进了,表弟依然傻傻的站着,我接着球,笑道:「干什么啊。你不是说过要天崩地裂的欢迎我的么。」

表弟道:「表哥,你过来不是来看我,是为了显摆你的幸福吧。」

我一愣,我有什么幸福的,工作累死累活的也挣不了几个钱,小宇那瓜娃子回家了,回到家冷冷清清的,连个影子都能逮着,我幸福么?

我手放在他肩上:「你整天都不理我,我幸福什么啊。有好多事情,哥确实有做得不到位的地方,你说就是了,我改不就行了么。」

表弟往我边一站,摆脱了我放在他肩上的手,冷冷道:「你这哄人的话现在怎么说得那么溜啊,是不是在小朱姐面前说惯了?!表哥,你对我很好,我在我妈面前一直都这么说。不用担心我会告状。作为表哥,你确实做得很好。」

我有点生气了,唉,一向高傲的我何时受过这种冷言冷语,好吧,小子,馒头是用来发的,粽子是用来裹的,饺子是用来包的——我包容你。

我强笑道:「小子说什么呢,你脾气怎么那么倔强阿。我今天来没有什么其他的意思,就是看看你好不好,既然你过得还不错,那我就走了。」

我只能选择以退为进了。

表弟闷声不说话。

我停住要走的脚步,抚mo着他的头,叹道:「表弟,找个女朋友吧。不然,大学四年的回忆只会是灰白。」

表弟道:「谢谢了,我代我全家谢谢你。不过我要告诉你,等不到我爱的,我宁愿孤单一生。」

我好气又好笑,今晚风轻月白,怪不到说梦话的人特多,我道:「你太理想了,有的时候现实永远不会那么美好。」

表弟愤愤的说道:「被强奸与娶个不爱的人唯一的区别是,一个是一次,一个是一生!」

说烧包语那绝对是表弟的强项,我顶你行了吧。

我道:「很好,人,越是孤单,越是倔强。你有本事就一直坚持。」

表弟冷冷道:「坚持不了,大不了一死!」

操,还跟我玩起女人那套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了,我愤愤的说道:「你丫的要是敢死,我就敢埋。」然后,不管表弟什么反应,大踏步走人。

历史再次用严酷的事实告诉我:永远不要去跟白痴比拼,他们会把你拉到相同的水平,然后用经验击败你!


我恨过谁却恨的不够到底,我爱过谁却爱的必需放弃。

表弟语录。

在出租车上,我看了看表,还不到九点四十,靠,我从家里出发到去操场去等他,足足花了我一个小时,而跟他说话还不到五分钟就被他气得歇菜撒腿跑路。

操,要不是从小被老师教导不要乱扔垃圾,否则我早就把他扔了。

我决定放弃对表弟的关爱,因为我仔细审视了一下,我要是再不放手,连我自己都要搭进去。

他现在日子过得其实也挺滋美,上上课,打打工,玩个球,上个网。原来是我一直泛滥的父爱的主义,以为他需要关心,其实他根本不必,想想当初我在北京的时候,谁来关心过我,失恋了,郁闷了,闹别扭了还不是自己慢慢消化慢慢学会长大。

当然,为了应付家里那边的盘问,他的状况我直接问他的山东辅导员就行了。

于是,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我取消了每周的固定时间拨打他的手机,也放弃了给他发短信的习惯,权当他不在北京,本来当初他在上中学的时候,也不过是打电话给大姨的时候顺带问一下他的情况,现在也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日子继续,转眼已是八月。

没有表弟和小宇的日子,我的日子过得很简单。时间那是大把大把的,好在我已经是个能够耐得住寂寞的人,上网看看新闻,逛逛BBS,静下心来看看自己的专业书,然后,再去小区健身广场跑跑步,做做器械。

依然在操场上能够遇见那个瘦削的男孩,快一年了吧,他还记得我,看见我依然还是那涩涩的笑,不过现在的小孩脑袋都是稀奇古怪的。

他仰着头问:「我那个打篮球的哥哥怎么就后来就从来没有见过呢?」

因为我跟他说过那个小子就是我表弟,被他一问我只能含糊道:「他现在功课很忙,不来我这儿了!」

他做了一个引体向上,突然问道:「你们是不是拌嘴了?」

我大吃一惊,反问道:「你小孩说什么呢?」

他笑道:「我好像看你语气里有一种恨意。」

该死的,我怎么就那么不成熟不历练没有深度呢。

不过被这个孩子一提起,到让我又拉开了对表弟的回忆,我悠悠的想着那个小子现在也许跟我一样吧,在操场寂寞的一个人打着篮球独舞吧。

埃,表弟啊,虽然我们仰头望见的星空明月是唯一,所在的地方却是东西南北相离相异!表弟啊,为什么咱们就不能像亲兄弟那样和和气气的想处,非要别别扭扭过日子呢。

我对那个中学男孩笑道:「呵,也许是恨铁不成钢吧。」

那男孩继续做了一个引体向上,道:「其实我觉得你们挺般配的。」

什么?!

你这个孩子的思维也太天马行空了吧。

我摸着他的头笑道:「你这个孩子的思想怎么就那么怪异呢。」

他道:「没有什么,我只是想到那个篮球哥哥,再看看你,突然觉得你们挺般配的。」

看来,孩子都能做半仙和媒婆了。

我笑道:「可是我们都是男的呢。」

他道:「两个男的在一起有什么的,现在同性恋很正常啊。我们班上就有两个男生在一起,我们都很羡慕他呢。」

Faint,不知道是这个社会太前卫了,还是我太无知了。

我摸着他的头,笑道:「他是我的亲表弟,那是绝对不可以的。」

那小子笑道:「只要有爱,就谁也无法阻止。」

这个孩子长大了,绝对比我家的表弟还要彪悍,他有表哥么,如果有表哥,那绝对够他的表哥喝一壶的了。

我道:「那你会喜欢上你家表哥或者表弟么?」

他扰扰头,笑道:「我表哥一点都不帅,我才不喜欢他呢。」

终究是孩子啊,原来帅不帅才是他们选择的唯一标准。

我道:「行,那你觉得我帅不帅。」

他仔细看了看我:「你当然帅,尤其是鼻子和嘴唇。」

Faint,既然被这个小屁孩鉴赏,我拍着他的肩,狂笑道:「好,那我跟你好,谈一场谁也不能阻止的恋爱。」

他害羞的笑起来,露出那白白的牙齿,摸着后脑勺,道:「等我考上大学吧。」

看来我只能掩面狂奔了。

回去,我跟小宇打电话,告诉这个很好笑的事情,当然把表弟的那一节过滤是必须的。小宇笑道:「你是炫示你的帅气,还是警告我的不归?是表达你的忠诚,还是别有目的。」我假装怒道:「如果是多项选择的话,我选ABCD。」

哈,那个电话一打完,过个俩天,小宇那瓜娃子知道我的日子寂寞,既然提前过来了。

久别胜新婚,那夜,七次。

小宇问我怎么那么猛,我叼起一根烟,想起了达人说过的话:「我只担心那织女,被牛郎攒了365日的jinfeng玉露,无法一日消受!」

那达人在干什么呢,是在缺个女人有什么大不了,我们用勤劳的双手,照样能够创造幸福吗?

也许,不是招鸡,也不是买鸭,更不是去邮购充气娃娃。而是去买个枕头,往后一个人睡觉的时候就可以枕一个,抱一个啦。

天若有情天亦老,月若无恨月长圆,不可能什么都那么圆满的,将他略过。

日子继续。

九月了,小宇开学就搬到学校去住了。晚上我给大姨打电话,问候大姨,同时也旁敲侧击表弟的消息。

大姨说:「凉子阿,你说去美国读书有什么好的啊,我家小子前几天跟我说想去美国读书呢。」

我大吃一惊,这小子怎么想到出国读书了,可我又不能在大姨面前表现得对此事一无所知,只能敷衍道:「出国也挺好的,毕竟人家美国教育水平比咱们这儿高,往后回国来还能做个海龟,拿课题,做项目都非常方便。」

大姨叹道:「可我家那小子的意思好像就出去了不想回呢。」

我奇怪道:「怎么这样说。」

大姨道:「他说等他在那儿落地生根就把我们老两口接过去。」

我大概能猜到那小子的意思了,但是我怎么跟大姨说的清楚,我含糊了几句,就把电话挂了。

才一年多点阿,为什么事情就整成了这样?!

我不想给他打电话,也不想给他发短信,还有什么方式能够知道这个小子现在的想法呢。

看来,只能用一个陌生人qq的方式去跟他聊了。表弟的qq在我的电脑上就有,当初我们就从来没有想过要加彼此,因为那时我们从来就没有想过分离,我在qq上在线寻找他的qq号,点开他的资料道,我看到他的qq签名档写道:我恨过谁却恨的不够到底,我爱过谁却爱的必需放弃。

我抽了一口冷气,透过那白晃晃的屏幕,我似乎听到了表弟那深深的叹息!


这个世界,除了猪,谁还在快乐着?

表弟语录。

表弟,你为什么要如此拟郁?你这个猪啊,你找谁不好,非要跟一个不可能在一起的人较劲。想想这个傻劲,我不禁摇头,他准备去美国,这样也好,我也眼不见心净,免得整天为这个麻烦制造者操心。

只是,为什么,我的心也沉重起来?

我没有用我常用的qq去找他,因为表弟知道我的网名,当初表弟知道我用年少的扎西这个网名曾经被他笑话过不知道多少次,说我只不过去了趟藏区,还真他妈的把自己当藏人。我反击道:「藏人今生是当不成了,但是做藏人的姑爷还是有可能的。你哪个我本善良名字我就不稀得打击你了。」表弟双手一摊,挺委屈的说道:「我这是自我表白,人本来就很善良么。」我横了他一眼,闷声道:「据说慈禧太后的网名就叫老佛爷。」表弟无词,于是文攻不成改成武斗。

只是现在,我找到了一个藏人BF,表弟却跟我成了陌路人。为什么,人生总会那么七零八落?

我把我潜藏的qq拿出来,考虑应该改成什么名字,想想表弟喜欢打篮球,那就改成樱木花道吧。同时网络地址也做了必要的技术处理,不能让表弟探测到是我小区的Ip。准备了以下几个话题:切入点话题(篮球),主题点(他现在的想法以及状态),兴趣点(准备了几个笑话,陪我聊那么久总得给他点赏钱么)。做好了准备工作以后,我耐心静等表弟的10点30分以后上线。

在等待的过程中,内心竟然还有点激动,唉,我怎么就那么不成熟不老练呢,不就是一个瓜娃子么,搞得好像成了去做新姑爷一样。

那天,表弟上线很晚,竟然11点上线,我申请让他加我为好友,竟然被拒,理由么:没有理由。

Faint,我辛辛苦苦等了那么久竟然就落得一个拒绝。我不死心,又追加了一个理由:你的qq签名档很酷,好像你很不快乐,聊聊。

表弟再一次拒绝,让人郁闷的是竟然在拒绝理由里写道:「这个世界,除了猪,谁还在快乐着?」

我彻底歇菜,如果再跟进,那就会引起这个瓜娃子警觉了。一看到他那种拒人与千里之外的态度,一种看破尘世的调调,我就算是想苦笑都笑起不起来了。

算了吧,其实,这句话加一个签名档,我已经得到了足够的信息。可是我能做什么,我好像除了在家抽着烟,在寂寞的黑夜长长叹息我也干不了什么了。

我给小宇拨通了电话,我直接点明主题:小宇阿,我想你了,快点过来吧。

小宇道:「你是不是又开始寂寞了。」

我强笑道:「是啊,一个人不寂寞,想一个人才寂寞么。」

小宇道:「不会让我现在就过去吧。」

我笑道:「你现在不想么。」

小宇不自然的笑道:「明晚吧,今天太晚了。」

我好像也只有将小宇搂在怀中才能忘掉表弟给我带来的拟郁和惆怅。

夜漫长。

寂寞的夜里谁在寂寞的想着谁?

二天晚上,小宇过来了,我发觉从来没有过那么强烈需要小宇。整个晚上都在折腾,小宇轻抚我的脸庞,柔声道:「你有什么不开心就说出来吧,憋着会憋出病来的。」我狠狠说道:「我有什么不开心的。将你搂在怀中,我就搂住了整个世界。」小宇幽幽道:「是么,包括你表弟。」我用力一顶,没好气道:「说啥呢,他是我表弟。」小宇轻笑道:「我错了还不行么。」我道:「他就不算是我表弟,我也不会喜欢上他。」小宇道:「为什么啊。」我再用力一顶,狠声道:「因为我的心已经装满了你。」

日子继续,转眼就到国庆。

去年国庆,我还带着表弟/李亮铿锵三人行去霸上草原,尔今李亮我不理他了,表弟不理我了。这个世界,真他妈的变化快。

小朱幽幽的打电话问我国庆有什么打算,我用国庆加班这个托辞打发了,我听到了小朱那边幽幽的叹息。

我就不明白,一个学文科的女孩,难道这么不敏感一个男人的态度?

但是在表弟和小宇之间,却让我烦恼不已。虽然这个小子说不再纠缠,但是这么大的一个节,作为一个表哥,出去玩不带上他怎么向大姨解释,最根本的问题是怎么面对我的良心?

好吧,以表哥的名义,打电话给表弟。

电话一拔,那边传来的铃声终于改了,不再是我很好,我不缺钱,谢谢表哥的关心~~~~,而改成了花瓣雨:爱一个人可以爱多久/心痛到那里才是尽头/花瓣雨/像我的情衷。。。。。。。

唉,一听这个铃声,看来这个电话又是白打了。

不过,电话那边还是接通了,两个多月了,没有听到表弟的声音。

他道:「你好。」

我也只得客气道:「你也好。」

表弟道:「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操,竟然以这种腔调来说话,可我还不能发飙,我忍。

他喜欢,那我就配合一下他吧。

我道:「请问你国庆有什么打算么?」

表弟道:「请问这跟你有关系么。」

我终于知道什么叫黎明前肯定有黑暗,但是黑暗后未必是黎明。

我哈哈一笑,笑得都让我有点感觉自己疯狂。然后大声道:「跟你没有关系了,我他妈的犯贱行了吧。」

挂掉电话,现在马上立刻就给小宇打:「小宇,你不是说想去海南么,咱们报个团吧。」

于是,就这样,我再也没有打过电话给表弟,我彻底对他死心了。

我不是他表哥,他也不是我表弟,只有我给大姨打电话的时候我才会提醒我在北京有个表弟。好多次电话大姨都问我:「凉子,我感觉你有点不开心呢。」我道:「我很好,大姨,你不用担心了。」大姨问道:「是不是跟小朱闹矛盾了。」我一想起就是因为小朱才让我跟表弟闹得这么不愉快,于是我道:「大姨,我跟小朱真的不合适。」

日子继续。

寒假快来了吧,我正担心小宇的离去我的日子怎么过呢。

却不料,表弟竟然主动给我打电话了。


冷漠,有时候并不是无情,而是一种免受伤害的工具。

表弟语录。

多久没有接到表弟电话了?快一年了吧。不知道这个孩子今天那根神经错乱了,想起给我打起电话来了。

我道:「你好。」我想我是有点激动或者是惊慌了。

表弟道:「你好。」他的声音平平淡淡,我听不出喜怒哀乐。

我道:「有什么事么,还不睡觉?」我摆正姿态,以一个长者的身份聊天。

表弟道:「我们放假了。」

操,这句屁话就象天上的白云飘飘,让我更摸不着头脑了。

我道:「准备什么时候回去呢?」

表弟沉默。

我道:「还在生我的气么,有时候我的性子比较急,你得理解一下,一时改不过来。」

表弟沉默。

我道:「听说你想出国?」

表弟沉默。

我道:「你到底在听么。」

表弟道:「听着呢。」

我道:「那你吱个声啊。」

表弟道:「嗯。」

Faint,这小子到底想要干什么啊。

莫不是在外面飘荡久了,终究想起表哥的好了。不过,对此猜测,我不报乐观态度。

我道:「你今天打电话有事么,缺钱花么?」

表弟道:「我那个BT奖学金还分文没动呢。」

我道:「你还真评上了阿。」这小子,还真的是有一套,想想那个奖学金名额在全学院也就1到2个。

表弟道:「嗯。」

我道:「那恭喜你啊,怎么不花啊。」

表弟沉默。

我开玩笑道:「要不借我花花。」

表弟道:「你知道答案的。」

答案,什么答案,哦,我想起表弟那时是好像很烧包的说过:等咱有了钱,我就请你去踏青,带你去郊游,去看西塞山前的白鹭,去骑香格里拉的牦牛。他这个瓜娃子莫不还把此事当真阿。

算了,这个话题不对路,不然又得纠缠不清。操,不能聊你的事情就不能聊我的事情么。

我道:「这段时间过年关可累死了,办公室的婆娘可三八了,昨天说我的平头好看,今天又跟我说其实我留个长发也不错,今天我的领导找我谈话,说有机会让我出国做项目去。。。。。。。」

总之,废话一堆,讲了十几分钟,反正也不花我的电话费,我怕什么。其实,这只是一句气话,说实话,是因为自从表弟把我们的这个暧mei挑破了,我们说话就变得别别扭扭。

表弟那边还挺有耐性,要是以往,早就被他批得狗血喷头了。

我讲得口干舌燥,于是我说道:「要不等我喝杯水,再继续跟你讲。」

表弟道:「嗯。」

Faint,估计这样对话下去我得被他累死了。我本来就是急性子的,表弟本来也是一个爽利的人,今天怎么婆婆妈妈,默默唧唧了。

操,不出太阳就下雨吧。我道:「你到底有什么事,你就说吧。」

表弟道:「没有什么事,我就是想打电话问问你过得好不好。」

靠,这不是抢我台词么。我道:「哦,那现在你觉得我过得好不好。」

表弟道:「嗯。」

我忍不住了,再爆粗口:「你丫的有病啊,你再耍酷我踢爆你的鸟蛋。」

表弟道:「嗯。」

老天啊,饶了我吧,我到底做错什么了,摊上这么个表弟。

我愤愤的说到:「你就会嗯嗯嗯啊,你以为你武滕兰阿。」

表弟道:「嗯」。

好吧,我向你投降吧。

我道:「没事就来我这吧,这么久没见,还真的有点想——念你。」

今夜的表弟终于不再做武滕兰,像个人说话了,他道:「那你明天能在家等我么,我把你给我的钥匙弄丢了。」

是弄丢的么,不过,对于这个谎言我就不拆穿他了,这个小屁孩,做事情就那么样固执,唉,只是不知道有什么让他又开始想起我的好来了,这里面肯定有猫腻,但是也管不上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什么样的男人我没有见识过,还怕你这个小屁孩不成。

于是我道:「有贵人降临,敢不恭候?」

表弟叹气道:「希望我还能找到回家的路吧。」

一听表弟这话里有话的味道,我想我们的之间的战争看来还是刚刚开始,这个小子,认定的事情,虽然也会唉声叹气,但是从来没有看见他放弃过。

饶头中。。。。。。。。

好在,小宇今年寒假回家了,不然的话,头就算扰凸了,也没有人能帮我。

不过,我还是很高兴,你不知道啊,跟表弟闹别扭的这一年,我是多么的不快乐。

那一夜,我睡得非常的踏实。

于是,第二天,下班以后我就直接奔回,弄得旁边的女同事瞪着眼睛看我,说道:「李凉你这么急匆匆走,莫非约会去。」我笑道:「有比约会更重要的事。」那个女同事在思考中,估计她是永远都不会明白的了。

我在家里等着表弟的到来,心情有忧虑,担心,但是更多的还是期待和激动,我想着这个虎头虎脑的平头小子,我想着他那嚣张的篮球独舞,我想着他那快乐的风骚。

我终于发现,原来,我也是这么对表弟刻骨欢心,好在,他是我的表弟。

没有等多久,表弟回来了,他敲门,我开门,互相对视~~~

依然还是年初离去的那一声,只是,有点消瘦了。

我笑笑:「我还以为,这一扇门,你再也不会踏进。」

表弟强笑道:「说什么呢?」

然后将我拉近,将我紧紧拥在怀中。我感觉到了表弟心的喘息,还有身体的温度,我闻到那逝去很久的味道,这种味道,谁都无法代替。

表弟阿,你终于还是回来了呢。你这个瓜娃子,你可知道,我多少个日日夜夜在为你纠结,为你担心。

良久,我们分开,不是因为太久,而是因为我感觉再久就超过尺度了,人,无论在什么时候,总要注意分寸。

晚上,跟表弟一块去熟悉的地方吃了一顿晚饭,表弟就傻傻的知道吃,而我还要奢求什么,我要的就是这个样子,我做你的表哥,我尽到关心你的责任。

无话,依然如以往那么挺有默契的,他上网玩他的网游,我看我的电视。很默契,默契得就像我们曾经没有闹过一年的冷战。

期间,小宇给我发来短信,问我过得怎么样,另外一个同学告诉我他准备这个礼拜结婚了。

睡在床上,我想起了小宇,想起了要结婚的同学,不禁轻轻的叹息,表弟趴过来,问我干么叹息,我烧包道:「自从你走后,我就一直这样的。」表弟好像还挺受用这句话,笑道:「你那么在乎我啊,那干么还动不动跟我发脾气。」faint,知道什么叫恶人先告状了吧,我道:「你还丫挺的一年跟我还玩冷酷鸟呢!」表弟叹息道:「冷漠,有时候并不是无情,而是一种免受伤害的工具。」我道:「那你现在怎么不怕伤害了。」表弟又靠近我,双手搂住我的腰,低声道:「因为我流浪很久,才发觉,表哥的被窝,才是唯一温暖的港湾。」

表弟的双手搂得有点紧,我挣扎了一会儿,没有效果,想想以前他也是这么抱的,也就罢了。我双眼睁开着,看着静静的黑夜,表弟的呼吸均匀而轻微,我不禁想起了曾经在小宇面前背过的诗:今夜,走入唐诗宋词。灵魂暂寄天朝把梦剪成三段。一段还给曾经,一段送给明天,一段邮给未来。一切归于平静,亲爱的,你听,花开的声音好美好甜。


爱一个人,就一定要让他知道,否则,他还以为你爱的不过是条狗!

表弟语录。

作为同志,如果你爱的是个直人,最好还是让他以为你爱的就是条狗吧。

同志忠告录。


夜阑静。

表弟睡得很安详,只是还像以前睡觉不老实,不是把被子掀开就是往我身上爬,看来快一年多的狗粮他是白吃了。不过这样也好,我还担心他这小子跟我别别扭扭那么久会改变他性情呢。

既然他也没有什么出格的行动,那就这么过吧,欢心的纠缠总比心疼的纠结好。于是我上我的班,他在家里呆着上网/学习/打球等我回来,多羡慕他们的上学时光啊。

年关临近,公司的活是越来越多,表弟过来了,于是我就上班赶紧赶忙的将活儿收拾利落,希望少加点班早点回去陪他。谁知道连续两天没有加班就被领导安排了一个夹生活(所谓的夹生活就是有人做到一半转交的活),我刚表现出迟疑的态度,就被领导叫到办公室去谈心去了。

领导说:你的前途很光明,大家都很看好你。

我知道领导叫我过来不是来夸奖我的,我沉默应对,赶快反省哪个地方做得不到位。

领导说:你的工作能力是很强的,领导心里是很清楚的。

我知道糖衣后面一定裹着的不是糖果,但我还得脸露感谢之情状,以表感恩戴德之意。

领导说:但是光有这些是不够的,你得表现出来你勤奋工作的态度。所以,加班加点是必须的。

我马上表示完全赞同领导的决定,同时检讨刚才迟疑的态度,然后马上答应那个活我现在就开始干!

领导很满意,于是大过年的我接手了一个夹生活,于是我出门对表弟仍一下一句话:「晚饭我不回来了,你自己解决巴」,就马不停蹄的往公司赶,做牛做马的没日没夜的干起来。

那个累啊。

表弟看我那么晚回来,就很关心的问我干什么去了,我说加班;第二天还是那么晚,表弟还是很关心的问我干什么去了,我说加班;第三天我还是那么晚回来,表弟没有问我,开门就说又加班了是吧,话说完就闷闷的玩电脑去了。我一看这个样子,马上意识到这个小子生气了,不提前跟他说清楚干什么去了,把他一个人凉在家里,晚饭也不回来陪他吃,如果换成我也会不开心的。

但是,哄人也是要技巧的。于是,我走进房间,双手交叉,靠门站着,就一直平静的盯着他,一会儿,表弟侧头看见我这个样子,不说话,又埋头玩他的游戏去了。我继续这样站着,我一定要表示我的态度,虽然我没有尽到关心他的责任,但是我也是在忙工作啊,不是去鬼混。否则,这个小子,不知道又会发什么彪了。

表弟看我还这么站着,于是他闷道:「怎么了。」

哈,这一次终究是他忍不住了吧,这个小子有个坏毛病,即只有问别人问题的时候才会耐心听对方的答案。

这,就是我一直站着等他主动问我的原因。

于是我道:「我认为我有必要跟你说清楚,我这段时间工作太忙,天天加班,所以没有时间陪你,你可不能觉得我是故意冷淡你。」表弟闷道:「是吗?我还以为你还有点私人事情呢。」一看他那闷*,我就知道他心里肯定别的就是这根经。于是我走到他的身后,用手轻抚他的头,烧包道:「你现在是我唯一的私人事情。」这小子听见这话,回头笑道:「是吗,如果我是你的唯一私人事情,那小朱姐是你什么都私人事情呢?」

我脸一沉,径直走开,表弟自言自语道:「哦,我知道了,比甲级队高一级的是超级队,那小朱姐就是表哥的超唯一的私人事情吧。」

这个小子阿,我都为他感到寒心,跟我别别扭扭闹了那么久,好吧,就算是追他的表哥吧,竟然还一直不知道自己的真正敌人是谁。

我不理他,他只要会骚包了,就表明他心情好了,我随便洗漱了一下,就躺下了,表弟看我睡下了,也忙忙的收拾,一会儿挨着我睡下。

外面风刮得很紧,听天气预报说要下雪,看来真的要下了。

我随口问表弟:「今天你在家干什么了,我告诉你哦,你别一天混一天的,要是真的想去美国,你托福最好考高点。」表弟装迷糊道:「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出国了?」我道:「你妈告诉我的。」表弟道:「我那是哄我妈的了。」我慢悠悠道:「你还学会哄人了啊!」表弟道:「跟表哥学的阿。」我道:「我什么时候哄人了。」表弟道:「你不会哄,你不哄怎么就将小朱姐心甘情愿地为你趴下。」我翻过身来,对着表弟,拧着他的脸道:「我们之间莫说没有关系,就算有,人家一个清白白的姑娘,在你的嘴里就说得这么淫荡不堪了。」表弟嘿嘿的笑,我突然心里一清明,这小子,八成在套我话了。

哼,竟然敢套我话了,那就别怪我揭你伤疤了。我道:「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表弟道:「什么问题?」我道:「就是上次cheap的人只配吃cheap的方便面该该怎么解释。」表弟嘿嘿一笑道:「不提这个。」我道:「那提什么,那要不提提,还是让我一直想着你绝情的样子,那样我才好将你忘记?」表弟扭捏不安道:「别再提咱哥俩不开心的事情了。」我道:「那好吧,那咱们提提咱哥俩开心的事情,你是怎么想到浪子回头的阿。」表弟一听我提这个,好像还挺来劲,他一手扒到我的胳膊上,娓娓道:「哥啊,小时候我原来以为你是一杯水,只能是我一个人漱口的,后来到北京,以为你是一盆洗脸水,只能是我用来洗脸泡脚的,到后来我渐渐明白,你原来是一湾河水,是不能我一个人独自占用的,而是要共享的。」

Faint,什么狗屁理论,一个负气离家出走的少年,到现在竟然被他说成了生活哲理,还竟然连打带骂的把我好有一比成洗脚水。

我不依不饶的再下杀手:「那‘我的爱情,那是光年距离’」又怎么解释呢。

表弟道:「表哥啊,我现在终于以年倍的光速,走近了表哥你。」

我反手一打:「你小子还学会调戏你表哥来了啊。」

表弟委屈道:「爱一个人,就一定要让他知道,否则,他还以为你爱的不过是条狗!」

Faint,瞧这小子,理论那么强大,唉,也只是遇到了我这种好人,不然,假如生命是偶然的邂逅,那么死亡就是必然的杀手了。

我心道,小子阿,看来你的受的苦还不够啊,作为同志,如果爱的是个直人,最好还是让他以为你爱的就是条狗吧。

我笑道:「那跟你睡在一起的表哥看来是一条狗了,哦,对了,哪让他知道了,然后呢?」

表弟扰头道:「然后么,然后么。」边说着,边用手抱着我的腰,用力紧了紧。

我心里笑道,果然是传说中的无敌黄花处男,谁知道我这个念头一闪过,那小子的咸猪手竟然往我的下体游荡。

我双手一用力,挣开他,然后一脚把他往床下踹去。

表弟哈哈笑道,爬起来,忽然嘘的一声道,吆,表哥阿,外面下雪了呢。

表弟用他不论不语的调子唱到:「白雪飘,夜无眠,冬天的神话,慢慢的上演~~~~~~~~~~


没有人会甘心孤独,但却很少有人去全力追求。

表弟语录。


夜未央。

疲累一天的我实在是不愿的再跟这小子闹了,他在家做了一天的宅男了,我哪有那么多精力跟他比。

于是,我警告道:「你小子要是再闹的话要不我把你揍得去客厅睡,要不我一脚把你踹到去客厅睡,两者选一,否则这事就没完。」表弟嘿嘿的笑道,好啦好啦,知道我家小表哥刚烈得很,从来都是买艺不卖身的,本公子风liu倜傥,即便喜欢你不得了,但也从不做强人所难的事情,刚才只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啦。

尔后,果然老老实实的躺下来了,不闹腾了,过了一会儿,竟然轻轻睡去。

一夜无话。

第二天清早起床,拉开窗帘往外一看,外面一片琼白,把整个房间都印得亮得晃眼,而天空如羽的雪花依然在飘飘洒洒,表弟这小子本还在睡着,被我一惊动,他揉了揉眼睛,睡眼惺忪的说道,表哥阿,晚饭你回来吃吧,我等你。我道我还不知道几点回来呢,你别管我了。表弟道我等你回来一块吃,尔后,去了趟洗手间,又蒙头睡起来。Faint,过着多么幸福得像猪一样的生活。

在办公室忙了一整天,领导交给我的项目也有了点眉目,于是我想着今个儿可以早点回去了,谁知道那帮的混蛋们临时又说晚上要开会,没有办法啊,我想着要给表弟打电话让他自己吃,别管我,谁知道我们好像心有灵犀似的,他的短信到来了: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靠,这小子,还装模作样的玩弄起风雅来了,不过看了还是不自觉的微笑起来,这是我工作了一天难得的愉悦了。我回道弟弟今晚我要开会你就自己先吃吧,他固执得回道:「那我等你直到地老天荒。」

这骚包还骚得真够浪的。

这个会开得还真是他妈的懒婆娘的裹脚布,又臭又长,等我到家已经快十一点了。想不到一到家,这小子还真的告诉我没有吃晚饭,我说现在天这么晚了,到那儿去吃啊,要不我煮点饺子给你吃吧,自从这小子说了一句cheap什么的话以后,我就再也不敢在他面前提吃方便面的事情。表弟没有回答,我看着他,脸上竟然有些忸怩不安的神色,这小子干嘛呢,还想着老黄瓜刷绿漆,装嫩装纯呢。我心里想到这小子看来就不太喜欢速食物品,那好吧,那就去外面吃吧,表弟道:「不用了。」我道:「怎么了,你回家告诉姨说表哥让你在家饿着,我可吃不消。」

表弟也不说话,把我拿着往餐厅去。

哇靠,李凉家竟然发生灵异事情,大家快来看啊:去时餐桌一无所有,现今桌上凭空长出一桌酒菜,太他妈的震撼了。

餐桌上有红烧鱼,油爆虾,盐水鸭,炝凉白,竟然还有我平常爱喝爱做的冬瓜口蘑排骨汤。当然也少不了酒,酒是红酒,长城葡萄干红。

我正揉着眼睛犯迷糊呢,表弟怪不好意思的说道:「这是我们在一起你点过次数最多的几个菜,我费了一天做好的,表哥,你先尝尝,请你务必要提意见让小的我好改进。」

我把瞳孔放大好几倍的盯着表弟,惊疑的问道:「这是——你做的?」表弟点点头,扰了扰头,不自然的笑着。

我哈哈笑起来,搂住表弟,大声道:「表弟阿,我要告诉你,这是本年度最大的一个笑话!往后我就可以在咱们的校bbs上发表帖子:惊爆,校队篮球大前锋,竟然是煮妇!」

表弟一听我这么取笑他,突然把我抱起来,仰着脸,假装凶巴巴的样子。看我不鸟他,他眼睛柔和起来,然后轻轻的将头贴进我的胸脯,说道:「不准笑话我。」

我挣扎着下来,笑道:「好啦好啦,我高兴还来不及呢,笑话你干什么。去,把餐具拿来,把酒打开,把大爷伺候好了,大爷自然会赏你。」

表弟给了我一个怒眼,然后乖乖的取东西去了。

我这个尝一下,那个喝一口,竟然还凑合,还真难为了这个平时就不希得下厨的小子。表弟眼巴巴的望着我,急切的想知道我的评价。我道:「表弟阿,如果试卷满分是一百分的话,我给你打十分。」表弟怒道:「有那么难吃么,我是照着菜谱做的,那个炝凉白我炒了七次,炒了六次不满意我都倒掉,到最后才终于炒出我要的味道,我容易么?」我惊爆眼球,这个小子,干什么事情怎么就那样认死理阿,忍不住爆寒。我道:「我话还么有说完呢。我刚才说试卷是百分制,但做饭炒菜属于社会实践课,满分制是十分制。」

「哈,真的阿。」表弟脸上不免喜气洋洋起来,接着道,「表哥,往后你都回来吃吧,我做给你吃。」

我心道,你这小子也就是一时新鲜,再说以你这种一凉白炒七次的做法,我还费不起油呢。

我边吃边笑道:「好好,小孩子有追求是好事。希望咱家出个大神厨出来。」表弟道:「哈,哪有我做不成的事啊,表哥啊,你别光顾着吃,你喝酒。」我道:「这样喝酒没有意思,要不咱们玩个小令吧,都要带个酒字的,一分钟说不出来就喝。」表弟嘿嘿笑道:「好啊。」

我道:「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摧。」表弟接着道:「酒不醉人人自醉,千杯饮尽刘伶愧。」我道:「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表弟马上又说出了一句,我也接着又说出了一句,几个来回,我突然发觉我的记忆库里已经没有了,待想起来一个「今朝有酒今朝醉」下面就死也记不得是什么了。表弟笑道:「表哥,你输了,快喝。」表弟又说了一句,我突然发觉自己好蠢,表弟是什么啊,那小子记忆力惊人的不行,虽然我得记忆力也还马马虎虎,但是经过这么长时间乱七八糟的东西,早就作践的差不多了。

我连喝了三杯,表弟笑嘻嘻的,说道:「表哥,你不行了吧,我替你说了,‘寒夜客来茶当酒,竹炉汤沸火初红,寻常一样窗前月,才有梅花便不同’。我囔道:「你这不算酒,明明说得是茶,该你喝。」表弟当然不干,说我撒赖,我说我今天我就撒了,明明就是茶么,怎么能把他当酒。表弟站起来,端起酒就要往我嘴里灌,我说那你也得喝。表弟嬉笑道:「那要喝我也行,不过咱们得以交杯酒的形式喝。」我倒了满满的一杯,我激道:「你要是能喝这么多,我就同意」。想不到表弟眉也不皱,说,好啊,竟然端起了酒杯。

Faint,竟然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我想撒腿退下来,不料表弟早就将我的手交叉过来,端起来把自己的酒一口气喝干,我很是尴尬,但是看到表弟噔着大大的眼睛,我要是不喝,那不被整成八块了?我无奈的喝下,于是对这嘿嘿笑的表弟道:「你丫的小子有病啊,不过是激你一下而已啦。」

表弟郑重道:「没有人会甘心孤独,但却很少有人去全力追求,好在我属于那类少数。表哥啊,莫说是让我喝着一杯酒,就算是跳这个楼我也跳了。」

Faint,这小子就那么骚包呢,我晕糊糊的,表弟笑道:「表哥阿,真是寻常一样窗前月,交杯酒后就不同阿,现在酒也喝了,是不是走下一步啦?」

我道:「是啊,下一步就是今晚你客厅睡。」

表弟道:「为什么啊。」

我以房主的堂堂声音说道:「因为我是业主啊。小子,今年的房费你还没交吧。」

表弟:「。。。。。。」


我最应该感谢的是阿姨,是因为阿姨养育了表哥你,正是因为有了表哥你,使得大地滋生的一切,阳光赋予的一切对我来说才有真正存在的意义!

表弟语录。


一看这小子郁闷的样子,我不禁笑起来,说道:「行行行,别跟一头被骟的驴一样,房费欠着吧,先把碗洗了。」

表弟道:「那我什么都做了,要你干什么阿。」

我道:「我在外面辛苦忙活的,不也是为了这个家么,我。。。。。。。」我突然醒悟过来,怎么把跟前BF的调调都说出来了,靠,跟这个小子在一起,也学得油嘴滑舌起来,赶紧闭嘴,忙忙的自己收拾起来。

表弟好像没有发觉我的语病,也不敢再把交杯酒的事情扯下去,怕我这个做表哥的真的会把他赶到客厅睡,也就不提了。闷了一会儿又意气风发的跟我得瑟做菜心得,说这个红烧鱼怎么去腥,那个咸水鸭怎么入味,还真的挺有道道的,埃,在这一点上,不得不佩服这个小子,学习的效率与速度都特别高。

我在餐厅收拾,表弟就跟着我去餐厅,我去厨房洗碗,表弟就跟着我去厨房,像只小麻雀一样不辞辛苦的叨唠着。到后来我收拾好了,去卫生间洗手方便,表弟既然也跟着进来,我寒道:「你小子莫不是学厨成痴了吧。」表弟这个时候才醒悟过来,嘿嘿一笑到客厅去了。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个小子学习好的原因了,那就这小子学的时候特专心。呵,表弟,我为你骄傲。

日子继续,我这个项目要做到年底才算告一段落,我本想叫表弟先回的,大姨也是这个意思,外婆也是这个意思,靠,就他不是这个意思,美其名曰表哥这段时间很忙,要在北京照顾表哥。后来我大姨跟我说起这件事,她说她是一听表弟说这话就笑得喘不过气来。

春节前一天我的这个项目才停下来,想着要是坐火车回去那得大年初一才到家,我狠狠心,让表弟全价买了两张飞机票,同时也让他帮我把回来的机票也订上了。晚上,我告诉表弟咱们今年回家飞回去,表弟侧过身来,嘿嘿笑道:「表哥阿,咱哥俩一起飞回去,那叫不叫双fei啊。」

Faint,这小子,任何时候都不会忘了以猥琐的眼光看世界。

闲话不提,我跟表弟即便坐飞机回家也是除夕了,于是表弟直接就回家了,临别念念不忘道,表哥啊,这次我得跟你一块回去。

我跟他挥手一笑,不肯定,也不否定。

忙忙碌碌,又是一年。临末盘点,事业无成,虚增一岁,那个不免长叹一声。

除夕夜大家在一起吃饭,家人又提到要我找对象的事情,问我跟小朱是不是还联系着,我含含糊糊的应着,爸妈非要在这个问题上让我说个清楚,感觉比去年追得更紧了。

这哪叫回家过年啊,这是在逼债阿。弄得我回乡的那个高兴劲消散的无影无踪了,有个老诗人说得不错:临老莫还乡,还乡需断肠,看来这个公子哥儿也可能是一个好同志。

话不投机半句多,我客客气气的给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大哥大嫂敬完酒之后,就推说坐飞机累了,有点头晕,赶紧到房间里睡觉去。

我刚想给小宇发短信,小宇的短信就来了,恭祝我新年快乐,恭祝我家人安康,恭祝我新年旺旺旺。这个忧郁的小子,竟然也这么俏皮起来,让我郁闷的心情终于好起来。于是我道:「小宇啊,我好想你啊。」小宇道:「想我怎么几天都不给我打电话。」我语塞,跟表弟在一起,还真的忘了给他打电话,只是偶尔上班编程序累了的时候,发个短信逗逗他,他回复的短信一般都没有再回复他。好在这小子活在飘的世界里,不太计较这些东西,否则,我们早就完蛋了。

我道:「哈,那等我新年的钟声响起我打给你。」小宇道:「厚着脸皮争取来的,也怪不好意思的呢。」我道:「哈,别啊,你可知道,你是我的宝贝,你是我的心肝,你是我生命的四分之三。等着你哥哥在新年的0点0分给你电话。」

由于刚才喝了点酒,迷迷糊糊就睡过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手机铃声响起来了,我一看,是表弟打过来的,我还没有睡醒呢,于是含糊的问道:「什么事啊。」表弟那边是一片爽朗的笑声,估计今天我大姨又给他吃了处子鸡,他道:「表哥,我妈特意要我打电话给你,说要我在新年临之际打电话感谢你。」我也是个风趣的人,于是跟进道:「都是革命工作,说什么感谢,应该的,应该的。」表弟道:「是啊,我也觉得,我再怎么也不应该感谢你啊。」我心一愣,这也太直接了吧,但是我脾气很好,我道:「那是,那是。」表弟道:「首先,我觉得,我应该感谢大地,是他养育了万物,提供了我们水和食物,让我们生命得以延续。」我道:「嗯,是应该感谢大地母亲,你感谢的时候,麻烦你也替我感谢一下。」表弟又接着道:「其次,我觉得,我应该感谢阳光,是他给与我光明和温暖,让我们不再担心黑暗和寒冷。」我心道这小子莫不是撒酒疯吧,不过看在大过年的份上,我只得跟进道:「是的,我也要感谢阳光,是他让我对世界还保留着希望和梦想。」表弟接着道:「最后,我觉得,我最应该感谢的是阿姨,是因为阿姨养育了表哥你,正是因为有了表哥你,才使得大地滋生的一切,阳光赋予的一切对我来说才有存在的意义!」

faint,吊来吊去,还是脱不了巢臼,他啊,也就那水平了。不过,大过年的,这个烧包打来电话,还是让我开心了一把。人么,总喜欢听好听的,我很庆幸自己还是个人。

于是我道:「谢谢阿,也正是因为有了你,才使得我生活很开心。」表弟道:「就仅仅是开心么。」我道:「不仅仅是开心。」表弟道:「那还有什么?」我道:「还有纠心,操心,担——心!」表弟好像觉得我是有所指,尴尬的笑了笑,我也不说话,过了一会儿,表弟突然大声道:「表哥阿,新年的钟声响起了,祝表哥新春快乐,万事顺利,幸福美满,吉祥如意,身体健康,大富大贵。。。。。。。」表弟一股脑儿把新春贺辞说出来,也亏他不被噎着。

哎哟,一听到这个,我突然想起承诺要在0点0分给小宇打电话的,怎么就被这小子把事情坏了,我忙忙的要收紧话题,想把电话挂掉,表弟还真能扯,硬是扯了十几分钟,才把电话挂了。

我电话打给小宇,只得跟小宇撒谎道,刚才睡过了头,谁知道小宇幽幽的问了一句,那刚才怎么电话提示是电话通话中,请稍候再拨。我考,这个表弟夭蛾子,把我害得好苦,我赶紧圆道,可能刚才睡觉想着给你打电话压着手机了吧。不容小宇思考,我赶紧灌汤,小宇也就不追究了。

大年初一,我还赖在床上,表弟就打电话过来,我问道:「你小子也不让我睡个懒觉,大年的初一,给我放个假吧。」表弟道:「一年之际在于春,表哥阿,咱们去广仁寺烧香吧。」我道:「你可别忘了,表哥是个彻底的唯物主义者。」表弟道:「那你今天干什么。」我道:「陪爷爷打个牌吧。」表弟道:「那好啊,祝你玩得开心啊,代我向大爷爷,大奶奶,阿姨,姨父问安啊。」我道:「谢谢了,我代我全家谢谢你啊。」

大年初二,想着今天应该没有什么事了,一定得好好睡个懒觉,想不到表弟竟然又早早打电话过来,我道:「你小子怎么就不知道睡懒觉阿。你不想睡,你表哥还想睡呢。」表弟道:「表哥阿,你别睡了,陪我去城里逛逛吧。」我道:「去你的,我才不去呢。」表弟道:「那你今天干什么呢。」我道:「今天去一同学家里,他父亲去年没了,去看望下。」表弟哦的一声,就没有了。

大年初三,我想着这小子有可能还会来搔挠我,所以就把手机关了,谁知道清晨老妈跑过来跟我说:「凉子,有电话找你呢。」我慌慌得爬起来,赶紧接电话去,faint,竟然又是那个小子的电话,他道:「表哥阿,你今天的手机怎么关机了。」我心道,还不是因为你,但是我也不能明说阿,我道:「我手机没电了,什么事情啊。」表弟道:「今天我跟我妈去外婆家,你今天也是去的吧。」我道:「不是惯例么,往年不都是这样的么。」表弟道:「打电话确认一下,怕你有事不去啊。」我道:「你小子在北京还黏我黏得不够啊。」表弟道:「当喜欢成为一种习惯,那就成了爱。」faint,烧包。

大年初四,表弟没有早上给我打电话,因为他们一家要过来,只是从家里要出发的时候给我打电话说马上要过来,要让我在家耐心等朕回来。这小子骑着他老爸新买的摩托,还没到我家门口就把喇叭按得铃铛响。大姨姨父一下来,表弟马上就对我囊道:「表哥阿,我带你去兜风吧。」我道:「你去吧,我要陪你妈说会儿话。」表弟道:「你啊,就是机婆,你不觉得有代沟么。」我横了他一眼,继续跟大姨他们拉家常,一个多小时过去了,竟然发觉这小子还老老实实的坐在他妈身边,我笑道:「你不说有代沟么。」表弟道:「有你这个桥梁在,也还是可以沟通的么。」

大年初五,又是早上,表弟给我打来电话,我没有好气的问道:「你小子,今天还有什么事情啊。」表弟道:「表哥阿,没有什么事,我就是问你什么时候回北京啊,呆在这太无聊了。」我道:「我明天去,飞机票不是还是你帮我订的么。」表弟道:「哎呀,表哥,忘了告诉你一声,我一不小心把我回去的票也订了,对了,你今天干什么啊。」我道:「今天我得陪我妈去趟庙里,你烧包啊,买全价机票。」表弟道:「嘿嘿,仅此一次,下不为例。」我道:「反正是花你的钱,那得卖多少台电脑阿,表弟。」表弟道:「表哥阿,提钱太俗了,明天我去你那儿,一块做车去省城坐飞机啊。」

原来以为到家可以耳根亲近一点,谁知道,感觉被他缠得更凶了,一般这小子干什么事情都有目的,这次,不知道有什么目的。大年初六,表弟早早的给我打来电话,问道::「表哥,今天你还出去么?「我道:「出去阿,跟人说好的今天一定要过去的。」表弟道:「去哪儿啊。」我怒道:「你说还能去哪儿,当然是回北京。」表弟嘿嘿一笑,道:「我吓了一跳,还以为你要去小朱姐家呢。」

我靠,我终于明白了,原来这小子鬼心眼~~;


表哥阿,从今以后,对你的感情生活,我要低调的插入。

表弟语录。


表弟打完电话没有多久,就骑着摩托载着一家子来到我家了,骑着呼呼的,喇叭按得响响的。待大姨姨父下来以后,又开足马力,身体差不了与地面平行了,潇洒的滑了一个小圆圈,然后才把车子停下来,对我嚣张挑衅的笑着。我笑骂道:「丫的,不就是一辆新摩托么,有啥可拽的?人家一套西服都几万,你呢,一直都穿着这个上不了台面的运动服,即便像我这样的小白领都不希得说你。」表弟边摘安全帽边道:「嘿嘿,你是鲜花,我是牛粪,我嘛,生来就是用来衬托表哥你的。」表弟一说完,全家大乐。

Faint,斗不过你,我闭嘴总行了吧。

大姨笑道:「凉子,你猜我给你带了什么。」我笑道:「大姨,不用猜,我就知道你会给我带辣萝卜丝蒸饺过来。」表弟依然坐在摩托车上,戴着安全帽,笑道:「表哥,待会儿你猜,那个是我包的。」我笑着慢悠悠道:「哎哟,在家也终于知道帮你妈忙,不是倒忙吧?不用猜哪个是你包的,待会儿,看那个蒸熟露馅的就知道了。」表弟道:「你为什么总是对我这么不信任呢?像我这样的天下第一神厨包个饺子会露馅?露馅的会是你吧。」

Faint,大出远门的对我诅咒。念在童言无忌的份上,我也没有去计较太多。

然而,我忘了,表弟过个年已经20了,不再是孩童了。

老皇历忠告录:君子远游,遇咒语,大不利,宜避之。

我跟我这个钱多烧得慌得小子坐飞机回到北京了,新年,新气象,新希望,新梦想。。。。。。

开始的几天,我的事情也不算太多,到点上班,到点下班。而表弟呢,一般情况下,上午稍微看个半小时的书,就开始疯狂的玩网游了。中午呢,表弟一个人待在家里,我知道这小子一旦玩起来就饭都懒得去吃了,赶紧着买来水果,饼干,面包什么的把冰箱装得满满的,谁知道回来一看,毛都没动。于是我怒道:「你这小子要是再不给我好好吃午饭我就把网线掐了!」然尔充分考虑到特色的社会主义国情,他那个玩起来不愿意挪动身体,所以把饼干等食物放在电脑桌旁伸手可及的地方。我嘟囔道:「唉,当初我在北京的时候怎么就没有遮掩的表哥来照顾我啊。」表弟笑道:「表哥阿,做你的表弟是我今生最最最幸福的事情。」我做出一个苦瓜脸,叹道:「根据幸福守恒定理,一个人获得多少幸福,另外一个人就得付出多少痛苦。有成功者的幸福嚣张,就有失败者的失落痛苦;有捡到钱人的快乐,就有遗失钱的人痛苦,有相恋者的幸福,就有失恋者的痛苦。你这个表弟有多幸福,我这个表哥就做得有多痛苦。哈哈,这是距焦耳能量守恒定理以后人类社会又一伟大的发现,后人为了纪念这个伟大幸福守恒定理发明人,特称李凉幸福守恒定理。」我得意的滔滔不绝,犹如滚滚长江。

表弟倒还耐心的含笑听着。我一说完,问表弟:「怎么样,你表哥牛b不?」

表弟笑道:「表哥阿,你一直都在牛b的路上狂奔,我怎么能不知道。你这个幸福守恒定理,让做小弟的终于知道我中华泱泱大国,人杰地灵啊,科学院院士?俺表哥不希得去评!诺贝尔奖,俺表哥都不希得去领。」我面带微笑,听着很是受用,忘了这小子那个先捧后摔的恶习。果然,表弟顿了顿,笑道:「只是表哥,问你一个问题,为什么男人跟女人zuo爱的时候,男的女的都很爽歪歪?」

Faint,一个问题就问得我语塞,文斗不成改成武功,从背后锁住表弟的脖子,怒喝道:「为什么,你总要用那种肮脏的例子来玷污我伟大纯洁的理论。」

表弟用天真无邪的眼睛望着我,笑道:「表哥阿,其实这个例子是印证了表哥幸福守恒定理的无比光荣无比正确阿。」

我放开他,听他细细解说。表弟顿了顿,做出一副伤感的样子,叹道:「男女双方的zuo爱是很爽很幸福,但是痛苦给谁了呢?」

我道:「操,我怎么知道。」

表弟冷冷的道:「是蝌蚪,是一群没有中榜的蝌蚪,你可知道,幸福的高潮,都是用无数的蝌蚪尸体堆成的。」

表弟顿了顿,接着说道:「此其一。其二,就算那中榜的蝌蚪,他也是很爽很幸福的买单者。」

我耐着性子随着表弟的思维走,道:「考,那中榜的蝌蚪他还痛苦个屁啊,在数亿个对手中,他是唯一的胜出者,正可谓,一将功成万骨枯阿。」我正得意着我的解说很精彩呢。表弟道:「表哥啊,你知之其一,不知其二。」我用疑惑的眼光看着他,表弟道:「我问你,为什么孩子一出生就要嗷嗷大哭。」我道:「操,我怎么知道。」

表弟酷酷的说道:「因为他知道,他成了他父母很爽很幸福的最大埋单者。」还不等我问,表弟一字一句的说道:「因为,他打一出生就知道,人生,就是一场痛苦的旅行。」

李氏春秋记载:「凉,京畿人士,屡自负于思才无双,然某日与其弟探询其自悟之幸福守恒之理,其弟寥寥数语,便质凉仓皇无语,经此役,凉始知山外有山,终其生不与人前语哗。埋头码格,逐成一代名匠。」

日子继续,我跟表弟晚上在家吃完饭后就出去遛食,竟然在操场上遇见了那个中学生小屁孩子,他一看到我们,笑得脸上就像幸福堆上了花似的。他蹭到表弟面前,笑道:「大哥,我在这儿等你等了一年多了才等到你,你们是不是闹别扭了,我看你不来的时候他经常闷闷不乐呢。」表弟看了看我,不怀好意的笑着,这小子,还真是童言无忌阿。

那小子话一说完就要表弟教他怎么投篮,表弟乐呵呵的就手把手的教起来。我很悠闲在一个椅子上坐着,看着表弟一本正经的样子,这小子,认真的样子其实看着挺舒服的。。。。。。。

正在悠闲的时候,小宇发来短信,说后天就要过来了。我又喜又愁,喜得是这个小子来了,又可以抱他了,愁的是他来了,我又该把表弟怎么安排。

好在,事情还真凑巧,表弟第二天就被校篮球队调过去集训了,真是老天帮忙啊,看来,今年的开局很不错的说。

经过那么久,终于再见小宇,回家经过雪域高原的滋润,更加有一种道不明的让人悸动的感觉,我把他高高抱起,幸福的转了几个圈。

久旱逢甘霖,那夜,爽歪歪。我笑着调戏小宇:「你可知道,幸福的高潮,都是用无数的蝌蚪尸体堆成的。」

小宇笑道,好像我没有蝌蚪似的,待我们都累得不行的时候,看着小宇红若胭脂,眉如柳裁的精致面庞,摸着那一块鼓鼓的腹肌,我心道,善良的人终于感动了上苍,我越看越着迷,于是道:「小宇,咱们拍些照片,留个青春的印记巴。」小宇能有什么意见?于是我拿起数码相机,首先对着小宇乱拍一气,不过,小宇这个瓜娃子特保守,硬是不让我拍他的全**,我也不勉强,然后就搂着小宇,用自拍的方式的拍了亲小宇的,咬小宇的,抱小宇的,反正无限春guang旖ni。

我对小宇道:「小宇,往后你得一辈子跟着我,否则,哼哼,这就是把柄。」小宇道:「你只要别让这些东西成为别人把柄就知足了。」我心道:「我做事这么小心谨慎的人怎么可能会犯那种错误。」

然而,我偏偏犯了。

事情是这样的,小宇第二天说他要去学校,于是我送他到路上去打的,而把相机就随手放在了桌上。待我一回屋,家里就这么一刻的功夫,竟然多了一个人,竟然是表弟,竟然是表弟拿着相机在摆弄。

我慌忙的去抢表弟手中的相机,表弟一看到是我,脸上表情怪怪的,我死马当活马医,祈祷他什么都没有看见,把表弟手中的相机抢回来。然后装作满脸不在乎的样子说到:「你怎么过来了。」表弟道:「我们校队训练,想拍几张相片做稿子,我想着表哥有,就过来取来了。」我道:「嗯,好,等我换张大点的存贮卡给你。」表弟嘿嘿笑道:「表哥,照片那个男孩就是那个藏族小宇巴?」

天啦,这下彻底露馅了。我气打不一处来,脸色铁青,就要去揍他,表弟一看我的气色不对,马上忙忙的躲开,然后大声笑唱道:「沧海一声笑,滔滔两岸愁,。。。。。。。」

甩门而去。

我在房间里面发呆,思考着如何善后,表弟的短信却发过来了:「表哥阿,从今以后,对你的感情生活,我要低调的插入。」


表哥阿,全世界都知道我爱你,就你在装B。

——表弟语录。


一看到表弟的短信,让我愤懑的心情更是愤懑,我愤怒的回道:「有种你就放马过来,操,大爷就是要你,你也是小三!」

很久,表弟都没有回复短信,这倒让我摸不着头脑了。管他呢,事情竟然已经做下,后悔有什么用,就这样吧,他去年跟我整了一年的冷酷鸟倒成全了我跟小宇,今年再来跟我玩什么花样,干脆整个3P出来,竟然要乱,那就一起乱好了,who怕who?

唉,现在裸奔的我也只能抱着革命乐观主义,去想象未来了。

小宇/表弟走了,屋子里只有郁闷的我一个人。不去想了,整几瓶啤酒,听几首摇滚,看几碟A片,竟然注定要面对现实太多的烦恼,那为什么不忘却?

小宇没有来电,表弟那小子竟然也没有整什么花花肠子,夜深竟然沉沉睡去,一觉醒来,阳光普照,多么美好灿烂的一天。想想以前在上学的时候只要有人在我面前提到同性恋三个字我都心惊胆战不已,看看现在,被人发现了,照样能够吃好睡好。这整应了一句话:世界本来无鬼,只是你心中装了鬼,于是世界就有了鬼。

日子继续。

这几天我怕表弟那小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破门而入,所以我的生活很是低调,一个人简单的过着,写写文章,上上网,在网上跟小宇聊聊天,小宇也没有问什么,我到有点心虚的试探小宇:「我把咱们照片挂到网上去怎么样?」小宇敏感的问道:「是不是有人看到我们的照片了?」操,这小子怎么就那样神经质,我赶忙圆道:「跟你开个玩笑,你怎么想那么远。」小宇道:「你想挂就挂贝,反正我控制不住你得瑟的显摆,就如我控制不住我的未来。」

这小子,不就几天没有给他吗,整得跟个怨妇似的。我道:「小宇,明天我公司开会正好从你学校过,晚上一块吃饭可以吗?」小宇道:「嗯。」我就最喜欢听他说个嗯字,于是挑起了我风骚的诗意,我道:「那可不可牵你的手陪着你幸福的走,可不可以倾诉我的情衷让时间慢慢趟流?小宇道:「你是不是又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了?」

Faint,没有一个好对付的。

第二天,跟小宇吃了一顿泰菜,然后,在一个无人的偏僻角落,堵住小宇,说一些大家都知道说的悄悄话。那晚是正月十四,悬挂在天上的一轮明月甚是皎洁。小宇悠悠的叹道:「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这小子听他的语气怎么还没有被我灌晕呢,于是我道:「小宇,今天你怎么了。」小宇道:「我怎么感觉我们在一起就那么飘呢。」

看来,幸福总是那么短暂,今年高开高打的开局绝对是个假突破。

我认真的思量小宇的话语含意,难道小宇觉得是我淡漠他了?

于是我道:「小宇,那你怎么样才觉得不是飘呢?」

小宇仍然默默的看着天上的明月,半响才道:「有时,我感觉你是一盘熊熊燃烧的大火,尽管我也能在火边感觉到你的温暖,可是却总感觉大火不是为我燃烧;有时,我总有种感觉,在你的心里,总隐约有个人,他总是你决择的优先考虑项。而我,只不过,是你的千年老二。。。。。。。。」我不待他说完,就拍着他脑袋,闷闷的说道:「小子,你是不是吃咖喱吃多了?我李凉可以明月发誓,我只跟你一个人在好着,小宇,请你相信我。」

小宇紧紧抱着我,不发一言。我心笑道:「这个小子还真他妈的强,硬是在心中整个鬼出来。你一个人我都应付不过来,还想别的,真是搞笑。」

小宇慢悠悠的道:「我在家,唉,烦心事就不跟你说了。」我急道,你这小子,慢吞吞的说一半藏一半算什么回事?我逼着小宇说出来,小宇硬是打死也不说,我拿他没有办法,那好吧,就等他想告诉我的时候再说吧。

我们默默无言的分手,感觉,这饭吃了还不如不吃。

晚上,我一个人静静思索小宇的话,这个小子在家干什么了呢?操,比莎士比亚那个哑谜还难缠,暂且就把他放在一旁吧。回到我住的小区,不愿意一个人面对孤寂,就到活动广场哪儿去坐了坐。又见那个中学生,今天心情不好,我就离他远远的地方坐着,看着深幽的天空,想着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谁知道那个小子还是看见我了,他把头凑到离我只有一公分的距离,然后轻笑道:「大哥哥,今天你是不是又跟你弟闹别扭了。」我心中不禁有气,说道:「你这小子不好好学习,老关心大人家的心思干什么。」他道:「我也不小了。」我不屑道:「毛都没有长全,还大个屁。」他嘿嘿笑道:「哥哥,我的在几年前就长了。」

我好气又好笑的看着他,听他说话的腔调,整得越来越笑我那个混蛋表弟了。只是你这个小子干什么不好,学那个混账干什么?不过仔细看他的眉眼,跟那小子还真的挺像的,浓浓的眉,大大的眼睛,笑起来,嘴巴一咧,简直一个德行。我不理他,他蹭到我的脸上,笑道:「大哥哥,我看你坐立不安,心神恍惚,食无甘味,痛苦煎熬,你是恋爱了吧。」

我狂奔,我发觉我被这个世界遗弃了。我还是躲到我的屋子里去吧,那儿安全。

其实,也不安全,因为我一推开门,竟然发现表弟正悠闲的在我的电脑上玩着游戏。表弟一看到我,竟然跟以往没有任何变化,淡淡的说道:「表哥阿,加班这么玩才回啊?」竟然他装得跟没事一样,那我要是整出异样那不是他妈的有病么。于是我含糊道:「嗯,回来晚了点。」表弟笑道:「吃饭了吧?」我道:「吃了。」表弟哦了一声继续玩他的游戏。

这个世界真他妈的奇怪,本该表现正常的小宇和那个中学生今天竟然发彪了,而这个小子竟然安静得正常,他不闹就好,我脱下衣服,洗了把脸,到客厅看电视。

晚上睡觉,他的手又习惯性的往我身上趴,我把他放到一边去,他安静了一会儿,手又往我身上趴,我到后来厌烦了,你趴就趴吧,反正我也习惯了。

经过一个晚上的相处,我看表弟表现很是正常,我觉得我安全了,你表哥是同志这件事你知道就知道了吧,只要你不干涉我的生活,那我们就这样继续。

早上,表弟赖在床上,囔道:「表哥,我要吃煎饼果子。」我正在上网看新闻,不客气的道:「要吃你自己买去。」表弟嘿嘿一笑:「那我去买给什么奖赏?」我道:「爱买不买。」表弟迅速的爬起来,穿上衣服,搂着我的头,说道:「行,不给就不给,我去买,谁让我喜欢你呢。」我打下他的咸猪手。表弟也不恼,速速的去了,一会儿,表弟咚咚的买回来,同时还带回来了一瓶冰镇可乐,还真难为他细心,我平常吃煎饼果子的时候就爱就着冰可乐。他递给我,我顺手接过,表弟拿住我的手,就要往他嘴巴里送,我忙使劲别着,喝道:「你小子干吗?」表弟道:「万事千山总是情,给点小费行不行?」说着,迅速的蜻蜓点水似的在我的手背上啄了一口。

Faint,小子,我警告你,那可是小便过后没有洗过的手哦。

午饭我问表弟去哪儿吃,表弟说,午饭就顺便整点了,晚上我做一顿大餐,共庆元宵。我一想到那些锅碗瓢盘,心里就害怕,于是道:「咱们还是到外面吃去吧。」表弟道:「才不呢,这是我们俩在一起过的第一个元宵,我得好好珍惜。」我翻了翻白眼,闷道:「你小子,一个人在自拉自唱,到底整得是那一出啊?」表弟道:「两个人在一起过日子啊,不就是平平淡淡才是真么?」

噢,在玩我的似水流年呢。

可是,我怎么就老感觉那么别扭呢,小子,你就不能正常点,那怕你在客厅嘿嘿哈哈的打篮球也好。这个闷骚的平平淡淡想把你老哥整死啊。

我道:「别整那些有的没的,你说得不肉麻,我听着还渗得慌呢。」

表弟一听我说这话,突然变了脸色,一把把我抱起来,恶恨恨的说道:「你难道就不明白我的心?」我道:「不明白。」表弟的脸色更阴沉了,不过一会儿,脸色马上柔和起来,叹道:「表哥阿,全世界都知道我爱你,就你在装B。」

竟然能把这话说得那么赤裸裸的,那我还能怎么样,我摸着表弟的头道:「弟阿,你别犯傻了,咱们是不可能的。」表弟道:「为什么?」我道:「因为你是我表弟。」表弟横了我一眼,不屑一顾的说道:「你就给我装B吧,我告诉你,我还非你不娶了。」

话一说完,竟然没走,跑到房子里面继续玩游戏去。

我好气又好笑道:「你怎么不像去年那样甩头就走了。」

表弟没理我,打开联网cs,枪枪爆头。

过了一会儿,冷冷的回道:「你别盼望着,在同一个地方,我会犯再犯同一个错误。」


你只有两种选择,一是爱我,二是更爱我!

表弟语录。


一看表弟那得瑟样,我懒得理他,简直就是一个倔驴,随他吧,看看到底谁最后受的伤害最多。

于是我道:「晚饭你不是要做大餐么,那怎么还在玩啊,还不买菜准备去?我告诉你,我只负责吃。」

表弟一听我这话,好像还挺对劲,回过头来,嘿嘿的笑道:「行,就这么办了。只要你乖乖的听我的话,你想怎么着我怎么伺候。」

Faint,要是不知道他还是个20岁出头的小伙,听他的话,好像是几十年的气管炎,闷骚男。

既然他爱烧包就烧包去吧,他整个下午都在忙忙的一本正经的做起他所谓的大餐来了,我玩我的,看他的热度还能维持多久。

大姨打电话问我们今晚元宵怎么过,我说表弟要自己在家做饭炒菜过元宵呢,大姨那边大笑,说我有什么办法调教这个小子做起家务来的,我把这个问题扔给正在厨房忙活的表弟,表弟大声道:「你告诉我妈,我现在正忙着呢,待我有空了再说。」靠,就一个做饭的,到他的身上还整的跟做了皇帝似的嚣张得不行。

我上我的网,好像还挺悠闲,其实,我的心还是担心,在担心一个人,那就是小宇,虽然小宇那边厢不过元宵,但是他应该明白元宵的意义。

于是,我跟表弟说出去买包烟,下楼找到一个角落,给小宇打电话,我问小宇在干什么,小宇说在看书,我问在看什么书,小宇说在看于华的《在细雨中呼喊》,我说,你看那些乱七八糟的干吗,那不适合你看,太阴沉,太压抑,太感伤,太虚无,太无助。

小宇说:「是不是么,我觉得挺适合我的胃口。」faint,怪不得整天忧郁得不行,唉,难道我给他还不够多,对他不够好?我道:「那你觉得看着开心么?」小宇道:「看书不是为了开心吧。」我道:「人活着不就图个开心么。」小宇叹道:「我觉得人生从本质上来说是一场痛苦的受伤。」faint,跟表弟那瓜娃子还说得一块去了,都喜欢装B,我道:「小宇啊,你别这么悲观,人生开心的事情不是很多么,比如咱们在一起。」小宇道:「嗯。」我道:「你的性格太忧郁了,还是看点比较阳光比较健康向上的书吧,譬如。。。。。。。」

我思考了良久,在国内还真的没有什么作家写出有质量的书,大多无病呻吟假装正经语言无味面目可憎。最后,我叹气道:「算了,比较阳光比较健康向上的书目前大陆还没有,待会你哥哥写一本给你看。」小宇那边笑了笑,道:「希望在我的在生之年能看到。」我道:「小宇,不管未来如何,请相信我,我真的很喜欢你。」小宇沉默良久,然后问道:「今天是不是你们元宵节?」我心一慌,怕小宇说要过来,那这个麻烦就大了,我刚想着要怎么去找个很合适的借口,那边小宇却先道:「我们学校请我们藏学院的吃饭过元宵。」我道:「哦。」小宇道:「对不起阿,要是不去的话,不好跟人解释。」我松了一口气,悠悠的说道:「那就祝你玩得开心吧。」

唉,表弟阿,你知道,你现在对于我来说是多么大的一个麻烦么。

我一回来,表弟问我怎么买一包烟就那么久,我说跟小买部的老板聊了一会天,表弟道:「那烟呢?」faint,还真的忘了买,我顾左右而言他,笑道:「你小子忙乎乎的这么久干得怎么样了?」

表弟道:「妈的,刚才一个韭菜炒咸了,被我倒掉了。」我拍拍他的肩膀,笑道:「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表弟道:「嗯,是的,所以我又下楼重新买了一把。」

我大吃一惊,刚才我在一楼底层哪儿,那这小子岂不是看到我在打电话了?

我由于有心病,所以岔开话题道:「大厨,要不要帮忙啊?」其实,我当初挺傻的,干嘛要有心病,我又没有对表弟承诺什么,就是给小宇打电话也是正当权利,也许我还有怕表弟去年跟我玩一年冷酷鸟吧,一直都生怕他不开心,我为什么要怕他不开心,这个问题太复杂,暂且不表。

表弟没有说话,继续忙活,一会儿把火开大,做红烧鱼,他眼睛直直看着蓝色的火苗,闷闷的说道:「人啊,一定要经得起谎言,受得起敷衍,忍得住欺骗,放得下尊严!」

又见闷骚。

不过这个话题不能接也心虚得不敢接,于是我到客厅看电视去,把声音开得大大的,电视里面满是喜庆吉祥气氛,看了一会儿,我的心不禁也开心去来,一个人孤单,两个人有伴,三个人可以斗地主,四个人就可以打麻将啦。

说实话,只要表弟这个瓜娃子他不逼迫我的底线,跟他在住在一起,也挺好。

那一个晚餐,表弟做得可真够费劲,不过客观的评论,味道还不错,也难为了难得动手的小子。

今夜,只管吃饭吃菜,不谈风月。

表弟那瓜娃子不知道是不是脑袋开窍了,竟然不跟我玩暧mei,一边看节目,一边评论,竟然还能说道一块去,还真是难得。

当然,吃完了,我让表弟洗碗,表弟大大的眼睛睁着,不过还真的很有男子气概的掳起袖子就干起来。我想着玩笑不能过分,还是自己主动去洗了,表弟哈哈一笑,把我抱起来,道:「我就知道你是个刀子嘴,豆腐心,表哥阿,你怎么就那么好啊。」我气不打一处来,于是道:「要不你洗?」表弟道:「表哥,我觉得我还是不能辜负你对我的每一个好。」

日子平淡,一夜无话。

第二天,高中同学打来电话让我去他那一趟帮个小忙,由于那个同学离我也不算太远,当初买房子的时候还帮了我忙,所以,我就跟表弟说,我得出去趟,表弟道:「哦。」

于是我去我同学那帮了解决一个程序问题,这小子说好久没有在一起吃饭了,要请我吃饭,我看也不好推辞,于是跟表弟说在外面吃饭,让他自己解决。跟这个同学把酒言欢,感叹阿,一晃就是十年。

我整到5点才到家,表弟正在客厅拍篮球,练勾投,一看我回来,笑问道:「怎么那么久,我等到你花儿都谢了。」我道:「跟朋友吃了一顿饭。」表弟笑道:「是小宇吗?」这小子不是那壶不开提那壶么,我阴沉着脸道:「往后,我跟小宇的事你别管。」表弟笑道:「好,好,我不谈他。」

我回到房间上网,表弟也跟着过来。

表弟道:表哥,今晚咱们去游泳吧。我道:NO。

表弟道:表哥,陪我去滑雪吧。我道:NO。

表弟道:表哥阿,你就别跟我装B了,我告诉你,你只有两种选择,一是爱我,二是更爱我!

说着,从后面紧紧的抱住我,悠悠的叹道:「表哥阿,你不知道,这一天,我在家有多想你。


我对敌人有多野蛮,我对你就有多软蛋。

表弟语录。


表弟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闪耀着亮泽,表情严肃和认真。我想起当初在大学的时候追求一个直男的时候所做的一切努力了。那是多么葱油和旺盛的青春啊,每天给他买早点,占位置,费尽心机讨他欢心,尽一切努力去呵护和维持那可怜的关系。

可是结果呢,我只得到了一个刻骨铭心的教训:爱一个人永远不要百分百付出,气力总要保留几分来安慰失落后的伤心。

看表弟那骚包样,本想损他几句,叹了口气,算了,吃饭,上班。

表弟道:「表哥,晚上早点回来。」

我道:「干么。」

表弟道:「嘿嘿,怕你出去鬼混。」

我懒得理他,上班,走人。

日子继续,表弟刚刚开学不久,课程也不是很紧张,所以就差不多每个晚上都黏在我那里。好在小宇他们学院要去那个什么茶马古道采风,要待一个多月,不然的话,这个事情没法整。

趁着公司的项目还不算紧张,所以,我差不多都是整点上班,想想那个健身房的卡还没有用几次,同时称了一下自己的体重,突破70kg了,操,快赶上一头要出栏的猪了,健身,赶紧着。

表弟露出他那健壮的胳膊,笑道:「表哥,你去健个屁阿,还不如跟我打几场篮球呢。」既然他都知道我的性取向了,所以我就毫不客气的道:「健身只是手段,勾引帅哥才是目的。」表弟一听我这话,眼睛突然死死的盯着我,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仿佛整个房间瞬时冷却下来,一看他那很久都没有盛怒表情,不知道他要整出什么夭蛾子,吓得赶紧就要走人。

表弟一把拿住我,我道:「你干嘛。」表弟不说话。我道:「你放手。」表弟依然不说话,我一用劲,表弟跟着加紧了力道。我心里不仅有点生气,你小子管天管地还管你表哥锻炼身体?我道:「你是不是有病啊,有什么事就说。」表弟依然不言不语。

我一脚就往他身上踹去,原以为这个傻小子会闪躲的,想不到他竟然就直直的,任由我踹到他大腿上。

我心里不免惊慌起来,刚才我可是用了很大的力道的,我道:「你放手。」表弟道:「你不是要锻炼身体么,这就是有个活人,紧着你锻炼。」我道:「你他妈的放手,让我看看是不是伤着你了。」

操,被他这么一闹,还锻炼个屁啊,我让他把裤子褪下来,好查看一下伤得怎么样了,表弟道:「你自己整得烂摊子自己收拾。」faint,感情疼得是我似的。

我褪下他的长裤,那儿已经青了好大一块了,我赶紧着弄了点红花油给他抹上,心疼道:「你丫的就有病。」表弟摸着我的头,叹道:「表哥阿,除了我爸,你是第二个我打不还手的人了。」我道:「你啊,真是人若犯贱,天下无敌了。」表弟嘿嘿的笑着不说话,我叹了口气,算了,随你吧,我看电视总可以了吧。

几天后的一个星期天,我跟表弟正在看火箭队的比赛,小朱给我打来电话,问我什么时候有时间,说她买的笔记本系统坏了,我说你干啥了整坏了呢,小朱说不知道阿,就是用着用着就坏了,我心道这年头,难道女生也上那种不健康的网站来着?于是我道:「我下午过去给你看看吧。」说着就挂了电话。

表弟不高兴道:「你怎么还在跟她缠个不清。」我道:「你小子说话客气点,人家好歹还是一个清白人家的女孩子。」表弟道:「我就不明白,一个好好的女孩子,这么大了,怎么就没有人追呢。」一听这小子说话的语气,醋劲还不小,真搞不明白他的情感世界到底是什么逻辑。

两个人简单吃了一点午饭,我道:「那我去了。」表弟道:「我也要去。」我道:「你去干么?」表弟道:「待在家里郁闷死了。」我道:「那你回学校去。」表弟道:「学校那帮子sb,不是想着出国就是考研,整得人不人鬼不鬼。还不如待在家里。」我道:「那你就待在家里贝。」表弟道:「不是跟你说了待在家里郁闷死了么?」我道:「你丫得我警告你,别去了再给我整个冷酷鸟回来。」表弟尴尬一笑,不说话了。

星期天,阳光灿烂,公交车上那叫一个夹心饼干啊。还好我站得位置旁边正好坐着的人下车,那我就老实不客气的坐下来了,表弟紧挨在我的旁边,被人紧挤着,我道:「好好的待在家里睡觉有多舒服阿。」表弟道:「尽整那些没用的废话干嘛。」

操,好像他还挺不耐烦的。

公交车开到下一站,上来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我赶紧着站起来让座,谁知道离我更近的一位30岁左右的魁梧男一见我起来,就马上趴的就坐上了。我苦笑着对那位老人摇了摇头。谁知道表弟那边厢不干了,表弟道:「这个位置是他起来让给这位老人的。」或许表弟的心情不太好,所以语气不是很和善,那人也没有理我家表弟,表弟又重复了一遍,那个魁梧男对我表弟翻了翻眼,不客气道:「那用得着你来多管闲事,你算老几阿。」表弟道:「我不算老几,你给我起来就是了。」那个魁梧男鼻子嗤了一声,不鸟表弟。表弟大声怒道:「你他妈的给老子起来。」说着伸出手猛地拽着他的肩膀上的衣服往上扯,那个男的怒了,一拳就往我表弟脸上招呼,表弟另一只手格住,谁知道侧边一个人,伸出手冷不防来也往表弟脸上招呼,结结实实的打在表弟的右脸颊上,操,两个打一个啊,我一脚就往那个偷袭男身上踹去,表弟一看我也动手了,那他一个出手叫利落阿,虎虎的一拳打的那个人脸上开花,然后再补一脚就把那个人打得直不起腰来,车上大哗,不过都知道我们有理,所以也都没有吭气,只有司机喊着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表弟两拳把那个魁梧男打趴下,接着就来对付偷袭男,一个榔头脸上开花,再补一脚就要把他打趴下,不过因为人多,所以那个人还硬挺着,表弟于是一拳又往他脸上招呼。。。。。。车上一片喧哗,弟弟的虎虎拳风伴随着公交车提醒到站的消息,甚是热闹,车门晃荡一开,表弟把那人往门口一拔,拉着我的手就下站扬长而去。

我们急匆匆的走了一会儿,走到一个无人的边僻角落,这是我第一次这么打架,心里不免有点紧张,我想还再走远一点,表弟笑道:「没事的了,操,终于出了一口恶气。」我一看表弟被人打青的脸,心疼摸了摸,关切道:「还疼吗。」表弟道:「被表哥摸了就不疼了。」faint,还真是任何时候都是色字当头,恶作剧的把他的脸蛋扯着他的脸蛋老长,我道:「你丫得就是有病,打人那么野蛮阿,这哪像一个名门出来的大学生阿。」表弟紧握着我的手,任由我蹂躏他的脸,眼神温柔而纯洁,轻声的说道:「表哥阿,我对敌人有多野蛮,我对你就有多软蛋!」

又见烧包,我不理他,下午的阳光斑驳而迷恋,我轻抚他的脸蛋,表弟双手紧握着我的手,嘴唇慢慢的向我贴近贴近,我闻道了一股压迫而来的男人气息。。。。。。。

为什么要青灯古佛颈带天珠?为什么要早睡早起青菜小粥?为什么要拒绝唾手可得的幸福?你忍受着孤独,成全了理智,辛苦了双手。


啊,尼姑。

表弟语录。

那天的表弟不知道是不是闹市中打架斗殴给了他勇气还是怎么了,我看见他柔情而痴痴向我靠近,摆出有点要亲我的姿态。

靠,这小子,还想玩什么街头浪漫啊?也不想想我李凉是一位情场上久经考验的战士,那能由他这么胡来?于是在他嘴离我还有一公分的距离的时候,我挣脱了他握着我的手,然后用手轻轻挡住他,以免这个小屁孩在大街上发飚,想不到这小子还真能整,竟然啃起我那扣过鼻子又掏过耳朵的手指,啃得我手掌又滑又湿又痒,我忙忙的缩回,表弟于是继续前行,我连忙头往侧边一歪,表弟于是嘴巴凑到了我的脖子上。我道:「别闹了,这大街上人来人往的。」表弟没有说话,盯着我的脖子瞧,我奇怪道:「怎么了?」同时随意的摸了一下脖子,没有阿,好好的。

表弟道:「表哥,你脖子上挂的这东西我能瞧瞧么?」我心一惊,这可不好了,这是小宇送给我的呢。

还记得前年追小宇的时候,我看小宇脖子上挂着颗天珠,于是好奇的问:「你这颗珠子还挺好看的呢。」小宇道:「是我们藏族天珠。小时候我体弱,家人于是就给我带上避邪。」说着小宇从脖子上摘下来给我看,我在手里细细把玩,坚实细腻,浑圆悠然,确实不同平常。小宇笑道:「你要是喜欢我就送给你吧。」也不等我回答就把他挂在了我的脖子上,我那个时候想着我要是带着这颗天珠就相当于伴着小宇了,于是也就没有尽力推辞,那个半推半就的也就欢天喜地的接受了,心想着只要送给他一件相当的礼物,也就没有什么亏欠小宇的一片深情厚谊了。

这一带就快两年了,今儿个表弟突然问起来,倒让我相当难以回答,总不能说是小宇送我的吧,于是我随意的说道:「一颗珠子有什么好看的?」表弟道:「就看一看,又不昧了你。」我道:「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一颗珠子么。」表弟歪着头,寻思道:「表哥,我记得你从来没有带饰品的习惯的。」我道:「人总会变的,走吧,小朱还等着我们呢。」表弟的见我不肯摘下来,于是也不管我直接就着我脖子看,那个呼呼的热气吹得我脖子痒痒的。我赶紧着把珠子往内衣里一放,道:「走吧,你小子怎么就那么多事呢。」

表弟闷闷的跟着我往前走,也不理会我跟他的闲侃,自言自语道:「这珠子叫西藏天珠吧。」我心里一惊,这小子怎么一看一摸就知道了,道行还真的不浅阿。我不理会他,自顾自往前走,否则,这事又没完。表弟看我不鸟他,囔道:「表哥阿,你等等我,不就是去见女人么,怎么弄得跟种马一样跑得那么欢实。」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道:「你小子要是再敢胡扯,我让你做种马都不可得。」表弟紧着几步,追上我,面容一本正经,深深的一鞠躬,道:「咳,sumimasen。」我笑道:「滚,老子最烦中不中,日不日的人了。」表弟哈哈笑道:「表哥一直很很很抗日」。

妈的,怎么这个抗日听着这么别扭呢。

这么一路上打闹,到小朱哪已经是4点多了,我抱歉说路上出了点故障,小朱很理解的说道没事。我道咱们开始干正事吧,小朱于是拿出她的笔记本,让我们帮忙看看。

有表弟这个卖电脑的经销商在,我还用得着干活么,于是表弟在一边折腾,我跟小朱在一边闲聊,我问小朱毕业后有什么打算,小朱说也没有什么打算,能养活自己就已经很不错了,话音里有种女人幽怨,我笑了笑,没有接茬,心道像她这么聪慧的女人何必愁养不活自己,有多少人想养她而不可得呢。

表弟那整得是一个麻利,不到一个小时,把她的电脑弄得齐齐整整,小朱道:「你们兄弟俩真厉害啊。」我笑了笑,不说话,表弟腼腆的不说话,早已经失去了往日的嚣张气焰。我问表弟整好了没有,表弟道好了,于是我不管小朱的挽留,客气而坚决的带着表弟走人。

表弟笑道:「表哥,你怎么不跟这个小朱姐来个浪漫坦克晚餐。」

我笑道:「坦克上的灯泡实在太亮,没有办法浪漫起来。」

表弟道:「得,去年也没有见你怎么嫌我灯泡功率大阿。」

我懒得跟他胡扯,于是道:「好了好了,今年是因为我怕你不高兴总得了吧,你小子啊,总是得了便宜又买乖。」

表弟嘿嘿一笑:「是么,表哥,你真得那么在乎我么。」

我不理他,忙着找公交车,随口回道:「你才知道阿。」

表弟道:「那是不是我的要求你都会满足。」

这小子,以为我是憨三呢,我道:「哪得看是什么要求了。」

表弟道:「操,跟狐狸一样精明。」我摸了摸他的头,笑道:「别整你那个乱七八糟的脑袋了,那个西藏天珠你就是想破脑袋我都是不会给你的了。」

表弟哈哈一笑:「表哥,你他妈的太强了。」

我道:「一般一般,世界第三。」

表弟冷冷的笑着,不说话了,整个世界安静了。

晚上,由于明天公司要去京郊开会,需要早起,于是不到十点就睡了,表弟看我睡了,也跟着我躺下,两只眼睛看着我脖子上挂着的天珠就没眨过,我被他看得发麻,赶紧着背过来不鸟他,表弟趴着我的背,悠悠道:「为什么要青灯古佛颈带天珠?为什么要早睡早起青菜小粥?为什么要拒绝唾手可得的幸福?」我没有理他,任由他发sao,不就是没有给他天珠么,你就慢慢编排吧。表弟看我没有理他,于是继续叹道:「你忍受着孤独,成全了理智,辛苦了双手。」

表哥就那么龌龊不堪,我把他的小手一扳,表弟叫饶道:「表哥,刚才不是说你来着。」我道:「那是说谁。」表弟道:「啊,尼姑!」

Faint,又被他耍了,哼,你以为你表哥就不会耍人么,于是我道:「你小子不就是想要我脖子上的天珠么,我考你3个问题,你只要能回答得上,我就给你。」表弟转了转头,道:「算了吧,你问得肯定是那些太极八卦的问题。」我笑道:「不是,就是篮球场上的问题。」表弟道:「是么?篮球场上的问题有我不知道的么?你问吧。」我道:「那要是你回答不上来,往后就少来纠缠了。」表弟道:「你别默默唧唧的,问吧。」于是我问道:「第一个问题,标准篮球框有多高。」表弟道:「3.05米,这么弱智的问题也要问我。问点有深度的。」我笑道:「那篮球框有多大?」表弟道:「内径0.45米,圈条直径0.02米。再问点有深度的。」我心笑着,悠悠的道:「那篮筐下的网有多少个结?」

表弟:「。。。。。。。。」

看着表弟发晕,我不禁出了口恶气,赫赫,今晚风清月白,好爽。我正要灭灯睡觉,手机有了提示短信的声音,竟然是李亮的。

我靠,李亮?那是多么遥远的名字啊!


假如我能够做到不再爱你,那是多么幸福的事情。

表弟语录。

李亮的短信内容很简单:我的心很乱。

我那是个丈二摸不着头脑,不知道从哪说起。

在这个充满了诱惑,谎言,背叛的城市,我的心也很乱。

只是当自己的纯真和坦白遭受一次一次的打击,我那柔暖而又伤感的心不再愿意向别人开启。我宁愿恬淡的笑着,默默的忍着,虚伪的活着,也不愿让别人看见我面具背后的沧桑。

所以我对李亮回道:「洗个澡吧,泡个脚吧,一觉醒来啥事就会没有了吧。」

李亮道:「可以出来聊聊么?」

我考,几点了呢,我明天还要早起开会呢,这边厢的血亲表弟把我折腾的够呛到现在我还没有摆平,你这个八杆子打不着的朋友今晚就算了吧。于是我回道:「真的不好意思,明天我们公司要早起去京郊开会,下次找个机会再好好聊聊吧。」

李亮道:「那明晚有时间么,在一起聚聚?」

我想想平时这个小子人品还不错,于是想了想,回道:「那好吧,明晚我请你。」

操,要不是表弟在,肯定就是让他请我了。

表弟看我这么晚都在回别人的短信,很好奇的过来看,笑道:「跟谁聊得那么热乎呢。」我道:「一个哥们!」表弟嘿嘿的笑道:「哥们,哦,哥们。」

我操,听他的口气,妈的,好像我的所有同性朋友都跟我有着说不清道不明扯不断斩还乱的不三不四的关系似的。

我不鸟他,假装睡觉。

表弟道:「是那个藏族小屁孩吧。」

他小子精力旺,他开了这个topic,我要是跟他承题破题,那是个没完,我没有劲跟他胡扯,睡觉。

表弟看我不理他,悠悠的叹道:「假如我能够做到不再爱你,那是多么幸福的事情。」

小子阿,你在感情的道路上才吃了多少苦啊,就开始感叹?!

真是少年不识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

你知道你表哥在情感的战场上是怎么爬过来的么?

在冰天雪地的夜里守候过,愤懑的时候用头撞墙过,极度绝望的时候用刀将自己的身体切割过。

你这点算那门子啥啊。

这小子见我不鸟他,知道可能今晚没戏了,习惯性的用手搭在我的身上,不一会儿,竟然轻轻睡去。

我在心里轻轻叹息,就这样吧,感情的事情本来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只是李亮到底今天发什么骚给我突然来了短信,难道那个什么旧情复发了,我想到他那骑马的彪悍姿态,竟然心里也有了点期待。

一夜无话。

第二天早早的起来,表弟这小子竟然差不多整个身子都趴到我身上来了,嘴角微微的闭着,呼吸轻微着,那个晨勃的家伙也挺挺的挤着我,靠,往后这个东西不知道会xing福谁呢。我轻轻的挣开他,起床洗漱上班去。

公司在京郊开会是个项目招标会,那边的公关做得可真的不赖,妈的,像我这种干活的都给发了2000元酒店的消费卡。于是中午到酒店的商品区转了转,看到款swach手表,想着表弟昨天那个叫嚣劲,于是就买了下来,剩下点钱再给他买了个钱包,免得整天盯着我脖子上的珠子把我盯得发毛。

开完会我打电话给表弟,问他今晚回不回来,晚饭怎么吃,他说怎么可能不回呢,不回岂不是窝就被别人占了?!

我操,说什么呢。

我笑了笑这个骚包小子,问他什么时候回来呢,他说他们今天晚上有课,要是回来得到十点吧。我操,十点了还回来个屁,本想骂他的,但是想着今天给他买了礼物,也就想着那就回贝。

李亮给我打来电话,问我去哪儿吃。我说还是那个煌中煌吧,李亮道,你的喜欢还挺简单的。

再次见到李亮,这小子已经发生了不小的变化了,剔了个短发,神色间有了沧桑和落寞,只是眼睛依然贼亮贼亮,特像表弟的眼睛。

我们吃着哪儿的焖鸡翅,说些别后的话题,才知道这小子又跳槽了,怪不得整天那么忙乎乎的呢。我道那挣钱可多了去了吧。李亮道:「一般啦。可就算挣得多又有什么意思呢?」我道:「难道又受怎么打击了么?」李亮默默的,然后幽幽的问我道:「我是不是有些地方做得很不好,让你觉得我这个人很没有趣味。」我道:「说啥呢,只是大家都忙,所以没太联系。」李亮笑了笑,叹道:「我今年五一就要结婚了,给我做伴郎吧,可以吗?」我心一动,怎么这小子就要结婚了呢,凭着我的敏感,虽然我跟他没有发生什么关系,李亮绝对是g,只是有可能是那种不需要别人帮助发泄的g。

我道:「到时再说,无论你怎么选择,我尊重你的选择。」

李亮喝了一大口酒,愤懑道:「可为什么我父母不尊重我的选择,为什么要以死相逼!」

逼婚,那是同志要普遍面对的问题。我笑了笑,只是想不到李亮这个平时沉闷的小子今天也有呐喊的时候,要是那个时候像现在那么爽利和直透,也许,现在就没有什么小宇的事情了。

李亮邀请我去他家里看看,我道,上次不是去过了么,李亮自嘲道:「这是新房,要结婚用的房呢。」我一看他心情好像真他妈的不好,同时想着表弟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呢,于是也就跟他去他家去了。

他家新装的房,就两个字:奢华。

马的,我跟我表弟住的地比起来就成了猪窝,这个世界怎么就那么不公平呢。

我参观完了他要结婚用的房间,就安静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李亮道:「我给你泡杯茶吧。」我道:「谢谢,就不用客气了。」

对话还像以前,只是才一年多点啊,就发生了那么多事情。

李亮给我泡完茶,就紧挨着我坐下。我往旁边挪了挪,李亮把手搭到我肩膀上,叹气道:「我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眼睛无辜而透明,让我想起了我表弟那痴痴呆呆的样子。我道:「没有,大家都很忙,很久不联系是正常的事情。」李亮道:「我在你的面前,总有一种自卑感。」我端起茶来,轻喝一口,放下,然后轻微一笑。

李亮轻轻的拥住了我,我想这小子也太孤单了吧,把什么事情都憋在心里,所以也就由着他,然而也许是借着酒劲吧,嘴唇轻贴我的额头,我轻轻的推开他,李亮的眼睛有种我熟悉的祈求,我叹了口气,李亮于是接着吻我的耳朵,脖子,下巴。

我再次推开了,不过,我已经有点有气无力了,李亮见我推开他,就用那柔柔的眼睛的直直的看着我,有幽怨,有乞求,有渴盼。

那是多么熟悉的眼神阿,那是让我假装绝情狠心拒绝过多少次的眼神阿。

李亮一路向下。。。。。。。。

许久,我压抑的快感喷涌而出,我的脑中闪过了那臭小子的面孔。

消停了,风平了,浪静了,我坐了一会儿,带着一身的疲倦和愧疚走人。

我回到家,速速洗了个澡,然后,坐在客厅里面,抽烟不熄,装B不止。

一会儿,表弟回来了。

一看我沉闷的样子,表弟道:「怎么了,又开始耍酷呢。」我道:「没有,今天开会有点累。」表弟道:「那我给你按摩按摩,放松放松。」我笑道:「算了,我出不起这个价。」

表弟不管,就在我的脖子上,头上一通揉捏,他今天特别开心,笑得特别灿烂,而他越是这样,我就越感觉愧欠。

我想起了今天给他买的手表和钱包,于是拿出来给他。

表弟一看这款运动型的手表,戴在手上,很是合适,他开心把我抱起来旋了几圈,说道:「表哥阿,往后我戴着它就相当于有你陪在我身边了。」我笑了笑,不说话,这小子,还真是容易满足。

表弟道:「不过这表你得给我先戴几天。」我道干嘛阿,不喜欢是么,表弟笑道:「我要它吸吸你身上的气味。」

Faint,你就骚包吧。

躺在床上,表弟笑道:「表哥阿,你知道为什么我这么晚还要过来么。」

我道:「猜着我给你买礼物了贝。」

表弟道:「好像我就那么眼浅似的。」

我不说话了,是的,跟他相处这么久,这个小子每个行为都有他的目的。他道:「孟子说,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这句话你怎么看。」我道:「人心齐,泰山移。圣人的话,当然有他的大道理。」表弟嘿嘿一笑:「那近水楼台先得月该怎么解释。」我道:「圣人说的是大事情,谁跟你侥幸这个鸡鸣狗盗的事情。」表弟道:「这就是小事情啊?我看了很多感情成功者的事例,得出一个伟大的结论。」我到:「你小子又要出什么夭蛾子。」表弟道:「什么阿,不听拉倒。」我倒:「我听着呢。」表弟道:「在感情的角斗上,天时,地利,人和都非常重要,但是最重要的是,不是天时,也不是人和,而是地利!」

Faint,这是什么狗屁理论。懒得鸟他,表弟接着道:「小朱姐得一天时,那个小屁孩占一人和,我有一地利。哈哈,这场战争,注定赢得是我。」

靠,好像我成了一只猎物似的,这小子烧包起来不得了,不鸟他。

今天还真的有点累了,于是我背过身来,不理他,表弟搂着我的腰,笑道:「近水楼台先得月,一只红杏出墙来,大爷非礼个先!」

我:「。。。。。。。」


机会就像机巴,只要撸在手里,就会越来越大。

表弟语录。

这小子说完就扒拉着往我脸上噌。这小子现在是逼得越来越紧了,而我的防御力越来越弱,偏偏小宇这个家伙跑到外面去做什么课题设计(真的搞不明白,一个大二的学生,能做出什么东西来),弄得我一个人孤军奋战,小宇啊,你快回来,我一个人承受不来。

一看这小子又不知道哪来抽风了,我忙把脸往边一撇,同时身子弓起来,双腿往上张着,他只要一扑过来,那蛋蛋就会不保了,表弟看我一副很强悍的自卫的动作,笑道:「又没有给你立贞节牌,玩什么烈女。」说完蔫蔫的就趴着躺下去了,脸上一种心不甘情不愿受了婆婆委屈的小媳妇苦菜花表情。

一看他那蔫乎乎的样子,想着以前那嚣张的牛B样,不禁一乐,心里笑道:「霜打的茄子被煽的驴,也有蔫巴的时候。」却不料表弟是属蟑螂的,那是热不死冻不死渴不死饿不死的坚强,一会儿气狠狠的道:「丫的,我要不了,别人也甭想要,这个坑我占定了。」

寒,zhan有yu望多强烈的孩子,我心叹到,小子阿,我又何尝不在为难自己,你要不是我表弟,要不是大姨是奶我大的娘亲,要不是我做人还有点底线,在你刚长毛的那会儿我就要非礼了你。

我拍了拍他的脸蛋,安慰道:「小子,想点正经事巴,早点睡觉。」想不到这小子一下翻身过来抓住了我的手,用嘴巴啄了一下我的手背,我赶忙往回缩,他紧紧抓住不放,嘿嘿笑道:「哼,机会就像机巴,只要我撸在手里,它就会越来越大,表哥,你说是吧?」

Faint,什么狗屁理论。

就这样,表弟步步紧逼,我鬼缩防守,有的时候,我都想不清楚我们兄弟之间到底为什么要那么倔强。

也许,就像有个达人说的那样,刚开始泡的是妞,到后来才发觉爱上的是泡妞的艺术。

忽忽的一个多月过去了。

跟表弟整天腻歪在一起,天天要天人交战,那个累啊。其间李亮跟我联系了几次,都被我以各种理由拒绝了,莫不说我对李亮没有动心,就算是动心了,我也会时刻记着自己的教诲:如果不幸你爱的男人要结婚了,那么无论他和你说得多么悲壮,没有必要听他的,转身走人!

好在盼望着,盼望着,春天终于来了。

小宇这个瓜娃子经过多天的什么狗屁茶马古道考察,终于返回北京。

我去他们学校里面找他,家里已经不安全了。当然跟小宇是不能明说有表弟,只是告诉他有亲戚住在这里,很不方便。

小宇笑了笑,也没有多想,就跟我讲他这一个多月的见闻,以及考察以后对人生的感悟,什么沧桑啊,苦难啊,顽强啊,人与自然的和谐啊。然后说道:「真的不知道有那么一个地方,曾经有那样的传奇。」

这小子,还陷得不浅。

我一听脑袋就晕乎了,赶紧转移话题,笑道:「你有想过我没有。」小宇看了看我,点了点头,然后给我一个轻轻的拥抱,然后笑道:「我请你吃饭吧。」

吃吃喝喝,玩玩睡睡,回来的时候已经到10点了,看见表弟正在编程序,我竟然有种不好意思的感觉。表弟道:「加班呢。」我含糊的答应,然后洗澡去了。

晚上,表弟跟我闹了一会儿,也就安安静静的睡下去了,我在心里叹息一声。

小子,要不下辈子,让我做你的表弟?

日子继续。

想不到小宇没回来几天,公司既然给了我一个去西安的外派任务,罢了,相聚难,离别苦,整天为了生存而劳碌,那个郁闷啊。

可想着整天跟表弟腻在一起,常在河边走,恐有湿脚时,分开一段时间也好。

来到这个千年古都,想象唐朝的繁华,看着现在只剩下城墙威武,啸声凝咽,不禁感叹,生命不过是一尘埃,一雨露,转瞬即逝,何苦要给自己太多的重负。

工作还算是比较顺利,项目也就是刚开始启动的时候紧张了几天,然后就没什么事情了,毕竟我是甲方,而且前期我们的项目策划做得非常详细,所以,基本没有什么事情。

于是,我逛遍了西安的古城,吃遍了西安的小吃,然后,就回来一个人睡。

刚开始觉得还挺清静的,到后来就觉得有点寂寞了。想着小宇那身上淡淡的乳香,想着表弟那顽皮而倔强的神色,哪怕是李亮阿,也总比举杯望明月,对影成三人强阿。

想不到,这个世界还真他妈的奇怪了,正在我闲逛在西高新宽阔的马路上的时候,李亮给我打来电话告诉我跑到西安来了,而巧合的时,这小子竟然也在西安碑林区这一块。

自然而然的,李亮马上打的过来了。

走在友谊的西路,我们谈谈笑笑,然而,谈着谈着,李亮就沉默了,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李亮道:「你知道我来西安干什么么。」

我道:「你难道不是出差么。」

李亮叹了口气,道:「不是的,我就是在北京呆得压抑,每个人都在逼我。」

我安慰道:「做父母的也是为你好,对你有所期待也是正常的吧。」

李亮愤愤的说道:「我就不明白,为什么为了他们的幸福,就可以牺牲做小辈的幸福。」

我心道,这是你的选择,你竟然已经答应了,现在说这么多有什么用呢。所以,我也就默默的,耐心的听他的讲。

李亮沉默了一阵,然后闷道:「李凉,我有个问题想问你,假如当初我勇敢一点的话,我们会不会在一起?」我道:「过去的事说来也没有什么太多的意义,再说,就算是那个吧,你终究还是会被逼着结婚的吧。」

李亮摇了摇头,叹道:「我想要是有个能谈的到一起的人在我身边,也许我会勇敢点。」

我也正在为这个问题苦恼呢,只是我山高皇帝远,父母也就是电话里说说。看来,李亮是被父母逼得太甚,同时,身边也没有值得交心的人,所以也就违心的答应了吧。

我们默默的走着,路边一个买花的小姑娘缠着我,要我买花,我心一惊,难道是发觉我们两是G,到后来才知道,原来是这帮小屁孩子,见着是年青的男人或者女人就往上蹭,墨着要他们买,跟我家表弟海真的有一拼了。李亮二话不说,竟然买了一把,这小子,花钱也够烧包的。

我笑道:「你买这些干什么阿。」

李亮闷道:「买来送给你吧。」

我笑道:「我一个大男人要这玫瑰干什么。」

李亮道:「是啊,我从来没有送过别人花呢,算了吧,既然没人要,那就送给我自己吧。」

这小子,今天的情绪是低落到了极点,或许是压抑的太久,今天才有人倾诉吧。

我们走到一个台阶上坐着。

我们就这样静静的坐着。

李亮把那玫瑰花瓣一片一片的掰开,然后揉成一团,撒向天空。笑道:「我想着是不是在结婚之前,买一束玫瑰,告诉自己,也曾经浪漫过。」

西高新的夜,黑暗寂静。

把花培育,然后,看它如何枯萎,有一个故事,明知是悲剧,却无能为力,我看着飘洒在空中的玫瑰,感伤到不能自己,而李亮,早已经泣不成声。。。。。。。。


如果爱你是个错误,我愿仍然坚持这个错误。

表弟语录。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我将手轻搭在李亮的肩上,默默的陪着他。

李亮发泄了一会儿,终于消停了。我道:「你住哪儿,我送你回去吧。」

李亮道:「不好意思,今天有点失态了。」

我道:「帅哥当久了,偶尔露个熊样也是可以的吧。」

李亮道:「我是觉得我熊样熊得太久了,一直都是爸妈的骄傲,人家眼里的楷模,也许我该换换形象了。」

听这一说,让我对他另眼相看,我道:「难道你还想逃婚不成?」

李亮道:「再说吧,谢谢你啊。」然后紧紧拥抱了我一下,嘴唇亲点我的额头,一飘而过。

看着李亮消逝在漫漫的黑影之中,我的心一如冬天的石头,摸着冰冷,提着沉重。

靠靠靠,如果人生如G片,那么这一档我绝对要快进略过。

我慢慢的往回走,正辨别着方向,表弟给我来电话。一接听,听筒就传来那爽朗的笑声,让我的心情也愉悦起来。

表弟道:「表哥,今天我们打比赛,我一个人得了30多分呢。」

我道:「那好啊,你小子也别冲得太猛,免得受伤了。」

表弟道:「看你说的,干什么事情都得全力以赴,劲留下来能当饭吃啊,保留个屁。」

我呵呵笑了一下,没有办法,性格不同,做事方法也不一样,有什么好说的呢,不求全责备。

表弟道:「西安好玩么,妹子爽么。」

我嘿嘿一笑道:「你来了不就知道了。」

表弟道:「啊,你既然邀请我去,那我就去吧,等我们打完比赛我就去你那,周四周五反正也没有什么课,连着周六周日,可以玩四天。」

我心道,这小子还真会打蛇随棍上阿,可我为什么要给他棍呢,操,原来还是他递给我的,如果没有那一句妹子爽么,我怎么会接那个话茬?!

这小子,成人精了。

于是,周三晚上表弟就乘夕发朝至的火车过来了,有这个大王过来了,那我这个当哥的还能消停,衣,食,住,行,哪个敢漏,漏掉了就不知道被他捅出什么篓子来。

周四的早晨早早的起床接驾,一个月不见,还是穿着那套运动服,背着的倒是我前不久给他新买的Nike包,可能是打了很多场篮球比赛的原因吧,头发绞短了,脸变得有型了,操,要是穿上西装,系上领带,那就酷毙了。唉,这小子,还不知道他表哥有制服诱惑阿。

乙方公司听说我来了客人,于是就专门拨了一个司机和一辆车给我,让我领着表弟玩。哈,做甲方的感觉真的好。表弟暗地说我太FB了,我眼一瞪,操,老子可是为了你破例的,你小子刚当完裱子就想立牌坊怎么啦。

看了兵马俑,转了芙蓉院,朝了慈恩寺,跨过秦砖汉瓦,西安也就游得差不多了。剩下的让表弟嗷嗷叫的就是华山了。

司机把我们送到华山脚下,我就叫他回旅馆歇着了。

自古华山一条道,一路走来一路险,不过我们说说笑笑到也不觉得太累。我道:「你丫的爬慢点行不,你媳妇岳灵姗不在山上。」表弟笑道:「表哥师父,难道你女儿这么不守妇道,又跑到山下勾引男人去了?!」(估计没有看过笑傲江湖的人是听不懂我们的哑谜的了,哈哈,欲练神功什么的。)

在五点之前,我们爬到了东峰,表弟身子还真他妈的健硕,根本就没有累的痕迹,我是累得不行了。我们窝在一个背风处,等着看日出。我拿出毛巾,让表弟擦擦身上的汗,表弟要我帮他擦,我道:「你丫得爱擦不擦」。也不管他,自己先擦起来了。表弟道:「你不帮我擦我不要紧,反正感冒了你负责。」

吆,还威胁起人来了。我把毛巾往他他身上一搁,闭目养神。表弟嘿嘿的笑着,边擦边道:「我的身子骨你不照顾好,那可关系到你一辈子的幸福呢。」

一听这话,我把脸一摔,道:「你小子往后别再说这么没轻没重的话。不分场合不分地点不分时间,你也老大不小了,该知道轻重。」表弟看我变脸,他倒也不急,幽幽道:「表哥阿,你何苦要装B,你要是真的厌烦我,你不会对我那么好的。」我道:「你自我感觉倒良好。」表弟冷语道:「你就给我装吧,有本事你就在梦话里面也装好了,干吗在梦话里面喊我的名字。」我道:「滚你的,你小子又在胡说八道。」虽然我这话说得嚣张,但是心底也没有底,谁知道那个晚上在梦中说了什么心中的秘密呢。

表弟道:「表哥,你别装了好不,我就不明白你给别人那么多机会,你就不原意给我那怕是一丝一点。」

我长叹一口气,你小子何苦逼我逼得那么紧。算了,跟他侥幸不清楚,我自个儿打盹睡觉等着看日出好不。

表弟凑近我,轻轻语道:「表哥,你别逼我好么,你再逼我,我从这儿跳下去的心都有了。」我睁个眼,叹道:「小子,你又在说疯话了,你想想,我们要是在一起了,怎么跟你妈我妈说阿。」表弟道:「这个你就别管了,你总是这顿还没吃就想着下顿去哪儿吃。」我长叹一口气,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表弟道:「表哥,我想我可能是犯了一个错误。」我道:「你才知道。」表弟道:「可是如果爱你是个错误,我愿仍然坚持这个错误。」

Faint,又来骚包。

表弟说完,不容我的挣扎,将我拥入怀中,轻吟道:「那一天,闭目在经殿香雾中,蓦然听见你颂经中的真言;那一月,我摇动所有的转经筒,不为超度,只为触摸你的指尖,那一年,磕长头匍匐在山路,不为觐见,只为贴着你的温暖,那一世,转山转水转佛塔啊,不为修来生,只为途中与你相见!」

我听着表弟的朗诵声声,感觉到表弟心的跳跃,有一种眩晕的感觉,表弟停了一会儿,接着叹道:「表哥阿,你不知道,在我七岁的那一年,你来我家门,系着的那条红领巾,有多么的鲜艳!」


不要幻想从爱情哪儿获得公平,你要想获得天堂,就要舍得心伤!。

表弟语录。

我挣开这骚小子的搂抱,整了整衣服,抬头直视他,表弟面容平静,跟我静静对视,眼神温柔坦率,仿佛说这些不着六的话还很自然,我心里长叹一身,闭眼睡觉,不鸟他。

要说我不心动,那是不正常的,只要是个同志,只要还有一颗驿动骚动的心,面对这个天生尤物,就不可能不感动,然而,我再怎么感动,也只能长叹一声了。

叹此生,为何偏偏遇见这冤家,为何偏偏让他生在我大姨家?!小子,别逼我了,再逼我,我就要成禽兽啦!

于是,我打着一个幌子,得赶紧将话题扯跑题,于是,我嘿嘿一笑:「嘿嘿,还有恋红嗜好呢。你那个隔壁邻居小花是不是被你早下手啦,她可是整天穿着红格子裙子呢。」

表弟轻哼一声道:「我怎么可能对那种货色感兴趣,你侮辱了我的骄傲。」

我道:「哼,三毛书里的话,拜托,别老拿那些从书里看来,网络上摘来的东西唬人了。」

表弟道:「有么,我有么,像我这么才高八斗的人怎么会没有自己的东西。」

我道:「那你说一个看看。」

哈哈,话题转移成功。

表弟道:「在通往新生的路上,我们都需要一路狂奔,啊,蝌蚪!」

我不屑一顾道:「切,多少年过去了,还那么点东西啊。」

表弟道:「我那怕粉身碎骨,也不愿见你受一点痛苦。」

操,怎么又转回来了。

我冷冷道:「这个不好。」

表弟道:「那我再说一个悲伤的,富有哲理的,让你听见心动心酸的。」

我笑道:「我看你能说出来什么感天地,泣鬼神的东西,你说吧。」

表弟轻轻吟道:「不要幻想从爱情哪儿获得公平,你要想获得天堂,就要舍得心伤!」

我心一颤抖,天呢,表弟,你可不可以不要这样。

逃避,还得逃避。

我头一扬,苦笑道:「倒还罢了。」

表弟不说话了,眼睛直直的看着我。

我心叹息,表弟阿,你怎么转来转去,还是跳不出情情爱爱的框框。

赶紧打住,不然这个topic成了他抒发他感情的泄洪口了。

我道:「困了,歇会儿吧,待会儿太阳就要出来了。」

表弟道:「这句怎么样?!」

我闭眼,不理他。

一会儿,表弟可怜巴巴道:「表哥,我有点冷。」

我道:「刚才说要租军大衣谁让你执意不租的。」说完,把背包扔给他,道:「只能搂个包了。」

表弟嘻嘻的笑道:「谁说只能搂个包的。」说着,快速往我身边蹭来,一下子将我搂住,嘿嘿笑道:「有信仰就不会迷茫,有信心就能够坚强,有信任就不会有提防,表哥啊,你要信任我哦,我只是为了取暖将你抱抱。」

Faint,干什么都要来这个道道。

抱就抱吧,反正也不损失什么,反正在家也是经常这么搂抱。

于是,表弟想将我面对面拥在怀中,操,那我这个当大哥的岂不成了那个小鸟依人的鸟样!

这侮辱了我的骄傲!

几经挣扎,表弟改成了从背后搂住我。

我闭着眼睛打盹。

表弟的精神很好,依然在神神叨叨。

表弟道:「表哥,你的忧郁为什么总在脸上流淌,我就算将你顶上天堂,为什么你还是满怀悲伤。」

我有吗?!

我有吗?!!

我有吗?!!!

操,我怎么是满怀忧伤,我只是看见了前面的绝望,这也是我一直对你闪躲的原因啊。

表弟道:「表哥,你知道么,我看不得你受人欺负,别人一欺负你我就冲动。」

我道:「滚,我什么时候受人欺负啦,上次你帮我揍的那个男的,你不出手,我也能搞定。」

表弟道:「不是这个,还记得你上初中那会儿不。」

我道:「上初中什么事。」

表弟道:「我去你家,你跟我说我们村那个小混子考试的时候要抄你的卷子,你不给,后来就捉了一条蛇吓唬你。」

我道:「是有这么回事。」

表弟道:「当时我看你不高兴的样子,我就很气愤。」

我道:「操,你那个时候还没长毛呢,气愤有个鸟用。」

表弟道:「怎么没有用,操,他不是喜欢蛇吓唬人么,我一回到家就叫上几个伙伴,捉了七八条蛇,绑起来,全部扔到他被窝里面去了,到后来,那个小子好像被吓得神神叨叨的呢。」

我心一动,这个小子,唉,不说罢了。

我道:「难为你了。」

表弟道:「我的职责就是让你的一辈子都不受委屈。」

我悠悠的道:「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表弟道:「我听说呢。」

我道:「这个故事,开头很恐怖哦,过程很搞笑,结局很悲惨。」

表弟道:「噢?」

我道:「从前,有一个鬼,他放了一个屁,然后他死了!」

表弟哈哈大笑。

我问道:「这个故事好笑么。」

表弟道:「太他妈的好笑了。」

我道:「是的,我也觉得你刚才说的话也像这个故事一样。」

表弟:「???」

我道:「也很好笑!」

表弟听我说完就作势要捶我,我赶忙起来,往前奔跑。

就这么追逐着,就这么打闹着。那个黎明前的黑夜,慢慢的就要过去了,那个太阳就要出来了。

一会儿,东边的云层露出鱼肚白,渐渐的,随着人群的骚动,我们看见天边的彩霞越来越红,那些彩霞像骑着白马的王子那么潇洒,有的像织女织得彩帛那么绚丽多姿,渐渐的,太阳露出了一点点,整个红晕起来了。

我们静静的看着太阳的升起,默默无声。

一会儿,太阳整个那个东边蓬勃而出,道道的金光射出来,把整个天地渲染得如梦如幻。

整个人群都沸腾了,抢着拍照。

我也要抢着拍,表弟摆出几个嚣张的pose,整个朝阳笼罩着表弟,光茫四射。。。。。。。


表哥阿,你就是块石头,也该给我捂热了吧。

表弟语录。

表弟那天的心情很好,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更加显得而明媚和阳光。我用相机从不同的角度记录表弟这个青春的瞬间,也许,往后也就只能独自看他在相片中了。

一会儿,表弟也要我就着新生的太阳多拍几张相片,我说算了吧,表弟道,难得看你的眉毛那么舒展,脸儿笑得像花儿那样甜,得好好照几张。

Faint,什么话,好像他表哥一直对生活苦大仇深似的。

单照拍完了,那剩下的就是合影了,难得俩人来一趟华山,也许一辈子就这一次了。表弟找了一个中年阿姨帮忙,我们兄弟俩相互紧搂着,在朝阳的光芒下,傻傻的笑着。阿姨乐呵呵的笑道:「你们俩兄弟还真般配。」

Faint,用「般配」这个词。表弟坏坏的表情看着我,我倒像偷情被抓的人一样,照完赶紧着拿回相机道谢飞奔。

一路走,一路看,千年的古树,还依然怒放着张扬的活力,澄清的泉水,不知名的小花,窃生生的松鼠,不朽的道观寺庙,都好像述说一个不老的传奇。那表弟呢,小宇呢,小朱呢,我呢,哪怕是十年,二十年以后呢,那青春的容颜是否经得起岁月的考验?

赫赫,表弟阿,我们能不想得那么远么,当两个男的都成了糟老头子,看你还怎么天涯海角,地老天荒。

表弟哪想得到我心中的弯弯绕绕。他嘿嘿笑道:「表哥阿,你刚才听那个阿姨说什么了吧。」

这种话我怎么能接,我叉开话题道:「噢,你知道华山最高的海拔是多少么?」

表弟表情拽拽的,笑道:「表哥阿,你就那么点心事,算了,小火熬细粥,不逼你。」

操,谁说我只有这么点心思的,老子只是不愿跟你这小子胡来,我流氓起来的时候,还不知道你混小子长没长毛呢。

我道:「表弟,刚才在等着看日出,想起来一个歇后语:守在华山上等太阳,怎么说。」

表弟道:「也太小儿科了,妓女上chuang,等日贝。」

Faint,出得真是太没有含量了。

我就不信考不倒你,于是我又接着问道:「女人的内裤,怎么说。「

表弟嘿嘿笑道:「太没有技术含量了,不就是表哥耍酷,装B呗。」

Faint,我开始抓狂。

表弟看着我发狂的样子,跑上前来,从背后抱住我,喘着气道:「表哥,你知道刚才咱们照相的时候,我心里在想什么吗。」

这小子刚刚说了小火慢慢熬,怎么一下子又返水了,我没好气的回道:「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

表弟道:「那时我就心痒难搔的想对你说那三个字,那三个字,你知道。」

我承认我知道那三个字,我承认我的心动,就如在照相的时候看着表弟的万丈光芒,我下身不自然的晨勃坚挺。

但是,我还得继续像女人的内裤——装B。

表弟你有意见是吧,我他妈的还有意见呢,谁让我看得那么清,想得那么透,活得那么沉重。

我笑道:「华山风景如画,山上古木参天,今天不谈感情,只看风景,只看风景。」

表弟闷道:「表哥阿,你就是块石头,也该给我捂热了吧。」

我道:「小子,你过来。」

表弟乖乖的过来,做出洗耳恭听的样子,我道:「我再给你出个题,男人的内裤,打一歇后语。」

表弟跳道:「男人的内裤,男人的内裤?」然后摇了摇头,说:「不知道。」

也有不知道的时候,哼,我轻声在他的耳边冷语道:「告诉你吧,你对我所有的疯言疯语,对你表哥来说,就像男人的内裤——有个鸟用。」

还是早晨华山西峰上,四处飘着薄薄雾霭,游客稀少,表弟听见我说这话,眉毛皱起来,蛮横的用胳膊将我搂入怀中,恶狠狠的道:「我军历来的政策就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对装B的人最有效的办法,就是——霸王硬上弓!」

话一说完,嘴唇就落在我的额头上,湿热的感觉,溶化了我的冰冷,表弟凶狠的眼神,慢慢变成了异样火热的温柔,我不敢直视他,双眼紧闭,身子有气无力的挣扎道:「你小子疯了吧。」

表弟嘴唇停留在我额头许久,这时候,我听到了游客的脚步声。

操,蜻蜓点水一下也就罢了,还想怎么了。我挣扎着赶紧要脱离他,用肘子一顶他的裆部,那小子那儿已经硬绑绑的了。

表弟也许听到了有人来了,感紧着放开。

我整好衣服,故意用手擦了擦额头,骂道:「满是口水,也不刷牙,也不嫌臭得慌。」

表弟刚才也许是得逞了吧,讪讪的笑着不说话。

人心叵测,晚节不保,faint,我讨厌这么没有原则的自己。

李凉啊,你得明白斗争正处在你死我活的关键阶段,千万要记住:什么是骄傲?牛呗!什么是爱情?骗呗!什么是仗义?傻呗!什么是温柔?贱呗!

继续游玩,表弟得逞了一次,接下来也就老实多了,看来这小子还不算太难打发。

一路走来,来到劈山救母石哪儿,我笑道:「小子,你还挺像那个沉香的。抱着那斧头,哥给你照一张。」表弟闷道:「沉香怎么了,劈山救母,为了一个目的,不辞千辛万苦,那是什么精神,那是白求恩的博爱精神,愚公移山的坚韧精神。」然后挑衅的看了我一眼,好像在心理说:「小样,我就不信拿不下来你。」

Faint,老子怕你得了,走走走,下山。

下得山来,已经2点多了,司机已经等我们多时了。

回到西安,天色已经很晚了,我已经累得不行了,不是身体累,是心理累啊,这小子,是越来越难打发了。

第二天,是周日,我问表弟还想去哪儿,表弟说,那儿都不去。我说:「你好不容易来这一趟,一天呆在宾馆多浪费啊。」小子看了看我,贫道:「只要跟你在一起,这里就是人间天上。」

看来这小子要是去泡妞,不知道要坏多少良家妇女的名节。

熬阿熬阿,终于到了要送这个小子走的时候了。

把我给表弟买的带的东西都在火车铺位上安顿好以后,离发车还有几分钟,表弟跟着我下来。

俩人站在站台上,我以兄长的语气,关心他好好保重身体,勉励他好好学习,表弟道:「我的妈啊,你可不可以把我当作一个男人来看待。」说着,他托起我的腮帮,对我坏坏的笑道:「表哥阿,往后一定要记住,在你面前,我首先是一个男人,然后,才是你的弟弟。」我作势就要去打他,表弟早就呼的一声跑进了车厢里面。

他趴着窗户看我,我趴在窗外看他,火车的汽笛一响。。。。。。

分别,我突然有了一种分别的伤痛。

火车缓缓的启动了,表弟笑起来,用手指指了一下他的嘴唇,然后摸了一下心房,然后用手指指向我,一动不动。。。。。。

我知道,这是哑语手势,那个手势,代表了那三个字~~~~~


表哥阿,扯下你的面具,跟我私奔吧。

表弟语录。

火车缓缓的向前走,我跟着火车往前走,直到表弟的笑容渐渐模糊。

我们往回走,夜幕姗姗的降临,古老的城墙,亮起了盏盏的红灯笼,把这个沧桑的城市点缀得像一个神秘的城堡,繁华而又显得虚无。

一会儿,表弟给我打来电话,我心笑道,这小子,还真会黏糊。

话筒传来表弟嘿嘿的笑声,我道:「你小子,笑什么呢,又捡到什么宝了?」

表弟道:「嘿嘿,表哥阿,你的感觉退化了哦,你摸摸你的脖子,看多了点什么。」

我赶紧着往脖子上一摸,竟然发觉脖子上多了一块刻着我生肖的温润晶莹的玉佩,这小子,什么时候给我挂上的,我怎么不知道啊?我道:「你小子什么时候做的手脚。」表弟哈哈大笑道:「刚才跟你拥别的时候,赫赫,表哥阿,你太单纯了,单纯得都让我不好意思欺负你啦。」

Faint,又遭这小屁孩调戏,本想马上摘下来的,一个大男人脖子上挂两个饰品,那成了什么了?却不料表弟好像早有预料,他很一本正经的说道:「表哥阿,这玉佩可不能刚戴上去就摘下来的,那是开过光的,里面包含了三个愿望,你要是取下来,那就不灵的啦。」

我还是头一次听说有这么回事,但是听他说得一本正经,也就不急在一时,于是问道:「那许了什么愿望啊?」我暂且听这混小子说道说道。

表弟笑道:「第一个愿望就是希望表哥全家都身体康健,无病无灾。」

嗯,看来这个孩子懂事了,我妈没有白疼他。

表弟接着道:「第二个愿望就是希望我爸妈身体康健,无病无灾。」

我耐心听着这小子难得的一片孝心,第三个愿望又是什么?

等了老久,也没有听他说出,我问道:「那第三个愿望呢。」

表弟道:「第三个愿望你知道!」

我默默无声,叹息一声,这小子为了达到目的是费劲心机了。看来表弟早就知道我脖子上挂的是小宇送的是天珠了,直到靠坑蒙拐骗,死缠烂打都不能让我摘下来,也就用这李代桃僵之计了,硬生生的在我脖子再挂上一串,而且用两个全家的身体健康来做紧箍咒迫使我不能摘下来!

在弱势的地方,尽量做到少丢分;在强势的地方,尽量做到多得分!

表弟,你干么不去做国足的教练去?

我叹息一声:「表弟,你真是费尽心机阿。」

表弟道:「不是得啦,只是你送了我那么多东西,也该回敬一点了,礼尚往来么。」

我冷冷道:「你那是礼尚往来,你这是在逼我,我看你不把我逼死你是不会甘心啊。」

表弟嘿嘿笑道:「表哥阿,别啊,人生如戏,这么好玩的游戏,如果你死了,我玩得还有什么意义?!」

行吧,不再胡扯,挂掉电话。

回到宾馆,孤影长灯,想着表弟打闹,感觉人生还真他妈的虚幻。还有脖子挂的两串东西,感觉越来越沉重别扭了。

一边是亲情,一边是爱情,两个都不能得罪,那就两个都戴着吧。

人生本来就如枷锁,锁在其中,不能自拔。

趴在床上跟小宇随便聊了几句,睡觉!

日子继续,留守在西安的日子虽然是孤寂了一点,但是好处就是吃住不愁,还有点差旅补助,更重要的是领导为了充分表示对这个项目的重视,偶尔坐个飞机过来视察一下,我这个甲方的督工,当然就有很多机会跟领导多处处,经乙方的这边美言,那我俨然成了个工作能力过硬,处事能力牢靠的年轻有为的青年了,汗颜汗颜啊。

不过人怕出名猪怕壮,由此给我带来的痛苦这是后话了,押后再说。

转眼间,五一就快来了。我问表弟去哪儿,表弟郁闷的跟我说,他被选上了一个什么什么国友谊交流会,五一要出国交流去。

我道:「你郁闷个屁,别人可想都不可得,你还在得瑟。」表弟道:「你知道个啥,我一走了,那个啥,哈哈哈,不说了,少男的心思你别猜。」

我吐吐吐!

表弟笑道:「表哥阿,扯下你的面具,跟我私奔吧。」

我道:「赠你一句话!’

表弟道:「请讲,请讲。」

我道:「思想有多远,你就滚多远!」

生活继续~~~~

西安的项目虽然没有完成,但是大长假的厂家也放假,于是我四月底回到了北京,原本还想给表弟送送行的,想不到这小子提前两天就走了。

自从李亮那晚走后,我就没有收到过他的消息,看来这小子结婚是忙昏头了,不是要我做伴郎的么,难道怕我这个伴郎不是黄花处男,不吉祥是不是了?可是念在曾经的他人品不错,就给他个电话,也许,结婚以后,死心了也就踏地了,也就会老老实实过日子了。

谁知道这小子电话也打不通。

Faint,结个婚用不着这么不着六吧。不管了,反正我在心里祝福他就可以了。

我打电话给小宇,让小宇过来,小宇问我亲戚是不是走了?

我道:「那些大灯泡走了,现在好啦,可以二人世界啦。」

唉,有时候少数民族的孩子就是单纯得可爱。

一会儿,一身白衣的小宇来到我的面前。小宇的皮肤变得更光滑细腻了,眼睛更显得明媚灵透了,也许经过时间的滋润,他眼角的忧郁很少了。相反,给我的感觉就是一身从容的清爽。

我把小宇搂在怀中,吻他直到窒息,双手在他的身上乱摸,迷惑,眩晕,我已经憋得太久太久,弟,我要你。。。。。。

然后,我将他抱上chuang,小宇痴迷的看着我,浅浅的笑着,说道:色,是你的本质,狼,是你的祖先。

良久,良久,混睡起来,窗外已经万家灯火了。小宇躺在我的旁边,长长的睫毛掩盖着他眼睛,犹如一沉睡的王子。

我心一疼,小宇,我真的欠你太多。

我轻轻的扒拉着小宇浓翠的眉毛,一根,两根,三根。。。。。。

一会儿,小宇醒了,对我笑了笑,我问他:「睡醒了没有,去哪儿吃饭。」

小宇道:「吃方便面就可以啦,我给你煮!」说着,哗啦一下就起来,穿起衣服就忙起来。

操,我前世修了什么,遇到这么好的人。

我起来,从背后抱住小宇,柔声道:「让我来吧,小宇。」

一会儿,吃完饭,小宇说都到11点看看电视就要睡觉啦,我说出去转转吧,小宇安静的就跟我走。

那晚的月亮很是明亮,很晚了,小区的活动中心只有我跟小宇两个人,我在双杠上,炫耀了几个动作,这是我唯一拿得出手的几个动作。记得,就是因为这个动作,那个小区男孩才见着我就缠着不放的。

小宇痴痴的看着我,然后笑了笑道:「我不会做这个动作,我跳一个舞吧。」

于是,小宇就在广场上跳起他们民族的舞蹈,小宇开始盖腿跳、跨腿跳、兔子跳,跳得我身体在抖;小宇开始辗转、踢正反转、扭腰正反转,转来转去,转得我眼花缭乱;一会儿节奏一变,改成点步翻身、踏步翻身,撩腿翻身,翻得我心乱乱。

那晚的月色如水水如天,笼罩着这个夜色的静谧和庄严,小宇犹如一个跳跃的精灵,闪耀在满月的碧空。

小宇跳了一会儿,对我笑了笑,好像身体活动开了,接着放开他的嗓子,唱起他们民族的歌谣,我听不懂他在唱什么,我只是听到他唱出了心中一些欢畅,还有一些忧伤,我似乎看见了清晨的露珠在阳光下闪耀,成群的牛羊在辽阔的草原上奔跑,还有缕缕的炊烟,金黄的青稞,美丽的雪山。。。。。。。

我痴痴的将小宇搂在怀中,小宇身体依然扭动,轻轻的哼唱,手在我的脸上,脖子上摩挲,摸到了送我的西藏天珠,也摸到了表弟送我的玉佩。。。。。。


如果有一天我变成流氓,请告诉别人,我纯真过……

李亮语录。

小宇的身体依然柔软,舞过后,身体的奶香味越发的浓郁,小宇拿起玉佩看了看,轻问道:「你脖子上怎么又挂了个玉佩?」

这小子,到现在才发觉哥哥多挂了被某坏小子强行拴上的东西,不过也不能怪小宇,每次跟我温存的时候都是双眼紧闭。

好在我早就有了几套说辞同时备了几个应急方案。

我平静的说道:「家人让我戴上的,有先生说我25岁会流年不利,戴上避邪。」

小宇轻声的质问道:「我的天珠就是能避邪的,难道你不知道?」

我平静道:「我也不想戴的,但是我家人说戴上这个能让我父母健健康康,作为远在北京的儿子,也只能尽这点孝心了。」

小宇道:「嗯,也是,你那先生准么?要不让我给你找块我们活佛开过光的玉吧,很灵的。」

这小子,今天怎么了,不该热心的怎么热心得那么过分!

我只好使出应急方案,把小宇紧紧一搂,对着他的耳根直吐热气,直到把他弄得喘息,我喘道:「小宇,你别再给我送什么礼物了,知道么,你就是上苍送给我的最好礼物。」同时,在心理骂那个混蛋小子,我要是这个应急方案再过不了关,那就仔细你那嫩嫩的贱骨头!

小宇任由我搂着,静静的看着午夜的星空,轻轻的叹息道:「可是我终究有一天会在你的生命里消失的。」

那时我沉浸在蒙混过关喜悦中,于是我调侃道:「如果没有花朵,春天那会多么寂寞,如果没有玫瑰,爱情那会多么凋落,如果没有我,你的生命那会多么苍白!如果没有你,小兔会问:「我该和谁赛跑?!」

一向爱好诗词的小宇,听着我前面深情朗诵,不免沉溺其中,听到后来一句,先是满脸疑惑,然后大胆假设小声求证道:「你是说我是乌龟么?」

哈,这个小子,天真的可爱。我道:「是啊,所以你是不能消失的。」

小宇道:「那兔子是谁?」

Faint,文化传统不同,这个幽默一点都没有达到效果,反被人幽了一默。

五一前就跟小宇商量了几次去哪儿,小宇说游来游去,才发觉还是自己的家乡漂亮,所以哪儿都不想去,就在家睡觉。我道:「那好吧,不过,整天在家里睡觉,你不怕我身体吃不消阿?」小宇看了看我,把舌头伸了一下,笑道:「你可比我家哪儿的山羊了,湿一块地能肥沃小草整个夏天。」

郁闷,为什么斗嘴的时候最后受伤的总是我!

劳动节那天,我们去附近的小肥羊吃火锅。小宇不能吃辣的,所以我点了个鸳鸯火锅,夏天来了,把我辣得龇牙咧嘴,小宇轻笑道:「那就吃点清汤的。」我一试,果然清汤的味道也很不错。我笑道:「你不吃辣的人真好,能吃到味道这么纯正的肉。」小宇看我,叹道:「你能吃辣的,说明你有的选择,不像我,没得选择。」

Faint,不能吃辣在他嘴里都被他说成那么委屈,可是小宇阿,你不知道,有的时候,我宁愿不要那么多狗屁选择的,选择了辣的鲜香,就注定失去了清淡的纯正。放弃那一种,都是遗憾阿。

吃完饭,去超市逛了逛,买了点东西,两个人就回家呆着,我让小宇陪我玩寺魂,欺负小宇不会玩,就放大话说谁输了谁挨手心板子,让我奇怪的是小宇竟然很爽快的答应了。

我选了个霸王丸,小宇选了服部半藏。高手一出手,便知有没有,faint,这小子,在家里的时候就是玩这个玩大的,竟然不告诉我,郁闷的我挨了一下午的手心板子。

人啊,什么时候都是不能太嚣张的。

日子平淡,平淡得就像白日变得越来越漫长。

无聊的时候想起李亮结婚该结得差不多了吧,于是打电话给他,毕竟朋友一场,还是该祝福一下他的,尽管他不承认那是幸福。

郁闷的是,竟然好久才接通,要不是我们的日子悠长,大爷还真没有那么好的脾气,李亮笑道:「帅哥,你好啊,怎么现在才想到给我打电话。」我一听李亮的语气,感觉还挺兴奋,于是道:「不是怕你前几天那个什么忙么,结婚的感觉怎么样,还嗨吧?」李亮道:「嗨,嗨死了,我太他妈的幸福了。」我一听,怎么感觉怪怪的,再怎么样,李亮也不应该变成这样的。于是我道:「哦,那就祝你幸福吧。」就想把电话挂掉。不料李亮接着道:「告诉你吧,我根本就没有结婚!」

这真是轮到我大吃一惊,我小心翼翼的问道:「那你父母那一关怎么过,你女朋友那一关怎么过?」李亮沉默了一会儿,恢复平常的语气道:「一言难尽,你晚上有时间么,我请你去酒吧喝酒。」我道:「去哪儿呢?」李亮道:「我带你去就是了。」我道:「那我可以带——?」我故意停顿了一下,李亮马上明白了我的意思,笑答道:「你是说可不可以带你表弟去是不是啊?没有问题,放心,小凉子,不用再担心我打你的主意!」我道:「不是,是我现在的朋友。」李亮道:「哦,你小子还挺花的,有了那么人见人爱的表弟还不够,还要再找一个,是不是想玩3P啊?」

天呢,李亮,不是你的人格分裂就是我出现了精神幻觉,两个必有一个,否则,这事没法解释。

我想,这小子,肯定发生了一些事情,本来不想去见他的,但是一来无聊,二来想着这小子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所以还是答应了他的邀请。

我把李亮的事情告诉了小宇,问小宇去不去,小宇道:「你那朋友肯定发生了什么大事情,任何的放荡潇洒,都是伤痛之后的彻悟!我也想去看看他,可以么?」

我幽幽的望向小宇,感觉我的衣服被他扒光了似的。

晚上八点,李亮把我带到了一个招牌不是招摇,位置很边僻的酒吧。

我们坐下来,再见李亮,又给了我一个惊奇,脖子上带了一个很奇怪的饰品,衣服的领子敞开着,痞痞的叨了一根烟,这那像平常的李亮阿,那像一个受过良好教育有一份稳定的高收入的白领啊?

我紧握着小宇的手,小宇淡淡的,任由我握着,对我低语道:「我怎么感觉这里都怪怪的。」经小宇一提醒,我才仔细观察起来,发觉这儿的无论是客人还是服务员都是男的,有很大一部分的人,长相清秀,但是显得有点女气,我笑着对李亮道:「你小子,把我领到G吧来了。」李亮道:「是啊,让你这个纯小子,开开眼。」我道:「算了吧,我还是安安份份过日子好。对了,你是怎么跟你父母说不想结婚的。」李亮一听我提这个问题,皱眉,好像那是一段痛苦的回忆。小宇怯生生的道:「要是不开心的回忆,其实你可以不答的。」李亮笑道;「都过去了,还怕什么提起。告诉你吧,我直接跟我父母摊牌了,说我不想结婚。」

我道:「这有用么?」李亮挑了挑烟头,淡淡的道:「当然没有用,有用的是我跟我妈说,你要是再逼我,我就死掉。」我道:「你还真够狠,但是他们信吗?」

李亮道:「我妈没有时间相信,她自己先寻死觅活了。」

我跟小宇紧握着说,两人手心全是汗。

李亮道:「我妈哭闹了大半夜,我爸把我训了大半夜。」

我们紧紧的听着,这时候,李亮终于恢复了在西安的那悲苦的神色。他深吸一口烟,眼睛里闪耀着亮灿的光芒。接着淡淡的说道:「后半夜,我想竟然都看不到头,那就都结束吧。」

小宇怯生生的问道:「你是不是就吃安眠药了?」

李亮点了点头:「是的,不过我命大,第二天早上被我怒气冲冲还想来训我的父亲发现了。」

我点了点头:「怪不得那个时候我打你的电话打不通呢。那女方的那边怎么说?」

李亮忽然笑道:「那还不好说,直接告诉她,我有性功能障碍!」

我倒吸一口冷气,李亮说完,端起酒杯,道:「别说那些不开心的事情,来,喝酒喝酒,今晚这场子不错,来了很多不错的货色。」

Faint,人啊,从鬼门关转过的人当真就是不一样。

我们静静的喝着酒,酒吧里放着的是很轻柔的音乐,我们都没有什么话说。过了一会儿,好几个人过来跟李亮打招呼,李亮很热情的回应,然后还捏了一个有点女气的同志一下屁股。

小宇轻身的跟我说:「我们走吧。」李亮道:「怎么啦,别太紧张,要放松一下自己。」待会儿看表演。

我看了看小宇,小宇坐下来了,我也就算了。

一会儿,音乐开始变得狂热起来,舞池里,有好多人开始舞动起来,李亮要我下去跳,我说,我不会,小宇有点跃跃欲试的样子,看我面容冷峻不吱声,也就安安静静坐着了。

李亮笑道:「那你们在这儿等我,我过会儿就回来。」说着就开始扭动着身子走入舞池,一看他的样子,我已经忘记了那个草原上骑马的男孩了,那个在健身房涩涩的跟我打招呼的人了。

灯光变幻,里面的音乐很是劲爆,歌词狂热,让人恨不得把身子里的每丝力气都要发泄出来,好在我不懂舞蹈,也就是口干喝点酒抿一下,而舞池的里的李亮,早就同一个男孩舞得我的眼睛出现了幻觉。

我将小宇的手紧紧的握着,小宇跟我喘息道:「咱们回去吧。」我道:「可以再等他会儿么。」我抬头去舞池里寻找李亮,而李亮早已经不知道在那个地方了。

舞了好几曲,差不多40多分钟,还不见李亮回来,打电话也不接听,我不耐烦了,于是就拉着小宇的手走人。正在这个时候,李亮回来了,神色很是疲惫。

我笑道:「你再不来,我们就要走了。」

李亮哈哈笑道:「还行,今天干了一炮,挺紧的。被人干了一炮,几把粗得差点把我涨死!」

我和小宇挣大眼睛看着他,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却不料李亮轻描淡写的说道:「走吧,我爽了,没有让你们爽,真的不好意思。」

我默默的牵着小宇的手,没有理李亮,我想,还是让撒旦归撒旦吧。

走出酒吧,却不料外面下起了雨,我们三默默的拦了一辆出租车。

外面虽然小雨霏霏,不过依然灯光闪耀,我们都沉默着。

到了李亮的小区,李亮下车,我想作为一个朋友,还是应该告诉他偶尔放荡可以,但是不可以一直放荡。

李亮看我下车,坏坏的笑起来,伸手向我的脸摸过来,我把他夹住,喝道:「李亮,你何苦要这么作践自己,其实我很希望我眼前站着的还是那个当初单纯的你。」

李亮苦笑道:「是么,我纯真过么,好吧,如果有一天我变成流氓,请告诉别人,我纯真过……」

雨依然在下着,李亮的脸上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泪水,闪耀着珍珠般的光芒,我想了想还说什么,到后来终究发觉没有什么好说的,李亮伸手摸着我的脸,静静的看着我,然后,坏坏的一笑,给了我一个飞吻,跑在雨中,寂静的雨夜传来他的高声歌唱:「我想要怒放的生命/就象飞翔在辽阔天空/就象穿行在无边的旷野/拥有挣脱一切的力量。」


我放下了尊严,放下了个性,放下了固执,都是因为:心里放下了你。

表弟语录。

我静静站立在雨中。

一片茫然。

那些放荡的残酷的青春。

美得是那么妖艳,凋落得又是那么让人心碎。

一会儿,小宇下车,轻轻的拉着我的手,道:「咱们走吧。天要下雨,狼要偷仔,都是无可奈何的事。」

回到家里,一直想着李亮的事情,不觉甚是凄婉,我倒不是伤心他放荡的性生活,而是对生活的堕落游戏态度。不过,想想自己也做不了什么,何况我自己也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也只能苦笑一声了。

小宇洗了个澡出来,让我赶紧去把湿掉了衣服脱掉。我木木的把衣服脱掉,随便冲洗了一下,就回到床上躺下。

小宇在翻着一本李商隐诗集,柔和的台灯映衬着他精致的脸庞,我心一动,把他搂下来,柔声道:「睡吧。」小宇道:「嗯。」说着把灯关掉,乖乖蜷缩在我的怀中。

我沉默着,小宇更是轻轻的呼吸着。

良久,我闷声道:「小宇,你说,像我们这样的有没有未来。」

小宇轻轻叹息道:「未来活在心中,若是心要死去,未来便已枯萎。」

听到这个答案,我笑道:「你怎么跟个出家的和尚在谈禅呢。」小宇紧紧的搂了我一下,笑道:「我要是出家了,那只是因为我心中有出家的愿望,所以,有一天要是我做出了选择。。。。。」

我耐心的等着小宇说下去,却不料小宇停着不说了,我忍不住问道:「你能做出什么选择,难道还真的出家不成。」

小宇轻声道:「请你尊重我的选择,就如我尊重你的选择一样。」

我捂住了他的嘴,笑道:「你没得选择!你丫得要是出家了我放火把你的庙烧了。」说着,不禁雄性大发,把小宇紧紧搂住。小宇睁着眼睛静静看着我,似乎有满腹的心事,我道:「算了,不要想那些不开心的事情了,未来的事情谁又能说得清呢,睡吧。」小宇轻声道:「嗯。」然后轻叹一声:「是非荣辱终归梦,苦乐得失总随缘,万事随缘吧」。

我心一动,总感觉小宇这小子有什么东西瞒着我,不过,虽然这孩子看着柔顺,但是真的不原意说,就是磨破了嘴唇他都不会说的。随他吧,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又是我们这些小拖油瓶的人能说得算数的。

何况,还有表弟,一直压在我心头表弟!

日子继续,五一长假因为有了李亮事件,让我们很是不开心,但是毕竟这是人家的生活,我总不能跟李亮说:「丫的,你给我把几巴放裤裆里放老实点」这样的话吧!何况,我本来就跟他曾经有那么一腿,要是他翻个白眼跟我痞道:「要不你从了我?」那我岂不是头都大了,一个对我死缠烂打的表弟都已经把我逼得无路可走,要是再加个死过一会的人进来,那我的头可能比两头公牛头都大了吧。

于是,我只是偶尔发些积极,向上的短信给他,我想他应该明白我的良苦用心。

我只想告诉他我没有忘记他,我依然在关心着他。但是,关心究竟能有什么效果,只能看他的了。

就像小宇说的那样:如有慧心,自有佛助!

晃眼五一长假就结束了。我去公司呆了几天,报销了一下账。我并不急着去西安,好不容易逮着表弟出去的机会,那还不得跟小宇多聚聚,多多培养感情?

毕竟,日久生情!

表弟那小子我算是怕他了,我生怕一不小心,就被他摔下了万丈悬崖,从此,永不得超生。

表弟发mail跟我抱怨说在外面烦死了,就盼望着早早回来,文明城市,浪漫之都,都勾不起他的兴趣,不过看了一次同志大游行,倒还挺有趣。末尾警告我要好好的守身如玉,等他回来。

Faint,这小子,八成是吃面包吃坏大脑了。

我打算在北京多呆几天的如意算盘还是被领导的一个指示破灭了。我能说什么呢,在没有解决温饱问题之前,还是好好考虑生存问题吧,赶紧着屁颠屁颠的到西安去督促项目去了。

晃晃悠悠的日子,跟小宇发发短信,打打电话,在email上跟表弟吵吵嘴,过得很是轻闲,转眼间一个月就要过去了。

有一个晚上,差不多十二点多了,我躺在宾馆床上正准备睡觉,听到敲门声,我很不情愿的起来,心道这个服务员肯定是新来的,怎么这么不懂礼貌,没有看见客官要睡觉么。待我胡乱套上一件衣服开门的时候,还来不及让我做出反应,就被一个极其蛮横的熊抱抱住了。

不用想,不是打劫的流氓,也不是骚扰的小姐,更不是查房的公安,那气势,那气味我太熟悉了,是表弟来了!

待表弟把那思念之情如奔腾黄河泛滥之水发泄完毕,我才笑斥道:「你丫的,来了也不告诉我一声,我还以为是土匪打劫呢」表弟笑道:「不是想给你一个惊喜么,我一下飞机就买票过来了,再说有那么潇洒的阳光的帅气的热情的土匪么?」我道:「喝了洋水怎么还改不了你自恋的毛病啊。对了,你来干什么啊?」表弟挠了挠头,眉毛皱起来,说道:「你怎么老喜欢问那些无聊的废话阿。我能来干什么啊,不就是看你么,你想想啊,我从上次离开你到今天,有多少天没有见你了?你就别用猪脑去算了,像你这么没心没肝的人是不会记得的,我告诉你,是整整61天,1464个小时,87840分钟。」我静静的望着他,用鼓励的眼神鼓励他继续算下去,看他傻傻的,不禁笑道:「怎么不算下去了,还有秒,毫秒呢?」表弟道:「不算了,再算下去了我就真成了猪脑啦。」

打闹了一会儿,表弟笑道:「忘了正事,表哥阿,你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礼物。」我道:「多谢你费心了。」表弟说着,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让我打开,我笑着接过打开,是一个做得非常精致的帆船。帆船上俩个人,一个在惬意的吹着风,一个在努力的撑着帆,仔细再仔细看,才发觉帆船上这两个人竟然酷肖我和表弟。我的那种慵懒和洒脱惟妙惟肖,而表弟那种努力不到最后绝不放弃的桀骜样子也很是神似。我笑道:「这是谁做得的,得费多少功夫啊,肯定要花不少钱吧。」表弟道:「在交流课上,老师要求我们做一个东西,这就是我的作品了,怎么样,你弟弟厉害吧。」

我慢慢的放下,一听说他是花了那么多时间做的,我心情突然沉重起来,说道:「难为你费心了,我很喜欢。」

表弟道:「给点意见么。」说着,紧紧的挤着我,似乎不给他意见还不行似的。

于是我无奈道:「做的倒是很精致,但是你觉得这么小的帆船能经得起风浪么?」

表弟道:「兄弟同心,其利断金,表哥阿,你怎么老是那么悲观,你要相信自己!」

我道:「这么小的帆船除了我们还能载得下你家人和我家人么?」

表弟马上明白了我的意思,面色也变得很沉重,想了一会儿,然后对我认真的说道:「表哥,我知道你背后的意思,我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但是我想要你明白,就像有首歌唱的那样:逆风的方向,更适合飞翔,我不怕万人阻挡,只怕自己投降!」

我默默无言,然后闷道:「睡觉吧。」

表弟抱了抱我,然后洗澡去了,哗啦啦没几分钟就好了,一溜烟就躺到我床上来,我道:「这是标间,你睡那床去。」表弟理都不理我,笑道:「你还真为我守身如玉啊?」

看来这小子就是欠揍,表弟架着我的手,贴着我的耳边说道:「提啊磨,啊你偶和夫偶踏西,萨哈泼,衣西里拨弟兮,也带嘛,鸭鸡不鸭留不留,阿一西丹露。」

前面鸟语我听不懂,但是那个小日本阿一西丹露我是听得懂的,我叹道:「你整天怎么就尽想着这些东西啊。」

表弟笑道:「是啊,刚才我用意大利语,犹太语,希腊语,德语,法语,俄罗斯语,日语七国语言说我爱你,以为你听不出来的,表哥,你听出来了怎么还不感动?!」

我本想要骂他的,但是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口,表弟亮闪闪的眼睛看着我,叹道:「表哥阿,我放下了尊严,放下了个性,放下了固执,都是因为:心里放下了你。」

说着,在我的脸颊上轻轻亲了一口,然后强行将我的头放到他的胸膛,低声道:「表哥,今晚,你能否感觉到我的心跳?」


再牛b的肖邦,也弹不出老子的悲伤!

表弟语录。

夜阑人静,床头灯发出柔和的光辉,表弟刚洗完操,身上散发着沐浴露的淡淡香味,经常运动的胸肌结实发达,青春年少的皮肤滑腻紧致。此刻,我被他强行按在他的臂弯下,感觉到他的心很热烈的颤跳着,我的心也在颤颤的跳动,一向坚强的理智,犹如春之冰雪,渐渐消融。

如果这个时候,搭配点情诗,说点什么没有你的日子,想你的夜,夜深月浅越缠mian的辗转反侧,再诉说点他,一人在外,寂寞如雪,刻骨相思无人解的孤独,然后再轻轻抚mo,轻轻的叹息,轻轻的温存,说不定,我就会再多几分钟迷幻,多一点眷恋!

然而,这个超级无敌的黄花处男表弟竟然得意得自吹自擂道:「凉风有信,秋月无边,亏我思娇的情绪,好比度日如年,虽则我吾系玉树临风,风liu倜傥,但我有强劲的臂弯,同广阔的胸襟。。。。。。」

一听到表弟那滑头贼兮兮的,一下就让我清醒下来,作为一个在情场上久经考验的战士,发觉到自己成为了这个小屁孩的猎物了。一下自视甚高的我,怎么甘心就这么成为牺牲的祭品,奉献在这个毛小孩面前?

我奋力从表弟的搂抱中摆脱出来,理了理本来就不算长的短发,笑骂道:「你就慢慢烧包吧。」

表弟道:「表哥阿,你就别装了哦,刚才我都看见你动情了,嘿嘿,你早晚得让本少爷整得服服帖帖的。」

我眼睛翻了一下,跟表弟面对面的躺着,笑道:「弟弟,我发觉你今天特别帅,特别阳光,特别风liu倜傥。」说着,轻轻的拍了怕他脸蛋。

表弟握了握拳头,故意把胸大肌挤了挤,得意道:「耶!」

有便宜豆腐吃,那还不吃?

何况说不定有人发sao发嗲到渴望着我去吃呢!

谁叫他多生了那几根嫩嫩的贱骨头。

何况,传说中,他那贱骨头,还是上帝从我身上卸下的肋骨。

我用手挑逗他的**,色眼咪咪的盯着他的眼睛,舌头在嘴唇边打转。。。。。。

表弟一看我这色色的表情,不禁有点害怕的看着我,恨不得他挤挤的胸大肌能够将**挡住。

我笑道:「你挡什么挡,表弟阿,虽然哥哥不能给你幸福,但是保证能给你舒服。」说着,把手作势滑向他的隐*,贼兮兮的笑道:「来,让哥哥看你发育完全没有。。。。。。」

表弟一听我这话,啊的一声,把手往裆部一挡,猛力一翻身坐起,哗地一声,滑到床下。。。。。。

哼,小子,跟我这个在*灿烂,鸟语花香中滚过来的风liu剑客比起来,你还嫩点了吧。

表弟怯怯的看着我,想要爬到我的床上,又怕我那咸猪手,去另外一张床上睡吧,好像又有点那么不甘心。

就这么僵持着,这时,我的手机响起来了,我一看,是李亮的。

我懒得跟这个小子逗下去,慌忙跑到卫生间接电话。

我接通了电话。

李亮那边却出奇的沉默。

我道:「有事么?!」

李亮良久道:「你在哪,出来喝酒吧。」

我道:「我在西安呢。」

李亮又是沉默良久,才说道:「你是不是认为我很堕落。」

我道:「没有,我想无论你做什么选择,背后都有必须做的理由吧。」

李亮长长的叹口气,道:「你那个小宇什么时候认识呢。」

我道:「前年年底吧。」

李亮道:「那还在我之后阿。」

我道:「嗯,有什么问题么。」

李亮道:「你猜我在那里。」

我思索了一会儿,疑问道:「在酒吧里?」

李亮带点苦笑的腔调道:「是不是,我在你的眼里就是那么一直在乱搞的人。」

我沉默,你的所做所为都让我看到了,还让我怎么想啊。

李亮看我许久都没有回应,叹道:「我在第一次你请我吃饭的地方。」

我想起那时候李亮腼腆的笑容,鼻挺齿白,我那个时候还曾经淫荡的想着他的鼻子那么高挺,几巴应该还不小吧,还曾经幻想着看他跟他上chuang的害羞模样。

才不到两年啊,就变成了这样,你说人生啊。

我叹了一口气,现在说这些有什么样,要不是他当初畏畏缩缩,连自己是同志身份都不肯承认,我怎么会不对他心灰意冷?!

整天跟我谈谈天气,你以为谈谈天气就能谈出春天啊!

李亮道:「可惜时光不能倒流啊。」

我道:「要向前看,未来的不管多么渺茫,但是总不能绝望,呵呵,不怕山高,就怕脚软。」

李亮不自然的笑了笑,道:「还是很佩服你的积极向上的态度。」

我笑道:「你以为我好啊,我也是打肿脸在充胖子哦,不过无论怎么样,我还是觉得像我们这样的人都不应该自暴自弃,感情生活毕竟不是唯一,人一生总有好多值得去追求的东西,比如事业,只要有了钱,那还不是要香车有香车,要帅哥有帅哥。」

李亮好像依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我费心的逗他,可他妈的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他沉默了一会儿道:「去年一年,我妈妈特地把工作辞了,专门搬到北京,督促我找对象结婚。」

我心一寒,这是什么生活啊,我道:「都过去了,算了吧,现在不是不逼了么。」

李亮道:「这都是暂时的,我了解他们的脾气的,李凉,你说,要是我当初勇敢一点,然后咱们一起申请移民,那是不是就可以天长地久阿。」

我心一动,想着,要是当初,李亮真的那么干脆利落,说不定,也许,大概,可能,我们已经在大洋彼岸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了。

我道:「都过去了,振作起来,茫茫人海中,总会找到一个适合你的人,陪你一起完成你的梦想的。」

李亮道:「找不到了,网上谈得好好的,但是一见面,还不是一来就干,算了,我就不存这个心了。」

我默默叹息,强笑道:「这说明你长得帅阿。」

李亮道:「帅,又能帅多久,算了,打扰你了,待会儿,我去酒吧转转,家里就跟坟墓一样,一回家就窒息。」

我道:「李亮,我不知道说你什么好,偶尔放纵一样也无可厚非的,但是,我希望你记住,在办事的时候,记得做好安全工作。」

李亮笑道:「谢谢啦,不过,你放心好了,跟你那次的时候,我还是干干净净的。」

Faint,算了吧。

你要是飞蛾扑火,那是无法阻挡阿。

我意兴阑珊的从卫生间出来,表弟拿着遥控器闷闷的在各个电视台之间转来转去。

我道:「晚了,睡觉吧。」

表弟酸酸的道:「打好了,给那个小情人打呢?」

我一转头,瞧见这小子眉头紧锁,面容阴沉,气色很不好啊。我把台灯一关,用毛巾被一裹身子,睡觉。

表弟速速的过来,气冲冲的道:「我飞过大洋,穿过群山,万里迢迢的来看你,就这样把我凉在这里?!」

李亮的事情,搞得我心情很不好,你这个大后方还来给我扯后腿了?我闷道:「怎么了,跟你哥哥在一起,你还不高兴啊。」

表弟醋劲大发,一拳头打在床头柜上,愤愤道:「再牛b的肖邦,也弹不出老子的悲伤!」


在你爬上一个男人的身体的时候,你就已经坠入地狱,不经过一轮锤炼,将永世不得超生!

表弟语录。

我立马坐起来,看着表弟满面的怒容。

这个小子难道也像女人那样,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不爽?!

我沉声道:「你发什么神经,谁惹你了?!」

表弟捶过桌子,在地上呆立着,眼睛狠狠的看着我,摇头道:「没有人惹我,是我自甘犯贱好了。」

我笑道:「你小子说什么呢,别闹了,明天我还得去厂家呢,早点睡吧。」

表弟的胸腹起伏,显然是气得不轻,我迅速反省自己做错什么,没有啊,刚才开玩笑的时候他还心情不错的,那唯一的可能就是生我刚才打电话的气了,只是,我打个电话,你这个做表弟的好像也没有权利过问吧。

表弟道:「看来,我的到来是打扰你了,那好吧,我走,我现在就走。」说着,就立马穿起衣服来。

我急忙爬起来,抓住他的胳膊道:「你怎么了?!你要走也行,那总得把话说清楚吧!」

表弟看着我,那阴郁的眼神犹如从前发飙的时候一样,愤愤的说道:「有什么可说的,你什么时候在乎过我的感受了?!你明明知道我有多在乎你,背着我打电话就算了,今天还偏偏在我面前肉麻的跟不三不四的人打个电话打个不休!你牛B呗,你拽呗,全世界的人都喜欢你呗,小时候外婆外公喜欢你,我爸妈喜欢你,十村八邻的喜欢你,现在这个小宇,那个李亮,还有个小朱都喜欢你,多拉风啊!多了不起啊,我呢,谁疼过我,谁在乎过我,难道长得皮实点就该没人疼没人爱是不是?!好吧,既然你那么讨厌我,我走就是了,走了就不用躲着我打电话,就可以尽情的腻歪了。」

我木呆的听着,没有一句话。

表弟停顿了一会儿,接着再愤愤的说道:「我本来不过就是个没人要没人爱的孤儿!」

他这一箩筐的说出来,是彻底的把我说蒙了,那可是新帐老账陈芝麻烂谷子有的没的统统倒出来了,我那是一个晕乎。

我呵呵苦笑道:「你别净扯哪些有的没的,你是不是看我今天接了一个电话就不爽了?」

表弟甩了一下胳膊,说道:「早就不爽了,只是忍到今天!」

趁刚才的停顿,我整理了一下事件的前因后果,诱因当然是今天的电话,根本的原因还是我一直对这个小子的表白装B吧。

那好吧,竟然躲不过,那就快刀斩乱麻把这个事情结了吧,我这一段时间也正为这件事情苦恼不已。我还怕自己一个冲动,从此就万劫不复呢。

我道:「那好吧,那就说道说道,哪一件事情让你不爽了?举个例子吧,那样更有说服力一些。」

表弟见我这么要他摆事实,讲道理的模式,一下卡住了,最后憋了半天,闷道:「举个屁例子,反正,你就是让我不爽!」

一听这话,我不禁一笑,这小子,有的时候就是猛张飞,冲动,就知道冲动。

我道:「世界上哪有什么事情都让你爽的?皇帝都有郁闷的时候,何况你我凡夫俗子?!我说你啊,别生在福中不知福,煞煞性子吧,要是放在古代,你膝下儿女都成群了,难道还由得着你性子想怎么痛快就怎么来?再说,你自己扪心自问一下,我对你差了哪里去了?!」

表弟道:「反正你伶牙俐齿的,我说不过你,我只是想问你,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冷冷的点头,一字一句道:「你把话说清楚点,到底哪个想怎么样?!」

表弟道:「你又来了,我就最烦你这个装B样,明明知道别人的意思,非要装个13。」

我道:「我不明白你到底想要确切说什么,我也不管了,我只想要你知道,大姨让我在北京好好照顾你,我在这四年就好好看住你,这,就是我应该做的。」

表弟点了点头道:「原来我所有的努力,在你眼里看来不过是一个小萝卜头的游戏,我也只想知道,李凉,你可曾在心底认真考虑过一颗日夜为你跳动为你痴迷为你伤神的心!」

是祸躲不过,那好吧,虽然我一直不愿去面对这个局面,但是竟然必须要面对,那就勇敢面对吧。

我郑重的点了点头,然后一字一句的说道:「考虑过,而且不只一次考虑过。但是,我告诉你,我们之间是没有可能的!」

表弟把眉毛一挑,怒喝道:「够了,别他妈的跟我说不可能!有什么不可能的,我在国外那段时间,我专门去考察过他们的同志生活方式,他们就活得很坦率,活得很自然,就跟别人没有两样,旁人对他们的态度也很正常,根本不以为意,为什么,在你这里,就成了不可能,好吧,就算国内不行,那咱们出国总可以了吧!」

我心里在叹息,看来这瓜娃子对待这份感情是真的。

我很是幻想呢,两人出国,双宿双fei,牵着爱人的手,在海滩上一起看看海鸟飞翔,在碧蓝的海水里一起冲浪,那是多么幸福美妙浪漫的事情,那种无忧无虑的生活,我想,我做梦都想,只是为什么,为什么不是李亮,不是小宇,偏偏是我的表弟你提出?!

我摇了摇头,道:「不是出国不出国的问题,问题是我的内心,我无法面对大姨。」

表弟哼了一声道,冷冷道:「你就跟我装B吧,其实你知道么,在你扒上一个男人的身体的时候,你就已经坠入地狱,不经过一轮锤炼,将永世不得超生,别还以为你多高尚,多纯洁,多道德,其实说白了不都是一个见不得人的gay么?!」

表弟的话像冰冷的剑刺入我的心脏,20年来,从来没有说过让我这么伤到心里的言语。

我冷冷道:「竟然我已经坠入地狱,那就让我在地狱慢慢煎熬吧,你寻找你的天堂去。」

表弟冷言冷语道:「没有你,我到哪儿去找天堂,你明明知道,却偏偏要装B,知道么,我宁愿被你揍一顿,我也不原意看你这个样子!」

我道:「你喜欢我?你爱我是不?」

表弟道:「你知道。」

我咆哮道:「我要你自己说出来。」

表弟道:「好,我喜欢你,我爱你!可那又能怎么样!」

我道:「那你知道爱是什么。」

表弟道:「我现在没有心情跟你讨论这个问题!」

我点了点头,慢道:「好吧,我告诉你爱是什么,爱是宽容,爱是付出,爱是在乎,爱是时时刻刻考虑对方的感受,爱不是你要的自私的满足!

表弟道:「那又怎么的!」

我道:「你在心底站在我的立场上为我考虑过没有?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喜欢什么?渴望什么,梦想什么,害怕什么,担心什么,恐惧什么?你好好想想,你不觉得这么逼我有点自私么?」

表弟闷声不发一言。

我道:「算了,我刚才激动了,睡觉吧。」说着疲倦的翻身睡下。

我他妈的到底是招谁惹谁了,怎么心情就那么烦躁。两个月不见的小子还没有待到一天就刺刀见红,唉,真的太累,我真的有点想小宇了。

就在我闭眼的时候,表弟却在细细索索的好像在装包,我赶忙爬起来探头一看,这小子还真的在穿衣服准备装包,依我对他的了解,看来,他又准备玩个夜奔走人了。

我慌忙爬起来,按住他的手,喝道:「你到底干什么,我的大爷,你能不能消停一会儿,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表弟道:「这个地方我一分钟都不想再待。」

我道:「我到底怎么了你!」

表弟道:「你说你怎么了。你说我不在乎你,不为你考虑,我爱你爱得自私,这句话都说得出来?!十多年啊,盼来的却是这个结果!」说着,木然的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伤心欲绝的神色。

我的心也不禁抽颤,想着刚才的话也有点过了,我搂紧着他的胳膊,柔声道:「弟弟,刚才哥哥有点过了,别生气了,哦,过来,别生气,哥很在乎你,你知道的,别生气了。」说着,把他包放到一边去,帮他脱去刚穿上的衣服,表弟木木的,任由我折腾。

表弟依然不说话,本想让他睡那张床的,但是想着今天他发那么大的彪,还是先息事宁人吧,我只好把他搂到我旁边,表弟也顺势躺下。我在他耳边轻轻安慰,就如小时候他受委屈的时候跑到我家里来的时候我安慰他那样。

表弟依然在生我气,背对着我睡,很不稀得理我一样,我扳了好几次才扳过来。经过这样的一番折腾,表弟明显气消了很多,闪亮的眼睛看着我道:「我问你,表哥,你到底爱不爱我。」这个时候我能怎么回答,我只得回道:「爱的,只是。。。。。。」这时,表弟早就把手捂住了我的嘴巴。

一会儿,表弟终于消停了。我心潮起伏,他妈的,爱是什么,爱是他妈的折腾。

第二天,我由于要去厂家,吩咐睡得迷糊的表弟让他早餐去楼下吃,记我房间帐下,午饭等我回来一块来,吩咐完毕,就急忙往厂家赶去。

中午的时候,我谢绝了厂家的午饭,赶紧着回来,一推开房门,表弟早已经不在了,留下一个纸条,纸条上写道:「放弃,何尝不是一种美?解脱,是承认那是个错!谢谢你昨天亲口说爱我!我走了!」


对不起,我总得为自己想想未来!

表弟语录。

当我看到表弟这个条子的时候,我突然有一种被背叛的感觉。

玩了一辈子的鹰,到最后却被鹰啄吓了眼,这小子真是出其不意,攻其后背啊!

人啊,怎么可以这样?!

我拿起手机拨通表弟,我克制着自己的情绪,耐心地问道:「你走了怎么也不给我打个电话。」

表弟那边平静的说道:「知道表哥忙,就不麻烦你了。」

我道:「你就别跟我整这出了,你现在上车了没有,没有上车,就乖乖的给我回来。」

表弟道:「马上要检票了,我得挂了,表哥,谢谢你这么多年以来对我的照顾,再见!」

我急道:「你他妈的给我下来,小子,你要是今天就这么走了,那你就永远不要再想着来。」

表弟道:「表哥,对不起,我总得为自己想想未来!」

这一句话从话筒传到我的耳里,然后从我的耳里传到我的心里,我终于安静下来,所有的愤恨化作一种茫然。。。。。。。。

如果同志是天生的,我不接受表弟的爱,那么表弟的爱该给谁?!

如果同志注定要受伤害,那么表弟是不是无论怎么样都得继续沉沦?!

疼痛从意念里传来,然后扩展到全身,最后汇聚到心里,然后,变成了一种万籁无声的悲伤。

我就这样呆呆把手机放在耳边,而那边传来的是忙音。。。。。。

良久,我缓缓的坐下来,点燃一支烟,我想,我需要安静。

在抽完第七根烟的时候,我一摸烟盒,已经没有了。我看了表,哦,要上班了。

我用冷水冲了冲头,对着镜子仔细修饰了一下仪表,背起包,上班。

你们是不是以为我会傻傻的打的跑到火车站去把表弟截留,或者慌慌张张的打飞的回到北京去质问,再或者是撕扯着床单嚎啕大哭,那么,你们就想错了。

我怎么会用一个错误去纠正另一个错误?如果有人那么做,唯一的解释就是太幼稚,太年轻,太冲动。

整个一下午,我都在厂家跟他们技术人员讨论项目设施的技术细节,晚上,也陪着技术人员干到九点,其中的一个年轻的技术主管问我今天怎么还加班,不是说好了晚上带你朋友去吃秦朝瓦罐的么?我道:「秦朝瓦罐,太遥远了。」那个小伙子笑了笑:「貌似咱们的大帅哥失恋了?」

我淡淡的笑道:「可不是么,用有限的精力去泡无限的妞,输定啦!」

所有的男人包括年老的年轻的,长白毛的,刚长毛的都暧mei一笑,意味深长。。。。。。。。

哈,我的伤痛怎么会那么表露,我的坚韧怎么会那么击溃?!

每个同志天生都不是好鸟,不经过涅磐怎能成为凤凰?

那些黑漆漆的乌鸦怎么会了解一颗凤凰的心?!

爱是成全,竟然表弟那么选择,那么,我尊重他的选择。。。。。。。

祝福你,表弟,我曾经最在乎的你,我曾经优先档的你!

在西安晃晃悠悠,又是一月。

其间,我热烈的邀请小宇来过一次,小宇高高兴兴的来了,当逛完了西安城的时候,我问小宇还想去哪儿,小宇淡淡的笑道:「不知道呢,要不去华山?」

一提到华山,我不禁想到了表弟以及那曾经的光芒四射,彩霞满天,我笑道:「华山人太多了,现在很热的,你要是喜欢爬山的话现在的太白山正好,凉飕飕的。」小宇笑道:「其实,无所谓啦,你想带我去哪儿我都很开心的。」

三伏盛夏的太白,依然白雪皑皑、银光四射,我看着淡淡的小宇,肌肤胜雪,面如皓月,不仅心动,我不顾团里的那些人看着,将小宇抱起来,用公鸭般的嗓子唱道:「你就像这晶莹的白雪,冷过冰和霜,娉婷的风姿似寒梅,梦里也飘香;偶然间相逢,注定一生难忘,风雨无悔朝思暮想!」

小宇看着我,笑道:「很少听到你唱歌的。」

我道:「我的嗓子不好,烟抽多了。」

小宇低声道:「你对我很好,我知道的。」

我伏在小宇的脖子上,讷讷的说道:「对你好是我应该的责任,小宇,咱们出国吧,那样我们就能够天长地久了。」

小宇听着我的话,停了一会儿,顿道:「爱存心里,其实也是一种美。」

Faint,老男人表白,竟然遭遇调侃。哎,小宇,原来,跟你在一起,也是不一定的有未来的。

转眼已到七月,我们的项目到了中期阶段,由于我的勤奋,我的好运,项目进展的非常顺利,北京要我回北京总公司做项目总结,于是,又来到了这个北京。

北京,多么遥远的城市啊,我也好象有好久没有跟表弟联系了,我的面具已经撕下,我也不好意思再大灰狼扮兔宝宝去骚扰表弟了。

再说,这么大的一个人了,何必需要我多照顾?

我家大姨说要我多照看他家娃子,其实也是一个大人对孩子的关怀本能的反应了。

是我多心了!

真是我多心了!!

真的是我多心了!!!

当我在家里休整了两天以后,我又回到公司。

哇,领导,同事们那对我是一个热烈阿,像迎接功臣一样欢迎我,好多好多的高帽拍向我。领导还亲自请我到一个很精致的咖啡馆喝了一小杯咖啡,因为,我给他长脸了!

我终于知道:

朋友可能会背叛你,兄弟可能会背叛你,爱人可能背叛你,甚至是亲人也可能会背叛你,唯独,工作不会背叛你!

所以,我一直认为我的选择很对。

回到北京工作也就是整整报告,跟隔壁的女同事开开玩笑,跟新来的小弟耍耍冷酷鸟,日子过得那叫一个清闲。

而这个新兵穿着宽松的休闲服,头发清清爽爽,跟我说话那叫一个尊重阿。当我听着他用讨好的语气说话的时候,我突然想道,一晃眼,长江后浪推后浪,我已经真的不再年轻。

某一个悠闲的中午,跟这个名叫小合的小弟新兵去公司食堂吃饭。当我端着刚打来一份满满饭的时候,我突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我以为是我的眼花,仔细再看,才发觉,我没有看错,是小朱,那个曾经,对着金黄的油菜花叹息的小朱。

原来,她也来到我们公司上班了。

生活中为什么有那么多偶然,为什么穿过千山万水,穿过重重迷障,原以为天各一方,才发觉原来,转身的距离,就看到了熟悉的背影。

我笑着迎向小朱,道:「你好,怎么在这儿见到你,你在那个部门?」

小朱道:「我在3部,离你的7部不远。」

我心一惊,原来这小朱早就知道我在这儿,我再往里一想,才发觉,我又要开始挠头了。


表哥,结婚那天你一定要让我来做你的伴郞,因为我承诺过要跟你一起走进婚姻的殿堂…

表弟语录。

不是我自作多情,其实我这人天生爱贫,所以,自问还是挺有女人缘的,我见到了小朱眼睛的热情,我想,猿粪又被我踩到了。

小朱跟我们坐在一起,微笑着吃饭,说些别来无恙的话题。

其实,我对小朱还是挺内疚的,因为,面对一个人的热情,拒绝何尝不是伤人又伤己的痛苦?

一会儿,我们两个男的都吃完了,而小朱那饭菜,还是那么一大半扒拉着,我道:「你都这么瘦了,还就吃那么一点点啊,真是风飘柳絮惹人怜啊。」

小朱笑道:「你太坏了,脸上笑咪咪,心理鬼主意?你们男的不会真的喜欢我吃成小猪猪吧?」

Faint,好个风趣的女的。

一会儿,小朱问道:「小合,这肉,你吃么?」

小合道:「多谢朱姐。」

嗯?朱姐,猪姐乎?我差点笑出声来,不过,小朱倒是不在乎,就把盘里的菜往小合面前推。面对着我关心的笑道:「貌似你气色不太好呢,少抽点烟吧,李凉。」

我道:「没有啊,前段时间一个人在西安做项目,所以烟抽得比较多。」

小朱道:「工作虽然要紧,但是身体毕竟才是自己的,别太拼命了,我听说你在西安也经常加班加到很晚的。」

我道:「还多谢你的关心阿。」

小合一边嚼着肉,一边哼哼呼呼的说道:「可不是,小朱姐那是经常在我们面前问起你来呢。」

我听着有点害羞,小朱倒还是一个落落大方,笑道:「你个小毛孩,你凉哥是我的乡镇老乡,这么大的一个中国首都能够相逢在一个公司,那真是不容易的,能不关心么?」

小合笑道:「对,那就叫缘分阿。」

小朱笑道:「小合,你是不是老寿星上吊,嫌自已命太长了?不想吃你姐做的菜了?」

小合忙讨饶道:「不敢阿,小朱姐做的菜太好吃了,什么时候再给我们做一次红烧鸡翅阿。」

小朱道:「那得看你姐姐什么时候高兴啊。」

小合一本正经的道:「小朱姐今天肯定高兴啊。」

小朱道:「为什么啊?」

小合道:「因为他乡遇故知了贝。」

唉,绕来绕七还是绕到了我的身上,小合这个鬼毛孩子,想成全我们俩,却不知道,我是女人的绝缘体,根本不来电。

小朱笑道:「这个理由么,倒还凑合。」

我还以为,晚上在一起做饭是说笑来着,谁知道晚上下班后小朱还真的带着一个新来的姐妹到我们办公室过来邀我和小合去她们女生公寓做饭吃。

这种时候拒绝,那叫瞎子下棋——不识相了。我装作乐呵呵的样子去了,人么,要慎独,也要合群!

晚饭,那叫一个热闹,小朱的那个姐们也是一个活泼开朗的女孩,无论从买菜到做饭到吃饭最后到打牌,动不动就把问题往我和小朱身上绑,小合也在一边煽风点火,我本想来个血战到底,想想自己的这个年龄身份,也就宽容笑笑了。

到后来,另一个女孩说得更厉害了,问我们什么时候结婚,我连忙笑道:「蒸桑拿蒸馒头不争名利,弹吉它弹棉花不谈恋爱。来,好好打牌,输了可是要挨板子的。」

小朱微笑着,但是我分明看见了一个女人的幽怨。

打牌打到最后,小合他们那一伙输了,那个小姑娘的白嫩白嫩的手,我被她挖苦了那么多次,岂会那么轻易放过?

那个小姑娘很不服气,说再来一轮,我说太晚了,要不下次吧。小朱打蛇随棍上的问道:「那下次什么时候呢?」

我无奈的回道:「那要不周六吧,咱们去玉渊潭,正好那里的荷花开得浪——漫。」

打闹着,回去已到十点,我坐在我们小区的广场上,看着天边灰蒙蒙的月亮,有点灰暗,但毕竟是圆的。

突然有点想家了。

家乡那边应该是绿色一片葱莽,碧波荡漾吧。

故乡的夏天,该是怎样的悠长。就像小时候穿着短裤,光着膀子,带着表弟在河边钓鱼,在水中摸虾?或者是跟我的哥哥在柳长草飞中捉蝉,或者是在家里的过堂里,咬邦着冰棒?

于是我打电话给家里了,是爸接的,还没有等我开口,我爸就批评道:「凉仔,你到现在才记得给家里打电话阿。」我忙陪笑道:「这不是前一段时间特别忙么,在西安出差了很久,天天加班,没有时间啊,爸,你别生气啊。」爸笑道:「我不生气,你过年回家带个女朋友过来我就高兴了。」我笑了笑,不说话,爸问道:「你到底有没有信心阿,凉子,我跟你说,你也不小了,别到后来,让家里逼你可不太好。你跟我说句实话,你到底有谈过女朋友吗。」我沉默不说话,一会儿像交作业似的应付道:「有一个,也不算是吧。」爸赶紧着道:「那你得常约女孩出来,多处处,别太骄傲了。这周有活动么。」我心虚的道:「这周六去玉渊潭看荷花去。」爸笑道:「这才像话么,好好处,有时间多关心一下你表弟,听你大姨说,那娃子好像心情不太好。」

我一听到这个消息,默默的不作声,然后轻轻的答道:「我知道了。」沉重的把电话挂掉。

天若有情天亦老,月若无恨月长圆,聚散,本是无常事。

我呆呆的坐着,奇怪了,那么小男孩,怎么还不来健身呢?我给小宇打了个电话,问他周末有什么安排,他说要复习,准备考试了,就不过来了。

晃悠着,周六来了,我们一行四人奔向玉渊潭,那天的阳光很是灿烂,没有风,鸟儿也觉无聊。只是身边的人啊,那叫一个吵闹,只有我,默默的,淡淡的笑着,小朱说我稳重,那个小雁子说我装帽,小合说我原本就是那样,哈,你们怎么会知道我什么样?

我怕面具一撕下,就惊爆了中南海!

玉渊潭柳枝细长,绿草茵茵,花团锦簇的,绽放着旺盛的生命。

我们信步走着,玩笑着,不知不觉,来到中堤,小雁子找了一块干净的地,铺上报纸,说就在这玩牌吧,我说好吧。

我们就在哪玩着,湖面的风终于轻轻吹来,我们轻松的玩着牌,没有恶意的打闹着,那个悠闲而又繁茂的夏天,漫长而无聊。

我们玩了一会儿,小朱给我开了一瓶水,递给我,我站起来,伸了伸腰,夏日的阳光,从数的空隙里穿来,晃着了我的眼,当我一搂眼睛,睁开看着这个世界,却又恐自己的眼花缭乱!

因为,我分明看见表弟向我走来,依然是背着一个包,依然是那坏坏的笑容,只是身边多了一个相貌非常清秀的男孩!

表弟走近我,对我热情的喊道:「表哥阿,你们也到这儿来玩了?」不等我回答,马上又转向小朱,亲切的叫道:「小朱姐,你太不够意思啦,跟我表哥再怎么好,也不能连他表弟理都不理阿。」

我这个时候才反映过来,闷道:「你怎么也来这儿了?他是谁?!」

表弟挽着那个男孩的胳膊,意味伸长的笑道:「我朋友啊。」不等我回答,接着笑道:「表哥,带女朋友来玩也叫我,这就算了,结婚那天你一定要让我来做你的伴郞啊,因为我承诺过要跟你一起走进婚姻的殿堂。。。」

还不等我回答,拉着他朋友的手,嘿嘿一笑,飘然而过。

表弟倏然而来,飘然而去。

我来不及做出什么反应,只是木呆呆的看着他走远。

「这唱得是那一出啊,怎么感觉怪怪的!」小雁子笑道。

我淡淡的辩解道:「我表弟有点小孩子性格,他恼我不带他与你们一块玩。」

小朱道:「赫赫,可不是么,这孩子看着牛高马大,其实挺黏他表哥的,每次我都看他哥俩都在一起。」

小雁子口无遮拦的道:「啊,李凉,你们千万不要搞gay哦。」

我冷冷的哈哈一笑道:「有你这样美貌与智慧并重的知心八婆在,我怎么会去搞玻璃,怎么也得先把你搞上手啊。」

小合笑道:「哟,李凉哥还瞧上了我们的小雁子阿。」

小朱也凑趣,笑吟吟的道:「那搞上手之后呢。」

我冷冷道:「再轻描淡写的抛弃。。。。。。。」

三个人都把眼睛睁得大大的,然后,小合和小朱笑得合不拢嘴,而小雁子装出痛不欲生的样子,对着湖水说要跳下了。

我淡淡的道:「我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你死的。。。。。。。」

小合道:「我就知道李凉哥是英雄与侠义的化身,一定会马上奋不救生的去英雄救美的。」

我笑道:「不,为了不眼睁睁看着一个生命的消逝,我只好将眼睛——闭上。」

小雁子一听我说这话,不演美女投江了,干脆演武斗行了,那个拳头捶得,软绵绵的,有啥劲啊?相当初,那个又卡又挤的,唉,不说了。

小雁子看捶我没有反应,改用掐我,我用手将她的胳膊稍微使了一下劲,她就动不了。小朱忙打圆场道:「别闹了,别闹了。」

小合也凑趣道:「再闹小朱姐就有意见啦。」

经过一打闹,重新打牌就没有多少激情了。我脸色淡淡的,看不出我的喜怒哀乐,其间,小朱看着我的脸色,竟然不直言相问,改用短信问道:「今天你怎么损人这么狠啊,平常看你挺随和的。」

我道:「也许,这才是我的本质。」

打了一会儿牌,然后再划了一会儿船,再找了个地方吃了顿饭,其间,小雁子又找不自在的问道:「李凉,我怎么看你的眼睛都在东瞧西望呢。」这个女人,还真是八婆的。我道:「这里有两个女人,有一个漂亮得让我不敢亵du,有一个长得又实在是惨不忍睹,所以。。。。。。。」

小雁子终于闭上嘴巴不说话了。

一天的活动就算结束后,我感觉是那么累,那么厌倦,那么没有激情。

走在回家的路上,天也变得压抑,我信步走到小区的活动中心。

我找了一个位置坐下。

我就想一个人那么静静的坐会儿。

我点上了一根烟,深吸一口,然后将烟圈吐出,看它一缕一缕,随风飘散。

在我玩到第七只烟的时候,有一只手伸过来,对我笑道:「大哥,我在这儿看你这么久了,你还想这么无视下去啊。」

声音很熟悉,做派也很霸道,我笑道:「我正玩得高兴呢,你又老捣乱。」

小区男孩道:「你高兴什么啊,你一个人过来闷坐,肯定又跟你表弟吵架了吧。」

我站起来,一下将这个小毛孩抱起来,恶狠狠的道:「你小子毛都没长全,懂什么啊。」

那小孩好像受了极大的侮辱似的,辩解到:「我初二的时候就已经长了,别再把我当小孩,OK?」

怎么神态和腔调那么熟悉,我笑道:「那好,让我摸摸。」我本想去占一下便宜的,但是想想这还只是16岁的孩子,实在下不了手,只得改变话题,问道:「你叫什么名字?」那小子笑道:「我叫刘力,文刀刘,努力的力。」

我笑道:「有些时候,你再努力,也是没有用的。」

小力道:「大哥,你别太悲观阿。怕什么,走NB的路,让SB去说吧。」

听这嚣张的腔调,看小力那无所畏惧的样子,我恍然如梦。

再掏出一根烟,拿出打火机,刚一点火,就被小力吹熄掉了。

我喝道:「小孩子家家的,别管大人的事情。」

小力道:「大哥,失恋伤心,暗恋伤神阿,你何苦为难自己。」

我用怪怪的眼神瞧着他,笑道:「难道你也恋上了。」

小力恨恨道:「那些事情不提了,等我长大了,大哥,你应该不会拒绝我吧?」

我心一惊,看来这个小子还早恋了,我假装随口问道:「你们的班长/学习委员/体育委员之中,哪个最帅的,我也特别烦他。」

小力道:「嗯,就那个学习委员,不就是英语好点么,总成绩还没有我好呢,整天牛B的不行。不象大哥你,特别懂得照顾人。」

我无心去了解小力这个毛孩子的少男情怀本是诗的想法,这种懵懵懂懂的年纪一过,也许,什么事情都会水落石出的。不过听他夸我懂得照顾人,我不禁好奇的问道:「那你爸妈照顾得还不够么。」

小力道:「他们哪叫照顾,他们叫虐囚,知道不,这半个小时的活动时间,是我最快乐的时间了。」

我笑道:「嗯,好啦,那你还不回去。快过30分钟啦。」

小力道:「那你还抽烟不?」

我装作恶狠狠的样子说道:「你再不走,我抽你。」

这个小子跟我拥抱了一下,颇有些恋恋不舍的样子,我心中有点烦躁,挥手让他走。他道:「那大哥,再见阿。」说完,嘻嘻一笑,消失在夜空中。

我掏出一根烟,继续抽烟,待小力走后,心中更增一片烦闷。我给小宇打电话,电话那头提示的是关机。

待到夜晚十二点,我闷闷的走回房间,点灯,一个人的压抑,一个人的烦躁,将空调开得很低很低,然后,烦躁不安的辗转反侧。。。。。。

第二天醒来,我浑身无力发烫,嗓子嘶哑干涩,我找了一片感冒药,又昏昏睡去,良久,有电话打给我,我一接听,是小朱的。

小朱问我在干么,我迷糊的说身体不舒服,声音疲倦之极,小朱那头听出来我的身体不适,马上急道,你等着我,我去你哪儿,你是住那某某区X号X门XXX房间吧?」

待小朱赶到,我强撑着开门,摇摇晃晃的马上又躺到床上去了,小朱一摸我的额头,马上惊得不得了,赶紧叫了一个救护车把我送到医院。

据小朱后来告诉我,说我的身体高烧已经到了42度,要不是赶紧着叫医生,说不定。。。。。说着忙掩住了嘴,躺在床上打点滴的我虚弱的笑道:「是不是,现在应该躺在太平间啊?」小朱堵起嘴巴道:「别混说了,往后睡觉不要开空调了。」说着,不自觉的拿起我的手,接着道:「要是这样就报废了一个高才生,那岂不是党国的损失?」我本想挣脱她的手,因为我醒来后跟小宇通过一次电话,他说考试结束后就过来看我,要是被小宇看见,又扯不清楚,然而,怕鬼偏遇见鬼,就在我正要挣脱的时候,小宇就出现在我们的面前。

小朱慌忙的松开了手,问道:「他是谁?」我道:「我最要好的一个兄弟。」小朱道:「哦,那请坐请坐。」小宇淡淡的看着我,没有说话,我勉强的笑道:「考试考得怎么样?」小宇道:「还行。」然后,就闷闷的坐着,小朱削了一个苹果,递给小宇,笑道:「你是李凉的好兄弟,倒是很少听见他提起过你呢。」我不自然的看着小宇,小宇淡然的结过苹果,客气道:「谢谢嫂子。」然后,对着我笑道:「你多保重,我明天还有一门考试,先走了!」

说着,飘然而去。

不被祝福的爱,注定没有未来。

——小宇。

一看小宇就这么走了,我突然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都怪我没有考虑周全,我原本以为小宇考试结束过来会很晚的,那时小朱也能被我打发走了。谁知道一个来得那么迅速,另一个就根本没有走的意思。

小朱现在让我特别为难,暗示过好多次说我们不可行,可她偏偏不太在乎的样子。我承认我没有表弟的那种趁着张得还不算开赶紧放手的干脆。所以,小朱跟我就这样一直耗着耗着耗着,只是这份感情,耗到后来最终不知道疼得是谁!

我赶紧着给小宇发短信,问他为什么来了就这么匆忙的走了,小宇道:既然有人在这儿照料你,我又何必再多插一腿。我问他是不是生气了,他说:没有,看到有人这么关心你,我高兴着呢。

这孩子,听这话我怎么感觉那么别扭呢。

然而,小朱在我旁边,我又不好意思打电话过去跟他说个明白。在医院里面呆了两天,我赶紧着回家休养去了。

我已经给小宇打过几次电话,但是自从知道我病好了,无论我怎么哄,他依然是那种淡淡的无所谓的样子,我叫他过来,他就沉默。我想,我们的缘分是不是到了尽头?

他妈的,这段时间真他妈的不顺,首先是表弟臭小子跟我闹别扭,还找了朋友在我面前华丽丽的示威,接着就是我发高烧差点死翘翘,最后就是一向乖巧的小宇也开始对我若即若离。

我他妈的到底惹谁了?我希望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大团圆,谁知道却弄成了谁都不快乐。当然,表弟,还有那个长相非常清秀的男孩,应该会快乐的不行了吧。你要知道,我家的表弟,作为bf,那绝对是极品。一想到这,我的心就堵的慌,然而,理智告诉我自己,不要去做那些非份的幻想,爱是成全,他的幸福,我能给与的也就是祝福!

快放假了吧,小宇的电话也打不通,我到学校里面去堵了几次,也没有堵到他,当我在一个月夜再一次失望回来的时候,不原意一个去面对空荡荡的房子,于是我又坐到熟悉的小区水泥凳子上抽烟,抬头仰望星空。

天上,月明星稀,散发出冷漠的光芒。我抽着烟,吐出的烟卷,寂寞如丝。

不在寂寞中变坏,就在寂寞之中变态!那个鸟人说的,不知道,我只知道非常适合我现在的心境。

「你说,人活着为什么怎么就那么不顺阿,你说,为什么,心情为什么就那么不舒坦啊。」

这话怎么像我心里要说的,然而我知道这声音却是从我旁边传过来,我转头一瞧,是一个少妇在与他老公抠气,那个少妇抽抽嗒嗒,东家长西家短的在她老公面前述说着自己的委屈。

而我的委屈,向谁述说?

每个人都以为我痞痞的很是坚强。然而,我自己的脆弱我自己知道,也许,某一天,看着高楼,我就有跳的冲动,看着刀片,就有割的yu望。

我给李亮打个电话,问他在干嘛,是不是今夜还在灯红酒绿中晃晕方向,是不是放荡后就能够得到解脱。

李亮的回答,却让我感到很是意外,他说这几天也发烧在医院躺了几天,我问他好了没有,他说好了,接着又自嘲的笑道发烧了倒好,人瘦了一圈。

我笑道:「咱哥俩还真他妈的有缘,你发烧了,我真好这几天被空调吹坏了,哈,什么时候时间,我请你吃饭。」

李亮沉默了一会儿,道:「到时再说吧,我现在又谈了女朋友了。」

我心一阵失落,生活,怎么成了这样?

我恶作剧道:「你不是说阳痿嘛?」

李亮默默了不发一言,接着叹了口气,道:「我的大小,我的长短,我的硬软,你都知道,你何必要这样?」

我不说话了。

李亮接着道:「这些日子以来,我明白了,用放纵去打发寂寞,只会迎来更深的失落。既然自己找不到幸福,那何必不让父母幸福,就这样吧,这样也好,有没有爱已经不再重要。」

我沉默,李亮那边也沉默,我笑道:「爱是成全,也是牺牲,既然痛痛快快的潇洒了一次,现在收心回来也很好。无论你做出什么选择,我尊重你的选择。」

我本想要挂掉,但是听到李亮那边深深的叹气,我也就这样听着,李亮忽然笑道:「都说青春苦短,我却盼望着能不能快点老去,那样就不会激动,也没有yu望,晒着午后的阳光,那是多么逍遥。」

要是平常,我绝对会认为这个小子是他妈的疯掉了,但是,现在他的话传过来,却让我发觉,每个字都是午夜醒来的顿悟。

我长叹一口气,挂掉电话。回到家,决定跟小宇坦白了。在qq上留言,告诉他我明天就去西安,希望别这样躲着我,如果是我伤害了你,你可以告诉我,看我能够做些什么弥补,如果我不能给与你幸福,你也可以提出分手,只要你是基于你平静后的理智抉择,无论你做出什么抉择,我都尊重你的抉择。

给表弟发短信:「好自为之。」

然后,收拾东西,准备去西安。就在我准备要睡觉的时候,小宇却过来了。

小宇依然是那种淡淡的样子,穿着白色的T恤,清新而亮丽,我一把把他抱起,所有的郁闷都一扫而光,经历过一次小宇的闪躲,才发觉,小宇在我的心中的地位是多么重要。

良久,我问到:「你为什么要躲着我?」小宇道:「没有躲着你,我只是在思考一些东西。」

我一拍他的小脑袋,笑道:「你小脑袋能思考什么呢?」

小宇道:「我在想,我们,唉。。。」

一听小宇那种忧郁的语调,我想这个小子又在考虑些乱七八糟的问题,于是,我抱住他的身子,笑道:「别叹气了,有的时候,想的太多,烦恼越多。」

小宇转过头,对着我冷静的问到:「你觉得两个男人之间会有未来么?」

我一怔,这个问题,有多少人在问,可是,又有多少人能给出答案。

我只得硬着头皮道:「只要两个人真心实意相守,尽管咱们国家还没有同性之间结婚的法律,我认为,还是可以的吧。」

小宇道:「那要是在父母/朋友/亲戚都反对的情况下,我们能够坚守多久。」

小宇的问题像一把刀插向我的心理,那是多么沉重的问题,但是我必须要面对,我道:「未来的事情,我真的不敢肯定,我只知道,我现在还有决心,跟你相守到老。」

小宇沉默着,不说话,然后沉重的说道:「不被祝福的爱,注定没有未来。」

小宇的话,我懂,可是,我能够做什么,我只是像在前有毒蛇等候,后有恶狼追击,处于绝境里人只知道享受那滴蜜的人,而小宇,就是我的那滴蜜。

我拥着小宇的身子,想着父母,大姨,还有表弟那挽着他朋友的嚣张,心伤难忍,祈求道:「小宇,我们出国吧。」

小宇转过身来,对着我的眼睛注视,然后轻抚着我的脸,摸着我脖子的玉佩,道:「能看你一生幸福到老,这样也好。只是现在还不急,你还要问问你的心,那样的生活到底是不是你的想要。」


如果输了今生,那我也不要来世。

表弟语录。

夜阑静。

小宇摸着我脖子上挂着的玉佩让我感觉怪怪的,我握住他的手,与他五指相扣,我直直的看着他,温言道:「小宇,你是不是觉得我不够爱你。」小宇的眼神有点飘忽,幽幽的叹了一口气,说道:「问心无愧即可,何必执着。」

Faint,这小子要不是说他是藏族小狮子,我还以为他是修炼发论攻的人呢。

我又接着问道:「那你喜欢我不?」小宇看着我的眼神,柔和清澈,点了点头。我笑道:「那就可以了,从现在起,我要开始努力,为我们的前程打拼。只是,小宇,你有没有信心?」

我想要是跟小宇一辈子,平平淡淡,简简单单也好。我不想像李亮那样枕边睡着一个陌生的女人孤独到老,坑了别人,苦了自己。

至于表弟么,那当然当然是非常非常好的男人,可是,他已经有了男人了!

看官,你们可要做了见证,不是我不要他。

小宇摇了摇头,轻声道:「我在家里也是独苗,我不知道,我很迷茫。」

我捂住他的嘴,笑道:「我就是佛,我来给你领航,天上地下、世内世外,一切神仙佛圣、妖魔鬼怪、精灵魈魅、一切有法力者,佑我!小宇,相信我。」

小宇轻轻的笑了笑,我摸着小宇滑腻皮肤,结实肌肉,一会儿摸到他唇边薄薄的茸毛,我忍不住欲念大起,上下其手,小宇急道:「不可以,你刚刚病好。」

我大笑道:「风liu事,平生畅。青春都一饷,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管他娘。」

雨散云收,我将小宇搂在怀中,点起一支烟,终于将这几日来的郁闷消个精光。被表弟那一个华丽丽的示威,李亮的安于宿命搞得糟糟的心情,好了很多。

男人,怎么可以每天都在徘徊犹豫不决中度过,一定要洒脱。

竟然明明知道不现实的事情就不要去想太多。

珍惜现在,很好!

我问小宇暑假有什么安排,小宇说要回家,我道回个屁家,回家见你小媳妇去是不是?小宇不好意思的看着我,沉默。我心里一嘀咕,莫非这弯弯绕绕特别多的少数民族小子,真的就做了一个娃娃亲?

此事暂且放在一旁,靠,现在结婚了都还能离,还有什么其它的不可以,一个娃娃亲算个屁?!

我道:「你不要回家了,这个夏天,我教你游泳好不好,你去年还没有学会吧?我这次去西安用不了多少天,半个月就行。你这些天就在我这儿或者学校多学点英语,也许往后用得着。」

小宇听了我说的话,叹了口气,不作答。

这让我有点不爽,我终于理解表弟被我屡拒之后的沮丧了。

随他吧,虽然,我很喜欢他,但是要是他也有自己的抉择和想法,我尊重他,绝不纠缠。

何苦为难别人,也为难自己?!

良久,小宇轻轻的说道:「你让我想想吧,我现在真的头大。」

这一说,我马上来了精神,用手去摸他的小弟弟,同时笑道:「让我来看看你是哪个头来。」

小宇大穹,马上闪躲。大叫:「你要是再这样,我就再也不回来了阿。」

我问道:「你不回来了干什么去。」

小宇道:「当喇嘛阿。」

Faint,还当喇嘛呢。我摸着他那光光的小头,笑道:「你这儿的头发已经光光了,你早已经是六根不净的喇嘛啦。」

一夜无话。

第二天,我跟小宇去了趟王府井书店,买了一大堆关于出国留洋的资料,小宇淡淡的看着我,不说话,这小子,感情还不相信我的决心呢。我带了两本在身上,余下的就撂在桌子上,然后,跟小宇依依不舍的作别,回到了西安。

西安的夏天,那是闷热异常,除了上班时间呆在厂家哪儿,下班回来,我就整天闷在宾馆里,在网上写写日志,日子过得很是逍遥。

当然,我也会想小宇,想起那曾经豪情干云的对他未来的许诺。于是,拿起那些词汇一看,那叫一个头大,操,才几年阿,就把刻苦学习精神弄丢了。

还有表弟,每次想起他来,都让我赌得慌,那是才下眉头,却上心头的惆怅。去年暑假他是卖电脑,今年,他和那个小伙伴会干什么呢?

装B的我肯定是不会主动给他打电话的了,竟然当初已经把话说绝了,那个骄傲的面子还是撕不下来的。只是,失去了以后,才知道,有些东西,还是挺让人念想的,比如他的烧包,他的热情,他的坏笑,还有他那运动少男气息的味道。

却不料那小子主动打电话给我来了,我道:「有事么?」

表弟道:「我想问问你的桌子上怎么有那么多出国的书?」

我沉默,这小子感情又跑到我房子里去了,只是去干什么呢?

我早已经不是当初的表哥了,而表弟,你也非当年的表弟了。

于是我笑道:「小子,别管那么多了,你把你的事情管好就可以了。」

表弟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转移话题道:「表哥,你知道**浴室么?」

我大吃一惊,那是北京最有名的同志浴室,这小子,想干什么,我急道:「你小子打听那个干什么?」

表弟道:「一个人寂寞,想去玩玩。」

天啦,我想到了李亮那寂寞的放荡,表弟,你怎么可以这样,你不是有了男朋友么?

我急道:「你就给我老老实实呆在家里吧,那不是你去的地。」

表弟蛮横的道:「要你管!」然后就把电话挂掉了,等我再次拨打的时候,提示电话已关机。

我突然意识到了对表弟放手的恐怖后果,原来,寂寞会让人变坏的,会让人变烂,等到烂透了,想回头,才发觉,已经无路可走。

我觉得我非常有必要跟他谈谈,我要马上回去跟他好好谈谈,只要他学好,无论什么代价。

不然,那对得起我的娘亲,我的姨娘。

第二天,我匆匆的把厂家的事情弄利落了。然后跟领导打了个报告,说家里有急事,晚上就赶紧着回到了北京。

隔了一个多月,再次在教研室的机房里面见到表弟,他跟他们几个同学,包括,上次表弟带着在玉渊潭示威的同学,正在给他们的导师编程呢。

表弟一见到我,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然后,嘴角露出一丝坏笑,跑出房间,把我带到人迹罕至的走廊,然后结结实实的给了我一个拥抱。

我急道:「你小子干什么,小心被你男朋友看到。」

表弟突然大笑起来,然后凑近我的身子,对我耳语道:「你怎么就那么傻啊,你还真以为那个是我男朋友阿,那只不过是我同学而已!表哥,我怎么会将你轻易放弃?告诉你,那不过是我以退为进的策略而已!」

我睁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原来,他是做戏给我看,我道:「那你还他妈的装b说要去那个什么浴室。」

表弟挠了挠头,嘿嘿一笑,轻扯我的耳朵,笑道:「我只不过想试试我在你心中的分量。表哥,我终于知道了,你原来是这么在乎我,现在好了,只要有爱,就谁也无法阻挡。」

说着,再次将我拥入怀中,用诚恳的语气,轻声说道:「如果输了今生,那我也不要来世。表哥,你都现形了,就别做那个装b的傻缺,好不好?」

然后,也不等我回答,慢慢的加紧力道,将我锁紧锁紧,直到我眩晕不能呼吸,直到我看到他那纯真的眼神,依然是那样清澈温柔熟悉。

表弟很是霸道,根本容不得我做出什么抗拒的举动。表弟用头发丝轻轻蹭着我的脸颊,发出浊重的呼吸,像夏日的老家水牛,笨拙而吃力。

我意乱情迷,浑身无力,感觉自己的身体在天马行空,云中漫步。

是不是就该这样了,从此不再为难自己,辛苦别人,哪怕一起走向地狱,永不得轮回?

我轻轻的挣扎,无力道:「别这样,让人看见不好。」

表弟不理会我,依然磨磨蹭蹭不停,良久,呐呐道:「想你,每个晚上都疯狂的想你。」

我道:「嗯,知道了,你放开我,好不好?」

表弟道:「再抱会儿,就一会儿,表哥阿,你要是一直这么乖就好了。」

一听到这个乖字,我笑道:「到底谁不乖了,你小子想到一出就一出。」

表弟好像有点理亏,小声道:「谁能不生气呢?你老是当着我的面跟人打情骂俏,是个男人都会生气的。」

我一听这话,真是个男人马上就来气了,喝道:「滚你的,你就恶人先告状吧,我跟谁打情骂俏去。」

表弟好像还挺委屈,马上道:「上次过元宵的时候,你在楼下跟别人偷偷墨迹我也就忍了,在西安的时候,我一个多月没见你,你还当着我的面跟人墨迹个没完,谁能忍受。」

妈的,上次在楼下打电话给小宇还真的被他看见了,但是上次接李亮的电话,我们都聊得是正经事啊。我道:「你小子说什么呢,在西安那次是李亮打来的电话,没有你想的那么龌龊。」

表弟马上瞪大了眼睛,急急的问道:「表哥,你怎么跟李亮还在纠缠不清?我都不知道你怎么搞的那么乱?!」

一听这个乱字,我不免有些理亏,毕竟跟李亮确实有过一腿,但是在表弟面前气势可不能低下来,我马上道:「放屁,别把每个人都看得那么龌龊!上次李亮打来电话我们谈得是正经事?」

表弟马上打蛇随棍上的问道:「谈什么正经事了?再大的正经事理得过你表弟那么老远来看你?表哥阿,你就不知道谁才是真的在乎你的人!」

我闭口不言了,冷冷的看着表弟,表弟嘴角轻掠过一丝坏笑,我突然发觉自己上当了。明明是他负气出走,说谎耍人理亏的,现在倒成了我跟N个男人不正当关系的批斗会。

我怎么就被他一个拥抱,几句甜言蜜语搞晕了方向呢。

打蛇打七寸,我得先从这个战场上转移出来,咬住他的错误做文章。于是我道:「我不跟你扯这个,我就问你你几次三番的动不动就甩手走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表弟一听我问这个问题,脸色好像有点不自然,想了想,笑道:「还不是太在乎你了。再说,也没有不告而别,不是给你留了纸条么?」

一提这个纸条,我马上又想起了一件事,我道:「好啊,你原来跟我耍起心眼来了,好个以退为进,你个臭小子,枉我对你一片真心。」说着,我不自禁的摇了摇头。

表弟急道:「表哥,对不起了。那晚我看你一听我要走,就马上对我软下来,又哄又抱的,我就想表哥你是不是那种传说中会哭的孩子有奶吃的主,所以我想是不是该尝试一下让你知道失去我是什么滋味。所以,我就那个,那个,那个。。。。。。」

Faint,原来还是我的错,要是知道是这么回事,那晚就该对他强势到底。我苦笑道:「看来是我太贱了,要是有一天我死了,那一定是贱死的。」

表弟道:「表哥,对不起了,我下次再也不跟你玩这招了。」

我歪着头,看着他,道:「你不跟我玩这招了,是不是还玩那招啊。」

表弟挠头道:「什么哪招阿?」

我背起他的语录:「表哥阿,结婚那天你一定要让我来做你的伴郞,因为我承诺过要跟你一起走进婚姻的殿堂!」

表弟低下头,特别不好意思,我静静的看着他,等着他的解释,良久,表弟道:「那次,我从西安回来以后,你就再也没有打电话给我,根本就没有达到我的期望值,可是我又不甘心打电话给你,所以,要想得到你的消息,也只有从家里了,后来我打电话给我妈听说你要带朋友去玉渊潭玩,我就想是不是要给你再下点猛药,所以我就,我就。。。。。。」

看到一向嚣张的小子变得吞吞吐吐,我心中不由得一乐,但是一想到那段时间对我感情世界的强烈的冲击,想着自己躺在床上差点高烧报销不由得一阵心酸,那个纠结,那个郁闷,不免难过。

我不是为他,而是为自己,我发觉我已经开始加速堕落了。

或许,地狱,也就是个转身的距离。

我挣开他的拥抱,离他三步远的距离,点头道:「行了,我知道了,知道你现在很好就可以了,被你耍了就耍了吧,毕竟是自己的表弟么。那我走了。」

表弟急道:「你走干什么,我还有好多话没有说完呢。」

我道:「你说吧,等你说完我就走。」

表弟靠近我,再次抱住我,这小子是不是属熊的,怎么那么喜欢抱人。

表弟道:「表哥,对不起。我生气,是因为你;我发怒,是因为你;我斯文,是因为你;我快乐,是因为你;我负气出走,是为了你的挽留,我带个男孩在你面前出现,是为了引起你的注意,我所有做的一切,都只是想跟你在一起,我花费所有的心机,只是因为喜欢你,爱着你!」说道动情处,他的声音有点哽咽,若不是情到深处,怎会纠缠如斯?

我心一颤,不忍再听下去,也不忍再打击他,所以,也就呆呆的听着。

表弟看我没有反应,看着我的脸,笑道:「表哥,我都成了一个酸酸的诗人了,再说,表哥,你也别生气了,谁家俩口子过日子不是别别扭扭又吵又闹的,你说是不是。」

Faint,俩口子过日子,我是彻底被雷倒了。我笑道:「小子又在发神经了是不。好了,好了,我不生气了,你个臭小子,害得我从西安火急火急的跑过来,这个路费你得给我掏。」

表弟调皮一笑,道:「急啥呢,你等我会儿,我去机房把东西整理一下,待会儿我跟你走。」

我道:「去哪儿啊?」

表弟道:「还能去哪儿啊?你去哪儿我去哪儿。」

我道:「我回家去。」

表弟道:「我也去。」

我道:「我西安去。」

表弟道:「我也去。」

我道:「我出国去。」

表弟道:「我也去。」接着一挠头,好像想起一件事情来,问道:「对了,表哥,你怎么想到要出国阿。」

我反问道:「你怎么就那么关心这件事啊。」

表弟道:「要不是前天我看着你桌子上摆着的书,说不定我还不会主动打电话给你呢。」

我道:「为什么?」

表弟道:「考,我再跟你玩冷酷,都要把鸭子玩飞了,还玩个屁阿。」

哦,原来是这样子的。一说到出国,马上又让我想到了现实中的好多问题,我道:「你这个脑袋整天在琢磨啥啊,别闹了,你回去好好干你的活吧,给我老实点,乖。」

表弟一听这话,认真的问道:「你是不是想跟某位同志玩私奔啊?」

我不说话了,表弟见我沉默,马上很郑重的说道:「表哥,我警告你,你要是敢玩私奔,我就敢玩自毁!」


表弟道:「表哥阿,当裤子失去裤带,才知道什么叫依赖!」

我笑道:「表弟阿,当海水失去了海带,才知道什么叫牵挂!」

表兄弟语录

表弟一说完,接着紧抱着我的双手再加了点劲道,笑道:「表哥,你是不会看见一朵璀璨夺目的前途无量的冉冉升起的新星殒落的吧?」

一看到他那无赖的样子,我不禁笑起来,道:「跟你玩私奔,那你还自毁不?」

表弟哈哈大笑,用头点着我的额头,很正经的样子说道:「洒家不陪你玩私奔了,洒家要明媒正娶了你!」

Faint,一看到他那傻傻的样子,我此刻倒忘记了男人的自尊,用北京腐女的腔调戏谑道:「我很爱你,可是我需要票子/车子/房子。」

表弟此刻倒好像松了一口气,笑道:「我的妈呀,你不早说,弄得我天天提心吊胆失去了你。」

我奇怪道:「怎么了?你一个穷嗖嗖的学生难道还有钱。再说,没有得到,何谈失去?」

表弟笑道:「只要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那都不会是问题,表哥阿,大爷就喜欢你这么物质男人,往后跟你表弟提要求大胆点,要多多益善啊。」

操,一句笑话,他还当真了,我马上收起话题,道:「行了,跟你贫了那么久,我得赶紧着回去,西安那边的项目还紧张着呢。」

一想到这个傻小子跟我烽火戏诸侯,我警告道:「你小子,下次再跟我玩那什么游戏,小心玩成了狼来了故事。」同时想起这次回来可不是因公出差,来回火车票好几百,钱虽然不多,但得从本公子口袋里出,不免肉疼+心疼,也就只好顺水推舟把火气发泄到这个臭小子头上去,怒道:「小子,这次年中奖你就甭想分成了。」

我挣脱这个熊小子的拥抱,再细细的打量他,这小子,又好像长高了点,也许是漫长的夏日阳光照耀吧,表弟的皮肤变黑了很多,不过眸子变得更明亮了,眉眼间倒更显得英姿勃*来。

我家的表弟,即便拉出去做MB,那也是极品,嘿嘿!

我跟表弟说我要急着去买票,表弟说要在学校请我吃烤鸡翅,我说下次,表弟说我先陪你去买票,我说我下午还有点其它事,表弟的眼睛就骨碌碌的转,然后笑道:「那我就更需要陪你去。」我一看到他那样子,肯定想到这个小子的歪心思了,faint,他以为我去找小宇呢,小宇早就去回家去了。

我无奈道,那,那就快走吧。

昔日留下了我最好光阴的校园,在悠长的夏日午后,人员稀少,林荫道上,调皮的阳光趁着叶的空袭,在地上撒下一个一个欢快的影子。

表弟笑道:「表哥阿,当裤子失去裤带,才知道什么叫依赖!」

烧包谁不会?

我笑着接道:「表弟阿,当海水失去了海带,才知道什么叫牵挂!」

如果旁边有人,不被酸死也会被雷死的。我一说完,表弟这个属熊的又从背后抱住了我,把我抱离地面,我忙弯下腰,表弟顺着把身子匍匐在我的背上,在我的脖子上轻琢了一口,然后悠悠的叹道:「表哥阿,跟心爱的人在一起,毛孔里都透着兴奋。」

正在表弟还在发sao的时候,正在我考虑ToBeorNottoBe反抗的时候,表弟的电话响起来了,表弟忙放下了我,赶紧着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接起电话来。

一看到表弟接电话的动作,倒让我想起了有这么一首诗:

青春年少的表弟/每天都有无穷的精力/他年轻的英语女老师/火辣又美丽/每当她问到他的问题/他总是缓缓的站起/通过裤袋/牢牢按住一样东西。

表弟一接完电话,可能发觉我脸色坏坏的,笑着对我说道:「怎么了?」接着又道:「操,那个臭小子真够烦的,没看见我要陪我家表哥么。」

我道:「谁啊?」

表弟神色有点扭捏,赫赫,很少看到这个嚣张小子的神态,我又接着道:「假如真的有事的话,你就去忙你的事情吧。」

表弟道:「没有什么重要的事,只是平常在学校里面我们都在一起,他问我去哪儿吃饭呢。」

我马上反应过来了,应该是上次我在玉渊潭见到的那个英俊小生吧,我平淡的说道:「那你去跟他吃饭吧。何况,我也有点事。」

表弟道:「没事,待会我们买好了票,再叫上他过来一起吃饭吧。」

我道:「你丫的没事我有事,我走了,小子,多保重自己啊。」说完,也不管表弟什么反应,就加快了步伐。表弟嘿嘿的笑道:「表哥,你是不是那个那个了?」

我道:「什么那个了?」

表弟一把扯住我的胳膊,恬着个笑脸道:「你吃醋啦!」然后,紧握拳头,接着道:「O,yeah!」

我用看火星人的眼光看着他,笑道:「意淫的最高境界是夺人贞操于千里之外,请问先生你现在修炼到了几级?」

表弟拍拍我的肩膀,不管不顾我的回答,轻声说道:「表哥,我那颗小小的爱心,全部给你都不够,我怎么会再喜欢别人?你就别吃醋了,再说,那个小子是喜欢女人的。」

我再次用看太阳系之外的生物眼光看着他,然后笑道:「践客,你怎会是如此多情?」

表弟道:「跟你怎么就扯不清楚的,那个小子真的是喜欢女人的,在我面前说过同志很恶心。」

我怒道:「同志很恶心是吧,就他丫的干净,就他丫的放屁都嫌肛门恶心,要从嘴巴出去!」

表弟一看我生气,轻轻的说到:「你要是不喜欢他,那要不待会儿吃饭就不叫他,好不好?」

我质问道:「他说同志很恶心你还跟他在一起?你真是喜欢犯贱!」

表弟道:「他对我还挺好的,吃饭,出去玩,找活儿干处处都想着我,也就是有一天我问他你对我好,是不是对我有企图阿,他才说同志很恶心。」

我笑道:「没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他干嘛对你那么好?」

表弟挠了挠头,不自然的笑了笑,不安的问道:「难道真的是——本公子,一朵梨花——压海棠?」

我好气又好笑道:「我怎么知道?!你叫他过来吃饭吧,我想恶心恶心他。」

说笑着,我买好了回西安的票,就近去了一家餐厅,那个表弟的同学,叫阿建小子已经在餐厅里面等我们了。

上次游园惊梦没有好好看他,今天我可要看仔细了。

说老实话,这小子长得还真不赖,唇红齿白,眉清目秀的,天生是一幅小受的脸相阿。

客套完毕。

这小子一听说我是那臭小子的表哥时候,对我更是客气了,忙着叫道:「大哥,你点菜,你点,今天我买单。」

赫赫,还真的够豪爽。

我笑了笑,让表弟点,这小子知道我喜欢吃什么,至于知不知道阿建喜欢吃什么,那就吹皱一池春水,干我何事?

一会儿,酒菜上齐。我们边吃边聊,我问阿建是哪儿人,他说是山东人,我笑说:「这怎么可能,山东出的都是武松顶天立地的二哥,你长得斯文秀气,怎么看都像从江浙过来的诗人骚客一个。」

他大方的笑了笑,对着我表弟道:「我是北人南相。」

我心道,莫非是杂交品种?

因为对他有偏见,所以对他的想法都比较龌龊。

年龄摆在那,代沟总是难免的,还没有参加工作,就一股脑儿问些我工作待遇,福利,升迁之类的问题。我开始回答还挺耐心,到后来就懒懒的,哎,这一点就不如表弟和小宇,他们这两小子,到现在都不知道我挣多少,有的时候,发了点奖金,送他们点礼物,他们也是乐呵呵的接受,这小子,功利心太重了。

于是我不耐烦起来,就看起餐厅里面播放的电视,电视里面播放的正是汉武大帝,我随口道:「这汉武帝真强的,男女不拒。」

阿建一脸吃惊的看着我,问道:「汉武帝也是同性恋?」

我看了一眼表弟,表弟正在跟猪似的吃饭,懒得理我们聊什么呢。于是我笑道:「可不是,他宠幸李延年,打得热火的时候,出入时时刻刻都在一起,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就是他作的。」

阿建摇了摇头,笑道:「还真想不到。」

我心道你想不到的事情很多呢,比如你对面的这位仁兄就是不折不扣的同志。

表弟在喝着汤,依然不管我们聊什么。我笑道:「想不到的事情很多,汉朝一代武帝,没有一个没有男宠的,还有,凯撒大帝也是。」

阿建一脸吃惊的样子,至于是不是装出来的我就不知道,笑道:「啊,凯撒大帝也是,真想不到,我还以为同志就像我前几天在西单看到那样的呢。

我喝了一口汤,接着慢慢道:「噢,是怎么样的呢?」

阿建笑道:「那个男的穿着可花哨了,正在打电话,声音可嗲了。」

我含笑不语,看着阿建表演。

阿建伸出梅花指,用嗲嗲的腔调道:「你在哪里嘛?人家等死了。。。。。。。我不嘛,人家不要去。」

阿建龙飞凤舞,眉目传情,真够神似的。

我浅笑着看阿建表演,同时看着表弟的表情,表弟停止了吃菜喝汤,淡淡的不说话。

我道:「你学得还真像,真够CC的,」

阿建道:「我C吗?

我心笑道,能够明白C的含义,竟然假装不知道汉武大帝是同志,也真够强的。

我继续逗道:「演的时候把C的神态演出来了,呵呵,你可以去演蓝宇了。」

阿建挺直了身子,一本正经道:「我才不去演那恶心的同志呢?」

恶心?

恶心吗?

我把目光投向表弟,心道,表弟阿,你就不要老说你表哥装B,你身边的这位同志才是装B的祖宗呢。

而此时的表弟,已经脸色铁青铁青。。。。。。。。


凤凰涅磐烤焦了爱,有谁,去忍心责怪?

表兄弟语录。

昨夜风骤雨急,红了樱桃,绿了芭蕉!

看表弟那样子,估计很愤懑了,这小子一向很要强,今天他同学在他表哥面前不给他长脸,看起来,那个阿建这两年的饭白打了。

表弟闷闷道:「同志又没有拷你屁股,你恶心啥啊。」

阿建脸色复杂的看了一下表弟,然后继续笑道:「好好的女人不喜欢,干什么喜欢男人啊?像那种乱搞的人,得了爱滋也是报应。」

一听这话,刚刚我还透着乐的心思也不免生气起来,这是啥嘛,你是同志,那何必用给同志抹黑来摘清自己,你要不是同志,你又何必诅咒一个没招你没惹你的群体?一看表弟气色暗暗的,我在心里骂道:好你个阿建,你这个天不收地不养神憎鬼厌恶贯满盈死有余辜千刀万剐痴头怪脑愚昧无知的王八蛋!看你大爷怎么整你。

听说对表弟很好?一个对某个群体如此刻薄的干嘛要对一个男的那么好呢?这不是和尚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事情么。

于是我笑道:「哎,小子,你跟那个女孩进展的怎么样了?」

表弟疑惑的望着我,想不到我另起炉灶,他大大咧咧的说道:「那个女孩,跟我相处的女孩多了去了。」

阿建道:「啊?你还有女朋友阿?我怎么不知道?」

表弟好像恼火刚才阿建的态度,闷闷的说道:「我处个女孩还要跟你打报告阿?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我赫赫笑道:「这小子,仗着自己有个鸭子脸蛋,牛郎的身材,谁知道坑害了多少良家妇女呢。阿建,他是不是老夜不归宿阿?」

阿建道:「是啊,今年上半年他差不多都在外面睡,不过他说去他表哥家了。」

表弟一听我那么编排他,本想张嘴辩解了,一听阿建的问话,脸色突然暧mei起来,意味深长的看着我,对着阿建,眼睛瞟着我道:「赫赫,那些天可不是天天在外眠花宿柳呢,想怎么搞就怎么搞,真是够辣够味道。」

我狠狠的瞪了一眼表弟,不说话,妈的,搬起石头,砸了两个人的脚。

我注意观测阿建的脸色,阿建呆呆的看着外面,不知道在想啥。

我叹息一声,又是一个李亮,不过李亮刚开始的时候也只是不肯承认自己是同志身份而已,可没有用搞臭同志身份来隐藏自己的同志身份。

妈的,别人编排同志的时候你不去维护就算了,你自己还在作贱同志这个名声。

好吧,晚上就YY我表弟top女人样子一边伤心一笔自慰去吧。

我笑道:「你个臭小子,搞多了当心阳痿。」

表弟嘿嘿一笑,不作声,操,这小子,刚刚都要勃然大怒的样子,YY一下就马上乐呵起来了。

看起来没有什么好聊的了,吃也吃得差不多了,阿建抢着买单,表弟理都没有理他,就牛b烘烘的把帐结了,然后背起刚刚阿建给他带过来的包,对他挥手道:「我要陪我表哥,你先回去吧。」

我跟表弟回到家里,整理了一下包,家里灰扑扑的,我忙着打扫卫生,本想着这小子也能帮忙擦擦椅子沙发什么的,却想不到这小子优哉优哉玩着游戏。我蹲地蹲到他脚上的时候,麻烦这位少爷稍微把脚抬高一下,他摸着我的脸,嬉笑道:「笑一个,笑一个,说不定少爷高兴了就把脚抬起来了。」

我把墩布往地上一搁,就伸手往他的脖子掐去,表弟眼睛虽然在盯着屏幕,但是心神可一直都在我戒备着我,马上就迎着我的手,顺势一带,我整个身子就扑到了他身上,此刻可不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么。表弟像土匪似的豪气万状,哈哈大笑道:「表哥阿,没有听到网上牛人说过么,如果你生来就是项羽,给你一百个机会,你也斗不过刘邦。」

趁着这小子得意忘形之际,我脚膝盖往他的裆部一顶,一下子,攻守形式顿时乾坤大扭转,我恶狠狠道:「到底谁是项羽,谁是刘邦?」

表弟笑嘻嘻的看着我,不以为意,任由我顶着,唉,他这个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倒真的让我没有办法了,看来真的被这个小子说对了,生来就是绵羊,披上一万张狼皮成不了狼。

虽然头注不要,但是彩头还是要拿的,我猥琐的摸着他的脸蛋,嘿嘿笑道:「再牛b的贝多芬,也弹不出大爷的得意!

表弟任由我猥琐,眼睛痴痴迷迷的看着我,倒好似享受着样子。干巴巴的叹道:「表哥,如果一直都这样,那该有多好。」

Faint,这就是传说中的什么生活就像强奸,不能反抗那就干脆享受?

打闹着,时间哗哗的就过去了,真是夏日苦短阿。为了惩罚表弟没跟我拖地打扫卫生,我让表弟到外面买菜,晚上就在家里做饭吃了。吃好饭,呼呼的就快到8点半了,看着这小子,没来由的有点担心,是的,我说不清楚担心从哪儿来,就是觉得这孩子,不在他身边看着他,随时有可能整出夭蛾子出来。说不定,他整出来,就是极端的不可容许风险破坏性的毁灭。

可我也不能一直拴他在身边啊,也只能自求多福了。

我背起包,表弟也背起他的包,我道:「你就不要送我了。」说着,从钱包里面掏出1000块钱给他,道:「暑假也不要拼命去打工了,还是先装满脑袋再想着装满口袋吧。」表弟不接我的钱,笑道:「我钱够花着呢,我先送你走吧。」我理都不理他,把钱就往他袋子里赛过去。表弟笑着,也就不说话了。

我们一起到了火车站,没多久,我上了火车,表弟也跟着我上来,我们不说话,就这样,两个人默默的坐着,周围纷纷扰扰,我们毫不关注。

火车鸣起汽笛,分别,分别总是如此让人揪心。

我紧握了一下表弟的手,说道:「小子,你多保重。」表弟静静的看着我,对着我笑了笑,挥了挥手,然后匆匆的走出卧铺车厢。

一会儿,火车开了。

我对表弟短信道:「火车已经开动了,你就不要担心我了,我也希望你不要再让我操心。」

我本以为表弟的短信应该很久就能回复,谁知道搁了很久,表弟才回道:「哈,表哥阿,兄弟之间互相关心是应该的啊,我们要互帮互助,风雨无悔,一路同行!」

我笑了笑,轻轻的合上手机,脱掉衣服睡觉。

夕发朝至的火车,再一次载我来到了这个伤城,我一个人背着包,晃晃悠悠的在人群中走着。

前方是我的目的,但是我没有到达到后的欣喜。

这个时候,突然有一个人的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我扭头一看,我的妈啊,幻觉,绝对是幻觉。表弟那个淘气嘻笑的脸蛋在我眼前出现了。我抓住他的胳膊,惊道:「你小子怎么过来了。」

表弟叹了一口气,沉重的道:「表哥阿,看你这么柔弱的一个男人出差在外,我不放心阿,再说,我到西安来也是顺道。」

我笑了笑,不说话,这小子,唉,随他了。怪不得这小子不及时回复我的短信,原来那个时候忙着补票去了啊。

表弟跟着我不紧不慢的向出口走去,一会儿,贴着我的耳朵说道:「送心爱的人回家,处处都顺道。」

我不说话,打的回到了我住地,我们顺便吃了点饭,我问表弟在宾馆呆着干什么?表弟笑道:「还能干什么,我老师给我的活还没干完呢,表哥你的工作电脑得借给我用用,我得写代码阿。」

这小子,想得还真远啊。

我把电脑密码告诉了他,然后就风风火火的往厂家赶去,事情太多了,中午我让表弟自己随便找点吃的,晚上带他去逛西安夜市。

忙乎乎的一天,回来,看表弟还在码程序呢,这小子,学习起来也不要命呢。我赶紧洗漱了一下,问表弟想吃什么。表弟挠头,笑道:「你是当家的,你来定。」

于是,我们就往西安城里逛去,夜幕下的西安,红的灯,暗的墙,悠闲的人们,缓缓流荡,处处透着庄重中的和谐。

随便逛逛,不知不觉,逛到了一个教堂附近,我们看着那尖尖的塔尖,不仅悠然神往,表弟那个骚包此刻却学起教父的腔调:「主啊,我们来到你的面前,目睹祝福这对进入神圣婚姻殿堂的男女。照主旨意,二人合为一体,恭行婚礼终身偕老,地久天长;从此共喜走天路,互爱,互助,互教,互信;天父赐福盈门;使夫妇均沾洪恩;圣灵感化,敬爱救主,一生一世主前颂扬。」

操,这小子,这么长的句子都能记着,那真是强就一个字。

我笑着看他骚包,表弟转过身来,面对着我,接着道:「你是否愿意这个男子成为你的丈夫,与他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他,照顾他,尊重他,接纳他,永远对他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我傻傻的看着他,表弟摸着我的额头,小声催促道:「表哥,你怎么还不说我愿意,快点着阿,考虑个啥啊?」

我默默无语,我失去了责骂他的勇气。

凤凰涅磐,烤焦了爱,有谁,去忍心责怪?


老鼠爱上大米了,猫咪爱上鱼了,连狼都爱上羊了,baby,你为什么还没爱上了我?!

表弟语录。

表弟见我傻乎乎的只管看着他,他表情很是诚恳,但是包不住他色咪咪的贼心,我从迷失中反应过来,我指着我的头,问道:「我的头圆么?」表弟摇头,我又摸摸我的额头,问道:「上面写了字么?」表弟摇头。我笑道:「既然我头也没有圆得像瓜,额头上也没有写着傻,我怎么会跟你去疯啊?

表弟搂紧我的胳膊,发狠道:「为什么要你说个我愿意三个字就那么难?」我笑着道:「你丫的没房没车的谁跟你啊,跟你在一起有未来阿?」

表弟傻乎乎问道:「咱们不是有房子住么?又生不出来孩子,要那么大的房子干嘛?」

要说我喜欢装B,那这小子绝对是在装傻。

我不说话了,跟这种无聊人士说话没的降低了我的品味。

我笑道:「别扯有的没的了,你要吃什么,逛那么久还真的累了。」

表弟拍着他的脑袋,装出一幅很痛苦的样子,笑道:「我感情受挫了,要借酒浇愁,我要化悲痛为饭量,那个羊肉泡啊,来三(羊肉泡分一个饼,两个饼,三个饼),那个酒啊,整一扎。」

还唱上了,你就骚包吧,真服了他,跟我在一起,除了说这些有的没的,就没有其它的topic谈了。

为什么找一个志同道合的人就那么难呢,表弟阿,为什么咱们就不能谈谈比较有深度的东西,比如,谈谈未来?

李凉一思考,上帝就发笑,略过。

边吃边笑,跟表弟在一起唯一的好处,就是你永远都不会感到寂寞。用他的骚包话说:「表哥阿,你哪怕是广寒宫的寂寞嫦娥,我也要勾引得你春心萌动下凡。」

算了,这些话我就不稀得去听了,就当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吧。

表弟今晚的食欲还真他妈的好,烤肉那是吃了不知道多少串了,啤酒还真的喝了不少,感情他把他表哥当作秋风来打了阿?

我吃得差不多就停下来了,静静的看着他吃。

小子今天只穿了件白色T恤,胳膊鼓鼓的,因为嘴里嚼着羊肉串,把腮帮子吃得也鼓鼓的,饭店里虽然有空调,但是也挡不住他满头的汗,满头满脸亮晶晶。这副模样就是空有一膀子力气的土匪,可惜了阿,好好的一个大学生,干什么不好,非要去学卖猪肉的屠夫。

我凝神看着他,突然有点觉得表弟透着熟悉中的陌生了,这还是以前我牵着他的手送他回家的那个小屁孩吗?还是那个神往的眼神望着北京的少年吗?还是那个在操场上打篮球的阳光小子么?

如果事物总是在继承中发展,那么他的心此时在何处流浪?在嘻嘻哈哈的背后,会不会有着压抑的悲伤?或者在装傻的背后,会不会有一种对万事万物的淡定从容?

想远了,每个人都会经历一道坎的,没烧死的鸟才能成为凤凰,我还是不要多担心的好了。

这个时候,我手机有提示短信来了,我一翻开,是小朱发来的短信:「后天领导要带我们去西安考察,请做好迎接准备。」

我的妈啊,这个领导的脚也太勤奋了吧,好端端的待在北京吹着空调多好,来这个鸟不下蛋的黄土高坡有什么好看的阿。你来了就来了贝,还非要带上一大堆随从过来,靠,差旅费/招待费/说不定还来个打炮费,这有的没的,怎么节约成本阿。

你领导来就来呗,还非要带个年轻的女同志过来,带你的办公室秘书过来也就罢了,还非要带个小朱过来,明摆着让我头大的人么。

我淡淡的回了一句:「收到。」

小朱马上回了一句:「哦,好久没有见你了,可好?要不要我帮你带点啥过去。」

没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我有什么好的,我改还不行么?(矫情,绝对的矫情!)

我回道:「谢谢,不需要,晚安。」

赶紧把话题封死。

表弟冷冷的看着我发短信。

这小子,现在霸道到我只要跟人联系就怀疑我在跟人不三不四。

嚣张有辞,霸道有理,按他的话说,因为我有不清白的过去,从重从紧审核那是必须的。

我笑道:「小子,不好了,后天我们领导要来了。」

表弟长舒一口气,笑道:「哦,我还以为你又在跟谁勾肩搭背呢。」

我瞪了他一眼,道:「不要把每个人都想得跟你一样无耻。」

表弟道:「行行,我无耻,来,表哥,喝酒,喝酒,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我拿起杯子,跟他碰了一下,浅浅的喝了一口。

表弟瞪我道:「你怎么就喝那么点?敬酒不喝,是吧?给脸不要,是吧?

操,这小子是越来越不像话了,我笑道:「你小子是不是喝多了?我可不能陪你喝醉,我明天还要上班呢,得早点睡。」

表弟笑道:「生时何需久睡,死后自会长眠。表哥阿,无论何时何地,你都要相信我,我没醉!」

一听这个小子说没醉,我不免多了个心眼,这小子的酒量我不知道,但是按照惯例,一个人说自己没醉,那肯定就是需要注意了。我数了数放在他面前的汉斯酒瓶,考,5瓶了,得赶紧着结束,撒起酒疯来,就是唤过一百个如来,也阻挡不住他变态。

我赶紧着买单走人,叫了一辆的士,表弟坐在车上,说话有点结巴了。我考,还真的醉了阿。

回到房间,我让表弟赶紧去洗洗睡吧,这小子理都不理我,就趴在床上睡下了。我没有办法,只好将毛巾打湿,给他擦了一下,表弟身子软软,犹如儿时,乖巧而温顺,任由我折腾。

我帮他把衣服鞋子脱了,操,脚还真够臭的,赶紧着打来一盆水,给他洗脚,好整歹整,终于把他弄到床上去了。

我简单冲洗了一下,到另一张床上躺下。表弟喊道:「哥,我要喝水。」

操,大爷,我上辈子欠你的。

当牛作马的上了一天的班,晚上回来还得服侍你这个大爷。

我起来给他倒了一杯水,送到表弟嘴边,他一骨碌喝了大半杯子,我放下杯子,正要回去,表弟一膀子力气就把我放到了床上。

我道:「你干吗?」

表弟不理我,就像平常搂着我那样,闭着眼睛睡觉,轻匀的呼吸。

我掰开他的手,想不到他顺势把我转过身来,紧紧的搂住了我,那个热热的呼吸我实在是抵挡不住,我道:「你小子别闹了,我明天还要上班呢。」

表弟只管紧紧的筐住我,无奈,我用手去拍他的脸,轻声道:「你小子醒醒。」表弟张开眼睛看着我,用嘴巴咬我的手指,我赶忙一缩,表弟一下子趁机把我搂到他的身上,眼睛柔柔的看着我,轻声笑道:「老鼠爱上大米了,猫咪爱上鱼了,连狼都爱上羊了,baby,你为什么还没爱上了我!

小子,原来是扮猪吃老虎阿,装醉呢。我用手去掐这小子的腋下,表弟紧紧的夹着胳膊,同时又不放松夹住我身子的手,我无奈道:「你小子到底想干嘛阿。」表弟稍微抬了抬头,用火热的脸蛋摩挲着我的脸,轻轻的道:「baby,我们一定会有未来的,believeinme!baby,我是真的好爱你,believeinme!」


爱着不该爱的人,念着不该念的人,是不是,就这样浪费了一生?

表弟语录。

说完,表弟捧着我的脸,脉脉的注视着我,他的眼睛亮晶晶的,闪耀着璀璨的光芒,在他夺人的目光逼视之下,我头用力一歪,不去瞧他。

表弟轻轻的喊道:「表哥。。。」

我道:「你到底想干什么,快点松开。」

表弟道:「不干什么,就这么样不挺好的么。」

我道:「好个屁,这让别人看见成什么了?」

表弟道:「老公抱老婆,天公地道阿。」

唉,这小子,真服了他,整天脑袋瓜子就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还老公老婆呢,我不禁乐道:「你丫崩说咱们不是老公老婆,就算是,我也是1,你个破零得瑟个啥。」

表弟傻乎乎的笑说,不反驳。

我道:「你笑啥?」

表弟道:「你怎么老不承认既成事实呢?莫非你是小泉的弟弟,小犬次狼?」

我用膝盖一往他的胯部一顶,这小子马上把双腿夹紧,呲牙道:「你还真想让咱们断子绝孙阿。」我笑道:「那你可以夹紧一点阿,你夹紧一点我不就顶不进去了。」

表弟果真把双腿并得紧紧的,然后得意的笑道:「哈,夹得这么紧,看你还怎么进。」

我不屑道:「靠夹紧装*,大爷没兴趣。」

表弟这个时候才发觉自己上当,蛮牛的胳膊渐渐收拢,我能感觉到我肋骨咯咯的声音,我急道:「你丫得要谋财害命阿。」

表弟道:「切,穷嗖嗖的月光族一个,大爷瞧不上。」

我怒道:「Faint,大爷成月光了是我一个人的事情啊,你小子吃我的,住我的,用我的,到头来还不够,连我这个本人都想霸走,你丫的,过分不过分???」

表弟笑道:「说的也是,那要不你把我霸走?」

我不屑道:「没兴趣。」

表弟叹道:「跟你就没谈拢过,你这是求人的态度吗?」

我道:「你要是再不放开,我就。。。。。。。」

表弟笑道:「你还能怎么样?是喊强盗啊?还是喊非礼阿?」

我笑道:「喊个屁,我就投降,行了吧。」

表弟哈哈一笑,松开一只手,摸向我的脸,趁着功夫,我腾地一下赶紧翻身起来,挣脱了这个臭小子的控制。

表弟气得哇哇叫,道:「得意忘形,得意忘形,血得教训啊,我怎么老犯啊。」

我不理他,赶紧跑到卫生间洗漱去了。对着卫生间的镜子,看着慌乱的自己,一遍一遍的问自己,怎么办怎么办。

这小子真的是步步紧逼,可我的防御力偏偏越来越弱,这小子在我身边嫌他是个麻烦,可要不是在身边,又一直牵肠挂肚的想着他会不会惹出什么麻烦。

这样胆战心惊的日子何时是个头?

我慢慢的冲洗,慢慢的搂搓,热水,冲起了yu望,我紧闭双眼,幻念一个一个,yu望在颤抖后释放,最后一刹那,脑海中闪现的却是那小子的坏坏的阳光脸庞。。。。。。。

继续冲洗,温热的水,沿着我的身体往下流淌,有没有一种水,可以洗滤掉肮脏的灵魂和不得见人的yu望?

不一会儿,表弟在外面喊道:「表哥,你洗个澡要那么久阿,不是在自慰吧。」

我懒得理他。

不一会儿,表弟敲着卫生间的门,笑道:「表哥,快点开门,我要小便,快憋不住了。」

我道:「你说话能不能不要那么粗俗阿。」

表弟笑道:「表哥阿,我要更衣。」

说完,急急的拍门。

看来这小子还真的是忍不住了。

我故意慢条斯里的擦着身体,丫的,也有你急的时候,让你灌那么多马尿?想着这小子的猴急样,我心里一乐,笑道:「马上就好马上就好。」

表弟道:「表哥,我求你,你快点,你要再不出来我可要砸门了。」

我生气道:「你这是求人的态度吗?」

表弟停止了拍门,嗲嗲的说道:「亲亲好表哥,可以开一下门么?」

我一乐,小子,也有低头的时候,我把门一开,这小子也不管我出没出去,把东西掏出来,对着马桶就哗的一下激射出来,一道白练,犹如苍龙吐水,我用眼一瞥这小子的东东,叹道,不去做牛郎真是浪费了。

我出来,躺到床上,打开电视,心不在焉的看着。

一会儿,表弟释放完毕,忽忽的跑到我床上来,我急道:「你小子,不行,必须得分开睡!」

表弟管都不管我,把我往旁边一拱,就把自己要躺的位置占住了。

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这个臭小子要是当兵去了,绝对是个好料。

我不理他,侧卧着睡下了。

表弟也不管电视关没关,灯熄没熄,躺下后,犹如过去,搂着我。

表弟不安分道:「表哥,我出个谜语给你猜。」

我不理他。

表弟继续道:「金木水火土五行,那个腿最长。」

我继续无视他。

表弟自弹自唱道:「当然是火了。」

我忍不住好奇道:「为什么?」

表弟笑道:「因为火腿肠么!」

Faint,从网上摘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来糊弄我。

表弟接着道:「当然了,火腿再怎么长,也不会有我家表哥那宝贝长。」

又在挑战我的容忍度。

我眉头一皱,想起网上的一个笑话来,操,你表哥搞人的时候你毛都没长呢。

我道:「我接着你的五行也说一个吧,如果命里欠水,那就要在名字里取个带水的,比如,海啊,河啊,泉阿;命里欠木,就取个林阿,树啊之类的,是不是。」

表弟道:「是有这一说,表哥阿,你取凉字是不是缺水啊。」

我道:「是啊。表弟阿,可你那个昌字做何解啊?」

表弟这个人精一下就反应过来我绕来绕去绕到了他的头上,他一把把我翻过来,压到我的身上,怒道:「服不服?」

我懒得理他,闭着眼睛睡觉,表弟轻轻的磨砂着我脸,叹道:「爱着不该爱的人,念着不该念的人,是不是,就这样浪费了一生?」

我不理他。

表弟附下身来,嘴唇轻点我的额头,算了,这小子不尝点甜头是不会安分的,让他亲一下吧。

想不到这小子得寸进尺,往我的嘴唇吻下,我急忙往侧边一偏,急道:「你小子干什么啊。」

或许是我的反抗激起了表弟的斗志,或者是酒精的作用让表弟的兴致亢奋,表弟这次不管我怎么挣扎,嘴就在我的脸上乱啃。

我急道:「我们是不可以的,你别逼我。」

表弟喘息道:「我不管,我就知道我喜欢你,想要你,一生一世都离不开你!」一边说着,一边双手在我身上四处乱摸。

我求道:「你这个臭小子,我求你行了吧。你让我怎么面对你爸妈。」

表弟来不及回答我,一只手紧紧的压住我,一只手就去撕扯我的短裤,往我的下身摸去,一摸到我的下身,更加显得冲动、慌乱而无措。

他用嘴在我的脸上,身体上胡乱啃着,我的身体又痒又麻,喝了酒又刚刚放过一炮的身子乏乱无力。

此时的他双眼通红,呼吸急促,全身颤抖,他嘴巴放弃了其它的地方,就紧紧按着我紧闭的嘴唇,吐出乎乎的带着酒气的热气。

我眩晕着,眼神朦胧,残存的理智只有祈祷表弟能够悬崖勒马,立地成佛。。。。。。。

而此时的表弟犹如一匹脱缰的野马,没有目的的在我身上狂热挤压,揉搓,啃抱,坚挺的下身犹如刀子一样咯得我腹部生疼。

没一会儿,表弟大吼一声,我的腹部,感觉一片滚烫。。。。。。


我最担心的事情就是怕你不爱我,只要你爱着我,只要你愿意陪着我,我就不会惧怕任何妖魔鬼怪。有爱,就有未来。」

表弟语录。

一切终于消停。

表弟像死猪一样摊爬在我的身上。

良久。。。。。。

我推开这个臭小子,他怯生生的问道:「干什么。」

我冷冷道:「还能干什么?!洗澡去!」

在卫生间里面,任冷水浇头,我想我需要理智。

我一遍一遍的问自己,该怎么办?!怎么办?!

以前就怕出现这种情况,现在终于来了。

如果以前可以做鸵鸟,把头埋在沙里,就以为逃避了整个世界,那么今晚表弟已经兵临城下了,就是被动的反应,也得做个反应了。

统一,对不起家乡父老!独立,偏偏又是藕断丝连!

于是,这么多日子以来,我苦心经营,一直想维持不统不独的现状,可这个小子非要像*一样嚣张,不管三七二十一来个武力统一。

良久,良久,我想起小宇说过的一句话:不被祝福的爱,注定没有未来。

既然注定没有未来,既然伤害总是难免,那还是快刀斩乱麻,断了吧。

我心酸心疼难忍,叹了一口气,我想我需要跟他谈谈。

我慢慢的擦洗了一下身子,腿像裹着两个沙包袋子一样沉重,走到卧室。

表弟靠在床背上,看我出来,眼睛闪烁不定。

我走向了另一张床。

我点燃一支烟。

在腾云驾雾中,总能让你忘记许多烦恼。

我斜着眼睛瞟着表弟,他按着遥控器,不停的换着电台。待我点起第二支烟的时候,表弟下床,来到我的面前,我以为他有什么事情要说,那好吧,那就让你先说。却不料他闷道:「你有没有多余的短裤,我要洗澡。」

我淡淡的道:「在包里有,有个未开封的一盒,你自己拿。」

表弟在卫生间洗着澡,我靠在床上抽着烟。一会儿,表弟冲洗好了,坐到我的床前。我弹了弹烟灰,淡淡的说道:「坐过来,咱们好好聊聊。」

表弟不置可否的样子。

我道:「你这个学期的成绩出来了么?」

表弟好奇的问道:「你问这个问题干吗?」

我考,我不问这个问题,难道一开题就跟你谈别纠缠我了,我们是不可能的?!

我淡淡的道:「随便问问。」

表弟道:「还可以吧,大概在年级前三左右。」

我强作笑颜道:「那好,那往后申请offer容易多了。你现在英语学得怎么样了?」

表弟爱理不理道:「还那样贝。」

我道:「要好好学,心思要用在学习上,不要学我,上大学的时候整天去追求哪些虚无飘渺的东西,整天沉溺在感情的悲伤里面,事后你就会发觉,当初的痴傻是多么的可笑。」

表弟看了我一眼,然后轻声道:「哦。」

我轻轻叹了一口气,这小子今天还挺乖。听没听进去我就不知道了,可是他哪怕是一个小水瓶,我今晚也得用东海的水将他灌满。

我接着道:「等你工作了以后,你就会发觉,男人有能耐才是最重要的,男人只有有了自己的事业,才会拥有自己的荣光和梦想。没有自己的事业,就算是追求到手的爱人,也会因此离去。」

表弟扬了扬眉,道:「表哥,你今天是想给我上政治课,还是想谈别的。」

我瞪了他一眼,道:「这就是我要谈的。」

表弟不耐烦道:「表哥,你就别跟我绕来绕去了,我从懂事起就开始研究你,还不知道你想说什么,不就是说要让我好好学习,别让我纠缠你么。」

好,痛快,我正愁怎么说才能不伤他这个少男的自尊呢。

我道:「既然你都知道,那我就不多说啥了。那我就告诉你一句话,往后别再动那歪门子心思了,我们是不可能的。」

表弟好像从刚才的胆怯中恢复过来了,又变得像以前一样嚣张,他笑道:「你说完了,该我说了是不。」

我道:「你说,我听着呢。」

表弟道:「我顺着你的话题说吧,表哥,我问你,我跟你在一起,我荒废了我的学业没有?」

我道:「这你自己知道!」

表弟急道:「怀疑我是不,你要不要看我的成绩单,要不要打电话去问问我们班的辅导员?你还老说关心我,你关心个屁。」

我沉默,既然他不承认我对他的关心,我何必要去解释。

现在,关心不关心,重要么?

表弟道:「有些事情我觉得需要告诉你,我一直努力拚命的好好学习,为的是怕跟你的距离太远,配不上你!这些,你知道么?」

我惊愕的听他说出这句话来,缓缓的摇了摇头。

表弟接着道:「一个装着半杯水的杯子,你看着的是空了的一半,而我看着的是满着一半。」他不等我的回答,继续说道:「你就是我的奋斗目标,如果,你不让我纠缠你,你让我怎么办?」

我怒道:「那你老是像这样纠缠我,我怎么办,我怎么面对你爸妈,面对小宇!」

表弟一听到我这么说,脾气上来了,声音大了起来,怒道:「别老是拿我爸妈挡剪牌,那怎么了?为什么长辈的幸福就一定要优先于小辈的幸福?如果他们真的爱我们,就应该看着自己儿子开开心心快快乐乐的活着,而不是让我们委屈求全的娶一个不爱人,过一个别拗的一生!」

表弟稍微平息了一下激动的语气,缓缓而坚定的说道:「爱是奉献,但决不是牺牲!

我冷笑道:「你行啊,有本事你就告诉你爸妈,说你喜欢男人,喜欢你表哥。」

表弟冷冷的看了我一眼,道:「别以为我不敢,我只是在寻找一个合适的时机。要不要我现在打给你看,我现在就说!」说着,马上就去桌子上拿起手机,按起号码。我一急,赶紧爬起来按住他,急道:「你他妈的有病啊。」表弟道:「幸福要靠自己争取,任何一份幸福的获得都要付出一份相应的代价,你以为整天抽烟装B就能抽出未来阿。」

我沉默不语。

表弟靠近了我,抱着我的头,柔声说道:「表哥阿,我最担心的事情就是怕你不爱我,只要你爱着我,只要你愿意陪着我,我就不会惧怕任何妖魔鬼怪。有爱,就有未来。」

夜,静。

如水的月光从窗户照进房间。

谁家玲珑楼榭,风花雪月?

表弟的脸色很激动,我本来想好的锦绣文章三千,被他活生生的鳖杀在肚子里。

我说不过你,我闭嘴总可以吧。

可为什么总是心绪难宁?为什么,总是叹息声声?

我拿起毛毯,蒙住头睡觉,逃避,继续逃避。

表弟看我睡觉不理他,怒道:「佛祖虽慈悲,也有金刚怒目时。你丫的臭李子,不跟我说清楚就不准睡觉。」

我伸出头来,不耐烦道:「要给你说清楚什么?我不做安利的,未来说得再璀璨对我来说也没有用。」

表弟道:「你开个条件吧,到底怎样你才能从了我?」

Faint,这小子,八成是被马尿灌坏了。一看他那副气乎乎的样子,倒好像给了他天大的委屈似的。

妈的,老子,都不告你强奸未遂,你还不知足?

我轻轻拍了拍他身子,道:「夜深了,睡觉吧,快去。」

表弟叹了一口气,把我的毯子往一边掀去,挨着我睡下。

算了,就这么凑合着过,一日复一日的原地踏步,也行,可千万别再给我整什么夭蛾子出来。

这小子就是不老实,这不,咸猪手就搭过来了,我一拨开,他消停会儿又过来,再而三,我烦了,就这么着吧,可是有过刚才那挡子事后,怎么就被他抱得那个别扭啊。

表弟道:「表哥,你叹什么气啊,有什么不开心的事,说出来让我开心一下嘛。」

Faint!!!

表弟看我不鸟他,继续说道:「表哥,我给你说个笑话吧。」

我道:「你整天从网上整这些东西干什么,有那个精力不如多想点心思去怎么挣钱。」

表弟道:「挣钱是肯定的,只是如果我得不到你,我赢的了整个世界也没有意义。」

就骚包吧。

懒得理他,睡觉睡觉。

表弟贴着我的胳膊,道:「表哥,你就别装B了,有什么意思呢,你觉得你逃得出我布下的天罗地网么?

继续睡觉。

表弟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自己笑起来。

这小子神经惯了,或者又是逗我的伎俩,继续无视。

表弟笑了一会儿,停道:「表哥,我给你讲个笑话,你绝对会笑的。」这小子也不理我,自顾自在的说道:「话说,有一对夫妻很是信仰上帝,于是在世纪末日来临之际,上帝就发慈悲,对他们说道:‘再多给你们5分钟吧,做些自己喜欢做的事情。’于是那个丈夫乐呵呵的说道:‘老婆,zuo爱,zuo爱,zuo爱。’那老婆白了一眼,幽幽的说道:‘那剩下的四分钟干什么呢?’」

我一想,好笑么,没觉得阿。但是仔细一回味,突然出声大笑。

表弟忸怩的说道:「不准笑,第一次,不都是很短的么?」

我奇怪道:「你不自慰的么?」

表弟道:「谁玩那个阿,表哥,我的第一次都给了你,你可要负责哦。」

知道什么叫强盗逻辑不,强盗逻辑就是一个处男强奸了你,还要让你负责他的终身。

不过估计坛子里没有几个人有这个机会了。

一夜无话。

第二天,继续我上我的班,上班期间,整理了一下领导可能要问到的问题,忙忙碌碌的一整天后,又在脑子里面过滤了一下有没有什么遗漏的,到最后确定没有了,才收拾东西回去。

回到宾馆,表弟只穿着大裤衩,正对着屏幕码代码呢,看我回来,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笑道:「表哥,一天了,有想我不。」

我道:「饿了吧,中午饭是不是又没吃,走,吃秦朝瓦罐去。」

我们一边吃着晚饭,一边闲聊,我问:「喜欢西安么。」表弟道:「还行吧。」我道:「不喜欢没人强迫你来。」表弟嘿嘿的低声一笑道:「妇唱夫随,必须的。」我长叹一声,就算再凶猛的狗嘴,也吐不出象牙。

表弟继续道:「明天你们领导要过来?」

我恶狠狠的道:「是啊,告诉你,你家的小朱姐也要过来。」

表弟问道:「小朱姐过来干什么?难道你们确定关系了。」

我淡淡的一笑,不说话,权当报复吧。

这小子果然脸色不太好看了。

我笑道:「你怎么不说,表哥阿,我的敌人怎么都那么强大啊。」

表弟道:「她不配当我的敌人。」

我奇道:「那谁配?」

表弟叹气道:「我明白了,象你这种人贱人爱的男人,身边肯定不会缺人的,我要是把所有的人都当成敌人,那我不累死,我的敌人只有一个,那就是你,我只要征服了你,我就赢得了胜利。」

本年度还有比这个更好笑的笑话么?即便不能进top1,也能进top10了吧。

闲话不提。

第二天,我跟西安的这边领导去车站迎接他们,领导们的起色都很好,小朱穿着一身淡红的裙子,佩上她迷人的风姿,犹如一高贵的公主。

一天很是累人,不禁要跟领导讲项目的进展,还要应付小朱幽幽的眼神,当然还要陪酒陪K歌陪洗浴。还好,K歌洗浴小朱不知道这回事,不然的话,那成啥了?

一回宾馆,竟然小朱也在我的房间,此时,他们两个人正在我电脑上看寻秦记呢。我不好意思的招呼道:「怎么样?西安的感觉还好吧。」小朱淡淡的不说话,表弟也不看我,只管看他的电影。

奇怪了,本来都很爱说话的两个人,怎么今天都不说话了。

我道:「要不要我带你们去逛逛西安夜市,很美的,三月三日天气新,长安水边多丽人。很繁华的。」

小朱幽幽的道:「算了,不去了,我回去睡觉了。」

我奇怪道,我没有惹她们吧,我把小朱送出门。

对于,小朱,我一直都心存愧疚,可是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毕竟我已经暗示过她很多次了,对于一个女孩,总不能当面跟她说,你别追我了,我很烦你吧。

我们默默的走了一段路。

小朱幽幽的说道:「李凉,那个女孩漂亮么?」

我道:「哪个女孩阿。」

小朱转头看我,道:「到了现在,你还骗我?我真傻,象你这么优秀的男人,怎么可能没有女朋友?!

我奇道:「今天你小朱怎么了,说话怎么这么不着调阿。」

小朱道:「看来你就从来没有把我当成朋友,哪怕是普通朋友,你那个母校的小师妹,是什么样子的人呢?」

我道:「我哪个小师妹阿?」

小朱道:「还有那个小师妹阿,下个学期都大三了吧,应该比我更年轻,更漂亮吧。我说你怎么老是往你们学校跑呢。」

我更是云里雾里,这是那里跟那里啊。

我问道:「这是谁跟你说的啊?」

小朱白了我一眼,道:「要不是你表弟告诉我,我还一直天真的以为你单身呢。」

一提我表弟,大三,我好像抓到了什么线索了,可是我怎么跟她说呢?我默默无语,小朱却把它当成了默认。

小朱停下步来,对我笑道:「李凉,谢谢你,不用送了,祝福你!」然后,匆匆跑起来,突一个趔趄,身子似要倒下来,我赶紧跑过去要去扶她,小朱却很顽强的起来,对我摆手道:「谢谢你,不用担心。」

然后,加快了步伐,那柔弱的身影,如盛开的百合,在夏夜的风中摇曳。


一曲肝肠断,天涯何处觅知音!

表弟语录。

有时,在与小朱的相处过程中,我就会一直在想,我跟这个女孩的最后的结果是什么呢?

是随着时间的消逝来淡化她的感情,还是随着相处的熟悉,将陌生变为熟悉,然后转成一份浓郁得彼此都脱不开的亲情?

我从不曾想伤害这个开朗而带着倔强的女孩,但是,就像我从来不曾想伤害爱过我的爱人同志一样,到头来,每个人都因为我而受伤害。

我倚在栏杆上,默默的抽烟。

我仰头看天,灰蒙蒙的天空,只有廖廖的几颗星星闪耀。

我想,要是凡间的每个人都对应着天上的一颗星,那么,我必定是——天杀星。

不想了,越想越乱。

我回到房间,表弟还在拿着我的笔记本码程序呢。看到我回来,笑道:「就回来了?我还以为今天我要独守空房了么?」

我懒得理他,这小子,我已经没有什么办法去对付他了。

我根本就不敢责怪他干什么要耍心眼离间?我想只要说一句,他保证有十句回过来,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

睡觉。

表弟看我闷闷的躺下了,把笔记本合上,靠近我,嘿嘿的笑道:「表哥,干什么?被小朱姐姐拒绝了?也终于知道了拒绝的滋味是什么吧。」

妈的,这小子我不提这个话题,他妈的还老提,是不是姓范名贱啊。

我翻过身来,继续不鸟他。

表弟笑道:「表哥,我跟你讲个笑话吧,好好笑的哦。」

我翻身道:「还是我给你讲吧,从前,有个人,他很无聊,后来,他无聊死了。」

表弟笑道:「哈哈,哥,你就那么点心思,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不是小朱姐跟你拜拜了?」

我坐起来,侧头看他,这小子脸皮贼兮兮的,这那里是个大学生啊,分明就是一个流氓加地痞呢。

我道:「你别提这挡子事情好不好,你觉得伤害一个人很好玩么?」

表弟站起来,挥舞着手,大声辩道:「伤害啥啊,假如她爱着你,她不会因为你喜欢上一个人而放弃你,你这个花心太萝卜喜欢了多少人啊,我还不照样乐呵呵的!假如她不爱你,她会为一个不爱的人受伤害么?表哥,你就是心太软!」停顿了一会儿,接着说道:「再说,你真的喜欢她么?这么样让她放手,对你,对她,何尝不是一个最好的结果!」

我怒道:「就你有理,你做什么都有理,行了吧。我要睡觉了,麻烦你换个地方讲你的大道理好不。」

表弟笑道:「你啊,原来以为你是个大哥,谁知道你根本就不讲理。你,不过是一个赌气的大人孩子而已,不过我喜欢,所以我泡定了你。」

Faint,真是水至清则无鱼,人犯贱则无敌。

我好笑道:「为什么?」

表弟咸猪手往我脸上掠过,笑道:「因为人只有在心爱的人才不需要提防伪装,想到什么说什么,所以我很高兴啊,虽然你还是煮熟了鸭子嘴硬,但是你已经不知不觉中投降了。」

我笑道:「你有房子么,有车子么?现在什么社会了,跟你,喝西北风啊。行吧,就算你想泡我,也得整点东西出来,现在社会上的人很现实的,OK,睡觉。」

表弟那是一个气闷。

唉,现在也只有拿这个做挡箭牌了。

表弟歪着傻愣了一会儿,笑道:「表哥,你还是找一副象棋吧。」

我笑道:「怎么了。」

表弟道:「因为象棋么,要帅有帅,要车有车。」

我笑了笑,不理他。要是再说,那就成俩小口拌嘴,吵吵闹闹过日子了。

表弟好像觉得占了上风,笑了笑,就去卫生间冲洗去了。呼呼的没几下功夫就好了,一过来就往我这边转,我无可奈何道:「你是不是小时候缺少父爱啊,怎么就那么喜欢黏人呢。」

表弟也不恼我,安安静静的搂着我就睡下去了,过了一会儿,表弟一本正经道:「表哥,你这项目什么时候完啊。」我道:「怎么了?」表弟道:「可能我不能在这儿陪你几天了,老师这边的事情要过去交付,我们篮球队要集训了。」我道:「那就回去贝。」表弟气得哇哇大叫道:「你难道就没有一丝一毫的不舍得?」我笑道:「你就跟小狗皮膏药一样,我一直愁黏上来扒拉不下来呢。」表弟长叹一口气,道:「唉,一曲肝肠断,天涯何处觅知音!」反过身去,不理我了。

我数到90,这个小子果真憋不住,反过身来,道:「表哥,你今天的事真的不恼我吧,我是说了以后才后悔了,毕竟小朱姐姐也是一个挺好的姑娘。」我道:「算了,我跟她也没有可能的,这样对她不失为一个好的选择。」表弟道:「那就好,我就怕你把这件事情憋在心里恼着我,那我就万死莫得辞。」

我叹了一口气,我跟她没得可能,跟你这个臭小子何尝又有可能!

表弟好像察觉了我的想法,他抓住我的手,手指相扣,轻声道:「路都是人走出来的,睡吧,明天还得干活呢。」

操,抢我台词!

第二天,看到小朱,明显小朱的气色不是很好,我对她笑笑,她对我也笑笑,我们之间一夜成了一个熟悉的陌生人了。

领导在这儿视察工作两天就走了,表弟隔后两天也就走了。

日子继续~~~~~~~

我在西安待了一个炎热的夏天,终于,活儿干齐整了,又回到北京了,开心。

只是不开心的事情也有,那就是小宇,他在家的时候,跟他手机也联系不上了,后来,回到北京,跟他联系上了,见面了,他神情笼罩着淡淡的忧愁,人瘦削了很多,好像一个夏天又让他变回了从前。

我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事情,我问过很多次,他对我笑笑,就是不说,我想了想,也就罢了。

因为表弟那个臭小子的高调插入,现在跟小宇处起来让我很是小心奕奕,我曾在一个人的夜里连续把一包烟抽完,到最后,也无法做出取舍。

那就让时间来选择吧,我真的无能为力。

北京的九月,依然炎热无比,表弟因为球队训练非常紧张,所以晚上很少回来睡了,不过这个小子查岗查得倒是很勤,每天都神神叨叨的电话拐弯抹角问我一些私人问题,真服了他,莫非,他就是传说中的山西老陈醋总坛主?

不过,这个小子这超还挺管用,弄得我都不敢约小宇过来了。只是,让我想不到的是,小宇,却主动起来,有时候,我没有打电话,他都过来了。小宇在床上也表现得很是主动,有一个晚上,我实在不原意过糊涂日子了,就生气的对小宇道:「小宇,你到底是怎么了?」

小宇低下头,淡淡说道:「须弥世界,藏于芥子;灵台寸心,弹指百年,珍惜现在吧。」

一听这小子跟个出家小和尚念经,我头大如牛,不安的问道:「你是不是认为我不能给你一个未来。」

小宇不说话,英俊的脸庞充满着郁郁,我搂着他,看着窗外的黑夜,现在不到12点,也许,夜的黑,还很长。

真他妈的郁闷,好不容易*一次立马阳萎。

不过更让我郁闷的是,我第二天竟然收到了李亮亲自给我送来的国庆结婚的请柬,那个大大的请柬,在灯光的照耀下,犹如一滩鲜血。


有些事,明明知道是错的,也要去坚持,因为不甘心;有些人,明明知道是爱的,也要去放弃,因为没结局;有时候,明明知道没路了,却还在前行,因为习惯了。。。。。。。

李亮语录。

李亮头发又剃回了过去的短发,雪白的衬衣,笔挺的西裤,锃亮的皮鞋,衬托得他更剑眉星目,气宇轩昂。

李亮,又回到当初我初见他的纯真模样!

只是里面的心灵,经历的百折千回,有谁知晓?

他微笑着。

我也微笑着。

我淡淡的接过请柬。

我客气的祝福。

李亮不等我招呼,就到我客厅的沙发坐下。

操,过几天就要结婚了,还有时间到我这儿来闲侃阿!

没有办法,竟然是客人,那就得招待阿,我打开电视,给他倒一杯水,静静的在旁边坐下来。

李亮道:「你这个一居挺温馨的。」

我笑道:「丫的,找抽是不,有个大房子就这么欺负我们的穷人阿。」

李亮看着我,笑道:「你要是这么想我也没有办法。真羡慕你,能够过着自己想要的生活。」

我轻声道:「不如意常八九,能与人道无二三。」

李亮好像深有同感,叹了一口气,对我道:「凉子,有烟不。」

我给他一根烟,自己也点燃一支烟。

李亮吸了一口烟,叹道:「过几天,我也就是有家有室的人了。」

我道:「这样有个归宿也挺好的。」

李亮望着我,一副深思的样子,冷冷的问道:「是不?」

我迟疑了一会儿,答道:「应该——是吧!」

然后,两个人就沉默着抽烟。

李亮掐灭烟头,靠近我的身旁坐下来,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

我往旁边挪了挪,同时肩膀往下一沉,顺势脱落了他搭在我肩头的手。

李亮笑道:「是不是怕我xing骚扰你啊。」

我淡然道:「我怕我们发生了什么对不起我的弟媳妇。」

李亮摇头的道:「弟媳妇?唉,你不知道的,这个女孩,唉。」

我缓缓的说道:「人活在世上,那能什么事情都能趁心如意,有的时候,不能抗拒的,就乖乖的享受去吧。」

然后,顿了顿,带着戏谑的语气道:「那个女孩,长得还不错吧。」

李亮道:「无所谓漂不漂亮,结婚后,赶紧生个孩子完事。」

我惊讶的看他,质问道:「李亮,你怎么就这么无情,何必呢,你就是真的不喜欢,作为你的结发爱人,我想,也应该给她必要的尊重吧。」

李亮尴尬的笑了笑,然后叹了一口气,说道:「什么爱人阿,也不过是用红本本捆绑起来睡在一起的人。」

我耐心劝道:「慢慢处,没有爱情,也有亲情。」

李亮摇了摇头。

我不说话,木然的看着电视。

李亮悠悠的说道:「这个女孩是个二本毕业的,在北京找工作落户口不容易,是我爸托关系帮她搞定的。」

我道:「那是不是可以这么说,她嫁给你是报恩,或者是看上你家的权势?」

李亮冷冷的道:「无论她看上了什么,我只是希望她别看上我。」

我沉默无声,因为,这真的的跟我的价值观相差太大,也跟我对李亮的印象相差太大。

李亮又靠近了我,叹了口气道:「李凉,也许你觉得我太冷漠,但是你要是跟她相处,你就会知道她有多虚荣,有多势力,有多惹人不舒服。」

我骂道:「你丫的就有病,那你找她结婚不纯粹是受虐么。」

李亮低下头来,搂着我肩膀。轻声道:「也许,我这样做,往后离婚就可以没有丝毫负疚了吧。」

我静静的看着李亮的眼神,李亮也静静的看着我,我终于确定,他不在说谎,我叹了一口气,无力的把身子往后仰去。

李亮把双手放在的双腿上,对着我似乎在自言自语:「这世上最残酷的事情,莫过于眼睁睁看着自己走向毁灭,还不得停歇。」

我不答言,然而,李亮的话,却字字让我惊心。

李亮头慢慢的靠近我,眼神痴迷而眷恋,我不想再发生什么,此刻也没有心情去发生什么,我忙推开他的身子,挺正身子,笑道:「要为人夫了,该要承担起为人夫的责任,李亮,你别,别,别让我看不起。」

李亮轻声的叹道:「如果,四天后,是跟我爱的人一起走向婚姻的殿堂,那是多么幸福美妙。」接着轻声的羞赫道:「我的,起来了。」

我笑道:「这,我也爱莫能助的。」

李亮叹道:「也许,一开始就注定了结局,李凉,原谅我当初的不认真。」

我惊疑道:「你说什么啊。」

李凉道:「我知道我当初的懦弱,连自己承认同志身份的勇气都没有。算了,不说了,对了,李凉,四天后,你做我的伴郎应该没有问题吧。」

我忙拒绝道:「不行的,我做不来伴郎的。」

李凉道:「什么啊,伴郎有什么难做的,到时候自有司仪来操办。」

我还是摇手道:「我不行的,不行的。」

李亮迟疑道:「还有什么问题么。」

妈的,这小子是真傻还是假傻啊,难道不知道伴郎一定要是黄花处男的?!考,这个事情,难道你这个亮仔不知道啊。

一看李亮还睁着疑惑的眼睛,我只得吞吞吐吐的说道:「你难道不知道,我早已经有过那种事了。」

李亮哈哈一笑,然后正色道:「我知道,我只想你在我结婚的时候,给我走过红地毯的勇气。」

Faint!

我道:「我真的不明白,你丫的就是有病,把结婚想成了走向火葬场,竟然这样,还不如干脆再来一次逃婚,免得伤人伤己。」

李亮沉默了会儿,呆呆的看着窗外,长叹一声。

我无力的靠在沙发上,李亮转身回头,眸子黯然无光,抱着我的头,幽幽的说道:「有些事,明明知道是错的,还要去坚持,因为不甘心;有些人,明明知道是爱的,也要去放弃,因为没结局;有时候,明明知道没路了,却还在前行,因为习惯了。。。。。。。」


他们只关心我是不是飞得高不高,何曾问过我飞得累不累。

李亮语录。

李亮就那样静静的抱着我。

是不是这个城市太寒冷,只有相互拥抱才能温暖?

我沉默着。

李亮也沉默着。

到最后李亮叹了口气,笑道:「不好意思,今天又失态了。」

我笑骂道:「妈的,你失态次数还少啊?老子都快成慰安妇了。」

李亮腼腆一笑,理了理衣服,道:「那,我走了?」

我站起来,默默了拥抱了一下,低声道:「路上小心。」

李亮笑道:「别担心我,死不了,别忘了阿,我结婚的那一天你可是要全天属于我的,一号早上我开车来接你。」

我道:「知道了,告诉你,我可没红包给你。」

李亮真诚的说道:「你的出席就是给我最大的礼物!对了,那天给我整潇洒点,我要的是一个潇洒阳光的的伴郎。」

Faint,伴郎做的就是陪衬绿叶,整那么潇洒干什么?那不是盖过你新郎红花的光芒?

送走李亮,我的世界刚安静下来了,表弟就给我打来电话,问我这个假期怎么过。我说我有同学要结婚呢,表弟说你同学接七天的婚,感情是嫖客呢,夜夜新郎?我笑骂道:「你丫狗嘴就吐不出象牙,对了,你假期怎么安排?」表弟道:「我能做出什么安排,还不是听你当家的。」我道:「少来,又想打我秋风不成,让我陪吃陪住陪玩还说不定稍不留神就陪人了,这个亏本买卖我会做?」表弟哈哈笑道:「那要不我买单?」我道:「我不想占你便宜,今年哪儿都不去,就待在家里。」

表弟道:「唉,那就待在家里吧,表哥,你老没意思啦,我巴巴的盼着你放假能跟我出去玩的。」

我心一软,也是,一两个月没有出去玩了,我道:「那要不去爬泰山?或者去北戴河?」表弟哈哈大笑:「表哥阿,你真好,可惜我去不了,我们变态教练要我们打封闭训练呢。」顿了顿,接着道:「表哥,这个去北戴河之行可以让我先存着么?」

Faint,又被这小子耍了一顿,我道:「过期作废。」

表弟就管嘿嘿的笑着,扯些乱七八糟的话,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知不觉中,我的妈啊,把我电池耗完了,这小子,有那么个闲功夫打的过来都够了。

晚上,小宇过来了,我问小宇有啥安排没有,小宇说要准备写个论文,可能要多泡图书馆,多上网查资料了,我冷眼看着小宇安静而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他的计划,第一次感觉,我们尽管相敬如宾,却好像总隔着一道深深的河。

跟小宇不闲不淡的泡着,晃晃悠悠的就到李亮结婚那一天了。

清晨起来,阳光明媚,天气很好,是个黄道吉日。

我问小宇去不去参加李亮的婚礼。

小宇一听到李亮要结婚,脸色迟疑了一下,反问道:「李亮干什么要结婚?」我道:「这是他的选择,或许是压力太大了吧。」小宇默默了看着天花板,然后问道:「他喜欢那个姑娘不?」我笑着搂住这个活宝,道:「我怎么知道,这得问他啊。」小宇道:「那要是不爱她,那岂不是耽误了这个姑娘的一生?」我想起李亮对他媳妇的评价,淡淡的道:「也许,婚姻就是个交易。」小宇不说话了,又在默默的看着天花板,我把小宇搂向怀中,笑道:「天花板有我好看么?」小宇傻乎乎的问道:「天天跟一个不喜欢的人睡在一起,那是不是很难受?」我对小宇上下其手,大笑道:「我现在就要你很难受!」小宇紧紧的护住自己的要害,道:「别闹了,我求你。」我停止了动作,问道:「怎么了,人家结人家的婚,咱们过咱们的日子,有什么相干。」小宇道:「一叶而知秋。」我道:「生了孩子,可能就要离婚的吧。」小宇道:「那最终苦了谁?既然明明知道这个结果,为什么还要继续?!」我道:「你还小,你不懂的。」小宇道:「这是赤裸裸的骗婚!」我道:「有这么严重么。」小宇不接我的茬,摇头道:「蒙得了一时,岂能蒙得了一世?明心一时的不察,可能带来蒙尘一世的黑暗!」

我不说话了,这事,我懂,李亮也懂,可是有些事,我们明明知道这是错的,可是我们无能为力。

算了,越讨论越沉重,换个topic,我道:「你今天干什么?」小宇道:「我回学校。」我道:「你个破学校有什么好玩的,不准走,乖乖的等我回家。」小宇不说话了,我叹了一口气,随他吧,这个小子脑袋整天飘啊飘的,晃得我晕阿晕的。

我洗了个澡,穿起衬衣,打起领带,穿上笔挺的西裤,擦亮皮鞋,第一次这么认真的对待自己的形象,对着镜子一瞧,满分~~~~~~~~~

小宇看着我这个水仙哥哥,今天还特意主动亲了我一下,然后,去学校了。

我在家里边看电视边等着李亮过来。

一会儿李亮的来了,看着我,眼睛中透出火热的光,我调笑道:「是不是又起来了?」李亮咽了一口唾沫,结结巴巴的辞不达意。(ps:本段纯属YY。)

我上车,李亮开着一辆马6,妈的,有怎么连辆qq都没有呢,要是有辆车,就可以带着表弟满世界跑了。

在车上,看着路上来来去去的好几个结婚的队伍,我笑道:「今天还真是好日子,这么多人结婚。这日子是你选的吧。」

李亮道:「不是的,结婚我只负责出人。」

我笑道:「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干么那么不乐意阿。」话一出口,我就知道错了,果然李亮转过头来,盯着我道:「李凉,你知道的,今天我不是带着我的爱人走向婚姻殿堂,何喜之有?!」

我沉默无言,李亮静静的开着车。

突然,我感觉不对头,我道:「你是不是不认路啊,去你家开这么久阿。」

李亮道:「没有,我带着你绕四环呢。」

我叹了一口气:「别人结婚都忙得不行,你倒好,倒整得比谁都闲。带一个不相干的人溜起车来了。」

李亮道:「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我道:「别这样,再怎么着场面上的事情也要做得过得去,待会儿婚礼上可不能这么板着个脸啊。否则,你父母面子上可不太好看。」

李亮一听我提到父母,愤愤的说道:「小时候,担心学习不好怕他们责怪,所以一直努力学习;走向社会后,担心工作表现不好怕他们操心,所以我拼命工作,感情上,他们选中了哪个,我就答应了娶哪个,他们还能有什么不满意的!是的,他们是满意了,可是我呢,他们只关心我是不是飞得高不高,何曾问过我飞得累不累?」

我无言以对,李亮很是愤懑,我又成了一个受受了。

车子绕着四环飞奔,在无数的电话吹促下,终究没有绕成四环,李亮载着我到了他的家。

他家张灯结彩,喜气洋洋,人人笑族颜开。

一切按着司仪的要求做,先开车去女方家把媳妇接进门,踏火盘,跨马鞍,稀奇古怪的民俗我可是生平第一次见,李亮就犹如一个木偶似的由人摆布。

在家里整完了一套程序,加长的凯迪拉克把一对新人以及伴郎伴娘送到酒店。

吉时到,李亮挽着那个女子的手,我陪在旁边,伴娘在另一边,在神圣的音乐中,在亲朋好友的掌声中,这一对新人,走向红地毯的另一端。


老子宁愿你被流氓强暴,也不愿意你在别人的床上嚎叫。

——表弟语录。

李亮目若咸鱼,神色肃穆,身体板直,这那象个新郎?太不敬业了!

同志哥,这是婚礼,这不是葬礼。要那么严肃干么?这是拜堂,这不是洞房,要那么直

干么?

而旁边的新娘,一脸春风,腮若桃花,印堂发亮,眉梢有喜,这才是红鸾星动得新娘表

相!

司仪朗诵声声,把姑娘夸得貌美如仙,才如文君,把新郎夸得是貌如潘安,才比子建,把他们的恋爱说的是浪漫缠mian,把他们的未来描绘的是繁花似锦。前面摄像机忙忙碌碌的摄像,夹杂着亲朋好友的镁光灯闪耀,如雷掌声,还真有做明星的感觉。

怪不得稍微正常点的女人都不会放弃婚礼。

虽然是短短的不到五十米,但是在我的感觉中却犹如走过了漫长的人生一段,走到后来,李亮不自禁的抓起我的手,他的手掌有点寒冷,他的掌心又凉又湿。我搀扶着李亮,犹如搀扶着我的未来。

终于走到了红地毯的终点,司仪再一次介绍了新郎新娘,当要求李亮讲他怎么搞定新娘的时候,我看见李亮茫然不知所措,司仪很识趣的马上接下话茬说是幸福的晕过了头。

感谢过了双方的父母,感谢过了媒人,不知道他李亮的老爸什么能量,竟然请来了一个少将来为他们证婚,当那个严肃的将军问讯双方是否愿意无论贫穷还是富裕,无论是健康还是疾病,是不是都会绝不反悔,同舟共济的时候,我仔细观察着李亮的表情,李亮的牙关很是笨拙,等了很久,才点了点头,当那个严厉的将军再次问他愿意娶那个姑娘为妻的时候,李亮声如蚊呐,说他愿意,那个司仪要求李亮的大声点,李亮像缓过来似的,他环顾了一下四周,然后把脸对着新娘,眼睛扫描了我一下,大声的喊道:「我愿意~~~~~~」

司仪很是高兴,台下的好友团很是开心李亮的大气磅礴的表现。

只有我听得出来,那是绝望后的歇斯底里,那是午夜的恶梦惊魂,那是拜月山上独狼的寂寞嚎泣!

拜过了天地,互赠了结婚的信物,喝过了交杯酒,音乐浑雄,礼花鸣放,婚礼仪式进行暂告一段落,宴席开始。司仪让我们领着伴郎伴娘换衣服,稍微休息一下,等着敬酒。

我和李亮在男宾区换衣服,新郎和伴娘在另外一间。

我没有什么衣服可换的,点起一根烟,就在旁边等着李亮换衣服。等待的日子挺无聊的,想起表弟还不知道这个时候干什么的,按照惯例应该是这个懒猪午睡半小时的档,我发了个短信问他在干什么,表弟竟然马上回复:「正准备睡觉呢,你那同学的婚礼宴席怎么样阿?吃不完的可不可以打包带走啊?」我一听这话,才发现一个问题,马的,老子红包也包了,到现在还没有吃上一口菜,喝上一口酒呢,我回道:「吃个屁,操,当伴郎真辛苦,到现在还滴水未进。」我本想博个表弟的同情的,想不到表弟这个瓜娃子却警惕的问道:「给谁当伴郎阿?这么大的事怎么也不知会我一声?」

Faint,这小子zhan有yu望也太强了吧。但是想想当伴郎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于是我老老实实的回道是李亮的。想不到我这一回复可掀起了滔天大浪,把表弟这个东海般大的老陈醋缸子打翻了。表弟马上一连串的短信回道:「李亮跟你很熟么,他有小学同学,初中同学,高中同学,大学同学,最不济他还有同事,都死绝了?那么多未婚男性,他为什么要独独选你当他伴郎,分明是浪子野心,项庄舞剑,意在沛公,你到底是因为太单纯太善良还是因为你天生就太风骚太那个浪!」我一看,那是气得一佛出窍二佛升天,我恶狠狠的回到:「你虽然没有鹰的眼睛、豹的速度、牛的力量,却天生有一副猪的脑子。与你这种白痴短信,简直是对摩托罗拉的侮辱。」表弟马上回到:「老子宁愿你被流氓强暴,也不愿意你在别人的床上嚎叫。我警告你,你今天裤带给我勒紧点,别以为我不知道李亮的底细。上次去骑马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们关系暧mei不明!」

他这话那把我当哥的尊严放在眼里?这已经超出了我能容忍的限度了,我深吸一口气,我要努力把自己保持平静,我要去想想天有多高,海有多宽,孔融让梨多孝悌,程门立雪多忍耐,现代雷锋多善良,海迪大姐多坚韧。

我需要平静,我怕话一说出口,惊暴了结局。

想不到表弟还没有等我回复,又马上跟进道:「你晚上那儿也别去,等我回去,咱们好好聊聊。」

我呆呆的不说话了,这叫什么?这叫赤裸裸的干涉内政,当他是老美,他表哥是伊拉克呢。

我气得把手机电池取出来。

操,想跟我做对手,你小子不佩,我就活活的憋死你。

看谁斗得过谁!

李亮已经换好了衣服,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我想调节一下气氛,笑道:「干什么啊,大喜的日子得高兴高兴。」李亮哼了一下,看着我,道:「又不是跟你洞房,高兴个屁。」我我用手顶了他一下,小声提醒道:「小声一点,隔壁就是你媳妇呢。」李亮眼睛看着我,就像研究动物一样看着我。我心一惊,他看我的眼睛,让我想起了一个词,那个词,叫——yu望。

果然,李亮站起来,靠近我,双手搭在我的肩上,给我搂搂捏捏,我轻轻的的制止了他的手。

李亮悠悠的道:「你知道是谁将我引向了这条不归路么?」

我疑惑道:「什么不归路?」然后语重心长的说道:「你也不能老是埋怨别人,虽然家里人逼你,但是大部分的选择也是你做出来的,男人,没有必要逃避自己应该负的责任。」

李亮道:「不是说结婚这件事,我说的是让我喜欢上男人这件事。」

我摇头道:「不知道,但我觉得今天不太适合谈这个话题,往后我也希望你不要谈起了,就让它随风去吧。」

李亮道:「既然死都敢死,还怕说起这件事,我只是发觉这个世界很可笑,当初把我引向深渊的人,今天却成了我的结婚证人!」

我无意识的顺口道:「不会吧。」

李亮笑了笑,道:「是的,所有人都不会相信的,在我小时候,我爸妈因为经常在国内国外跑,上初中的时候,就把我寄托到他家里去了。那时我很信任他,他对我也很好,几乎每个晚上都辅导我做功课,弄得阿姨跟他吵架说光顾着我,不照料他们女儿,我当初还以为是因为他跟我爸的关系铁,谁知道,谁知道他还有其他的目的。」

我轻轻的搂抱了李亮一下,安慰道:「别说了,接下来我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李亮道:「这个秘密已经埋藏了十多年了,我从不曾向别人提起,我以前是个活泼好动的人,自从他有一个晚上趁着阿姨不在用嘴帮我弄出来以后,我的生活就此彻底改变,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那时,在他家的每个我又有点怕,又有点想,到后来只要阿姨不在家,我就知道他就要跟我睡了。。。。。。」

我道:「那你喜欢他么?」

李亮道呆呆的,好像在费力的思考很重要的问题,然后,缓缓的摇了摇头,道:「不,想起他,我就想起了黑夜的堕落,他就是一个衣冠禽兽,阿姨在的时候,表现的很是家庭和睦,对我,也表现的是个家长的爱护和尊严。」

我长叹一口气,无语中。

李亮接着道:「我在他家住了三年,到后来,我上了高中搬到学校住才结束了这段日子。」

我道:「结束了就好。」

李亮沉默了一会儿,道:「当离开了他,我才知道,我已经堕落,我的感情,一直沉浸在他yu望和挣扎中。。。。。

我不发一言,我此刻唯一能做的,就是做个倾听者。

李亮缓缓的道:「直到遇到你,我才解脱!」

李亮还要再说,这个时候新娘已在门外敲门了,李亮眉毛皱成了一个疙瘩,道:「抽支烟就好。」

我也督促李亮快点,李亮咕咕噜噜也就是一通对女人的什么麻烦,虚荣,小家子气的报怨。

李亮很不情愿的出去了,那个新娘嘴都快挂上油瓶了,我忙换话题,道:「你们是喝红酒还是把白水代酒?」

李亮摇了摇头:「白酒,白酒,不带作假的。」

操,怎么还不喝就感觉喝醉了呢。

我们一行四人在每个酒席上敬酒,李亮这小子今天就耍意气,根本就不喝我给他倒的白开水,直接满上酒桌上的酒,我一劝还跟我急,我心里咕哝这小子有病,我听见伴娘也咕哝道:「这喝醉了,怎么洞房阿。」

果真,没有多久,李亮的脚步就有点飘了,敬完各个座位上的酒,李亮已经软软的,李亮道:「我想吐。」我忙忙的把他往洗手间引去,李亮吐出来的都是黄水,看来也好长时间没有吃东西,我用纸巾给李亮擦了擦嘴,李亮又抖抖擞擞的去解下面的腰带,faint,我实在看不下去,就帮他把这事办了,李亮一尿完,全身扑到我的身上,对这我脖子就乱啃,我急忙推开他,急道:「你他妈的有病。」李亮这个时候竟然来了蛮劲,把我牢牢的抱住,手竟然往我的裆步伸去,我隔开他,急道:「你他妈的醒醒,你耍酒疯也不能那么耍。」李亮道:「我就不明白,小宇虽然好,但我就那么差么,你为什么对我要那么绝情,为什么?为什么?」

我道:「你先给我安静下来,我给你答案。」李亮那肯安静下来,拉链拉不开,就直接从我皮带里面往里摸,一扯,操,他蛮横一扯,被他弄得扯断一手鸡毛。我狠狠的将一把掌扇过去,喝道:「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李亮好像被我一把掌打醒了,他立马停止了动作,我整了整衣服,到洗脸池自己洗了个脸,看李亮软软的倚靠在台子上,犹如一个上天的弃儿,我心一软,帮他用凉水也洗了个脸,李亮好像清醒了,他挣脱了我的搀扶,对我喊道:「你走吧,你走吧,我不需要你陪。」然后,摇头晃脑,亮起嗓子唱起了歌:「走吧,走吧,人生难免经历苦痛挣扎,走吧,走吧,给自己找一个家,也曾伤心落泪,也曾黯然心碎,这是爱的代价。」


为什么我辛勤的耕耘,总无收获?为什么幸福的花儿刚开,就要凋落?为什么最爱的人,总是最能伤我?

表弟语录。

看着李亮这个样子,我难免有点担心,可是,我只有同情,不过同时让我对他的好感又降低了一些。

我想说的是,人生中难免总有磕磕碰碰,你可以偶尔悲哀,也可以偶尔疯狂,但是绝不可以一直一直萎靡不振,你虽是一个同志,但是务必记住,同志也是一个男人,而男人天职叫担当。可是让我悲哀的是从李亮哪儿看不出一些积极的东西,我看到的是放纵,堕落,以及悲伤的软弱。

以我的价值观来看他的所作所为,他就一直在错误的道路上奔跑。

这一点真的不如我表弟,记得那年我们冷战的时候,他就靠学习/练球来打发过剩的精力和他超级的郁闷,也不如小宇,小宇知道错了,他就马上停止继续犯错,如此而已。

人啊,怎么可以用一个错误去代替另一个错误?!怎么可以因错而误?!

我紧跟着李亮,我很想提醒李亮不要再唱这首出丧的歌了,靠,这好歹是人生三大喜之一阿,好在李亮一到大厅里面就停止了哀歌,这小子,唉,不过,也好,我终于不用担心了。

一会儿,新娘也补好了妆,我们在专门为新娘新郎准备的宴席上随便吃了些,然后,就开始陆陆续续的送客人了。昏昏沉沉忙到4点多,本来还有一个闹洞房的习俗的,但是我实在有点头疼,何况,确实如表弟说的,李亮的同学朋友也有很多,所以,我客气的跟他们父母和他们这一对新人告别,新娘对我很不感冒,或许,因为我不是开车来的,反倒惹得李亮去接我的缘故吧。小娘西皮的,老子买车是迟早的事情,不要那么势力好不,同时也想告诉这小蹄子,我对他家的亮仔没兴趣啦,你老今晚就好好享受你们的壶中日月长吧~~~~~~~

我打车回去,坐在出租车上,把手机装上电池打开,表弟给我留了十几条短信,我一条一条的读去,最后总结的一个意思就是:表弟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我笑了笑,终究是个孩子啊。然后给小宇打电话,问他在哪儿,小宇说在图书馆,我问他晚饭怎么吃,小宇让我拿主意,我道:「那好吧,我请你去*街吃手抓羊肉吧,怎么样。」小宇问我可不可以早点去,因为晚上约了他老师,正好称他老师假期有空请教一些问题,我虽然有点失落,但是人家在学业上那么孜孜上进,我也就不好说什么了。

我到小宇学校门口等小宇,小宇没一会儿就出来了,小宇白衣飘飘,婉约清俊。我们打车去了*街,找了家窗明几净的餐馆,坐下来,点了菜,小宇就安安静静的拿起一本我看不懂的藏文看。

小宇看书的样子很认真,认真的样子把他眉目更显得英气勃勃,我就一直傻傻的看着他的样子,内心在百转千回。

小宇似乎发觉了我在看他,他害羞的一笑。

我就搞不明白,我们都已经处了两年了,他怎么对我还那么害羞呢?

我道:「小宇,跟我在一起,你是愿意的吧?」

小宇沉默了一会儿,道:「你今天怎么了。」

我再重复一遍问道,小宇沉思了一会儿,轻声道:「万事随缘,莫太强求,有缘自会长久。」

Faint,相同的话说了几次了?他还真以为是个藏人就应该有佛性呢,丫挺的还真当自己是转世灵童呢,把头发一剃就成了得道高僧啦?

我愤愤的低声抗议道:「记住,你是我的菜,你不是出家的和尚。」

小宇浅浅一笑而过,不肯定,也不反驳。

吃完饭,我把小宇送回他们的学校,自己一个人漫无目的的在学院路上乱逛。

街旁的昏黄的路灯,把我一个人的的背影,拉得老长。

这个时候,表弟打来电话,问我怎么还在外面,感情是不是还要晚上压新郎的床不曾?」我语重心长的说道:「我无论压谁的床,这都是我的自由,你作为我的弟弟,可以对我的生活做出建设性的批评,但是,请你务必保持对我人格的尊重。」

表弟哈哈一笑,猛然又哇哇大叫起来,囔道:「李凉,你个臭小子给我少来这一套,你他妈的给我回来,给我马上回来,我在家里等你。」

我道:「我心眼儿有些小,但是不缺;我脾气很好,但不是没有!等把你的臭毛病改了再说。」

表弟道:「感情错的是我?是不是今晚你就不回来的了?我不是白白让我教练骂一顿?你个混蛋,给我回来,我不找你麻烦总可以了吧。」

我道:「回不回来是我的事,教练骂不骂你是你的事,你有什么资格以不找我麻烦作为你跟我谈判的筹码?同时,我要告诉你的是,我的麻烦够多的,不在乎多你一个。」

表弟怒道:「李凉,你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莫不曾你做了次伴郎还真想转正做新郎不成?我警告你,有我在,你谁都甭想娶。」

我狠心道:「我想娶谁就娶谁,犯不着你来管,你把你的事情管好就可以了。」

表弟那边我听到了拳头撞击墙的声音,停了一会儿,然后,语气深沉的说道:「看来你是铁了心是不?为什么我辛勤的耕耘,总无收获?为什么幸福的花儿刚开,就要凋落?为什么最爱的人,总是最能伤我?

我心一软,说道:「不是生活不够美好,也许,是你要求的结局——太多。」

表弟道:「行吧,你走吧,你就不回来吧,你就不回来吧,你就不回来吧,你就不回来吧。。。。。。。」重复了无数次,然后,黯然的把电话挂掉了。

也许是我的心情超级郁闷,所以把今天的话说得特别残酷吧,但是想不到表弟这小子今天竟然也这么来劲,这不,谈崩了。

回去,面子上是下不来的,何况,这小子现在是全不把我当表哥来看待了,他的嚣张气焰杀杀也好。

我信步游荡,街旁正好有个网吧,名字很好,叫未来网吧。

我心想,那就在网吧里过一夜也好,大不了明早早点回去。

我在网上看了一下新闻,把手机放在桌子上,半个多小时过去了,看了不下十次,手机也没有给我传来我要的信息。我很想知道表弟这个瓜娃子在干什么。

我查询了一下表弟qq在线不在线,想不到,这个瓜娃子的qq竟然是亮的,难道他莫非也想挂qq就像泡女人,时间久了,就太阳了?同时,这小子的签名档竟然改成了:baby,别怕,我会给你一个璀璨的未来。

我试着用我不常用的qq去加这个我本善良小子,本没有希望他能通过的,意料之外他竟然通过了,我考,真是人到寂寞,饥不择食了?

樱木花道:「你好,可以聊聊么?」

我本善良:「不好,刚才跟我家宝贝吵架了。」

Faint,还我家宝贝呢。不过我得继续装阿,于是我继续跟进。

樱木花道:「你家宝贝?你女朋友?」

我本善良:「是我一生最爱的人。」

樱木花道:「那你们干什么吵架阿。」

我本善良:「那小两口过日子不吵吵闹闹的。」

樱木花道:「你们结婚了?」

我本善良:「没有,但是在我的心里,已经结了一万次了。」

Faint,这小子,也太容易跟陌生人敞开心扉了吧。

樱木花道:「为什么不到民政部办证呢」

我本善良:「原因一,我不到22岁,原因二,我们都是男的,原因三,这是在中国,还没有允许同性结婚。」

我考,这小子,在网上这么出柜阿。不过,我得继续装阿。

樱木花道:「你是同志?」

我本善良:「是啊,难道你不是吗?不是干么一个男人找另外一个男人聊天阿。别告诉我你不是同志。否则我把你拖入黑名单。」

我考,这小子,我应付的真吃力,现实生活中是,想不到在网上变了一个身份也是。

樱木花道:嗯

我本善良:你条件。

我心一沉,这小子干什么。我胡编了一个给他,同时也问他的条件,这小子竟然把他的条件如实告诉我了。我发觉我的身体在抖,我继续跟进。

樱木花道:「我的条件怎么样?」

我本善良:「哈哈,这个做不得准的,有视频么?我想看看你的样子?」

妈的,老子一视频,岂不现形了,表弟又接着问,那你有相片么。我说有,然后从网上随意下载了一个不是明星但是长得又非常好看的给他,然后我也假模假样要他给相片给我,表弟竟然果真传了一张他那个在阳光下抱着篮球的照片给我,这可是我说过最喜欢的一张照片阿。

我已经心情非常恐怖了,我颤抖着手继续跟进。

。。。。。。。。。。。。

十分钟后。

樱木花道:「做么?」

我本善良:「做啊,我很喜欢你呢,我在***路***小区***,我的电话是****,你的呢?」

表弟,你,你,怎么会这样!!!!!!!!


也许,我错误的坚持了不该坚持的,放弃了不该放弃的!

表弟语录。

表弟QQ头像在闪耀,闪耀着我的世界在旋转。

「网管,麻烦你给我来瓶水,要冰的。」我有气无力的道。

我仰着头,看着天花板,脑袋一团迷糊。

直到冰凉的水从我的嘴唇流经喉咙灌到我的胃里,我才有点清醒。我心存侥幸的想,表弟是不是知道了这个QQ就是我?他的聊天方式完全不是网络风格,哪有一开始就什么都如实告诉别人的!

这一想,立马让我来了精神。我马上继续跟表弟聊起来。

樱木花道:「哈,你还真做啊?你不怕对不起你的爱人啊?」

我本善良:「他是我的爱人,可是我不知道他的爱人是谁,我早就警告过他的,他要是敢跟人玩私奔,我就敢玩自毁。」

我心惊肉跳,看来这小子今天是玩真的了,但是我还是想再继续一下验证一下我的怀疑。

樱木花道:「他都敢跟别人玩私奔了,就说明他不爱你了,你玩自毁,他会心疼你么?」

我本善良:「他会的,因为他爱我,他只是在逃避,一直都不敢面对自己的内心。我就是要让他知道,我这样做,他到底心疼不心疼。」

樱木花道:「你倒还真有点小孩子气。」

我本善良:「他也老这么说,大哥,你来么,你要是不来的话我就找别人了。」

看到表弟的回复,我心如刀剐。

知道什么叫剐心吗?剐心就是一根针在你的指尖扎,而你却无法动弹,万蚁穿身的疼,无处可逃。

我还不死心,直接点明主题。

樱木花道:「你就不怕他在网上用QQ试你啊。」

我本善良:「他不会那么无聊的,他才不在乎我的精神世界呢,他只在乎我缺不缺花,玩的用的够不够,他从来都没有把我当成一个男人去看待,我在他的眼里,不过是个淘气的孩子,一个孩子而已!再说,他今天也没有时间上QQ,他还在做他的伴郎呢。」

我长叹一口气,是的,我确实是一直都把他当成孩子而已。

樱木花道:「看来,他对你也不错么。」

我本善良:「不错个屁,兔子爱吃草,小鸡爱吃虫,假如对调个,你愿意不愿意,他就从来不知道我真正的需要什么。」

小子,我怎么不知道我需要你什么,可是我能给你么?

我摒住呼吸,继续聊。

樱木花道:「看来你们矛盾挺深的,那你们还在一起干什么,也许,分手,对你们是最好的结局。」

我本善良:「也许,你说的对,我错误的坚持了不该坚持的,放弃了不该放弃的。这世上,还有这么让人疼心的事情么,宝贝,我这样做,你会不会心疼?」

樱木花道:「宝贝????」

我本善良:「对不起,我失态了,你到底做不做。知道不,我现在只想抱着你睡,来吧。」

樱木花道:「我是不是成了你的替代品?」

我本善良:「什么替代品不替代品的,只要能让你幸福就可以,我经验很丰富的!」

靠,扯谎也不怕脸红,还经验丰富呢。

樱木花道:「你们是不是经常做?」

我本善良:「你怎么那么啰嗦阿,跟个女人似的,老提他干么,他还不知道跟谁鬼混去了呢!你到底做不做,一句话,痛快点,一锤子买卖的事情,被你整得那么复杂。」

樱木花道:「我刚才听你的意思,你也爱他,他也爱你,你们何必非要弄得劳燕分飞呢,两个人在一起,磕磕碰碰总是难免的,为什么不坐下来,好好谈谈呢?」

看着表弟在网上这么疯狂,我慢慢转入知心大哥角色。

我本善良:「我想呢,可是他就把我当成一个小小TW,前提还加上一个我们是不可能的这条原则,你说怎么谈。」

樱木花道:「那确实够挠头的,那你们为什么不可能呢?只要对症下药不就解决问题了么。」

我本善良:「这你就不用管了,对了,我怎么感觉你在套我的话阿。」

Faint,到现在才发觉,反应也太迟钝了吧。

樱木花道:「我只是好奇而以,对了,你的签名档:baby,别怕,我会给你一个璀璨的未来。

是你写给他么?「

我本善良:「是的,我的签名档,就是我对他的爱情宣言,可是他从来不曾看见。对了,你喜欢什么样子的人呢!」

樱木花道:「我啊,喜欢阳光点的,爱好运动的,积极面对未来的。」

我不假思索的打出回复,表弟那边好久不说话了,我再仔细看看我的回复,天啦,怎么就那么对应着他。

我本善良:「可能我会让你失望的,其实我一直很悲观,我在他面前只是装作很阳光,每一次被他拒绝后的伤口,我都需要时间才能慢慢恢复,只有恢复后我才会有勇气发起下一次进攻,你说我是不是屡败屡战啊?」

樱木花道:「我觉得是屡战屡败!」

我本善良:「嘿嘿,那倒未必。。。。。。。。」

表弟这个嘿嘿笑得甚是怪异,我有一种进了圈套的直觉。

樱木花道:「你到底喜欢他什么呢?」

我本善良:「感觉,就是感觉,只要他在我的身边,我就特别安心,干什么都有条有理,具体要喜欢他什么还真不好说,虽然他长得还凑合将就,心眼也还马马虎虎,可是这样的条件海了去了,嗯,想起来,要说喜欢,就喜欢看他装B耍酷的鸟样,着急起来上蹿下跳的猴样。」

无语了,竟然背后得这么低的分,郁闷中。

樱木花道:「哦。」

我本善良:「小淫木,你来不来的,你是扮女性角色的那种吧,我能给你想要的,我可以一夜满足你七次噢。」

Faint,今天跟他聊天是彻底酶到家了。而且,这个混蛋,竟然把牛皮吹上天去了,估计是嘿休一次,进出七次吧。

看着他QQ头像在闪,我有一种爆揍他的冲动。

樱木花道:「哦。」

我本善良:「你来么,你来的话,我就等你,不来的话就别耽搁我找别人。」

樱木花道:「你就那么饥渴么?」

我本善良:「我饥渴么?其实我需要的不多,可是为什么我那么点简单的要求他都不能满足我呢,我只不过是想两个人在一起简单过日子,可他总是找些不三不四的人,你说,我这样的要求算多么?」

我无语,对着电脑屏幕,发呆。

表弟连续给我发来同一个回复:「我只想跟他在一起,我这样的要求算不算高?」

良久,我无力的敲下回复:「不算高,我今晚突然没有兴趣了,谢谢,我下了。」

表弟马上给我回复道:「没事,不勉强,我找别人去。」

我匆匆的走出网吧,打了一辆车,回去。

然而,上得楼来,我却停住了脚步,我就在过道里,默默的抽着烟。

我的房间依然亮着灯,我想表弟依然在寻找着他jq吧,我知道,我只要用钥匙去打开门,结局就会不一样,可是我失去了开门的勇气。

我就这样静静的守着过道里,我就想看看今夜趴在表弟身下的,到底是什么样的男人。

我心悲,烟蒂满地,偶尔有陌生的邻居用奇怪的眼睛看着我。

许久,许久,我看到一个年轻的男人,背着一个包,去敲我家的房门。。。。。。。

我的世界天昏地转,我似乎都能够听见我心悲泣的声音,可是我仍然只能守在原地,听心破碎的声音!

我的第一次给了我的爱人,也许最后一次,能给的只是我的双手。

陌生的床上人。

当我看到那个背包男走进我家屋子的时候。

我的头脑一片空白,我失去了冲动的勇气。

我呆呆的呆在原地,呆呆的呆在原地,一瞬间,如被整个世界抛弃。

如果有个过客恰巧在那个时候那个地点经过,一定以为看到了一具雕塑。如果此刻就是世界末日,万物进入冰冻,那么在亿万年之后,发掘出来的这个化石,也许裹在里面的悲伤,亿万年后的人们未必能够猜透。

我的神思进入飘时代,已失去了时空的概念,我不知道,我也看不透门的后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不愿去想里面的春guang,我哪怕想到一个小小细节,一句轻轻的对话,也会让我这颗曾经粗糙而坚韧的心,被磨成细细的粉,然后用心血和伴,揉成面团,被肆意揉捏。

直到那个背包男的出来,然后那嘣的一声关门声传来,以及烟卷烧烫我的手指,我才从飘的世界里面回来,神思立马清明。

我想我他妈的是想的太多了。不是属于自己的,谈何失去,没有失去,谈何伤心?一个小小的小兵,可以拥有当将军的梦想,可是怎么能够产生不能实现将军梦想的失落情绪?

我掐灭了烟,妈的奇了怪了,怎么烟头还有那么长的一截?我突然坏坏的笑起来,我明白了这小子:「我能给你想要的,我可以一夜满足你七次噢。」七次的含义了,原来这就是传说中进出一次就代表嘿休一次无敌超级黄花男啊。

我笑着,然后摇了摇头,接着点了点头,直起腰来。我犹如梦一场,梦醒之后,才发觉,原来踏实的感觉,也很好。

知道我现在什么感觉么?

我现在的感觉叫踏实。

你可以做一个实验,你把你家一个很珍贵的花瓶,试着偶然从高处碰落,然后,看它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最后,你试着去欣赏一声很清脆的破碎声音。

假如你有过这种经历,你就会明白,最紧张的时刻不是花瓶破碎后,而是花瓶在空中划过而你想抓却又不能抓住的急迫。

好了,终于碎了,碎了也好,终于可以换新的了!

知道在新年不小心弄碎了一个碗或者一个瓶,叫什么吗?

不知道的话,我告诉你,那叫岁岁平安!

我回头望了望我家的房子,里面依然亮着灯,我轻轻的一笑,决定为自己的解脱好好慰劳一下自己。

我下得楼来,拨通了小宇的电话,我问小宇在干什么,可以出来一下吗?

小宇那边的电话很让我失望,他们一个同族朋友竟然临时聚会,此刻,他们几个正在又唱又跳,我说我可以去么?小宇不说话了。

那好吧,竟然没有人陪我,还怕找不到人陪我?只要有钱,虽然未必能买来幸福,但是未必不能买来xing福。

讲个笑话吧,浑的,妈的,先娱乐一下自己。

故事是这样的:老和尚临终前遗憾一辈子没见过女人,小和尚就下山花钱找了个妓女脱guang给他看,老和尚看后感慨道:噢弥陀佛,怎么这位施主和尼姑的一样呀!话罢,闭目而逝。

听完这个故事,我想说的是,那怕所有我爱过的人的都负了我,只要有钱,我也可以找一个人来代替,本来,人体的构造大同小异。

我在小区附近找了一家网吧,我浏览在春guang旖ni之中。里面的男孩相片清秀的,阳光的,健壮的,应有尽有。在眼花缭乱之中,有一个纯纯的的清秀乖小子,还是一个拽拽的抱着篮球的体校男生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最后,我决定下单那个体校男生。没有什么废话,我在附近的凯悦宾馆707房间,等着这个体校男生的来到。

我的心情激动而忐忑,不过还好,毕竟,也是从情波欲海中走过来的人,知道了什么时候该坚持,什么时候容许自己放荡那怕堕落一次。我没有在放纵的时候来忏悔自己罪孽的习惯,不然,那怕东海,也填不满我欲念的变态。

我不是神,我不没有必要用共产主义是我一生的追求的谎言来欺骗自己,我有痛苦,我有悲伤,我有人的本能冲动的yu望。

没有多久,背着书包的体校男孩敲响了我的房门,我打开了门,细一看,他剃着短短的平头,穿着得体的时尚衣裳,眉清目朗,虽然跟照片里的还有点相差,但是,能长成这么样也不错了,毕竟,不是所有的人都会长成你曾经的深深动心人的模样。

「大哥,你是木子先生吧?」那男孩斯文的问道。

「是的。」我开了门,然后坐回了床上。

沉默,好长一段时间的沉默。

我掐灭烟头,说道:「你先去洗个澡吧。」

「嗯。」体校男生乖巧的答道,轻轻的脱去衣服,在要走进浴室门的时候,回头道:「

大哥,你洗了么?要不我先帮你搓个背?」

「不了。」我闷道。

里面传来哗哗的流水声,我的思绪又在胡思了,我赶紧打住,我告诉自己得把注意力集中到这个体校男生,比如猜猜这个男孩YJ粗不粗,GT大不大,YM密不密,或者口活好不好,这才是我的本分,我要对得起自己的500元大钞。

一会儿,他从里面出来,只裹着一条浴巾,乖乖的靠近我坐下。

他轻声的问道:「大哥,累了吧,要不我给你做个按摩?」

我无所谓道:「好吧。」然后,躺下。

他就势给我脱去外衣和裤鞋,动作熟练而干脆。

我躺在软软的床上,床单一片雪白,他轻轻的从我的额头揉起,然后,从颈部到我的躯干以及四肢。他的手法虽然比不上专业的按摩师,但是,能揉到人舒服的手法,就是好的按摩师。

他把浴巾扯掉了,整个身子跨在我的身上,他的温度勾引了我的yu望,我翻身过来,把他按住,他眼睛柔柔的看着我,不说话。手指继续在给我做着按摩。

我轻轻的拨弄着他的眉,他的嘴唇的绒毛,轻抚他的身子,问道:「多大了?」

他道:「21了吧。」

我道:「这么年轻啊。」

他道:「也只有年轻,大哥才会喜欢吧?」

我不说话了。

他不好意思道:「大哥,你生气了?」

我道:「没有,大几了?」

他道:「大三了。」

我道:「哦,跟他一样。」

他道:「什么,对不起,大哥,我没有听清楚。」

我道:「没有什么。」

之后,我停了下来,开始研究他的身体结构,肌肉结实,体态匀称,JJ也算是大号的了。

我道:「你是打篮球的还是踢足球的?」

他道:「不是,做田径的。篮球只是我的业余爱好。」

我道:「毕业后也应该是去一所中学当体育老师吧。」

他沉默了,然后好久道:「我已经辍学了。」

我道:「哦,为什么?」

他不说话,我也不说话了,继续行使作为一个消费者应该拥有的权力。我不去深究,每个做MB的背后,我想,都会有不同的无奈和辛酸吧。

良久,他道:「大哥,你是要做我还是我来。。。。。。。?」

我不说话。继续在身体的游荡,然而,明显,他的东西依然只是属于半*状态。

我道:「除了这,你还会其它的吗?」

他好像明白了我的意思,不好意思说道:「大哥,对不起,我不,不习惯用口的。」

我道:「你是直男吧,你喜欢的是女人?」

他嗯了一声。

我随口问道:「有女朋友了吧。」

他长长的叹息了一声,不说话了吧。停止了按摩的手,好像在想着一件悠远的往事。

我道:「人生苦短,多想想高兴的事情吧。其实,往后,只要有钱了,找一个漂亮的女人也不是什么难事。」

他继续按摩,叹道:「也许吧。」

我道:「你这么小,还能有什么伤心的过往,有些事情,你在发生的时刻,好像觉得是惊天动地,其实,随着时间的流逝,你就会发觉,真的会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我用劲捏了一下他的脸蛋,笑道:「共勉吧。」

他笑道:「大哥,是不是也曾经被伤害?」

我道:「哪个gay的背后,不都背着一身的辛酸的过往?」

他理解的笑了笑,道:「其实,我也一样,我以前的女朋友,是我们同一个子弟学校的,我们从幼儿园读到高中同学,从我懂事起,我就一直认为,她就是我的爱人,我为她打架,为她背包,为她做能让她高兴的一切,直到我考上了体校,她考上了外院。。。。。。」

我道:「后来呢?」

他道:「后来阿,后来阿。。。。。。」

我静静的等他下文。

他缓缓的,悲愤的说道:「后来她就跟一个开着宝马的山西煤老板跑了。」

我道:「她应该长得很漂亮吧。」

他道:「嗯,眼睛大大的,皮肤白白的。」

我不说话了。

他用手把自己JJ揉大,说道:「大哥,不说这些了,你想要。。。。?」

我道:「你再给我搂会儿吧。」

他乖巧的对我又按摩起来。

我道:「你是不是认为是因为你的贫穷才导致女朋友跟人跑,所以才想着做这个?」

他沉默,低头叹道:「当初我是这么认为的。只是,我做了一年多,我开始迷茫了,我不知道我想要什么了,假如她能回到我的身边,我能给她什么了。」

我道:「有人想过包你么?」

他道:「有的。」

我道:「为什么放弃。」

他道:「迷茫,感觉离自己的目标越来越远,我试着用钱去砸我们学校那些小女孩寻找我要的感觉,可是,我发觉,到最后我越来越无味了,有时候,到临头,都无法顺利*。」

我道:「是吧,第一次永远都是最美的。」

他腼腆的笑道:「大哥说的是,一个人也只有第一次最宝贵。」然后叹道:「我的第一次给了我的爱人,也许最后一次,能给的只是我的双手。」

我叹道:「也许吧,尽管,往后找的人会比以前更好,只是,有些人,永远都无法代替吧。」

说完,我停止了抚mo他的双手,他翻过身来,道:「是么,大哥,可是,有些时候,在做某种事情,可能代替的更好的。」

说着,从包里取出一个安全套,帮我撸起来。。。。


我跌倒,我爬起,我只是想向你靠近;我奋起,我努力,我只是想与你生生世世,好吧,感谢你的冷漠,让我习惯了失落,感谢你的绝情,让我学会了死心!

表弟语录。

当yu望取代理智,一室春guang。

就在我翻身爬起,准备进入的时候,我的电话想起来了。拿起手机一接,竟然是表弟的电话,我客气的问好,就如我们从没有有过争吵。

表弟那边的情绪或许是发泄后了吧,毕竟一夜七次么,也该疲软了,表现的很是平静。我问他这么晚了还有什么事,他反问我在哪里,我说在外面,他问我在哪个外面,我保持了惯有的沉默,表弟接着问我今晚回不回?我说,也许吧。表弟嘿嘿的笑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看你待会回来我怎么修理你。」我道:「有事说事吧,我正办事呢。」表弟道:「办啥事阿?」我狠狠的一字一字吐道:「你—刚—办—过—的—事!」

表弟似乎心情很好,嘿嘿笑道:「表哥阿,我刚刚做的事就是撒尿。」他这一嘿嘿大笑更勾起了我的无名火,我道:「你简直是把无耻当有趣。」表弟不恼:「自家兄弟么,我生气干什么阿,你错了我包涵你,表哥阿,快点回来吧,被窝我都给你悟热了,你当伴郎的事情我也不计较了好不。」

这小子啥时候把无耻也变得这么自然,这么无衣无逢滴水不漏了?亏我今夜所见所闻把他的老底知道的干干净净,不然还真被他哄的找不着北了。我再一寻思,这小子以前跟我说过的话,那么,到底有多少的谎言,他如此驾轻就熟的找419,随口就能道出北京同志浴室的名字,里面他曾有过多少的熟悉的过往。

我摇了摇头,心想自己一直把他当作幼稚,其实自己何尝不幼稚呢?

我也就不拆穿他了,不然顺藤摸瓜的被他盘出来个婴木花道,那面子可丢大了去了。我叹了一口气,说道:「你也不小了,有些事情你也该知道分寸了,要是没有什么事情我就挂了!」

表弟道:「那也是,你快点回来吧,也省点网费话费的,我等你回来。」说着又是嘿嘿一笑,就把电话挂了。这小子,一直都在嘿嘿的傻乐着,干嘛呢,莫非正中了那个所谓的xing福有多少,快乐有多少的理论。

话说这个理论还有个笑话:有一个专家认为性行为越多的人越快乐,精神越好,脸上的笑容越多。他对听众说道:「如果大家怀疑的话,我们现场作个调查。请每天一次的人举手!」果然,举手的人很明显的比会场上的其它人看来更快乐。「一周一次的请举手」举手的人多了些,这些人看起来还不错,但比不上一周一次的人。「那麽一个月一次的人请举手?!」这时候举手的人看起来都没什麽笑容,看来这位专家的理论真的没有错。最后专家又问道:「请问有没有一年一次的?一年一次的请举手?!」结果真的有一名听众举手了。这下问题来了!这个人看起来很兴奋,笑容满面,似乎是会场内最快乐的一个人。专家颇为不解,这个人怎麽不合他的理论?於是专家便请教他能这麽快乐的原因。这个人带着兴奋的语气说:「因为…….就是今晚!就是今晚!」

表弟,莫非,你就是那个憋久了「就是今晚,就是今晚!」的仁兄,因为xing福,所以happy?可是,只是,为什么,趴在我身边的体校男孩,我为什么突然失去了进入的yu望。

体校男生见我挂完电话,看我已经疲软,用手卖力的撸起来,我突然有点不忍,轻声道:「算了吧,今天有点累了。」

体校男生道:「大哥是不是有点不太开心,要不我陪你说话也行。」说着从柜子里找出一条薄被,挨着我躺下,用被子盖住半截子身子,乖顺的躺在我的旁边。

看他如此乖巧的模样,我不由奇道:「你是体校的,应该很冲动粗糙的一个人啊,看你还挺精细的。」

他淡淡道:「在哥们面前我是很粗糙,但是在她面前我习惯了温柔,想不到,初恋的最后结局,是让我学会了关心体贴,使我能够胜任JN的职业。」

听到他说起JN这个词,我突然感觉很刺耳,因为JN对应的是P客,我他妈的成了嫖客了。

我点燃一支烟,看烟雾袅袅。

一会儿自嘲道:「我干么要对P客这个字眼刺激,本来就没有什么,你爱着谁?你珍惜着谁?你爱着珍惜着的谁的谁是不是该值得去身心守候的谁?

不过,即便我的心关已过,可是我的情欲已经熄灭,我从钱包里面掏出钱来,如数交给他。

他很自然的结过,然后问道:「大哥是不是想要一个人静静?」

我摆了摆手,道:「你走吧,我要想点事情。路上小心!」

他道声谢谢,然后,轻悄悄的将门拉上,消失。

我抽完一支烟。

我洗了个澡。

看着镜中还年轻的脸庞。

我迷茫在那夜的晚上。

良久。

我穿起衣服,仔细的扣好每个纽扣,然后,留一脸诧异的服务小姐,退房结账走人。

我打车来到我的楼下。

我家的窗户依然亮着灯,看来表弟他还真的耐心等候我了。

我叹了一口气,朝我家上去。

我打开门,表弟见我回来,笑得一脸灿烂。

只是在这灿烂的背后,隐藏着多少虚伪,背叛和谎言?

只是,我不是道德审判者,我也出生尘世,满身肮脏,我有什么资格责怪他呢?我有什么能力去教导他呢?

表弟笑道:「表哥,想不到你穿正装也这么好看的。」表弟好像花痴似的望着我。要是以往,我可能真的会往心里去的,但是从今后,决不能把他的话都当真,就正如你在广州,不要以为别人叫你靓仔你还真以为你帅得别别跳,帅得瓜瓜叫。

表弟依然如以往的要将我抱起,我双手在前胸交叉,以防御的姿态抵抗他的热情。

表弟扰扰头,笑道:「怎么了,看着别人结婚就心痒痒,自己也想找女人了是不?我告诉你啊,你别害了别人,苦了自己,我等着看李亮的好戏呢。」

Faint,这小子,说不提做伴郎的事情,可还是说提就提了。

这就更印证了我的判断,这小子的话,水分太大太大了!

我很好奇的想知道,表弟,你的话到底里面有多少干货呢?

我冷冷的道:「管好自己就行了。」

表弟一看我表情,嘿嘿一笑,道:「表哥,生什么气啊,行了,算我今天冲动了,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大哥不记小弟过,就不要生气了好不好啊,我的表哥大人,我这厢给你赔礼了。」说着果然对着鞠躬一下,道:「原谅小生则个!」

Faint,我本想起来的所有狠话此刻又陷入哑巴门。然而,当我看到床上凌乱不堪的时候,心里又怒气冲冲起来。

我知道,我已经陷入一个泥潭,但是未必就意味着我不可以挣扎。

我狠心道:「我有话对你说。」

表弟听我声音严肃,神情一变,讷讷道:「有话就说,整那么严肃干吗?」

我下定了决心,一字一句道:「我这一次是郑重告诉你,往后不要再跟我说那些暧mei话语和做那些暧mei动作,我们是血亲兄弟,我不想再玩这种暧mei游戏,请你尊重我的选择。」

表弟听我一说完,呆在原地,半响作声不得。

寂静,可怕的寂静。

良久,表弟仿佛像泻了元气的人一样,结结巴巴的说道:「我今天到底做错了什么,干么要这样说。你也知道,我是冲动的人,说过的话,也是无心之辞,再说,我也道过歉了,你还想怎么样。」

我看着表弟可怜巴巴样子,我也心酸心疼难忍。但是,我还是继续狠心道:「不关今天吵架的事,是我一直以来都想跟你说的话。」我平息了一下心情,接着道:「你如果真的爱我,请你放手!」

表弟低下了头,良久良久,从背后木然的抱住木然的我,凄声道:「表哥,知道么,我跌倒,我爬起,我只是想向你靠近;我奋起,我努力,我只是想与你生生世世,好吧,感谢你的冷漠,让我习惯了失落,感谢你的绝情,让我学会了死心!

我不忍再听,我一次一次的问,自己今天抉择是不是冲动,是不是,一放手,就失去了再也找不来的幸福?

然而,开弓没有回头的箭,哪怕是错,也就错到底巴。

我叹气,低声道:「我知道,可是我不值得你爱,我不佩。」

表弟没有回应我的话,将我紧紧相拥,相拥。然后,嘿嘿一笑,道:「那是不是我今晚就不适宜呆在这过夜了?」

我道:「你睡床,我睡沙发。」

表弟摇头道:「这是你李凉的房子,我又没交房费,我还是走吧!」说着,把他常用的东西整理好,塞进包里,那个包是我送给他的,那个NIKE的大大对勾号,好似在嘲笑我的冲动无情。

表弟整理的很慢,但是毕竟只有那么点东西,还是整理好了,他背起了包,他打开了门,对我嘿嘿一笑,挥手告别。


没有奋斗的梦,是童话中的童话;没有梦的奋斗,是空白中的空白。

表弟语录。

我有个不好的习惯,那就是喜欢把事情做绝,本质上讲,我是个完美主义者。

要是平常,表弟或者是任何一个人,我都会全力把他留下,可是今晚,我却只是呆呆的看着表弟做着所有的一切,我的意识告诉我:将来会后悔今晚我所做的一切,我能感觉到我的心在疼,可是我表现的行为却是出奇的淡漠。

表弟就这样走了,我没有任何的挽留。

脚下随意放着他大咧咧脱下的拖鞋,桌子上还有他喝水的水杯,电脑依然还有他驱动的Java界面。

人走后,为何他留下的气息越浓?

我无力的躺在床上,感觉像走过了一个漫长的世纪。

可是,躺下后,我却又突然清醒起来。

我想我做过分了,这相当于赶他出门了,即便是现在的我也耻辱于刚才的我的残忍。

也许,表弟对我迁就太多了,所以我一直在趾高气扬的,以为是个骄傲的王子,其实,在不在乎我的人的面前,也许我只不过是那臭烘烘的一坨。

孩子不能惯,越惯越混蛋!

也许,我被惯坏了。

在我第一次听这句话的时候,是姨父跟我讲的。

姨父是一个信奉棍棒底下出孝子的家长,而我前文已经说过,童年的表弟偏偏是个爱闯祸的主,这不,干柴遇到烈火,这对父子卯上劲了。

我记忆中的表弟是个倔强的孩子,被我姨父打了,他一动不动,就任他打的那怕背上,屁股青紫,也绝不躲闪,而我姨父偏偏也是吃软不吃硬的主,不躲闪就意味着不知错,不知错就得狠狠打,传说中,表弟家的扫帚柄在表弟童年的时候从来都是英年早逝的。

记得那年,我还是12岁的时候,暑假去大姨家玩,那天正是午饭的时候,表弟在桌子上吃饭,看到我们来了,很是兴奋,速速的就从凳子上爬下来,却不小心把桌子上吃饭的碗带下来摔个粉碎。姨父可不管是不是来了客人,何况本来我就是他家半个儿子,抄起扫帚柄就往表弟背上抽,而表弟似乎还不知道犯了错,依然朝着我们的方向奔跑,那时候,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速速的奔跑过去,弯下腰来,将表弟护在怀中,于是姨父的棒子,结结实实的打在了我的头上,邦的一声,就此在我头上开花,金星直冒,鲜血直流。

我看着那红红的血,如我系在胸口的红领巾一样鲜艳。。。。。。

时间就此定格,姨父的棒子傻愣愣的依然握在手中,我妈急急的找东西给我止血,大姨气急败坏狠狠的骂着姨父,姨父大男子主义的说道:「孩子不能惯,越惯越混蛋。凉凉,往后你不要再护着这个混蛋!」

我那时候倒不觉得怎么疼,只是觉得表弟这样经常挨打,那还受得了,于是心疼的抱着表弟的头,第一次顶撞姨父,大声道:「这么重的手,打残废了我弟怎么办?!」

而表弟好像置身事外,依然依偎在我的怀中,大大的,圆圆的眼睛,凝望着我,一动不动。

我不知道是不是这件事情在他幼年的心里刻下了深刻的印记,我只知道那是到现在为止,那是我为表弟付出的很大的代价。因为后来,我头上的伤口感染,至今依然还留着一块疤。

现在想起来,我多好的一个帅哥,竟然为一个小屁孩破了相。

再以后,表弟就好像学乖了,只要感觉祸闯大了,就往我家跑。我是领教过姨父杀威棒的人,对表弟也是格外的关爱,给他洗脸洗脚的,然后带着他跟我睡。

那时候的表弟虽然外表倔强,但是我能体会到他恐惧的发抖,所以我将他抱在怀中,一起入睡。

熟悉表弟的人都知道,表弟是讨厌别人抱他的,在他出生的时候,他爷爷奶奶看着家里好不容易生了个带把下来,屁颠屁颠的乐呵呵个不行。想来个亲个不停,抱个没完,谁知道,只要他们一抱上,尚在襁褓中的表弟就哇哇大哭,而大家知道,表弟的哭声,那叫一个洪亮。

不知道为什么,尚在5岁的我,抱起表弟,在大家的诧异中,却能让他神态安详,那时候的人们都不知道为什么,佛法上解释为缘分,科学上解释是大姨在怀表弟的时候,晚上还经常抱着我睡,我身体犹如大姨,有他熟悉而安全的味道。

不过能抱他不哭,在他爷爷奶奶看来是无上的荣光,对于尚在儿童的我抱着他,却是没有什么好运,记得那天我第一次吃力的把他抱起,看着他大大的眼睛,嫩嫩的皮肤,犹如天使,兴奋的将他举起,表弟也不拒我,对我乐呵呵的笑着,却不料,这个混蛋,竟然通知也不通知我一声,说尿就尿,呼啦啦得尿了我满头。

有时候我就在想,这小子,从小对我就没有学好过。。。。。。

他是个很独立的孩子,不到两岁就能自己玩自己的,不喜欢大人带着他玩,只有偶尔我去大姨家作客的时候,我跟他玩才偶尔鸟我一两下,所以,有人说说性格是天生的,那句话是大部分是对的,一二岁就表现的酷酷的样子,到后来上学前班,上小学更是嚣张得不行。不过,表弟一直对我很亲倒是没有变,只是,我性格好静,一般也就是我坐一边,他在我身边闹腾着。有时候,大姨让我检查他的作业,我依然还记得表弟写过的一遍名为《我家的猪》作文:我家的猪长着大大的耳朵,长长的嘴巴,当他(PS:错别字)叫嚣着要吃饭的时候,就张开着像我爸一样的血盘大口,囔囔着要我妈妈给他喂食,我多么想这猪快快长大,把他养肥了,吃他肉。。。。。。

再到我上高中的时候,表弟跟大姨到我家串门,表弟问我想考什么大学,而因为那时我

发生了一件非常不愿意提及的往事,就特别想离开老家越越远越好,所以说去北京,而表弟还以为我对祖国心脏的膜拜,一脸神往的道:「我也要考到北京去,跟你在一起。」那时候的表弟,还不过11岁,而我16岁。据大姨说,自从表弟立下这个宏伟的志愿后,就收心很多了,开始认真学习了。我依然记得在我送给他的日记本上他写上的稚嫩的文字:没有奋斗的梦,是童话中的童话;没有梦的奋斗,是空白中的空白。

那时候的表弟怀着美好的梦想,只是,表弟,现在的你,如愿考到了北京,而且在我曾经读过的学校上学。可是,你有没有感觉到实现梦想的快乐,或者,你现在一个人被我赶出家门,你的忧伤会怎样的流淌?

是不是就如你说的,不要幻想从爱情哪儿获得公平,你要想获得天堂,就要舍得心伤?!

只是,这疼为何如此深入骨髓?这伤,为和要伤得兄弟反目?

我从床上爬起来,我摸向烟盒,里面已经空了。10月的子夜,秋风吹着依然还想对树枝眷恋的树叶,忽忽响。

我木木的起来。

我泡上一杯热茶,我直直的坐在表弟刚刚坐的椅子上,握着茶杯,直到冰凉~~~~~~


爱从来都是原始本能的冲动,不是刻意追求回报的付出!

表弟语录。

夜漫长。

我和衣而卧。

心中辗转万千,夜不成眠。

就这样,在半睡半醒之间,我熬过了那一夜。

第二天,小宇回来了,见我还在睡,掐着我的鼻子把我弄醒。

我迅速把他扑倒在床上,然后,用胳膊压住他,继续睡觉。小宇道:「小猪啊,现在都十一点了,你怎么还在睡。」

我迷糊道:「反正也不会有事情了,睡吧。」

小宇挣扎道:「对不起,昨晚都是我们一群的哥们,你去了可能没有多大意思的,我们说的话你也听不懂。」

我倏地一下坐起来,怒道:「不是所有的对不起,都能换来没关系,我不懂你们的语言,难道你就不知道教我啊。」

小宇一看我不对劲,软声道:「你工作那么忙的,再说,学我们这种注定要淘汰的语言,有什么用呢。」

我冷冷的道:「你是怕我粘着你吧,你是不是想着你毕业以后就回去了,咱们关系就算结束了?」

小宇急道:「李凉,你今天到底怎么了,你昨天晚上要是有事,你要能提前告诉我就不会去集会了。」然后,又用大胆假设,小心求证的眼光看着我,接着道:「你是不是昨天受李亮结婚刺激了?」

我道:「没有。」

说完这句,然后我马上觉醒过来了。我怎么可以让一个无辜的人接受另外一个人错误的惩罚?于是我迅速把小宇抱倒在床上。换作一副嬉皮士的口吻,无耻道:「昨天你没有来,害得我弄得自己手酸。」

小宇脸一红,笑道:「不正经。」

我继续睡觉。

小宇安静的躺在我的怀抱里,幽幽的问道:「昨晚你跟谁吵架了?」

我迷糊道:「我天性善良的,不吵架。」

小宇道:「哦,但愿佛祖保佑你这个善良的人吧。」

我道:「往后只有你这个小喇嘛保佑我就可以了。」

安静了一会儿。

小宇道:「好久没有见你表弟了。」

这小子怎么没有那么眼力劲啊,怎么哪壶不开偏提哪壶。

我没有好气道:「他忙着呢。」然后又禁不住带点酸意的说道:「说不定正忙着找朋友呢。」

小宇道:「哦,我知道了。」说完,沉默了一会儿,又神神叨叨的说道:「既不回头,何必不忘?既然无缘,何需挂念?」

我心一惊,这小子到底知道多少我跟表弟的事情啊?怎么感觉他好像什么都看透的似的。

不过,好在,我至少在表面上彻底跟表弟划清了界限。

至于,是不是问心无愧,那只有天知道了。

小宇说完就挣脱了我的怀抱,笑道:「你还没有吃饭吧,我给你熬点粥喝。」

跟小宇在一起,日子在平淡中继续。

晚上,趁小宇洗澡其间,我主动跟表弟打了一个电话,表弟倒是很爽快的接听了。

我心情有点激动,他那边传来的气息声音都让我感觉颤抖。

我慢慢的说话,我怕一说快,我会成为结巴。

我道:「昨晚对不起,心情有点不好。我向你道歉。」

表弟沉默了一会儿,道:「表哥,没有什么,感情从来都是双方面的事情,我得感谢你呢,做兄弟也挺好的。」

我心一酸:「嗯,那就好,你别见怪,昨天你怎么回去的?」

表弟道:「打车回去的,好在回去了,不然教练要把我开除出球队了,好个变态的教练哦。」

我道:「嗯,那就好好打球吧。到时候有机会去给你加油。」

表弟道:「那好啊,我热烈欢迎你,到时请你吃饭。」

表弟说话彬彬有礼,他的这种表现让我摸不着头脑,这小子,怎么风格这么多变,莫不是戏子,要他扮小丑立马就会跳梁?

我不说话了,表弟那边也沉得住气,也耐心的保持沉默。

最终,还是我耐不住,道:「对不起,不要怨我狠心,我怕苦了你。」

表弟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缓缓的说道:「说啥呢,爱从来都是原始本能的冲动,不是刻意追求回报的付出!你说的对,爱是成全,应该为对方多多考虑,原谅我当初的鲁莽。」

面对表弟的理智,我倒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但是一想到他昨晚找419,我还是不免担心,于是道:「你也这么大了,我希望往后无论做什么,都要注意安全。」

表弟嘿嘿一笑,不说话了。

这个曾经的阳光小子,也有自认为有小秘密的时候?

日子继续。

我跟小宇平平淡淡的过着,表弟倒也让他好似一夜间成熟了,给我发的短信都是什么没有盐没有油的东西,嗯,很好。

可是,为什么,我总还是有点小小的失落?

当然,有时候,表弟也会给我打电话,也就是问问编程方面的问题,偏偏问的都是偏题,要翻很厚很厚的help才能找到答案的哪种?起先,我还真以为他是不懂,到后来,本性再忠厚的我突然有点感觉被他消遣了。

只是,我不说,小小心思,就哪样吧,这点小case难倒我,也不想想他表哥是干嘛的,那可是动辄就写几十万行代码的人啊。

忽忽的过了半个月,在一个星期天的上午,我约小宇过来,我还躺在床上,传来叮当叮当的门铃声。我皱眉道:「干什么呢,你小宇有钥匙的,怎么要按门铃呢。」

我不耐烦的爬起来,一开门,竟然是李亮。

李亮的神色不是很好,眉眼间透出疲惫后的憔悴。

我打趣道:「怎么了,莫不是夜夜笙歌把自己弄肾亏了。」

李亮不说话。

然后抱住我,是哪种像曾经某个人熊抱的那种。

可是我还是穿个裤衩的人呢,妈的,再抱,再抱就要顶爆帐篷了!

这句话却不待我说,李亮说道:「好了,我放心了,不是我功能有问题,我只要一抱着你就立马*。」

Faint。

我成了啥了。

给钱!七万起步,三次以后按每次计算,每次两万,凌晨过后每次另加收七千熬夜费。

我迷幻在李亮的蛮力熊抱中。

正所谓无巧不成书。

偏偏这个时候小宇回来了,偏偏看见了李亮抱着我。

我一见小宇,神色很不自在,妈的,被他捉奸。可是这次偏偏被冤枉!

李亮很是尴尬,想要立马挣脱,我急中生智,没有继续分开,而是坚持抱住,轻声细语的安慰道:「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一切会好起来的。」

小宇道:「我来的不是时候啊。」

我正经道:「什么不是时候,小宇你还不快来安慰安慰他,他哪方面有问题呢。」我一说这话,同时在心里默念,你丫的李亮如果还不立马软蛋,我要把你小鸡切片红烧。

小宇奇道:「怎么了?」

李亮一看我解了围,不安的说道:「你们有事我先走了。」说着,也不管我什么态度,匆匆的奔了。

小宇继续问道:「他到底怎么了?」

我淡淡的道:「他跟她老婆做的时候,无法坚挺。」

小宇一听,不说话了。默默的坐到一边去。

我道:「怎么了?」

小宇道:「没有什么,本来,没有爱的婚姻,注定了是穿越地狱的轮回。」

然后,跟我道:「算了,不提这些了。今天不能陪你去书店了,我得回去。」

我道:「你到底怎么了?你这是吃醋还是怎么了?」

小宇道:「我没有吃醋。」

妈的,我更来气了,你小宇为什么不吃醋?难道我就那么平淡么,那么不值得去吃醋?!

小宇也不跟我纠缠,淡淡了道了一声对不起就转身而去。

妈的,又将是一个多么漫长的星期天啊。

晚上,当我在网上无聊东逛西逛的时候。表弟竟然又给我打来电话了,我道:「什么事啊?」

表弟开门见山的道:「表哥,能借你点钱么?」

我道:「多少?」

表弟道:「你有多少?」

我道:「手头也不多了,只有3万。」

表弟道:「能借给我么?」

我道:「你作什么用呢?」

表弟道:「穿衣吃饭要钱的,炒股养鸡要钱的,考G考T很要钱的。」

前两句,我听着笑笑,后一句我听着却心如刀割,终究,表弟,还是终于决定了离去。

我默默的挂下电话。

夜无声,外面灯火绚烂,天上星光闪耀,那些挂在黑夜中的思念和缠mian,究竟是你想要的天长,还是我祈求的地久?


谁在风中,看风筝渐高渐远的飞翔?谁在手中,抓住愈紧愈痛的线膛?放飞的是你自由的梦想,留下的是我孤独的哀伤。

小宇语录。

俗话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就在我还站在窗台前,看着冰冷的黑夜的时候。小宇却给我发来短信:谁在风中,看风筝渐高渐远的飞翔?谁在手中,抓住愈紧愈痛的线膛?放飞的是你自由的梦想,留下的是我孤独的哀伤。

靠,这小子又发什么神经了,叽叽歪歪,好久不酸了,又开始酸了。今天说得好好的去图书城看看有什么书,谁知道还没有呆个几分钟就说要回去。跟李亮也不过是拥抱了一下,用得着这么上纲上线,动不动就放手解脱么,满手哀伤吗。

不过想想小宇平常的乖巧样,我耐心的回道:「诗不错,要是以诗言志的话,你就想得太多了。」

小宇回道:「如果注定没有结果,为何不早早解脱?」

我一听,这小子还没完了,还想分手解脱了,真是反了他了?!

如果依他的逻辑,竟然每个人都是要死的,那要医生干什么?竟然每次插入都是要抽出的?那么要嘿修干什么?

Faint,看来昨天是不是酸奶酪把脑子也酸没了?

我虽然有一肚子的火,但是还不能发,妈的,要是跟小宇闹蹦了,又要遭那个小子笑话了。

于是我循循诱导道:「你是不疯不成诗啊,你怎么就知道注定没有结果呢?你努力过么?你为之奋斗过?为什么一定要相信悲观的宿命,未来,掌握在你我的手中。

小宇好久没有回短信。我闷闷的去洗了个澡,等洗好澡后,小宇的短信回过来了,很短:「爱之不在,梦将焉附?」

我一看这短信,一下就气短了,因为,我一次一次的扪心问过自己,我爱他么,有点,但是彻底么,会爱的伤心么?爱的死去活来么?

答案让我惭愧。

我没有脾气了,但是,此时,我终于暴露了无耻的本质,我猛灌道:「什么叫爱之不在,我告诉你,我爱你爱得山高水长,我要爱你爱到地老天荒。」然后,又无耻的套用某个人在我耳边说过的话:「有爱,就有未来!」

话终于起作用了,小宇道:「那好吧,让我好好静一段时间,过后我主动答复你。」

果然,第二天,我打电话给小宇,那边不通,发mail,qq也见不回复。

第三天,也如此。

而表弟呢,一个莫名其妙的借钱电话打过来,后来也就不见下文了。我说先给他2万用着,待往后不够了再说,想不到这小子,嘿嘿一笑就不说话了。

我靠,都什么人啊。

都以为老子是铁打的,可以经得起辣手摧花?

那就这样吧,都来笑话吧,一个人挺好的,本来老子的感情也是白手起家,三宫六院倒闭也不是头一次,大不了宣布破产从头来过再起一家。

就这样吧。

感情不是油盐酱醋,虽然它有酸甜苦辣,但是,有的时候,平平淡淡过日子也好。

感情不是纯净水,十天半月的不进水,人会死,但是不谈感情,我相信人不会死的,不过据表弟说:十天半月不谈感情,人会疯的。

我会疯么?笑话。

一个男人可以生得不潇洒,但是一定要活得精彩。无论什么时候,渊博的知识,良好的修养,文明的举止,幽雅的谈吐,博大的胸怀,以及一颗充满激情的心灵,一定可以让一个人活得足够潇洒,哪怕你长得邋遢,穷得叮当。

活得潇洒,就是活出一种精神,一种品位,一份至真至性的精彩。

一个人只要不自弃,相信没有谁可以阻止你进步!

于是,我对自己说,忘记吧,重新起航,人啊,怎么可以用旧的悲伤,浪费新的眼泪?

没有感情的生活,我明显待在公司里面的时间多了。偶尔,也会在公司里面见到小朱,不过,我们都是成年人,买卖不成情谊在。而小合那小子,在公司还没有待多久,竟然这个周日就举行结婚典礼。

我靠,现在什么社会阿,这么小就成亲?我闷闷的道。坐在旁边的女士道:「李凉,不是小合太小,是你已经老了。」

我淡淡一笑,在公司里面发sao,从来都不是我的爱好,然而,在心里,我却不自然的诅咒道:「妈的,鸳鸯戏水,都他妈淹死;比翼双fei,都他妈摔死。」

不幸被那个小子言中了:「不谈感情,人会憋疯的。」

就在那个周六的早上,我穿戴得整整齐齐,我把自己整理得干干净净,我要精神百倍的出现在外人的宴席中。

男人的伤痛,怎么能在脸上刻着,怎么能在嘴上念着,怎么可以在精神气上体现着。

我错过了一朵花,我放手了一段情,可是,我不想也不能辜负了整个春天。

爱情的投入和产出从来不成比例,一厢情愿的牺牲到头来感动的往往是自己。

然而,就在我推开门的时候,表弟竟然穿戴着整整齐齐的出现在我家门口。

表弟穿着一套黑色西装,白色的衬衣,系着一条银红的领带,乌黑亮丽的短发,弄了一些着哩水,根根竖起,把他的脸蛋衬得更阳光英俊了。

我的眼睛直了,我的马眼湿了。

表弟也直直的看着我。

王八看绿豆,这次,还真他妈的对上了眼了。他笑了笑,热情的喊道:「表哥。」

表弟伸出手来,将我拥入怀中。

我没有挣扎,低声道:「你怎么来了?」

表弟嘿嘿笑道:「三天的解脱期,七天的封闭期,再以后的十天半年的就是寂寞难耐期了。」

我听着表弟不着调的语调,没有去责怪他。

推了推他,他抱得很紧,也就罢了。

我问道:「你今天来有什么事么。」

表弟道:「哦,是有事,我今天来这儿是告诉表哥一件事情。」

我问道:「是借钱的事情么,3万要不你都拿去吧。年终奖要是发下来了,可能还能再给你点。」

表弟道:「不是钱的事,是告诉表哥,我喜欢上了一个人。」

我惊道:「什么?!」

表弟脸上露出很不意思的表情道:「嗯。」

我心酸而又急切的问道:「是阿建吗?」

表弟道:「不是。我告诉你吧,表哥,你不要生气,你得答应我!」

我点了点头,同时脑袋以亿次方的速度在计算猜想,莫非是上次来我家跟他419的背包男,有可能,一日钟情的例子多了去了。要么,就是小仓,那个跟他青梅竹马的,那个小猫,跟他一起打球的,那个小狗,跟他一起编程的。。。。。。。

表弟在我耳边道:「表哥,我还是不说了吧。」

我装作淡漠的道:「说吧,让我也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让我家表弟动心了。」

表弟道:「那我说了。」说毕表弟将我更紧紧的抱紧。

可是为什么我却仍然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颤抖?

我不忍心去听,可是又很想知道。

表弟好似酝酿了好久,才一字一顿的说道:「他—就—是—樱—木—花—道!」


男人就要像JB,能长能短,能硬能软!

表弟语录。

表弟每说一个字,就加紧一份力道。

当我听到木字的时候,我的疑惑慢慢肯定,我的身体在表弟吐出最后一个道字的时候,终于由羞愧转化成剧烈的恼怒。

真相大白!

原来,他从一开始就知道樱木花道就是我。

原来,他就一直在将错就错,将计就计。

他妈的,原来一直都是这小子在导演着一切,看着我像一个跳梁小丑一样的上蹿下跳,狼狈不堪。亏我还心酸的坐到东方变白,茶杯变凉。

你个臭小子,耍人很好玩么?!

我的气愤充满在每个肺气包,我恨不得一脚就踹翻他到楼下,把他送入一个永远无法轮回的地狱,然后,将我自己深锁在夜中,从此,不得见人。

可此时的表弟的双手,就如铁箍一样,把我抱得死死的。

我此时是羞,是急,是恼,是恨,还是有那么长松一口气的解脱?

小子,你他妈的真强啊,在道义上要求我答应不生气,在武力上把我搂得结结实实。

文治武攻,你可真是挖空心思,费尽心机,用心良苦啊。

他妈的,我的脑门就是平,上面写着傻,我的脑袋就是圆,圆得像个瓜,我他妈的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天字号大傻瓜!

表弟的脸很烫,他紧紧的贴着我急怒似火烫的脸庞,笑嘻嘻的说道:「小淫木,我来了,咱们开始吧。」

表弟的嘴里吐着呼呼的热气,表弟的一只手紧紧的搂住我,另外一只手,很不老实的在我的后背轻柔的游滑。

他妈的为什么我不是一只老鼠,可以钻个地洞?为什么我没有一件隐身衣,可以立马在地球上消失?

此时的我,就像被脱guang了衣裳,裸奔在众目暌暌的路上。

表弟依然在享受着他的胜利果实,嘻嘻的笑道:「樱木啊,别怕哦,我会很温柔,很温柔的,你要相信我噢。对了,你是喜欢老汉推车呢,还是喜欢倒浇蜡烛呢?」

我气得全身都在颤抖,我羞得脸蛋就像秋天的苹果都红透。

表弟笑道:「别生气,你越生气,我就越兴奋哦。表哥阿,你知道么,我一直都梦想着有这么个机会:家有良田千顷,终日不学无术,做个地主家的少爷,领着一群狗奴才上街去,调戏调戏像你这样的良家妇女.」

Faint!!!他这个嚣张样,就是踹他亿万脚,也解不了我的心头之气。

表弟肆意的调笑着,不过说笑后,感觉到了我的不正常,他用一只手摸了摸我的脸,笑嘻嘻的紧盯着我,嘿嘿道:「表哥,你的脸蛋艳若桃李,是不是春潮带雨晚来急,野渡无人舟自横哦?」

或许表弟觉得这么久我的反应很正常,所以另外一只搂紧握的手稍微松了些劲,摸在我脸上的咸猪手很是放荡。

此时,趁着这段空当,我把头往后一仰,然后,狠狠的用力往他的鼻头一撞。。。。。。

我听见了表弟啊的一声,放开了搂着我的手,整个身子往后仰去。

我也不管这个小子撞得怎么样了,反正只要死不了就行。我立马脱逃,将自己反锁在房中,满腔羞愤,来不及将自己平息。

过了一会儿,我听到表弟的推门声音,推不开,然后听到表弟很塞鼻的声音道:「表哥阿,开门啊,你喜欢SM,你早说阿,我好准备准备蜡烛,绳子,手铐阿。」

我气得无话可说。

表弟依然兴致勃勃的说道:「表哥阿,别害羞阿,我们交杯酒喝过,同床共枕睡过,从小赤裸裸的坦诚过,让我进去吧,让我顶着你,带你上天堂。」

我失去了反驳了勇气,此时的我,无颜在表弟面前吐一个字。

表弟接着道:「表哥阿,我给你讲个笑话吧,从前,有个公公是卖古董的,想偷他的媳妇,媳妇于是告诉婆婆。于是,有一天,婆婆睡在媳妇的床上,公公果然去了,婆婆夹紧装*,公公还以为是媳妇呢,极口称赞,以为比婆婆强多了。婆婆骂道:「臭老贼,一件旧东西也不识,不就是换了张床,就那么兴奋,还卖啥子故董!」

我在里面羞愧,表弟依然在门外自夸自唱道:「表哥阿,你以为我是个那古董公公啊,靠夹紧装*换了个马甲就让我认不出来是你?!」

我怒道:「萧远昌,你他妈的给老子滚蛋,老子永远都不想再见你!」

表弟嘻嘻笑道:「表哥阿,别生气啊,你那个用马夹来骗我,而我也将计就计没有跟你说明,被你扫地出门,咱们就算扯平了,你说好不好。」

我不理他。

表弟继续道:「表哥阿,我不过是这次赢了你一局,男人么,怎么那么没有风度?表哥阿,男人就要像JB,能长能短,能硬能软!表哥阿,你不会连jb都不如吧?」

我不理他。

表弟道:「表哥阿,为了这招苦肉计,我费了多少个日日夜夜的寂寞难耐啊,怕你跟人鬼混,出那么刁专的题目应该费了你不少时间吧,哼,就算我不在,你的时间档,也不能让别人霸占阿。」

Faint,原来如此,我还傻呼呼的帮他翻帮助书,搜网络词典,我他妈的原来就是那个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的傻瓜阿。

我重复道:「萧远昌,你他妈的给老子滚蛋,老子永远都不想再见你!」

表弟好像这个时候发觉到我是真的生气了,语气缓和道:「表哥,对不起了,莫生气啊,生气伤心又伤身,这样我会真的很心疼的。」

我重复道:「萧远昌,你他妈的给老子滚蛋,老子永远都不想再见你!」

表弟叹了一口气:「表哥,我知道这个玩笑有点过,可是我有能有什么办法啊,你老是不能正视自己的心灵,难道你还想真的看着我天天喝酒买醉找别的男人你才甘心阿。」

我无话可说。

表弟道:「表哥阿,咱们都不要装了好不好,只要你不拒我千里之外,你的过往我一例不咎,咱们就像以前一样,平平淡淡的过日子,你说好不好?」

我不吭气。

表弟接着道:「表哥阿,还没有吃饭吧,别饿坏了,你要是饿得慌,对你表弟讲,表弟给你熬面汤。你是不是闷的慌呢,你要是闷得慌,对你表弟讲,表弟为你解忧伤,表哥啊,你是不是想爹娘,你要是想爹娘,对你表弟讲,表弟陪你回家乡!」表弟停顿了一会儿,接着发神经笑道:「哈哈,表哥,咱们要是再回去,是不是还双fei呢?」

这叫什么,叫利诱?

我没脸见他,不过经这臭小子这么一拉一唱,我的恼怒去了七成。

表弟道:「表哥,出来吧,你看我今天帅不帅,你不是最喜欢西装男的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街上,看到那些西装得体的男士,都流哈喇子了呢。」

这叫什么,叫色诱?

我怒道:「我流哈喇子关你什么事?你就是再帅,关我鸟事。我不想见你,你走吧,这是我对你的唯一要求。」

表弟见我这么答腔,好像来劲了,怒道:「我就那么惹人厌,你再这么别拗,我真的自毁给你看了,我找别的男人去,又老又丑的,别以为我不敢。」

我道:「你又不是没找过,别再老黄瓜刷绿漆,装嫩了。」

哼,我亲眼所见,还想撒赖不成。

表弟道:「那个阿建不算,他只是个道具,我跟他关系清清白白。不信你可以打电话问他去。」

操,还想抵赖,我道:「谁跟你说那个阿建了,我问你,李亮结婚的那个晚上,那个背包的陌生男人到家里来,不会只是跟你聊聊天天吧!」

表弟沉默了一会儿。

我心酸道:「你有你自己的选择,我只希望往后你注意安全!」

表弟长吁一口气,道:「我说呢,你那天发那么大脾气,我还以为在网上调戏你的事,原来还有这么一出啊,对,那天晚上是有个背包男来过家里,但是那个男的只是来给我送快件的阿。」

啊,原来如此!

我彻底无语了,原来我他妈的还真是错怪了他。

表弟把门擂得嘣嘣响,大叫道:「开门,开门,你开门,我他妈的冤枉啊。」

我呼地一下把门打开,站在表弟的面前,冷冷的看着表弟。

表弟擂们的手仰在空中,停顿。而那个被我用头撞过的鼻子,红红的,像个熟透的桃子。

表弟笑道:「表哥阿,你终于开门了,你终于相信我说的是真话了。」

我不理他,去到洗手间,理了理自己的仪容,然后,冷冷的道:「得,还真话呢,传说中,要是有人能听到你说一句真话,他就能青春永驻,长生不老。

表弟紧紧跟着我,在后面直直看着我镜中的脸,然后把头搭在我的肩膀上,轻轻的说道:「我爱你!」


如果没有你,天堂不是我的向往。

表弟语录。

透过镜中的反射,我看见表弟面目表情显现的忠贞和执着。

雨后的彩虹,疲倦了的心,记忆里的伤痛慢慢的淡化。漂泊的浪子,需要一个温暖的港湾。

我长叹一口气。

有人说过。

如果,不幸福;如果,不快乐;那就,放手吧!

如果,舍不得;如果,放不下;那就,带着他,一起,沉沦吧!

我冷冷道:「跟我在一起,你会后悔的。」

表弟道:「不会的。」

我继续道:「会的。」

表弟道:「不会,不会,永远都不会!」

我长叹一口气。

表弟双手搂住我的腰,头依偎在我的脖子里。

轻轻的喊道:「表哥。」

我道:「嗯。」

表弟继续道:「表哥。」

我道:「嗯。」

表弟重复道:「表哥~~~~」

我道:「你是复读机阿。」

表弟道:「喊不够么。」

我道:「得了,你松开我,我今天得去参加一个同事的婚礼呢。」

表弟道:「表哥,带我去吧。」

我道:「又来了,你在家看NBA,我吃完饭马上回来。」

表弟道:「马刺的比赛星期天才有呢,唉,又要一个人独守空闺。」

我奇道:「今天不就是星期天么。」

表弟道:「你是不是记错了?」

我仔细一回想,果真是我记错了。

Faint,自从跟这个小子闹别扭以来,一直就糊里糊涂的过日子。

我摇了摇头,傻笑道:「妈的,日子过糊涂了,我还以为今天是星期天呢。」

表弟道:「嘿嘿,表哥阿,我知道你是因为我才这样的,对不起啊。」

我有气无力道:「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吧,你松开我,我睡个回笼觉去。」

表弟嘿嘿笑道:「那我也睡觉去。」

我道:「随你,总之,你不打扰我睡觉就行。」

表弟道;「我会很乖的。」

说着,猛然一用劲,把我抱起来,哈哈笑道:「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莫过于实现了童真的梦想。」

我挣开他的手,道:「你别发神经了,快放开我!」

表弟笑道:「干嘛呢,宝贝,抱抱你都不可以阿。」

我笑道:「你别骚包了,再骚包的话小心把你扫地出门。」

表弟嘿嘿一笑:「如果每一次扫地出门都能换来我的前进一小步,那扫地出门我也值了。」

我道:「你知道我喜欢你哪一点吗?」

表弟道:「哪一点?」

我笑道:「离我远一点!」

表弟也不反驳我,只是把我抱得更紧了,不说话,脸蛋紧在我脸部磨蹭。我身体的温度升高了,妈的,再被他抱,就要抱出一顶帐篷了!

我需要别的事情来分散我们的注意力。

我突然想起表弟借钱的事情来,于是问道:「考T你还需要上新东方吗?」

表弟道:「我没有跟你说要上新东方?」

我奇道;「那你要钱干什么?」

表弟嘿嘿一笑道:「表哥阿,我们有发财的机会了。」

一听说有发财的机会,我眼睛一亮,也不管是谁说的,只要说有发财的机会,那总得去好好听,妈的,哪个杨白劳不想翻身去做地主啊,半梦半醒之中都有帅哥伺候。

我打着他的手,道:「你放开我,到房间里去说,要不是机会,小心你的皮痒痒。」

表弟道:「我骗天骗地也不敢骗表哥你啊。」

我们来到房中。

我把外套脱了,随意躺到床上。

表弟紧紧挨着我,这大白天我们兄弟俩睡在床上还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遭。

我道:「别跟我说挣个几千块钱的差使,哪个,大爷还瞧不上。」

表弟道:「表哥阿,是真的,我有个很好的哥们,他老爸是证券公司的老总,知道很多内幕消息,他跟我说,有个股票有特大利好,让我买。」

表弟话一说完,我吐出一口气,操,老子还以为什么好消息呢,但是为了不打击他的积极性,劝道:「股票那些虚的东西你也信啊,有几个靠股票发财的,我告诉你,别指望挣那些轻快钱,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你给我老老实实把你的学业搞好就行了,一个学生,尽想那些发财的事情干什么。」

表弟急道:「表哥,你怎么能不相信我,我是经过多次验证的,我的那同学说某个股票要涨,果真后来就涨了。随随便便的我会拿我表哥的血汗钱往里面砸啊?」

我想了想,道:「那你拿一万块钱去试试吧。」

表弟一本正经道:「表哥,股票是有很大的风险,但是以我的经验,这波行情,会很大。我们就算不买那只股票,只要买点券商股,保险股也能挣钱。」

我翻了身,盯着这小子,细细研究他,笑道:「你小子还真成股神了?我怕到最后股神做不了,变成神经了。」

表弟道:「不是的,表哥啊,你想,要是你喜欢一个人,会不会一下子就不喜欢了呢?干什么都会有个惯性的,我觉得股市起来了,也会有个惯性的。」

一听他扯来扯去都是我不太感兴趣的东西,但是看他那么一本正经,不忍打消他的积极性,道:「那两万块钱都拿去吧,我也不想要你给我挣多少,只要能保住老本就行了。」

表弟紧搂了我一下,说道:「表哥阿,这是一个改变命运的好机会呢,要是我,我就是把房子卖了也会去追的。」

我笑道:「你是不是想钱想疯了阿。」然后歪着头,笑道:「你小子不会在打我房子的主意吧。「

表弟道:「不是的,表哥阿,我们总得为未来考虑考虑,你要是一直做这种小白领阿,你发不了财的。」

我道:「我不想发财,我觉得这样就挺好。」

表弟道:「你觉得挺好!但是阿姨呢,姨父呢,善哥呢,难道也会认为你挺好?」

我长叹一口气,是啊,父母总是希望我很多很多的。

表弟道:「阿姨他们每次回家过年都逼你结婚吧。」

我不耐烦道:「你又不是不知道。」

表弟道:「在个人婚姻上不能满足他们,你总得在事业上作点成就去交待吧。」

我看着这小子,足足盯了一分钟,然后叹道:「你脑袋到底整天想啥啊。」

表弟道:「我只想跟你在一起,永远跟你在一起!」

我一把将表弟搂在怀中,叹道:「往后不要你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我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好的,你只管读好你的书就可以了。」

表弟道:「表哥阿,我们现在一个团队了。」

Faint,我永远是跟不上他的节奏的。

表弟接着烧包道:「表哥阿,我们往后要在一起,披荆斩棘,还要翻过雪山,倘过大河,杀死猛兽,才能到达香格里拉,梦中的天堂。」

我笑道:「你干嘛非要拽上我?」

表弟笑道:「如果没有你,天堂不是我的向往!」我笑道:「你是打网游打多了吧。」

表弟认真道:「表哥,现实和虚拟都是一样的,我们要完成一个任务,需要一个好的拍档,你知道为了你这个拍挡,我花费了多少时间么?现在好了,拍挡有了,我们一起启程吧。」

我笑笑,这小子,以为现实就像虚拟世界,按照设定的程序走呢,现实生活中,总有太多的悲伤,磨难,痛苦以及出人意料之外的横祸,在前方等着我们。

不过,我也不忍打击他,传说中,孩子更需要鼓励。

我笑了笑:「行,你杀你的猛兽去吧。」

表弟道:「表哥阿,鼓励我一下么,知道么,你的鼓励是我坚持前进的唯一动力。只要你对我不离不弃,任务一定能完成!」

表弟双眼晶亮,表情热切,我不自禁的双手捧起表弟阳光的脸,一时竟然看痴了。。。。。。。


男人都是用**思考的东西,何必有太多的负罪。

表弟语录。

我不是柳下惠,我不是圣人,对于有着健壮的体魄而又干净阳光的表弟,说不喜欢那是欺骗自己,只是我一直用理智苦苦的克制着自己了,一旦脱下了羊皮,那还有什么客气的,赶紧色狼的干活。

我呼吸粗重,浑身燥热起来,表弟在我的目光注视下,竟然面目微红,不敢直视我,双眼紧闭起来。

我靠,这小子,还真是传说中的银样蜡枪头,中看不中用。

不过想着这小子平常的嚣张样,如今好似个沉默羔羊被我搂在怀中,我心中怜惜之情犹如春之水,轻柔而温暖。

我轻轻的喊着:「弟弟。」

表弟轻轻的嗯了一声。

此时的我也傻傻的问道:「你今天怎么了?干么不说话了。」

表弟面情很忸怩,紧绷着嘴唇,只是用蛮牛的胳膊,把我再抱紧了点。

我用额头轻顶着表弟的额头,表弟也默默的回应着我。

表弟轻轻的喊道:「表哥。」

我道:「嗯。」

表弟吐出一口气,抱着我的手用力锁紧,似乎做着一个重大决定,坚定说道:「表哥,我们要永远在一起。」

永远在一起?我扪心自问。

共你凄风苦雨,共你披星戴月?

共你苍苍千里度一生?

共你荒土飞纵,共你风中放逐?

共你执手到老,此生不悔,不离,不弃?

能做到么?我不知道!我倒是希望就这样搂着你,一直到老,只要你愿意!

然而,看着这个小子,对于未来必将面对的苦风凄雨,我还真不忍让他去承受那份苦楚。

我道:「希望如此吧。」

表弟好像不满意我的答案,皱着眉说到:「人之所以不幸福,往往都是被自己耽误,你何苦总是作茧自缚?」

这个时候我没有兴趣跟他讨论这个话题,只是那个作茧自缚词语似乎让我想起了什么东西,然而,我没有心思去想太多了。我的一只手在表弟后背上轻抚,表弟的身体越发热起来,吐出的气体热乎乎的响。

我轻轻道:「等我把衬衣脱了。」

表弟松开了抱着我的手,在旁边傻乎乎的看着我脱衣服,自己还一动不动,全身武装呢。我心道:「丫的,还真是个黄花处男,怎么办都不知道。」

我的衬衣扣子很多,表弟见我脱得费劲,一下骑到我的身上,笑道:「我来帮你脱吧。」

嗯,我修正我的判断,这小子,在床上还是有点悟性的。

表弟急急的帮我把扣子解开,无意中用手接触了我的坚挺,这小子竟然说出了一个让我喷饭的话:「你的怎么那么硬,你个流氓。」

这一句话把我乐得理智从下半shen转移到上半身来,调戏道:「好男人应在床上勇猛,好女人应在床上放荡。」

表弟用手摸了摸,嘿嘿笑道:「没有我的大。」

Faint,即便是实话也不能说的那么直白吧。

我歪着头看他,伸出手笑道:「那让我摸摸你的。」

表弟疑惑的看着我,好像不太确定我的改变,以为我又在戏耍他,习惯性的慌忙把手捂住裆部,有点胆怯的看着我。

靠,以前装B装惯了,装得这小子都不知道我想要什么了。现报了吧,寡妇关门,没入戏了吧。

然而,此时我也忘记了我面对的是个小黄花处男,我依然用老嫖客对妓女的态度,嘻嘻笑道:「就摸一小下,让我看看你马眼湿了没有。」

表弟忙忙的往后退去,笑骂道:「李凉,你个坏蛋,你真色。」

一看表弟这个样子,我更兴奋起来,坐起来,欠身向前,嘿嘿笑道:「我坏蛋?那我看看你的好蛋,到底是单黄的还是双黄的。」

表弟怕了我,往后又一躲。

一看平常嚣张的不行,真要见真章的时候终于显现这个臭小子的软蛋怂样了。我似乎有种猫抓老鼠的快感,而嘿修到成了其次的东西了。

我坏坏的笑道:「别怕阿,小子,教你一个乖。」

表弟道:「要教我什么?」

我笑道:「怎么判断性高潮的到来。」

表弟显现候急的样子,想知道又不好意思开口。我笑道:「很简单啊,记住了,小腿猛蹬暗示进攻,双腿痉挛很快玩完。」

表弟笑了笑,我伸长身子过去,将他搂在我身上。

表弟傻乎乎的看着我,就像从不曾将我熟悉。

我笑问道:「怎么了?」

表弟歪着头道:「怎么不是我想象中的那个样子啊?」

我好奇道:「那应该是啥样子?」

表弟道:「我也不知道,我以前也就是作梦的时候抱着你,抱着抱着就梦遗了。」

我笑骂道:「你小子,真色,在梦中都知道怎么办了,到现实中却不知道怎么办了?」

表弟呆呆骑在我身上,手足无措,把我压得那是一个疼啊。我把表弟搂倒,翻身坐在表弟的身上,嬉笑道:「石头剪子布,谁输谁脱裤!」

表弟笑道:「表哥,你今天真的跟以往不同呢。」

我道:「怎么不同了?」

表弟道:「温柔的时候像个绅士,野蛮的时候像个打虎的武松。」

我道:「你只是不太了解我而已,告诉你,我还很痞,很坏,很花心。」

表弟不说话,伸出手来,于是十指相扣,那指尖的温热由我的掌心传到我的心脏,此时,百炼钢也变成绕指柔。

我将所有的嬉笑都收起,上午的朝阳,外面的汽车的鸣笛,风吹树叶的声音,我无视无闻,我嘴唇轻轻的靠近,向表弟光洁的额头吻去。

然而不解风情的表弟此刻却傻傻的问道:「表哥,你说我们这样,阿姨会不会责怪我们?!」

是我的剧本不太完美?还是布的场景不够温馨?如果都不是,只有一个可能,表弟,在关键场合那就是烂泥扶不上墙了!!!!!!!

一听这话,我立马软蛋。再也没有比这更搞笑的台词了,我终于明白了,有这么一个笑话:一个黄昏的早晨,一位年轻的老人,骑着漆黑的白马,追杀可爱的仇人!

真他妈的好笑。

表弟或许知道说错话了,马上翻身起来,把我压在身下,坏坏笑道:「男人都是用**思考的东西,何必有太多的负罪。」

Faint,这个混蛋,坏蛋,双黄蛋!


光荣在于平淡,艰巨在于漫长。

表弟语录。

表弟哈哈笑着,用手拨弄我的脸。

我看着表弟傻愣愣的样子,特别是他那嘴唇的茸毛下丰润的嘴唇,让我的yu望又点燃起来。

表弟弯下身来,鼻尖快贴着我的鼻尖,笑道:「表哥,你这个坏坏的样子,挠得我心痒。」

我不说话,用力把他的头掰下,脸蛋互相磨搓着。

我们的身体很烫,我们的呼吸很粗。

那小子的东西硬硬的咯着我的身体,疼。

我把他从我身体翻下,我们脸对脸的躺着。我的双手在他的身上四处游走。他的手用劲轻重不均,把我疼眦牙咧嘴。不过想想这个黄花小处男还知道用手挑逗,已经是天开眼了,我皱着眉去承受,我痛并快乐着。

表弟迷醉在我的抚mo中,不过那张嘴可没有闲着,哼哼唧唧的没完没了,不过意思我是明白的,不外乎很爽很舒服,表哥你很老练之类的话语。

我以为这么水到渠成的事情肯定是能发生点什么事情的,虽然未必能完成非常1+0,但是整点甜汤出来应该是没有问题的,然而问题偏偏发生了。

首先是表弟傻乎乎的问我该怎么做,我迷糊着说你没有看过A片,就那样做,表弟说那都是男的对女的,有洞好打阿。我说你没有洞么,这小子露出很厌恶的表情道,那多脏啊。

Faint,那就不做,本来我也没有打算今天要做这个。不过,这句话,让我的欲火灭了不少。

表弟的衬衣还穿着,我摸索着给表弟脱掉,表弟也不配合,他的双手只顾着在我的身体四处游荡,也没有见他游荡个啥出来。而我帮他脱个衬衣累得我不行,不免又让我的欲火灭了几分。不过这小子衣服被脱掉后,露出的腱子肉又让我恢复了几分欲火,我用舌头在他的**轻卷了几下,表弟嗷嗷的叫道:「表哥阿,你到底上过多少个男的啊。」

明白了吧,不是只有女人在在乎一个人的过去,男人也很在乎的。他们会很关切的你的第一次到与你最后一次上chuang的男人,假如你能够提供比如尺寸以及经验值之类的资料,那他就更爱听了,不过,可千万要记住祸从口出这个道理,因为完事后你说过的每一句话会被他一个字一个字反复诘问作为呈堂证据的。

记住,多做少说这句话永远没有错,适用于anytime,anywhere,anything。

对了,还有,对于某些人,发生第一次关系的时候,一定要表现的生疏木纳一点,即便练成了欲男真经,也不要轻易使用,那样对方才会认为你很傻很天真,很呆很纯洁,那样他才会心理平衡,他的第一次换来的是你的第一次,至于舒服不舒服,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甭想他去念着你的好了。

我不去理他,依然按着我的节奏走,表弟跟着我的节奏走,我亲吻着他的脖子,这小子的手也在我的脖子处悠荡,终于被他逮住一样东西出来了,那个东西叫西藏天珠。

他眼睛聚睛会神的盯着个珠子,对我的辛勤工作好像没有反应,他摆脱我的抚mo,直起身来,傻傻的问道:「表哥,你跟小宇是不是也这么做的呢?」

faint,老子的jb不是仿真器具,不是任何情况下都能够保持坚挺。

好了,戏结束了,再厉害的导演也顶不住会砸戏的演员。传说中,有一道叫狗肉的菜是是永远上不了台面的,比如表弟。

我也坐起来,把表弟握着珠子的手打开。

小宇,小宇,我曾经以为我自己将他忘记,此时被表弟提起,往事在心头回忆,我仿佛看见小宇忧郁的眼神,望着我,恬淡的笑着。

表弟凑过来,嘿嘿的笑着:「表哥阿,我现在也能享受着小宇的待遇了吧。」说着,就将我搂得严严实实起来。

然而,此时,我已经没有了yu望,一点yu望都没有了。

我任由他抱着,任由他的咸猪手伸向我的裆部,表弟见我没有反应,闷道:「怎么就阳痿了呢。知道不,光荣在于平淡,艰巨在于漫长。」

我闷道:「下次吧,等我把有些事情处理完。」

说着,也不管表弟什么反应,起来,闷闷的往起居室走去。

我拨打小宇的电话,电话依然是盲音。

我决定去他们的学校去堵他,尽管我的头很大。

尽管我也不知道去的意义是什么。

有人说过,如果不爱了,那么相见不如不见。

我爱他么?

爱的。

那么为什么心里还会有别人?

我不知道。

如果我知道,我就是耶稣了。

此刻,我就是想去见见小宇,问问他,到底过得好不好。

如此而已。

一会儿,表弟也光着膀子出来,对我羞涩一笑。

我对他说道:「我要出去一趟。」

表弟道:「我也要去。」

Faint,怎么啥事都爱黏着阿,这又不是大碗吃酒大块吃肉去。

我道:「你知道我去哪儿么?」

表弟道:「你还能去哪儿,不就是去找小宇么?」

我奇怪的望着他,这小子有些事情怎么就那么聪明,有些事情怎么就那么糊涂呢。

我道:「你竟然知道了,那么还要去干什么呢。」

表弟道:「如果我不去,假如小宇答应再跟你好,我又会成为你的慈悲的牺牲品的,别以为我不知道。」

我笑道:「你小子说什么呢。」

表弟酸酸的说道:「我知道你说什么,我刚才一提小宇,你就立马阳痿,真不知道那个酸不拉叽的小子有什么好的。」

我心里想着,你小子还别瞧不上别人,人家至少床上功夫比你好。不过,这句话是不能说出来,一说出来,可能我一辈子都不得消停了。

我耐心的解释道:「你不方便去的,我总得去跟人家把事情说清楚。」

也不等他再解释什么,我立马出门。

在路上,我一直思量着我与小宇的开始以及到现在的状况。那么往后,我跟表弟的结局又会是什么呢。

是不是开始走来,开始离开,开始起起落落的徘徊?

我去到小宇的寝室,小宇不在,问他的室友,他们说有可能去了图书馆。

我马上去图书馆,找了好久,才发现小宇在一个阅览室查资料。

小宇看见我来了,淡淡一笑,没有惊,也不见喜。

小宇把我领到校园的花园里坐下。

此刻,面对如此平静的小宇,我突然不知道说什么了。

那天的阳光很和煦,然而,北京的秋天在风的吹拂下,还是让人有种寒意。

校园的草地依然一片葱绿,那四季常红的月季依然怒放盛开。因为周六,人丁凋落。

小宇穿着白色的运动衫,清新而阳光,浓密的睫毛下,清澈的眸子里却似乎锁着淡淡的忧伤。

我的心里那好比装着15个大水桶,七上八下。

这该死的人生为什么要有那么多选择?偏偏这些选择让人总是犹豫,徘徊而总举棋不定。

小宇没有问我为何而来,只是淡淡的看着遥远的天空。

遥远的天空上,白云飘荡。

我本来在路上想好了很多种说辞,可是此刻面对小宇,万千思绪在萦绕。

记得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我唯一的反应就是小宇是这个世界上最干净最纯洁的人了,他犹如水晶,璀璨而透明。

然后,在我的精心布局下,小宇还是被我搂入怀中,抱到了床上,可是,我们相处那么久,我总感觉犹如做了一个梦,他在我的面前,总是透着那么一些神秘的色调,半遮半掩。

他神圣而高贵,他敏感而善良,他懦弱而坚强,他阳光而忧伤。

他是一本难懂的天书。

我以为压他在身下就赢得了他整个世界,可之后才发现他的世界早已走远。

莫非,我们俩人,都是对方的替代?

相互依靠,相互温暖,可两颗心却越走越远!

我掏出一根烟,默默的吸着。

一会儿,小宇转过身来,闷声道:「近来还好吧。」

我道:「没有什么好不好,凑合着过吧。」

小宇道:「找我有事么?」

我道:「为什么你的电话打不通,qq也不上线,我还怕你消失了呢。」

小宇道:「我这些天思绪有点乱。有些东西我想要静下来想一想。」

我吐出一口烟,笑道:「那你想明白没有?」

小宇笑了笑,不说话了。

一阵风吹来,有种寒意透入身体,我搂住小宇的胳膊,道:「小宇,为什么你总在逃避。」

小宇定定的看了看我,道:「我不知道,我总觉得,我们之间总有一道墙。」

小宇这么一说,我不觉症住了。

是的,有好多时候,确实,我的优先档总是为表弟准备。

周六周日,只有确定了那小子不来,我才跟小宇打电话,国庆或者五一长假,我也是优先问那小子有什么安排,然后考虑的才是小宇。

那个时候我总是自以为是的认为是先己后人的无私奉献,到现在才发觉不过是自己骗自己的理由而已。

原来,在我的心中,那小子总zhan有一个很高很大的位置。

我把小宇搂紧了一些,我问心有愧。

小宇见我不搭腔,很认真的说道:「其实,李凉,我一直很对不起你。」

Faint,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怎么是小宇呢。

我道:「你小子没有发烧吧。」

小宇道:「我是说真的,其实,我知道,你心里一直装作一个人,可是,我却不放手,一直在你的左右。」

我能有什么辩解呢?事实确实本来如此!

然而,要说我对小宇没有感觉,那也是不对的,我想,要是小宇出了什么事情,我也可以为他全心付出,无怨无悔。

我刚想开口说话,小宇叹了一口气,接着道:「很多人对我都很好,可是,很多人却都因为我不幸福,我一直在想,我来到这个世界,是不是多余?!」

我一听这小子话头不对,忙止住道:「你说什么呢。」接着把小宇的胳膊搂紧道,认真道:「我一直都认为,你是上天赐给我的礼物。」

我还想着说什么来着,手机提示有短信,我一看,是表弟的,短信道:「别将你的慈悲,将我又一次沦为你的牺牲品,我先走了,去医院一趟。」

这小子去医院干什么?刚才不都好好的么,身体各项功能都很正常啊,YJ不是也勃得像坚硬的钢筋能刺穿水泥么,怎么就有病了呢?

我回复问表弟得了什么病,接着发了一会呆,然后对小宇道:「你心思太重了。」

说完后,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爱总是两难,被表弟说对了,两个人的恋爱犹如橡皮筋,放手后,总有人会很疼。

我沉默无声,只是搂着小宇。小宇任由我搂着,淡定如昔。

一看这气氛很尴尬,我一边拨弄着手机等着表弟的回复,一边在看看有什么有趣的短信。读来也好逗逗小宇开心。

果真有一个,我对小宇道:「小宇,我读一个笑话给你听吧。」

小宇不置可否。

我读道:「我们如何自己骗自己?!看看兔子和蚂蚁的故事。蚂蚁在森林里走,突然遇到一只大象,蚂蚁连忙一头钻进土里,伸出一只腿。兔子见了很好奇,问:你在干什么?蚂蚁悄悄对兔子说:嘘……别出声,看我绊丫一跟头…」

我自己读完不禁笑了起来。

小宇却听得呆呆的没有反应,我一看不行阿,又想接着念:「从前有个人叫阿爽去世了,

他的家人放声痛哭道‘爽啊爽。。。。。

小宇打断我的话道:「李凉,你觉得我们在一起合适么?」

我无语,如果没有表弟,我觉得跟小宇在一起也挺好的,可是,自从那个小子强势插入,我突然发觉,我迷失了自己的抉择方向。。。。。。

我反问道:「你觉得呢?」

小宇道:「其实我们都是人世间的那只蚂蚁,一直都是自己在欺骗自己。」

我道:「只是一个笑话而已,何必当真。」

小宇不理我,低下了头,然后抬起来,忧郁的目光在我的脸庞停留很久,抱住我,在我的脖子上狠狠咬了一口,我忍住疼,不说话,我对他确实亏欠太多。

小宇松开了口,坚定的说道:「李凉,我们分手吧!」

什么!

一听小宇说出口,我的心百转千回,很不是滋味,我曾经爱过他,现在也未必不爱他。我心头堵得异常难受,我忘了我过来是想说道感情摊牌的事情,然而,小宇将分手两字说出口,我却有种慌张,失落,惭愧,我忙道:「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小宇道:「你没有做错什么,感情是无法欺骗的,我努力过,我为你改变过,我为你心疼为你失眠为你忧伤过,可是我还是做不到让你爱我,这是我的过错。我终于知道,比天还高的距离,那就是心与心的距离。」

我无言以对,这个小小孩子的脑子,到底隐藏多少我无法理解的东西。

我紧紧拥抱他,小宇的眼睛里刻着难言的忧伤,我抓住他的手,小宇的手一片冰凉,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小宇让我搂了一会儿,然后把我推开,我再去抓住他,小宇突然从口袋里面唰的一下掏出一把刀出来,我惊道:「小宇,你干什么。」

小宇的表情很是决绝,沉声道:「我的感情世界,从此以后彻底关闭,谢谢你让我带我去过爱的天堂。」

说着用刀在自己的掌沿上深深划了一刀,鲜血犹如绽放的玫瑰刺眼,滴落在地上,殷红一片。。。。。。

小宇的刀,好似刻在我的心上,他顿了顿,对我凄然一笑,说道:「去爱他吧,如同他爱你一样,去心疼他吧,如同他心疼你一样,去珍惜他吧,如同他珍惜你一样。」

我心疼的伸出手,想从我的指尖,传递我的温暖,却仿佛永远无法触及到他的灵魂,我们徘徊在人间地狱,停留在爱的边缘,面前这个透明而善良的男孩,我从不知道拥有这一颗剔透的心,然而,此刻,捧在我手中,已经支离破碎~~~~~

人生若只如初见,他的笑容是不是还如当初那般温暖?!

记得小宇跟我说过,如果我要红杏出墙,他就拔刀出鞘。

我原以为他拔刀相向的是我花心的yu望,可谁知道,他斩断的是自己的情网。

那天,看到小宇的悲痛绝望,我忘掉了一切,只想去呵护他,关心他。

可那时的小宇已经很决绝,根本就没有商量的余地。

我唯一能做的,只是无奈的看着他飘然而去。

秋天很冷,风继续吹。

在这个寒冷的季节,在这儿,刚刚上演了一场悲剧,所有的血与泪在凋落的秋天,蕴育出一朵苦花,它经历了人间的悲哀,然后结成一颗苦果,苦涩的味道蔓延在潮湿的空气中……

我一个人,呆坐在冰冷的石头上,我沉湎在一段伤心的过去,直到将烟盒中的烟抽尽。

我缓缓的站起来,腿已麻木,心已麻木。

如果人生注定要错过,如果人生注定要选择,如果人生注定伤痛难免,那就咬牙去承受这一切吧。

我心灰意冷的走出这个校园,我想,这个地方,也许,我永远都不会来了。

我打车回到房间。

表弟竟然回来了,正在鼓捣他的程序呢。

我无视他的存在,默默的从桌子里取出烟来,然后,到客厅里面歪歪的躺着,脑海里依然在想着小宇。

也许,这个忧郁的男孩以后会更将自己幽闭起来,任年华凋落,没有未来,也没有爱,寂寞的做个小喇嘛?!

这时,表弟虎虎的走过来,把我的烟抢过去,掐灭了烟头。

我任由他折腾,不抽就不抽吧,反正再怎么抽,也抽不走满腔的哀愁。

表弟也不说话,紧挨着我坐着,打开电视,把声音开得老大。

随他,我闭着眼睛,依然沉浸在过往中。

表弟握起我的手,喊道:「表哥。」

我嗯了一声,随口问道:「有什么事么?」

突然想起了他发短信跟我说去医院的事情呢。我忙问道:「你去医院干什么。」

表弟道:「我同学病了。」

我哦了一声,问道:「这种事何必要告诉我。」

表弟嘿嘿的笑了笑,道:「把我的行程告诉你啊,免得你担心。」

我心思暂时从小宇哪儿脱离出来,一看他坏坏笑得样子,我明白了他的意思。

我淡淡的说道:「这种游戏玩多了,会玩成狼来了的故事的。」

表弟对我会心一笑,道:「你本来就是只色狼阿,来就来呗,表哥阿,告诉你,你就别再伤心了,别将自己当成耶稣,你拯救不了苍生的。」

我不理他,我要是跟他狡辩,就算是把如东海的口水喷完,我还是口干。

表弟摇晃着我的身子,大笑道:「表哥阿,你不过就是艘破船,就别把自己想象成诺亚方舟了,你以为你的博爱,就能让所有人脱离苦海?」

Faint,你小子到底烦不烦。我不过是想躺一下,碍你什么事了?

然而,我浑身无力,连发脾气的力量都没有了,闭上眼睛,随他怎么讲。

表弟看我不鸟他,道:「你怎么这么多毛病呢,装B也就罢了,偏偏还装得那么逼真。」

我烦得不行,忍不住道:「我的毛病不用你管,你把你的阳萎早泄冲动的毛病治好再说吧。」

我这一说好像捅到了表弟的马蜂窝,表弟气得哇哇大叫,道:「哪个人没有第一次?哪个人的第一次不都是很快的,我警告你,下次再这么说,小心我把你的圆蛋揍成水立方!记住了,李凉,我很受伤,我非常的受伤!」

他会受伤?

那蜘蛛会不会上吊?

寒号鸟会不会在冬天垒窝?

算了,争吵永无止境,我错了,我闭嘴思过。

不过,这么一吵,倒让我对小宇的拟郁之中缓过来了不少,我闭着眼睛,洗耳恭听。

表弟的嘴巴可不会因为他的对手保持沉默而绅士的停战,他从黄帝内经讲到乡村野闻,他从华佗扁鹊讲到本草纲目,充分而必要的证明了男人的第一次出来很快是很正常的,如果不很快出来,那就是不正常的。

吵吵闹闹,一天竟然就这么过去了,直道我听到表弟的肚子咕咕叫,我才发觉,好像我们哥俩一天都没有吃东西了。

表弟笑道:「先去弄点吃的,等有劲了再跟你讲。」

然而,这时门铃声竟然响起来了。

表弟把门打开,竟然,是李亮来了。

一看是李亮的,我不禁眉头皱了皱,这丫的,都是有家有室的人,何必再在我们的世界里纠缠不清。

然而,今天李亮的起色倒很好。我平静道:「有什么事让你大帅哥这么高兴啊。」

李亮道:「哈,李凉,噢,你表弟也在阿,今晚我请你们吃饭!」

我客气的拒绝道:「不了。」

表弟不说话,对李亮爱理不理,我明白,这小子跟李亮天生相克,就没有给过李亮好脸色。

然而,今天的李亮竟然学起了表弟,有着百折不挠的决心,一直强烈要求。

在一边表弟插嘴道:「表哥,人家有钱,可以得瑟,要是请我们去吃金钱豹(注:北京

一家对普通百姓来说算是很贵的自助餐厅)就去吧。

李亮道:「没有问题,今天我车开来了,走。」

表弟不知道那根神经了,竟然牵着我的手走出去。我想挣脱,奈何他的力量太大,我要发飙,奈何又在李亮的注视之下。

李亮看见了我的尴尬,对我会心一笑,我想,他应该明白了。

就这样着,我和表弟李亮又再一次坐在了一起。

我很好奇李亮为何那么高兴,不过先不忙着问他,吃点东西再问他不迟。

表弟这小子呼呼的吃了满满的两盘,还不够,还去取了东西,看来这小子还真属猪啊。

李亮看着远去的表弟,对我笑道:「你小子真的艳福不浅阿,这么彪悍的男的都被你搞定了。」

我看着表弟虎背胸腰,心头不由一暖,也懒得去辩驳李亮了,随口问道:「你今天气色不错啊,有什么喜事啊?」

西装平头的李亮,远看着依然精神,但是仔细一看,面容却有一种憔悴。他压低声音乐呵呵的道:「李凉,昨晚我成功了。」

我一头雾水,什么成功了阿。

竟然猜不到,那就只好耐心听他分解了。

李亮悄声道:「昨天晚上,我试着用伟哥,终于尽到了做丈夫的责任。」

我考,faint,我还以为什么事情呢。

这小子也当真对我毫不保留,这种吃伟哥的事情只是表明男人不行,有什么值得去炫耀的阿。

然而,伤人的话,我是说不出来的。

我笑了笑,道:「吃伟哥很伤身体的吧。你要是天天都吃伟哥,那样。。。。。。」我一看表弟来了,马上闭嘴。

李亮好似不在乎我表弟的存在,淡淡说道:「只要能尽到做丈夫的责任就可以了,一周也只是吃一次,待往后有了孩子说不定一月一次就可以了。这身体反正也就是这样,伤就伤呗」

我不想就这个问题谈论下去,因为我听着很是悲哀。这明明是给自己挖个坑,然后自己再一把土一把土将自己掩埋。

我转移话题道:「你现在工作怎么样?有什么项目没有?你那公司项目那么多,也分一点给我们啊。」

李亮依然沉浸在自己的蓝图中,接着说道:「我现在就希望能赶紧着怀上孩子,那我老婆就不会天天缠了,对了,还得在家里多养几条鱼,再买几头狗,养几只猫,那她在家里也有事情干了,就不寂寞了,呵呵,如果生了孩子,要是能生个双胞胎就更好了,那我老婆就更不会烦我了。哈,那我就有时间找男人玩去了。」

我看着李亮,仿佛从不曾将他熟悉,没有羞涩,没有彪悍,此刻,犹如一个沧桑的浪子,虽然在描述这一个未来,那语气却犹如在述说着一个忧伤的过往。。。。。。

而旁边的表弟吃着吃着竟然停下来了,冷冷的听着李亮的叙述。插嘴问道:「那你老婆不就成了你生孩子的工具?」

而这个曾经腼腆的李亮不曾发觉表弟的语气不善,得意道:「等有孩子了,也无所谓了,她要是离婚就离,不愿意离就这么耗着。」

我生气道:「你这样也太不负责了吧。」

表弟冷冷道:「我们吃饱了,买单吧。」

待李亮买单出来,表弟搂着他的胳膊,道:「走,跟你说句话。」说着,抓着李亮的胳膊往一个角落里走去。

我呆在车旁,念头千回百转。

我看着表弟把李亮带到一个角落边去,然后我听到表弟愤怒的说道:「你他妈的还是男人吗?」我一看不妙,飞快的跑过去,然而,我已经来不及,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冲动小子的拳头,愤怒的往李亮的脸上砸去。。。。。。


你,来自云南元某;我,来自北京周口;今晚,牵起你,毛茸茸的小手,轻轻地,咬上一口;啊!是爱情,让我们直立行走。。。。。。

表弟语录。

拿人手短,吃人嘴短,这混账小子可不懂这潜规则。一拳砸在李亮的鼻子上,把他砸得鼻血直流。

我慌忙跑过去,把他狠狠一推,怒骂道:「你他妈的有病啊,发那门子神经!」

表弟好像还很不解气,气呼呼的道:「你听他刚才说的话,像个爷们不?」

我没空理他,赶忙察看李亮伤得怎么样,李亮晕乎乎的靠在墙角上,脸色惨白,鼻血长流,我赶紧着把他的头往上托,掏出纸巾给他堵血。同时,急急的道歉:「对不起,李亮,那个小子有毛病,你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李亮惨然一笑,不置可否。

而表弟那个混帐依然在喋喋不休的骂道:「你他妈的,你还是人吗?也不为别人想想,你不喜欢别人何必耽搁别人,一个人都只有一辈子,就这样跟你糊里糊涂的过日子,假如那个女人是你姐妹,你怎么去想?」

我回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骂道:「你他妈的给我住嘴,你知道什么?别以为自己是个道德审判者,你想想自己又有多干净多高尚?!」

表弟辨道:「我不怎么干净高尚,但是我不像他那样龌龊,我不会去害别人一辈子,明明不喜欢人家,还要去跟人家结婚,明明跟人家结了婚,还大言不惭的出去偷人,简直是畜牲不如!」

我怒道:「就你丫阳光,就你丫纯洁,就你丫带着三块表,代表先进物质,代表先进文化,代表先进生产力好了,就你丫捂着心口起誓为革命事业奋斗一辈子好了。我们都是畜牲,就让我们堕入地狱慢慢沉沦好了。」

李亮到现在好似反应过来了,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凄然一笑,叹道:「你们兄弟俩别吵了,我就是畜牲,我本来活在这个世界就是多余。」

我急道:「你说什么啊,你以为那小子有多干净,他是癞蛤蟆照镜子,非说别人满身疮。」

好像看我对李亮颇为回护,更加不满,冷冷道:「我是不干净,但是我起码是个男人,男人就要有责任,今天我不揍他,往后也会有人揍他。表哥,你要是像他那样,到时别怪我的拳头不认人!」

我心一颤,回头冷冷的看他,这还是表弟吗?既然还说要揍我?!

说得那么冷酷,那么装B,好像他能掌控,他能审判天底下的一切!

大怒无声。

我拿过李亮的车钥匙,冷冷的走过表弟的身旁,扶起李亮到副驾坐好,开起车就走。

刚才表弟的每一句话都砸在我的心坎上,尽管他说得对,但是我还是无法原谅他的冲动。

我不安的看着还在流鼻血的李亮,诚恳的道歉道:「李亮,真的对不起,真的没想到事情会弄到这个样子,我带你去医院吧。」

李亮的神色很是淡然,摇头道:「你表弟说的对,我本来就不是个男人。」

我道:「说什么呢?那小子心地还是挺善良的,就是容易冲动,小时候就经常打架,大学的时候也没少打。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计较好不好?」

李亮不理我,沉默着,把车窗玻璃打开,任风吹着。

我想再说什么,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长安街道灯火辉煌,车水马龙。

我把车载CD打开。

播放的依然是那首怒放的生命。

那熟悉的旋律响起,往事不堪回忆。

曾经的李亮,李凉以及现在的表弟都是多么单纯的一个汉子啊。可是经过岁月的沧桑,谁的心还能保持不惹尘埃?

我沉默的开着车。

一会儿,李亮幽幽的道:「李凉,你表弟是不可多得的男人,好好待他吧,人至刚则易折。」

我闷闷的不理他。

李亮继续道:「我这辈子算是毁了,希望你们能够好好的幸福下去。」

我道:「你他妈的给老子好好活就是了。」

李亮默默道:「我尽量吧。」

我沉声道:「不是尽量,是一定要。」

李亮道:「假如你每晚面对的都是一张你讨厌的脸,你会怎么过?我想对她好,我保证她衣食不缺,可是,心,又是谁能够控制得了的。如果每天都这样,谁又能够真正的快乐?」

我叹道:「假如真是一个错误的决定,你能做的是,那就尽快改正吧。」

李亮摇摇头,叹道:「这个世界上永远存在着一些无奈,而这些无奈,你永远无法去改变。」

我无言了,只得一遍一遍听着那首怒放的生命:「曾经多少次失去了方向,曾经多少次扑灭了梦想,如今我已不再感到迷茫,我要我的生命得到解放,我想要怒放的生命,就象飞翔在辽阔天空,就象穿行在无边的旷野,拥有挣脱一切的力量。。。。。。」

我们在那样的夜中,长长的叹息。

被禁锢的自由,被捆绑的翅膀,是不是我们终生都走不出那个牢?

我把车开到他的小区,天很黑,夜很冷,我唯一能做到的也就是把李亮送到这里,然后,目送他在我眼睛里消失。。。。。。

遥远的天空,我看着天空的有一朵流星消失,我想起我跟表弟和李亮的草原之行,那个时候,单纯的我们述说着天上的每颗星都代表着一个生命,那时的星星,很亮,很耀眼。

那么,如今,是什么,让我们的星光蒙尘?

我怅然的离开,点起一支烟,闷闷的往回走。

我来到屋子里,表弟既然比我早到家了,在电脑上玩CS呢。

我寒着脸不理他,表弟好像也气鼓鼓的不理我,操,他打人骂人还有理了?!

不过他偷看我表情的胆怯样,让我的气消了不少。

我简单的冲洗了一下就躺下了。

表弟见我躺下了,一会儿,也挨着我睡下来。

这小子还自尊心挺强,就是不肯开口跟我说话。我更是不去搭理他,如果现在还纵容他,往后那还得了?!

同时,一想到今天的小宇和李亮,心绪万千。这都是一颗柔软的心啊,为什么要去经历不得人受的煎熬?

表弟也在叹气,看我不理他,觉得挺没劲的,故意把被子往他那边卷。

我任由他卷,待卷到被子还不够盖住我身子的时候,忽地起床,从柜子里重新抱出一床被子来睡。

表弟怒道:「你丫的讨厌我就直说。」

我道:「你说的对,我就是很讨厌你!」

表弟呼地一下坐起来,一下趴到我身上来,握紧拳头,寒着脸道:「我也很讨厌你,特别是像这种没有原则的时候!

我没有好气的道:「是不是还想揍人啊,我要是有原则,我就该早把你阉割。」

表弟好像被我这句话逗乐了。握拳头的手轻轻的磨砂着我脸,呼呼的在我耳边道:「表哥阿,有些原则跟有些原则是不一样的。再说,你把我阉割了,你舍得啊。」

我把他的手打到一边,道:「要是阉割不犯法,我早就把你割了!」

表弟含羞道:「表哥,不要生气了,今天我冲动了。」

我一看他蔫巴样,气也消得差不多了。

我道:「你往后能不能让我省心点啊?」停顿了一会儿,叹道:「再说,李亮也挺惨的。」

表弟道:「他怎么惨了,家里睡着女人,外面睡着男人,有什么惨的,他这人就欠揍。」

我道:「你就是年轻,你根本就不知道他受过的苦难。」

表弟道:「那你说来听听。」

我于是把李亮小时候就被人猥亵,到后来被父母以死相胁他结婚以及李亮自杀的事情说给他听。

表弟叹了一口气,趴在床上好久,然后道:「你说,要是他找到了一个他喜欢的男人,他会不会坚持不结婚?」

我想起李亮曾经是给我说过这句话,但是,假如的事情,太不靠谱了。

我道:「也许吧,同志,本来就没有什么未来。」

表弟道:「表哥,我好担心。」

我道:「你担心什么。」

表弟道:「我担心你被姨父,阿姨逼着结婚。」

我道:「那就结贝,反正也没有人会心疼我。」

表弟急道:「你说什么啊,我所有的心都在你身上,你还说我不心疼你。」

我道:「你丫的还说要凑我呢。」

表弟道:「这不是气话么!」

接着,像下足了决心似地握紧拳头,抓起我的手,放到他的心口,道:「表哥阿,你要相信我,我绝对不会让你走向李亮那样堕落的。」

我道:「你凭什么。」

表弟道:「凭我们自尊,自重,自强。」

我道:「就这些么。」

表弟道:「还有,我们相互坚持,相互信赖,相互有爱!」

我不说话,心潮起伏,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我要的未来,我不知道是不是我能闯过的关口。

表弟见我不说话,热切的眼睛望着我,紧紧的握着我的手,缓缓的朗诵道:「你,来自云南元某;我,来自北京周口;今晚,牵起你,毛茸茸的小手,轻轻地,咬上一口;啊!是爱情,让我们直立行走。。。。。。」


你要记住了,宝贝:第一,我爱你;第二,我也要你爱我;第三,往后无论遇到什么问题,请记住前两条。

表弟语录。

有人说过,谎言和誓言的区别就是:一个是听的人当真,一个是说的人当真。

表弟在我面前的山盟海誓说了多少次,我不记得了,我只知道,他很当真,很当真。

曾经沧海的我,对于任何人的誓言,我都是假设为真,然后,小心求证。

表弟此刻搂住我,手在我的身体游荡,最后,摸向我那儿。

然而,经过这一天的折腾,我的身心已经非常疲倦。

我无力道:「不要这样。」

表弟道:「怎么了?」

我道:「我怕有一天,我会伤害你。或者,我被你伤害。」

表弟停止了他的咸猪手,道:「我的心已经被你伤得千疮百孔,你还想要怎么伤啊。」

我道:「那好吧,我怕被你伤害。」

表弟笑道:「你已经被我伤害了。」

我道:「没有。」

表弟怒道:「为什么没有?凭什么没有?你丫的李凉你跟我说清楚,你前些天心思重重,悲痛欲绝,欲语还休到底是被谁伤害?哼,你丫得竟敢为别人心伤!」

说着,用那蛮熊的劲牢牢的把我抱死。接着道:「我告诉你,往后你的心里就只能有我,我就是你的天!」

我冷冷道:「我想开宾利,我想住汤臣一品。」

表弟笑道:「你丫的又不是鸭子。」

我道:「所以你不是我的天,所以往后得给我放尊重点。」

表弟默然无语。

一会儿,放开了抱我的手,抚mo着我的脸,柔声说道:「表哥,你气色很不好。把我小心肝心疼的像个啥似的。」

我闭眼不理他。

表弟痴痴呆呆的趴在我身上好久,好久。乞求道:「表哥阿,咱们都出国吧,那样我们就可以天长地久,朝朝暮暮了。」

天长地久,朝朝暮暮?

你以为外国是天上呢,天上一日,地下一年?

我道:「再说吧。」

表弟道:「你啊,就老是犹豫,思前想后。」

我闷道:「你知道我多大了么?

表弟道:你比我大1818天,25岁多点啊。

我道:「哦,知道就好,那洗洗睡吧。」

表弟噎得好久都说不出话来。然后闷道:「唉,那好吧,你愿意呆哪儿就呆哪儿,反正我耗着你就是了。」

然后,搂着我,轻轻的睡着了。

然而,我此刻却特别的清醒,小宇的悲伤,李亮的消沉,还有阿姨看我慈祥的目光,就像大山似的,压得我喘不气来。

表弟睡得很好,如水的月光穿过纱窗照着他的脸上,脖子上,似乎像笼罩着一层圣洁的光芒。

我轻抚着他的脸蛋,轻轻的叹息,小子,我们在一起,还不知道要经历多少艰难险阻的考验呢。

第二天,表弟要走了我三万块钱,我笑道:「你丫得真够贵,一个晚上3万。」

表弟道:「谁说只有一个晚上,表哥,有些事情你别以为我忘了,俺很小很小的时候就开始陪你睡了的。」

Faint,这丫的还不以当娈童为耻,反以为荣了。

日子继续。

表弟因为要在学校参加比赛,而且还忙着看什么大盘,还要帮老师做课题,反正就是没有时间了。然后贼兮兮的跟我道:「从现在起,你负责爱我不变,我负责努力挣钱。」

Faint,老子还不至于沦落到需要你这个小屁孩来养我吧。

表弟虽然不来,不过暧mei短信倒是不断,我的日子过得不充实,但是也不无聊。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了,天气也变得越来越寒冷。

一个周日的早上,呆在家里又冷又无聊,我想起那小子的羽绒服也看起来太憋巴了,想到网上给他淘一个,后来一想想,还是约着他去店铺买好一些。

我没有给他打电话,昨天给我短信是说周日到他老板哪儿去给干活了。

我操,还有劳动法没有?!

我心情很好的挤公交车过去,回到了母校。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眼前的景物依然如昔,变得只是那些人。曾经的那些冲动而浮躁的青春,早已淡漠成一缕回忆。

我信步走着,走过学校的宣传栏,竟然发现表弟上宣传栏了。宣传栏讲的是他们班级参加了什么什么挑战赛,最后凭着团结,智慧,勇气终于夺得了冠军。表弟紧贴着上次我见过的红衣女孩,一脸灿烂。

很和谐,很般配,我淡淡的笑了笑,继续往前,向他们的机房走去。

然而,还没有走多久,我就撞见表弟了。

表弟正跟一个女孩摇摇摆摆向我迎面走来,有说有比划的。

那天的阳光很好,那旁边的女孩笑得很甜。

我心笑道:「妈的,这小子不是说不要橡皮筋的么?靠,难道现在要来弹他家玻璃不成?」

我不好打搅他们,往旁边一躲,发短信问他在干什么。

表弟一会儿回复道:「不是跟你说了给老板干活的么。」

我考,给老板干活干得跟美女散步去了。

有个怨妇曾经说过:「男人的话语就像老人的牙齿,有多少是真的?」

我不是个怨妇,但是我有表达这句话的意思。

不过,我对表弟还是很有信心的,我笑骂道:「你丫的,给我老实点,在跟美女散步还说给老板打工,难道那个女的是你小师妹不成?」

一会儿,表弟的电话过来了。很兴奋的道:「表哥阿,你来看我了阿,你在哪儿呢?」

我道:「离你转身的距离。」

我看见表弟忙忙的跟那个美女挥手告别,然后象个小松鼠似的眼睛四处张望找我。

我出来,表弟把我抱起,激动的转了几个圈。

我道:「不是要给你老板干活么?怎么跟美女散步起来了,那女的可是越变越水灵了啊。」

表弟道:「你别给我想歪了,刚才我那女同学是找我商量班级活动的事情,临时把我叫出来的,我可没有骗你。」

我装作大方的笑道:「说啥呢,你喜欢泡她就去泡呗,别以为自己是个宝,人人都稀罕的不行,也只有我没有办法,作为你的表哥不得不照顾你。」

表弟傻傻的笑着,把我放下,挠了挠头,道:「表哥,你吃了没有?」

我道:「你丫的俗不俗,就知道吃,走,陪我去买衣服,你羽绒服还是上高中时候买的吧,去买件新的。」

表弟道:「能穿就行了,你要是舍得钱给我买衣服,还不如直接给我现金呢。」

Faint,白心疼他了。

我道:「给你现金去打炮?」

表弟贴着我的耳根,嘿嘿的笑道:「不,去买套套,小淫木,一夜七次七套套,很贵的哦。」

闲话不提,我们哥俩就在商场里逛啊逛啊,到后来,逛到一家JAC**ONES专卖店,表弟说就这家了,不逛了,我说为啥,他贼兮兮的笑道:「你不觉得这个导购小姐的波很大么。」

她的波大,我的头还很大呢!

我看着表弟在美女的指挥下试衣服,突然感觉很不爽。

回来的路上,表弟看我闷闷的,笑道:「怎么了?」

我不答,表弟追上我,附在我耳边道:「受打击了,不就是说了一句女人波大么?嘿嘿,表哥阿,你闷骚的样子,看的我心痒痒。」

操,日,干,昌,晶,太阳,低调插入!

糊里糊涂的逛了一天,表弟死赖着要跟我回来,我也只得随他。

晚上,表弟在上网,我在客厅看电视,心情很不爽。

表弟上了一会儿网,忽忽的跑过来,兴奋的笑道:「表哥阿,我们那股票真的停牌了,哈哈,等着数钱数到手抽筋吧。」

我笑了笑,表弟很是高兴,在我面前玩起了篮球,旋转着,蹦跶着,扭动着,配合着他的快速说唱,真的很年轻,很阳光,让人很有yu望。

我痴痴呆呆的看着表弟,不敢相信我眼前的这个人,他深切的爱着我,而我也在爱着他。

难道幸福就此真的降临?

难道苍茫的世间终于迎来春天?从此,疲惫的武士脱下沉重的铠甲,被鲜血曾经染红的大地能够万载千秋?

表弟慢慢停止了舞步,缓缓的抱起痴呆的我,轻笑道:「表哥,我们约法三章吧。」

我眼睛迷惑的看着他。

表弟笑了笑,道:「我知道你受过很多伤,所以,从不肯轻易相信我。今天我就是说个女的波大你就开始疑神疑鬼,知道么,两个人在一起相处,最需要的是信任。」

我没有说话。

表弟埋下了头,脸摩擦着我的脸,在我耳边轻声而又诚恳的说道:「你要记住了,宝贝,第一,我爱你;第二,我也要你爱我;第三,往后无论遇到什么问题,请记住前两条。」


如果月经是*寂寞的眼泪,那么梦遗就是蝌蚪无声的抗议。

表弟语录。

表弟的套路我太熟悉,一搂二抱三情话。

我虽然不是那个情窦初开的小黄花,可我还是爱听。

只是,我强装淡然,假装怀疑,在得与失之间,摇摆不定。

表弟见没有灌晕我,依然在顽强的装B,于是在我耳边唱道:「我真的好爱你,我愿意改变自己,我愿意为你流浪在戈壁,只求你不要拒绝,不要离别,不要给我风雪。。。。。。。」

表弟唱得很动情,我听着很感动。我仿佛看见了他的痴狂和深深的期望。

表弟的高音不错,此刻唱起来,声声动人。唱道动情处,他很强势的把我横抱起来,炽热眼睛望着我,嘴唇慢慢向我凑过来。

我看到了他的祈求,他的柔情,可天性高傲的我,怎么可能容忍被他像一个小女人的横抱着,然后等着他的亲近?

我用手托住他的脸蛋,笑骂道:「你丫得别疯了,知道了还好说,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在虐待你呢。」

表弟道:「你本来就是在虐待我么,我爱你这么多年,我容易么。」说着,嘴唇吻到我的手掌上,热热的,滑滑的,跟小狗舌头舔的感觉差不多。

我道:「别闹了,好好看电视。」

表弟道:「不是咱俩都好上了么,怎么亲一个就这么费事了?」

我看着天花板,道:「你不到我这个年龄,你是永远不会理解的,把我放下吧。」

表弟道:「你丫的就那么费事呢,你跟小宇好的时候,就能又亲又搞的,跟我好咋就亲一下都不行了呢?」

这小子还一直为小宇的事情耿耿于怀,可是他忘了,人都是有感情的,他越提小宇,我就越放不下。

小宇,你还好吧?!

我道:「往后别提小宇了,再说,见真章的时候也没有见你怎么着啊。」

表弟不好意思笑道:「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想玩我啊,你一会儿真一会儿假的,搞得我越来越糊涂了。」

Faint,到最后都是我的责任。

我淡淡道:「我觉得平平淡淡相处也挺好的。」

表弟道:「你丫的,以前可以,现在你是我的人就不行了!再这样下去你想憋死我啊。没有听说过么,如果月经是*寂寞的眼泪,那么梦遗就是蝌蚪无声的抗议。我的蝌蚪都已经抗议了二十年了!」

说着,蛮力的往我脸上凑。

我睁着眼睛看着他,表弟轻轻的呼唤道:「表哥。」

表弟的脸离我越来越近,此刻,心思多重的我似乎看见阿姨对我慈祥的笑,我轻声道:「别。」

表弟道:「怎么了。」我无力道:「今天不方便。」

表弟道:「你丫的又不是女人,怎么也有不方便的时候。」

我趁着小子的不注意,挣扎着脱开他的怀抱,在沙发边远远的坐着,笑道:「我不是今天不方便,明天也不方便,后天也不方便,大大后天也不方便。」

表弟傻乎乎的道:「为什么。」

我道:「因为你是我表弟!」

表弟一听我又是老得掉牙的理由,大怒道:「是你表弟怎么了?是你表弟就不是男人啊?是你表弟就没有性需求了,是你表弟就该受歧视了?」表弟恨恨的咬着牙,一副张牙舞爪的样子。

他停顿了一会儿,接着道:「我是jiba短了还是肾虚了,凭啥不待见我?」

看着他发怒的样子,我眉开眼笑。

我摇手道:「没有,我知道你很男人,东西大,量又足,交货又迅速。」

表弟一听我揭他的短,猛里一扑过来,我闪身一躲,表弟速度冲得太猛,咚的一声头撞到墙上去了。

表弟嗷的一声,疼得大叫起来。

我吓得赶紧过来,搂着他的头,查看他的伤势。急切的问道:「疼得厉害么。」表弟呲着牙喊,也不回答我,我道:「我去给你找点红花油。」表弟皱着眉道:「你给我揉揉就可以了。」

我看着表弟痛苦的样子,一边给他轻轻揉着,一边自责道:「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会用力这么猛的。」

表弟不理我,依然在呲着牙,一边把手搂住我的腰。我给揉了很久,表弟依然在喊疼。只是到后来,那喊疼的声音,越来越像毛片的喊哦哦哦的声音了。

我大胆假设,小心求证道:「你还疼不,假如不疼了话,要不咱们看A片去?我觉得人家武藤兰的声音比你喊得更专业点。」

表弟哈哈大笑,反身就把我按到我身下,大笑道:「哈哈,爱情三十六计,你中了我苦肉计。」

Faint,明明知道有可能是被骗了,我还那么着急!你说,人啊,怎么就那么贱呢?

表弟轻抚我的脸蛋,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

我怒道:「你别把我的宽容作为你不要脸的资本。」

表弟嬉笑道:「嘿嘿,无所谓,本来我也不是高尚人。」

表弟手在我的脸上拨弄,眼睛痴痴的看着我。

此刻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我还能蹦跶个啥啊。

一会儿,表弟停止了拨弄我脸蛋的手,抓着我的手往他的胸口摸去,哪儿一片热乎。

他轻轻的喊道:「李凉。」

我微微的睁开眼,道:「怎么了。」

表弟道:「我爱你。」

我道:「我知道。」

表弟道:「你不知道,你一直以为我是在胡闹。」

我道:「没有。」

表弟道:「表哥,往后你不要把我当小孩看了好不好?我一直是以一颗男人爱你的方式来爱你。」

我道:「我知道。」

表弟无奈笑了笑,道:「可你总是觉得我对你的爱是一时冲动。」

我沉默着,脑袋在思索着这小子还会爆什么料出来。

表弟道:「你总认为跟我在一起没有未来,你总觉得跟我好是对我爸妈的辜负和伤害,但是你想过没有,你这样做对我何尝不是一种伤害。」

我怜惜的看着他,我知道,爱一个人,注定就要去承受伤痛。

我轻叹道:「我跟小宇分手了的。」

表弟道:「我知道。」

我道:「那你还想怎么样?」

表弟道:「那样还不够。你应该为我们的未来积极一点。」

我道:「你说吧,你还想让我怎么做。」

表弟缓缓的放开了我的手,挠了挠头,傻傻的笑道:「还能怎么做啊,为我们的天长地久打拼啊。」

我道:「要是我们都不结婚,父母那关不好过的。」

表弟道:「是啊,你想啊,阻碍我们在一起的有谁啊?不就是我爸我妈和你爸你妈,没事的时候我就在想怎么办。我爸爸呢,其实别看他火爆脾气,倒好对付,打我从小就没有赢过我,你爸倒是个闲不住的人,闲不住的人也好办,我们往后就给他们投资点钱,让他们姨父两办个养鸡养猪场之类的,免得老是操心你的婚事。我妈特疼我,其实,也是最开明的一个,我前段时间跟她打电话说我不想结婚,她问了我原因,我说找不到我喜欢的女人,她就跟我说假如找不到自己喜欢的,那还不如不结,慢慢找,人一辈子不要委屈自己的感情。你妈。。。。。。」

我痴痴的听着这小子的长编大论,他眉风色舞,神情认真,我心一软,痴痴的看着他。

表弟把我抱起来,将我搂在怀中,接着道:「你妈啊,现在你侄子海海也大了,你妈又没事干了,得给她找点事干。」

我道:「怎么找事干啊?」

表弟道:「你笨阿,让你哥再生一个孩子啊。」

我道:「我嫂子不想再生了。」

表弟哈哈笑道:「好办,送善哥送几盒安全套,多扎几个孔就ok了。」

我睁开他的怀抱,冷冷的看着他,这小子一副得意的样子怎么看就怎么阴险怎么讨厌。

我道:「你可是机关算计阿。」

表弟看着我冷冷的眼神,认真道:「我知道你不喜欢我这样,可是你知道么,我所做的一切,不过都是为了跟你在一起。」

说着将我搂紧,低声道:「对不起,表哥,我只是不想要让一分两情相悦的爱,疼着分开。」


若不是你扭捏多年,何至于手指起茧?!

表弟语录。

表弟说的动情。

我听的很是动心。

如果,爱是一场融冰之旅。

那么,此时我心,犹如春江水暖。

我知道,抗拒,因为他是诱惑。

而能成为诱惑,那必定能激起人的yu望。

女人的力气总是有限的,男人的理智总是短路的。

我心潮起伏,轻轻的捧起表弟的脸,嘴唇向他的嘴唇贴去,表弟热情的回应着,直至我们都窒息。。。。。。。

爱,是使劲折腾。。。。。。。

爱,是抵死缠mian。。。。。。。

爱,是和谐分享。。。。。。。

事毕,表弟仍然紧紧的搂住我,我轻轻的掰开他的手。

表弟道:「干什么呢。」

我道:「洗澡去。」

表弟嘿嘿笑道:「表哥,我要跟你鸳鸯yu。」我狠狠的敲了一下他的头,笑道:「浴你个头。」

表弟大叫道:「我靠,你还真是提起裤子不认人啊。」

Faint。

一会儿,我洗好了,躺到床上,表弟又黏到我身上来,我忙喊道:「你丫的不洗澡不许抱我。」

表弟嘿嘿的笑道:「刚才也没有见你多爱干净啊。」说着,强行跟我亲了一下,然后,呼啸一声洗澡去了。

我躺到床上,点起一支烟。

就这样吧,竟然无法逃避,那就勇敢去面对吧。

一会儿,表弟就洗好了,我原以为他洗澡是要用沐浴露的,到后来才知道他洗澡也就是用水打湿一下身子,然后用毛巾抹干。

表弟见我在抽烟,一把抢过,笑道:「往后不准抽烟,对肺不好。」

Faint,管得还真宽。

我笑了笑,不说话,懒懒的躺下。

表弟搂抱着我,我们相互依偎。

一会儿,表弟道:「表哥。」

我道:「怎么了。」

表弟道:「没有什么。」

我闷道:「你要是后悔——还来得及。」

表弟道:「我后悔什么。」

我道:「两个男人能永远在一起,那是个奇迹,我只是,不想让你受苦。。。。。。」

话没有说完,表弟就把我的嘴握住了,怒道:「李凉,你丫的,我告诉你,你别装B了,什么怕我受苦,你是怕你自己受良心谴责的吧。」

我拨开他的手,叹了一口气,道:「我是有点你说的那意思,但我是真的担心你受不了这样的苦,喜欢男的,这个名声可不太好,你要是能喜欢女生还是尽量去喜欢女生。。。。。。」

表弟默然无语。

我道:「怎么了。」

表弟道:「表哥,我只喜欢你一人,我没有去想太多的弯弯绕绕。」

原来如此。

我道:「那是不是有一天我消失了,你的感情世界就正常了?」

表弟搂紧了我,道:「李凉,我到底要说多少次,你才能相信我,你消失了,我的生活还有什么意义?你能不能不要像个女人似的那么多疑啊。」

我笑道:「不是多疑,是我都不知道我好在哪里!」

表弟淡淡道:「我知道就可以了。」

我笑道:「说来听听。」

表弟笑道:「就不告诉你,就不告诉你。。。。。。」

我笑道:「随你,对了,我跟你商量个事行不。」

表弟道:「啥事?只要你跟我好,其它的都可以商量。」

我道:「你跟个苍蝇似的,我能逃得脱么?我要说的是往后你需要加强注意的东西。。。。。。」

表弟道:「嗯,你说,你是俺领导,你的话就是圣旨。」

我笑道:「去把马桶刷了。」

表弟道:「好。」

说着,呼的就起来,大有真要去刷马桶的意思。

我笑着把他拉住,道:「你丫的,我话还没有说完呢,马桶明天刷。」

表弟笑嘻嘻的磨蹭着我的头,咬着我耳朵。

我道:「你给我老实点,跟你说正经的呢。」

表弟道:「宝贝,春xiao一刻值千金,你怎么老说煞风景的话。」

我叹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表弟道:「那你说我要注意什么。」

我道:「第一,往后在外面不要跟我腻歪得太厉害,不要见面就搂搂抱抱的,生怕别人不知道我们好着。一个人保持低调总不会错的太厉害的,尤其是我们这样的人。」

表弟道:「嗯,这个,好吧,我往后注意。」

我道:「第二,往后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不要放弃自己的事业。」

表弟道:「嗯?这是什么意思?我学习恋爱两不耽误阿。」

我道:「往后你就会明白的。」

表弟沉默了一会儿,忽然怒道:「你丫的,你到底在安什么心眼呢,是不是想着在给自己留后路,有一天你撒手走人,让我安心学习工作。我警告你,你个混蛋,你休想!」

我忙道:「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如果事业不能永恒,那爱情不过是昙花一现。」

表弟沉思了一会儿,点了点头,道:「那好吧,本来,我也就一直不想委屈你,往后,你想开宾利,就给你买宾利,你想住汤臣。。。。。」

我笑道:「打住,你就不要做梦了。我小日子过习惯了,我只是不想被别人太多掌控,不得自由。」

表弟道:「还有没有第三?」

我道:「第三,就是宽容一点,遇到事情设身处地为别人想想。同时,凡事不可走极端,有些事情,不是强求就可以得到的。舍与得,收与放,要懂得平衡。」

表弟道:「哦,我性子是比较急,你还是说我打李亮那件事吧,往后我注意点,不过,我已经差不多被你磨得没有脾气啦。」

我笑道:「你会明白我的良苦用心的。」

表弟道:「表哥阿,你的话我给你总结一下吧。是不是就这么说,我们要做一个会呵护感情的人,做一个永远追求事业的人,做一个懂得与别人相处的人。」

我笑道:「你丫的,总结能力不错么。」

表弟笑道:「嘿嘿,俺的语文水平,那是杠杠的。」

说着,把我松开,大咧咧的躺成个大字,长出一口气道:「唉,你也终于开始宝剑出鞘了,你不知道我一个人与天斗,与地斗,与你斗的时候,有多辛苦。。。。。。。」

我怒道:「没人逼着你。」

表弟笑道:「赫赫,表哥,别生气么。」说着,好像想起了一件事情,忙忙的从我的床头上把他送给我的小船取下来,然后,又到他包里翻出一把小刀出来。

我疑惑道:「你干啥啊。」

表弟指着小船的空白处,笑道:「这个地方,是留着刻字的呢。表哥,来,一起刻上我们的名字,让我们时刻要记着我们同舟共济,风雨同行。」

我道:「那刻上了还摆不摆了,刚刚第一条怎么说的?」

表弟挠了挠头,笑道:「那好吧,那刻一个苍,一个凉,操,苍凉,怎么听着这么不吉利阿。不行,还得刻上我的名字,不摆就不摆。」

说着把刀塞到我手里,从背后搂住我,左手紧托住小船,右手握住我握刀的手,一刀一笔,在那个桀骜的小船上,顽强认真的刻上了我们的名字。

刻完后,表弟细细的打量着,眸子亮晶晶的看着我,笑道:「月圆之夜,永结同心,表哥,我们是经过月老作媒,小船作证的,你可要好好记住了。」

这小子,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骚包,我笑道:「今天月亮可不怎么圆。」表弟狠狠的拧了着我大腿,道:「还敢乌鸦嘴不?」我赶紧道:「月圆是画,月缺是诗,都好都好。」说着把小船搁好,搂着表弟躺下。

表弟拉起我的手,细细的端详我的手,突然哈哈笑起来,我道:「怎么了。」表弟笑道:「表哥阿,你手都起茧了。」

我道:「那怎么了?」

表弟笑道:「若不是你扭捏多年,何至于手指起茧?!」

我晕。。。。。。。。。


哪怕岁月沧桑了你的容颜/对你的温暖/一如当年。

表弟语录。

起起落落,分分合合,缠缠mian绵。

表弟倒不怕辛苦,每天都巴巴的从学校返回来睡,有一次我说他是属驴的,脚力好,这小子就笑笑,也不跟我拌嘴了,要有多绅士就有多绅士。Faint,我只听说女孩变女人只需要一个男人,却没有听说过男孩变男人只需要一个男人的传说。

有的时候他下午没课,就回来得早点,买点菜在自家做饭吃,提前打电话告诉我,叫我回来吃饭。回来晚了,也会打电话告诉我,叫我不要等他了,让我在外面吃,嘘寒问冷的,好像我是个需要照顾的老弱病残,Faint,好歹我也是大哥好不好。

有时表弟在我上班的时候,也会打个电话或者发条短信过来,无非是我想你啊,你在干什么啊,你有没有想我之类的无聊问题,我也会假装恶狠狠警告他不要把肉麻当有趣,表弟那一头就只管傻呼呼的笑,连骂一声装B都不稀的,我只好长叹一声,唉,怅然四顾,寂寞英雄无敌手!

日子继续,西伯利亚的冷风吹来,天气愈觉寒冷。

冬天的那个晚上,看着天象要下雪了,我让表弟不要回来了,表弟说好,晚上要多码点程序,回去老是静不下心来干活。

faint,是不是往后毕业论文交不了还要赖到我头上?是不是往后没有儿子也要赖到我头上?那更糟糕的是,往后阳痿了会不会赖到我头上?

难得晚上一个人呆在家里,我饭也懒得吃,看看书,上上网,然后,一个人的思绪,飘向了远方。

不知道那小子在宿舍还是在机房码程序呢。

唉,也不知道,我们还能继续多久。

也不知道他晚饭吃了没有?

操,跟那个小子在一起,变得多愁善感,患得患失起来。

虽然我一次一次的告诉自己:

你听说过哪个太阳不下山?那朵玫瑰不凋谢?那场相聚不分散?」

要淡定,淡定。

自古穷通皆有定,离合岂无缘?

然而,此时的我,风花雪月,悲伤缠mian。

尽管我经过了多次的洗礼,对感情已经很淡定,生命中的每一次获得,都会考虑倘若失去,我要付出什么代价。

然而,跟表弟的这局,我下的赌注太大了。

我不知道假如输了会怎么样!

想来想去,妈的,我已经把身家押上了,假设全线套牢,唯一的结局,那就是爆仓。

一个人的房子,我一个人默默的坐着,心情特别的烦躁,敲打着文字,突然有一种撕裂的冲动。不知道过了多久,表弟打来电话,问我在干嘛,我说没干嘛,表弟道那你晚饭吃什么,我说不想吃,表弟语气缓了缓,轻声的问道:「表哥,怎么了?谁惹你不开心了?我揍他丫挺的。」我闷闷的天外飞仙道:「我看不见未来。」表弟顿了一下,道:「你要的未来到底是什么?」

我沉默无语,我不知道,或许,我要的未来就是现在,就如现在。。。。。。

表弟见我不说话,轻轻的笑道:「是不是,一个人不习惯了,想我了,宝贝?」

我依然保持沉默。

表弟道:「表哥,我给你唱首歌吧。」

说着,轻轻的唱道:「我要送你一双隐性翅膀,带你飞,飞过绝望。。。。。。。」

我心里叹道,只怕你我都是折断了翅膀的天使,想怎么飞都飞不起。

表弟跟我墨迹了会儿,突然问道,表哥,你猜我在哪儿。我脑筋一转,笑道:「不用猜,在门外。」表弟道:「郁闷,想给你来个惊喜都不可得。那还不快给朕开门啊。」

Faint,还朕呢。

我起身开门。

我道:「你不是说要编程序的么?」

表弟嘿嘿的笑道:「妈的,原以为一个人可以静下来,想不到,你不在我身边,我更安不下心来。」

我道:「你丫怎么不告诉我你要回来阿。」

表弟嘿嘿笑道:「不是怕俺家领导不批准么,所以只好来个先宰后奏了。」

我笑了笑,不说话,继续到房间里坐着。

表弟把买来的吃的喝的东西收拾好,挤到我的旁边,笑道:「怎么不说话啦,哑巴啦。」我道:「别闹,我在写东西呢。」表弟道:「是写情诗么?写给我的么?」我道:「不是。」表弟道:「让我看看。」

表弟也不管我同意不同意,就凑过来看,朗朗读道:「当你远走/当你不再回首/看着我的泪落/看着我在颤抖/能否将你的温柔/让我多一秒zhan有。。。。。。。」

表弟读着读着不读了,问道:「这是你写的?」

我道:「读大学的时候写的。」

表弟哈哈笑道:「想不到我家表哥也有多愁善感的时候呢。」接着又凑近我,嘿嘿笑道:「今天你干么不开心啊。来,宝贝,说给我听听,让我也开心开心一下。」

我不稀得打击他,那个什么我的爱情,光年距离,还有什么,这个世界,除了猪,谁还在快乐着。反正猪也没有什么记性,而且还特能狡辩,我就算了,只是闷道:「你别烦我行不,我就是想一个人静静。」

表弟嘿嘿笑道:「我中有你,你中有我。咱哥俩不是合二为一了么。」说着,搂住我的肩膀。嬉皮笑脸道:「表哥啊,你那个旧情人长得啥样子的呢,能让你那么充满感伤阿,我告诉你,这是最后一次想你的旧情人哦,往后可不能再给我绿帽子戴了阿!」

这小子是少年不识愁滋味呢。年轻,年轻就是好啊。

我由着他扯淡,一会儿,我道:「我有点犯困了,我去睡个觉。」就不理他,蒙着头睡过去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表弟轻拍我的脑袋,低声唤道:「表哥,起来,吃晚饭了。」

我睁开眼,一觉醒来,精神确实好多了,鼻中闻到了饭菜的香味。

我简单洗漱了一下,然后,坐下来吃饭,表弟已经帮我把碗筷准备好了。

我突然有了久违的家的感觉。

那是一种从不曾感觉的温馨。

吃完饭,我正准备刷碗,我的电话响起来了,我一看,竟然是我哥打过来的电话。

聊了一些不闲不淡的套话,大哥最后进入正题,说要在元旦带海海来北京玩一趟。

我能有拒绝的选择么?

表弟巴巴的看着我接电话的神情,待我挂了电话,问我:「怎么了看你接电话不开心啊。」

我不理他。

他自言自语道:「表哥,难道你大姨妈来了?」

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接道:「不是,我大哥元旦要过来。」

表弟呼地一下站起来,搓着手,大笑道:「哎呀,是我大舅子要来了。」

我呼地一下冲过去拧他的嘴,这小子哈哈大笑,道:「好了,我错了,我赔礼,今晚的碗我刷了。」

这还差不多。

经表弟这么一闹,我心情开朗了很多,最开心的就是厨房的那洗碗的声音,犹如天籁阿。

我心满意足在电脑上继续写道:「既然已经上路,就不必考虑结局会不会圆满,即便是相逢的那个早晨,依然阴雨连绵。。。。。。。」

一会儿,表弟来到我的面前,我道:「碗洗好了?」

表弟道:「嗯。」

我看也不看他,道:「地拖了?」

表弟笑道:「我现在就去。」

果真,忙忙的拖地去了。

我在电脑上继续离骚:「时间改变了一切,爱你的心,会不会疲倦?」

一会儿,表弟来到我的面前,我道:「地拖好了?」

表弟道:「嗯。」

我看也不看他,继续道:「马桶刷了?

表弟道:「我现在就去。」

看着这小子乖乖的样子,让我都开始鄙视自己起来。

一会儿,表弟来到我的面子,表弟见我嘴一张开,马上就叫道:「我现在就去!」

我道:「你知道我要你干什么?」

表弟嘿嘿笑道:「洗你NK?」

我笑道:「不了,你来回答这个问题。」

表弟道:「简单,发sao那是我强项阿。」

说着,啪啪的答道:「哪怕岁月沧桑了你的容颜/给你的温暖/一如当年。」

Faint,从此以后,决定不再离骚。

我道:「不写了,往后决定不写了。」

表弟笑道:「你不写我来写。」

我道:「写什么?」

表弟:「我要把你的对我的种种虐待记下来。」

我笑到:「还想着报复呢?

表弟:「不,我只是想往后你良心发现的时候知道,爱着你,我是多么的不容易。。。。。。」


眼泪能冲刷的永远是面容,能改变现状的只有行动。

表弟语录。

一个阳光懒懒的周六下午,正是雪后初睛。

表弟现在据他说竟然不忙了,不需要准备考试,也不需要给老板做项目,更不需要训练了,所以,他天天闲得慌,所以,他需要天天来我这killtime。

但是我觉得这个理由非常非常的牵强。

然而,毕竟是双赢的事情,所以我们哥俩之间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毕竟这是你好,我好大家好才是真的好的事情么。

闷声发大财,历来是东方民族的一个优秀品德。

只是这小子太霸道了,电脑上要编程,看行情,玩游戏。这点,我没有意见,本来我争不过他来,以前哪一次不是他来我就主动让贤的。

然而,不知道他从哪儿学来的坏毛病,他竟然要我在旁边陪着他编程,看行情,玩游戏,末了还不够,还要我陪他去小区活动中心打篮球。当然可以允许我思想上开小差,但是身体一定要他伸手就能够着的距离。

敢情他还真的把我当作全陪了。

当然,我不拒绝全陪,任何事情都是可谈的,只要他能出得起我要的筹码。

可他一个穷小子,哪里来的钱,有一次我翻他的钱包,竟然里面只有几块钱,把我看得心疼不已。赶紧着给他几张大票,他谢谢都不说声,让我把钱放进他钱包就可以了。我气不打一处来,怒道:「你还真把自己做作大爷了。」表弟笑嘻嘻道:「宝贝,生什么气啊。自家人还说什么谢谢啊。」

我懒得理他,这小子也就是嘴上喜欢占便宜。因为他这胡叫名字,头都已经被我打肿很多次了。不过,他好像就是喜欢看我猴急的样子,所以,老就是喊让我这个大男人受不了的字眼。

我也想学他喊他什么心肝,宝贝之类,可他妈的到了我嘴里我就是喊不出来。

他继续贫道:「过来,乖乖,给大爷唱个曲儿。」

「我不姓乖,也不姓宝,我姓李,木子李的李」我郑重的对表弟通告道。

「哦,原来是姓李阿,我还以为姓装呢,装B的装。」表弟嬉笑道。

「李的读音不会我教你,读音是先礼后兵的那个礼。」我克制道。

「哦,我知道了,表哥阿,我告诉你,我姓萧,不是嚣张的嚣,是吹xiao的那个箫。」表弟哈哈笑道,一脸的淫荡。

「哦,我记住了,我希望那一天你不要改成姓太,不是太子的太,而是太监的太。」我冷冷的道。

表弟一把搂住我,坏笑道:「你舍得阿?」

我道:「我会非常舍得的。」

表弟突然竖起兰花指,嗲嗲道:「那哥哥可要负责我一辈子,人家是为了你才木有小jiji的哦。」

我起身赶紧往厕所跑,我得去吐掉中午他认真给我做的油爆虾,满满的一大盘啊。

我承认,我斗不过他。

这就是生活,平淡而又温馨。

日子继续。

闲话少叙,因为想着我大哥马上要过来,所以我租了辆捷达车过来开。第一次我兴冲冲的把车开到我们学校去,给快要下课的表弟发短信,告诉他我在西门外等他。一会儿,我就看到表弟背着包傻乎乎的东张西望,我笑着的把车开到他旁边,狂按喇叭,表弟皱了皱眉,让着车,掏出手机给我打电话,我把车窗打开,对他喊道,小子,你哥在这儿,别打了。

表弟一看是我,马上笑骂道:「我还以为是哪个没品的人,刚才要不是想着你过来,早就干起来了。」

说笑着,表弟早就坐到副驾上来了。看看这个,摸摸那个,一脸的兴奋。我笑道:「系上安全带,想去哪儿吃呢?」

表弟挠了挠他的大头,笑道:「不知道呢,咱们还是回去吃吧。」

靠,还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傻小子,好歹咱们现在是有房有车的人了,虽然房子是贷款买的,车子是租的,但是好歹咱们名义上是拥有使用权的好不。

你竟然要求一个刚刚过上有房有车的我回家做饭吃,这简直是侮辱我的骄傲!

我笑道:「你现在饿不,要是不饿,我带你兜风去。」

表弟道:「好啊,好啊,虽然我的梦想是开着宝马载着我心爱的表哥吹风,可惜我没有钱,我也不会开车。」

我打趣道:「你还木有小jjji。」

表弟咸猪手就往我裆部掏来,我赶紧讨饶,表弟这才放手。

我开着车奔驰在五环上,表弟笑着,唱着,一脸的幸福荡漾。

可是我不敢多去看让我去瞧一亿遍都瞧不厌倦的脸庞,我怕我一不小心,幸福就突然蓝屏。或者像个巨大的泡沫,一捅就支离破碎。

我小心的开着车,随意的回应着表弟话,同时也随便教表弟一下交规。那天的夕阳很美,路边的红叶嫣然一片,远方的天边,彩霞满天。

表弟道:「表哥阿,你怎么想着要租车呢,这多费钱阿。还不如让我多买几手股票呢。」

我道:「你小子别老想着炒股挣钱,我总觉得,天下的钱没有那么容易挣的。」

表弟道:「我知道不好挣,可是,这个超级大牛市就要来了,我不多挣点,对不起我的天份。不要担心,看门的老太还没有进去,这行情就不会完。」

我对股票不敢兴趣,连忙岔开话题道:「珍惜现在吧,无论是股票,或者说爱情,都会走漫长的价值回归。」

表弟紧紧按了我一下大腿,对我道:「你又开始悲观了,兄弟同心,其利断金。记住了,眼泪能冲刷的永远是面容,能改变现状的只有行动。你得从现在开始给我背人生财富十二律:第一,要有积极的精神态度;第二,要有健壮的身体;第三,要建立起和谐的人际关系;第四,要有面对恐惧的勇气;第五,要有坚强的信念;第六,要。。。。。。。。」

这话我已经从他哪儿听得耳朵起茧了,我马上打开车载CD,表弟那叫一个郁闷。我看他闭嘴了,这才关掉,对他笑道:「我帮你背下去吧,第六,要热爱自己的工作;第七,要严于自律;第八,要。。。。。。。」

表弟笑道:「看来你这老油条记忆力不错啊,孺子可教。」

我道:「考,关记忆力什么事,我就是东海,也被你这个精卫衔来的枝条填满了。」

表弟笑起来,神秘兮兮对我道:「表哥,告诉你个秘密,我就是靠这些信念支撑才把你泡到手的哦。」

我斜了他一眼,不说话,脚下狠踩了一下油门,猛然加速,表弟啊的大叫一声。

我冷冷道:「第四,要有面对恐惧的勇气。你怎么背的,怎么学已致用的?」

表弟蔫巴道:「在未知的恐惧突然来临之际,确实很容易将人击倒。」

我道:「记住了,生活不是靠背信条就能赢得一切的。」

表弟不说话了,沉默了一会儿。

不久,又兴奋起来,道:「表哥,你租车是不是就是想载着我兜风。」

我道:「不是。」

表弟道:「那怎么想着租车了。」

我闷道:「你善哥元旦要过来啊。」

表弟道:「哦,二人世界要被人打扰了呢。」

我正经道:「表弟,我跟你说真的,我哥来了,你可要老实点,不要对我搂搂抱抱,暧mei不清,他可是精明得很的。」

表弟道:「唉,这倒难了,要不我就说我要打比赛,不过来了。」

我道:「这个主意好。」

表弟狠掐了我大腿一把,道:「你想得美,告诉你,无论要我干什么,我就是不想要离开你。」

我道:「那就老实点。」

表弟坏笑道:「表哥,那我忍不住了怎么办。」

我道:「用你辛勤双手。」

表弟道:「才不!」

我道:「那你找鸭去。」

表弟笑道:「我就喜欢那只红遍京城的小凉鸭。」然后,很乖巧按摩着我的大腿,讨好的笑道:「表哥,你要我怎么样我就怎么样好不好,只要你不嫌弃我。」

我把车开出五环,然后停在来往车辆不多的支路边上,我安静的看着表弟,表弟也看着我,我把他搂入怀中,此刻,我怀中搂着的可是上天赐给我的最好的礼物,无论是离开一天还是一时一分一秒,我都不舍得。。。。。。

此时,夕阳醉了晚霞,我托起表弟的面庞,对表弟坚定的说道:「表弟,我们出国吧。」


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

表弟语录。

说完,我静静的看他,等着表弟的回答。此刻,我眼中的表弟无比的完美和帅气,哪怕他脸边一颗痣,他脖子上的一快疤,我都喜欢,我都想要去珍惜和拥有。

神啊,多给我点时间,多给我点坚持的勇气,让我一直就这么爱着他,直至永远。。。。。。

我们就这样静静的互相凝视着,无视外面世界的喧嚣。良久良久,表弟脸上慢慢恢复了他坏坏的笑,歪着头,笑道:「我才不要跟你私奔呢。」

我道:「为什么?」

表弟故意嘟起个嘴道:「人家不好意思么。」

我狂笑。

表弟继续假模假样,扭扭捏捏道:「不过我妈咪教导我,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根扁担抱着走。俺就委屈一下了,表哥去哪儿俺就去哪儿了。」

我笑得泪喷。

表弟说着,顺便把我搂入到他怀里。我依然在笑不停,直到他摸索到我脖子挂着的天珠,我才警觉,我挺直身子,问道:「你干什么。」

表弟笑道:「表哥,你总不能心里一直装着两个人吧。」

我无言,看着车窗外的暮色,心情一下子从幸福的幻想中平静下来,然后又对曾经的那个过往心生惆怅。

有些人不是说分手了就忘记了,不去心疼了。

然而,看着面前的表弟,我一声叹息,然而还是伸出手来,把天珠摘下。

我知道,摘下的是天珠,埋葬的是一段过往。

我看着圆润的天珠,仿佛看着忧郁的小宇向我走来,然后安静的伴在我的身边,恬淡的笑着。

表弟握着我的手,低声道:「表哥,对不起,我爱你!」

我轻叹一声,不去说什么。

良久,表弟闷闷的说道:「表哥,好像你还没有说过你爱我吧。」

因为想起了小宇,我的心情比较低落,所以叹道:「你怎么就老喜欢争那么无聊的东西呢。」

我看看天色也不早了,发动汽车,随口问道:「你想去哪儿吃,羊蝎子,喜欢么,大补的。」

表弟也不说话。他既然喜欢做沉默的大多数,那就由说话的人做主,我载着表弟往我们家附近的城一锅羊蝎子店跑去。

我认真的开着车,车内是载着是我此生最重要的人,我怎么敢有任何闪失?!在路口红灯待行,我跟表弟闲磕着家常,表弟突然笑道:「表哥,你看,这个小妞条子怎么样?波那么大,看得我鼻子都流血了。」

我幽幽的看着他,怎么感觉这话就听着那么别扭呢。

表弟好像发觉到了我的不快,大笑道:「表哥阿,你得加把劲啊,你看我的火这么大,明显你消防不到位么。」

你就烧包吧。

日子继续,转眼就到元旦。

那一年的最后一天,我们去滑雪场疯玩了一下午,表弟那小子真敢玩,一上来就是中级滑道。我就傻呵呵的在下面比较平的地方滑,然后看着表弟向我冲过来,蛮横的把我扑倒,然后嬉皮笑脸的赔罪:「哎呀,表哥,不好意思啊,滑雪技术不到家,把你撞倒了。」

操,瞧他那得瑟样,我怒气冲冲的上去,然后,咬着牙,往底下滑。然而,事实证明,不是所有事情靠咬劲牙关就能干好的,我理所当然的摔了个屁股开花。表弟贼皮贼皮的过来把我扶起,顺带往我裆部揩油,我气不打一处来,一把雪就往他脖子塞去。小样,还真反了你了。

折腾了一个下午,回来坳不过表弟的烧包,又玩了个烛光晚餐。当表弟那个烧包精力折腾的差不多了,我的世界才消停下来,我懒懒的躺在床上,对枕边的表弟说道:「小子,明天你善哥要来了,我跟你说阿,你可得。。。。。。」表弟用手捂住我的嘴,道:「我知道了,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宝贝,睡吧,明早还得去接站呢。」说着,也不管我说什么,把我硬搂入怀里,蒙被睡去了。

听着表弟均匀的呼吸,想着明天的大哥要过来,我忧心忡忡,越发睡不着。

我大哥是一个话不多,但是一个非常精明干练的人。做生意待人接物,都成熟练达。然而,无奈命运不济,高考的那几天,赶着发烧,结果没有考好,只考上了一个专科,分配出来当了个中学教师。工作两年后,跟相恋八年的女朋友结婚了,可结婚后刚生下孩子不久,老丈人又中风了。这一来,我大哥上有老下有小,日子过得很是拮据,为此,我哥把烟都戒了。然而,大哥尽管手头很紧,依然在我上学的时候坚持往我帐号上打钱,不管我怎么说。在我毕业走上工作岗位的时候,我哥依然一脸愧疚的跟我说,说他没有能力,使得我没有继续上研。

我哥对我好,我一直铭记在心,小时候,我爸妈由于生计,经常出外做小本生意,把我哥俩就托给小姨。可是在学校里面大姨就不能护着我了,由于小时候的我为人较安静,不太合群,所以就经常遭人欺负,印响中最深的一次是几个大男孩合着伙的欺负我,后来被我大哥知道了,怒气冲冲的就跑去跟人干仗,尽管回来的结果也是鼻红脸肿,但是我哥在我幼小的心灵里面已经竖起了一道高高的丰碑。

后来,我参加了工作,本着感恩回报的原则,我第一个月的工资加安家费一万多快钱,我自己只留下了一千做生活费,其余的分成了三份,给我哥一分,给我妈一分,给我姨一分。然后,在接下来的日子,过年过节的,也往我哥帐号里汇点钱过去。谁知道等我买房子的时候,我哥既然把我给他的钱全部给回了,还额外多加了钱!当我把这事闲磕给表弟听的时候,这个没肝没肺的小子笑道:「哎呀,好啊,无风险套利。」你说说这个白眼狼!

我知道,我能给我哥的永远都比他给我的少。身在北京的我,由于跟前前bf争吵,气得我把手机关了三天,然而,当我打开手机的时候,收到的大多数短信既然是我哥发过来的,问我为什么电话几天都打不通,告诉我不知道的事实:你的手机打不通,你不知道家里有多担心。

尽管我现在挣得相对我哥来说多得多,但是我一给家里钱,我哥还有我妈都说,你房子贷款都没有还清,老婆还没有娶,要给我们什么钱阿。记得前年过年的时候,由于有了表弟那个搬运工,我给我哥买了一套雅戈尔西服,把他心疼的不行,说太费钱,他当个老师整天粉笔灰那么多,浪费好衣服。然而,穿上了,还是得瑟的不行,对着镜子转来转去,然后跟我嫂子笑道:「你看,我弟对我多好啊。」

这次我哥要来北京,我还真感意外,毕竟盘缠费按照他的消费标准还是很高的。后来我问大哥,他笑道:「海海也大了,也该让他见见世面,委屈自己也不能委屈孩子,再说,快一年没见你了,也想的很。」

思来想去,迷迷糊糊,我不禁也睡去。

第二天,我跟表弟忙忙的往车站赶去。

长安街道,清冷的早晨,人不多。

表弟道:「表哥,这次善哥过来了,什么时候我也要让我爸妈来北京玩一趟。」

我斜着眼睛看他,笑道:「你还有孝心,我还以为你孝敬你爸妈的心被DOG吃了呢。」

表弟怒道:「什么意思么,你以为我是石头缝里出来的啊。」

我道:「你不是特恨你爸的么。」

表弟摊开手,道:「那都是小时候的事了,去年过年回家,我突然发觉我爸的白头发多了很多呢。」

我道:「那个人不老噢。」

表弟笑道:「我爸的脾气已经变了很多了,过年的那个晚上,我爸既然弯腰给我倒洗脚水。彻底把我雷倒了」

我道:「所以往后不要再给你爸老板着脸,好像他欠你似的。」

表弟不说话了。

车到红灯处。

表弟幽幽叹道:「哎,自从他那一弯腰,我二十年对他的恨就已经烟消云散了。」

我笑道:「你还恨你爸啊?你爸打你也是为你好,你个白眼狼」

表弟道:「打人哪有打那么狠的了?我怎么白眼狼了,小时候阿姨和表哥你对我好,我这不到现在还一直记着么?」

我笑道:「其实,我妈确实一直都很疼你的。」

表弟笑道:「哈,那是当然,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我狠狠的一拳捶过去。

表弟委屈道:「干么阿。」

我冷冷笑道:「老公打老婆,天经地义。」

然后,也不管他的表情,因为绿灯亮起了,我开着车,去车站迎接我的大哥。。。。。。。


美不美,看大腿,浪不浪,看走相,骚不骚,看裤裆。

表弟语录。

那一年的新年的第一天,再一次见到我大哥一家人。

海海长得粉粉的,有多可爱就有多可爱。

唉,我也喜欢孩子,要是跟表弟有个我们共同的孩子,然后,三口一家,和和美美的过日子,那多好啊。

唉,可惜,这一生,永远没有这个机会了,能够跟表弟多守一天就算赚了一天了。

表弟忙着赶紧着过去,把海海高高的抱起。

笑嘻嘻的说:「海海啊,想死我了。」

我嫂子笑道:「哎哟,小昌,你什么时候也喜欢孩子了,难道有女朋友了?」

表弟只管傻呵呵的乐着,不时用眼睛瞟了瞟我。

我目不斜视,提着大哥的包,走在前面,向地下停车场走去。

大哥跟我肩肩走着,笑道:「凉仔,你的气色很不错啊,是不是有女朋友了?」

我笑着道:「没有,现在还不急,上班忙着呢。」

大哥笑了笑,接着道:「忙也得赶紧找啊,你不知道,你妈天天在家里叨唠着你的事呢,咱家老头子明年做60大寿,还希望你带着女朋友去拜寿呢,对了,小昌变了很多阿,他现在怎么样?」

我心惊道:「他变什么了。」

大哥道:「他应该恋爱了,没有恋爱的人是没有那种春意的。」

我大哥什么时候成大仙了?要不就是说,我们掩饰的还不够?看来我要把他赶回学校去了。

我开着车,带着一家人,往回走。

表弟兴奋的哄着海海,一路上有说有笑。还真是很烧包。待到家,我先让他们休整了一下。我的意思是带他们去外面吃饭,谁知道表弟这个烧包非要展示一下自己的厨艺,说自己做,美其名曰:「节俭过日子。」

在厨房里,我小声道:「你能不能不要表现的那么兴奋阿。」

表弟奇怪道:「怎么了?善哥来了我乐呵乐呵都不行啊。」

我道:「不是的,我大哥说直觉告诉他,你肯定恋爱了。」

表弟搂了我一下腰,笑道:「本来就是么。」

我警告道:「三大注意,八项纪律。」

表弟马上一本正经的样子。

我道:「你要不回学校去吧。」

表弟道:「干嘛?」

我道:「我怕被我哥发现。」

表弟道:「发现又怎么了,感情本来就是两个人的事情,碍人家什么事了?我是考虑你的感受,不然,我早就告诉我妈说我不喜欢女人了。」

我笑道:「你狠,你强,你想死得快,不妨那么做。」

表弟道:「表哥阿,你说咱们这样偷偷摸摸的,那何时是个头啊。」

我道:「那你找个女的去。」

表弟斜着眼道:「粘着我的女的海了去了,嘿嘿。」然后,眼睛望了望外面,迅速的在我脖子上亲了一口。笑道:「可是,表哥,我只喜欢你。」

我怒视了他一眼,道:「下午你必须回去。」

表弟道:「为什么?」

我道:「你这个样子,我迟早要被你整死。真的,算我求你了,再说,这儿,也没有地方睡了。」

表弟道:「那我回去了,你给我什么好处?」

我看着他,道:「我还有什么能给你的,你说吧。」

表弟道:「你这个穷鬼好像也被我剥削的差不多了。」然后,叹了一口气道:「唉,没有你的夜晚,我该怎么办啊。」

表弟还在跟我讨价还价,我嫂子到厨房里过来帮忙了。

我们赶紧同时闭嘴。

一家子乐呵呵的吃完午饭,我问大哥想去哪儿玩。大哥说随我,我道那先去天安门故宫转转吧。同时拿眼瞟着表弟,等着那个傻小子表态说有事回学校呢。谁知道他就闷声不说。那只好我说了,我道:「小昌,你刚才不是说你老师还找你有点事么,你要真有事的话就过去吧,毕竟,学业还是第一位的,你善哥是自家人,不会怪你的。」表弟幽怨的眼睛看着我,心不甘情不愿的道:「是啊,好变态的人哦。」说着,黯然的背包走人,把大哥一家看着一愣一愣的。

我跟大哥解释道:「他在他老师哪儿做点勤工俭学的,趁着元旦放假,给他们布置一下任务。」

我大哥赶忙也对表弟道:「那你赶紧去吧,对老师态度好点啊。」

表弟磨磨蹭蹭的走了。

我领着大哥一家,乘着地铁,游天安门,故宫。

那天的阳光很好,尽管有几分寒意。

那天我的心情一般,尽管我哥千里迢迢来了,但是,总感觉身边缺了什么。

表弟走后还不到几分钟,短信就发过来了。

表弟道:「表哥阿,我现在都不习惯一个人待了。」

我道:「别闹,我忙着呢。」

一会儿表弟道:「表哥阿,你想我么。」

我笑着回复。我们就这样短信聊着,按表弟的骚包说法:「那叫信交。」

大哥看着我不停的发短信,笑道:「凉仔,你骗你哥,你肯定有女朋友了。」

我道:「是真的没有。」

大哥笑道:「不可能,不是给自己女朋友发短信,怎么会高兴都高兴到眉眼里去了。」

我大哥说话真委婉,怎么不说我风骚都风骚都骨子里去了呢?

只是大哥,别把我作一个行为属性的研究标本行不?

晚饭带着大哥去全聚德吃了一顿烤鸭。

大哥问道:「小昌难道晚饭也不吃么?」然后看了看我道:「凉仔,你赶紧打个电话让他过来吧,不然,让你姨知道了,我怕她心里不舒服。」

我心里一叹,大哥阿,你总是考虑别人高兴不高兴,不过,我也不好意思明说,只得笑道:「刚才他给我短信了,说他老师晚上请他们吃饭。」

谁知道还真他妈的巧,表弟的短信马上就发过来了,道:「表哥,我饿。」

我只得耐心安慰,并给他许诺了一连串的胡萝卜。

晚上,我领着他们逛了一下夜景,海海由于白天跑得太多了,疲倦的不行,我把他抱起,海海安静的就在我怀里睡着了,安静的犹如一个天使。

多少年了?

那时候我还小,我抱着比我更小的表弟,他也是乖乖的依在我的怀中,只是,想不到的是,如今,竟然成为了我的爱人。

怎么感觉跟表弟分别才几个小时,却仿佛分别了一世那么久,似乎中了他的魔法他的邪,片刻不见,心无着落。

来到家里,我把海海放到床上,跟老哥说说别来无恙的话题。

我问大哥有什么打算。

大哥道:「说不上什么打算吧,想在我们学校旁边,做个图片社什么的。」

我道:「那挺好的啊。」

大哥道:「那需要不少钱呢。」

我无语了,因为我现在能调动的资金也就是自己每个月的工资了,那么点积蓄都被表弟那小子掏走了。

我道:「等过年我年终奖发下来,我能帮你点。」

大哥道:「往后再说吧。」

再聊了一会儿,我看大哥有点困了,就让他们早点休息了。

谁知道我刚刚在沙发展开,铺好被子,表弟那小子竟然回来了。

我轻声道:「你这么晚还回来干什么?」

表弟用眼睛瞄了一下卧室,看房间里都已经熄灯无声息了,猛力过来把我压倒抱紧,我刚要呵斥他,他就用嘴把我堵上了。直到我要窒息才放开,我道:「你谋杀阿。」表弟道:「表哥阿,我就是睡不着。」说着也不管我同意不同意,蒙着被子就肆无忌惮起来。我眼声迷离的望着他,表弟的脸一片殷红,他在我身子上下摸索,骚道:「美不美,看大腿,浪不浪,看走相,骚不骚,看裤裆。」

摸着表弟健壮的肌肉,我的防线彻底彻底崩溃。

致命偷腥的诱惑,它危险而刺激。

遇到表弟,我发觉,我已经彻底沉沦。

折腾完毕。

我懒懒的躺着,说些闲言碎语。

我道:「你那股票做的怎么样,我哥今天跟我说想开个图片社,可没有资金启动。」

表弟道:「那好啊,咱们帮他贝。要多少,我卖多少股票。」

我道:「股票是你干儿子阿,你舍得阿。」

表弟道:「我挣钱还不是为了我们的未来。你哥说要开图片社,我们帮助他,到最后还不欠我们一个人情阿?」

我狠狠的掐了一下他大腿,怒道:「我就烦你挖空心思算计人。」

表弟笑骂道:「我就烦你拎起裤带来了就翻脸不认人。」

一夜无话。

第二天,大哥虽然看着表弟平空出现有点奇怪,但是凭着表弟那一张能把野鸡说成圣女的嘴,那还不是把我大哥骗得一愣一愣的。我正操心领大哥一家要去哪儿玩,大哥主动提出要去颐和园,那我还有什么好拒绝的。

冬天的颐和园确实倒也别有风味,整个湖面都结了厚厚的一层冰。表弟领着海海乐呵呵的在上面溜着,我们就在旁边看着。到后来,我看着表弟那鼓鼓的喉结,突然性子来了,也下去跟表弟,海海溜起来。

我溜得不太好,所以表弟也不管海海了,抓起我的手就教起我。我哥哥在上面看着我们,笑道:「我给你们拍张照片吧。」我们赶紧着忙着摆pose,谁知道一分神,我重重的摔了个仰八叉,表弟慌忙的将我扶起,看着我,眼睛满是怜惜。此时,我哥的相机闪光灯一闪,此刻,瞬间便成为永恒。。。。。。。

有那么一个人,他会这样的爱着你,他怕你有一点点的伤痛,他也会去无比的关心。

玩完回来,在家吃罢晚饭,我们在客厅的看着电视,聊些家常。

海海不知道怎么粘上了表弟,两人在卧室里翻天覆地玩起了躲猫猫的游戏。

谁知道,海海无意中躲到柜子里,看见了那只船,那只表弟在国外专门制作的小船,那只刻上了我们名字的小船。

海海兴冲冲的拿出来,走到他爸的面前,奶声奶气的道:「爸爸,这个船上的这个字是昌字,这个字是什么字啊。」

大哥笑着接过一看,笑道:「这是凉字。」

说完,再仔细的看看木船,好像想起了什么,眼睛幽幽的望向我。。。。。。。


如果注定我们是梁山伯和祝音台,那我愿意为你化蝶。

表弟语录。

我的天啊。

看着大哥那奇怪的眼神,我的心不禁提到了嗓子眼,正在考虑怎么解释,表弟淡淡的笑道:「善哥,这是我亲手刻给凉哥的生日礼物,可郁闷的是凉哥瞧不上,真是浪费我的良苦用心!今天你给我评评,到底我的手艺怎么样?」大哥笑了笑,道:「挺好的。」然后把小船又给还海海,笑道:「海海乖,别弄坏了。」说着又转向表弟,笑道:「这可费了不少时间吧,难为你这么大手大脚的人做出这么细致的活。」

说毕,也不扯这个了,再闲话了一会儿,大哥说累了,然后,一家人洗洗就睡了。

然而,刚才的事还有我哥幽幽的眼神给我敲了个重重的警钟:我跟表弟的感情,绝对不是两个人的事情。

我跟表弟看了会儿英超,也熄灯睡觉了。躺在铺开的沙发床上,表弟又习惯性的粘过来,我挡住了他的手,轻声呵斥道:「你小子是种马啊,我大哥来了你就不能老实一点?」表弟道:「表哥阿,刚才善哥没有什么表示阿,象他们一般人是不会想那么多的。」我的脑海里依然是刚才我哥的幽幽一瞥,我道:「把敌人想得太简单,那么你只会死得更快。」表弟伸手过来握住我的嘴,道:「虽然我拥护你说话的权利,但我誓死不赞成你的观点!」考,用手握住我的嘴,还叫拥护我说话的权利?这不比英美帝国主义还强盗么!表弟可没有注意到他的逻辑,接着道:「表哥啊,你就别那么悲观了好不好?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感情真的就是两个人的事情,你总是想得太多了!」

说着,搂住我的身子,沉沉睡去。

第二天黎明,趁表弟熟睡之际,我还是把表弟的胳膊拿开,往另一头睡去,故意起得比我哥晚,让我哥看见我们是分头睡的。

好在表弟这个鬼机灵也还聪明,接下来,对我的态度也变得正常起来。而我也有意无意的在我哥面前提起,表弟有个暗恋的女朋友,并特意让表弟打开他的qq空间,faint,里面的照片都是我跟他照的,唯一一张他们班的集体照,我把他打开,经过重重放大,然后对我哥嫂道:「看,就是这个红衣女孩,怎么样?」

我那个时候都很佩服我的无耻。

然而,我知道,我跟表弟相爱需要的是勇气,相守需要的却是智慧。只是傻乎乎的表弟,你知道不知道?可是,我也不知道,我所做的一切,能不能消除大哥的疑虑。

大哥在北京玩了三天,也就回去了。我跟表弟都大包小包的买了一大堆礼物,唉,老哥啊,做弟弟的也只有在这上面孝顺你们了。临上火车前,大哥关切的眼神看着我,道:「老弟,我们走了,你这儿又要冷清了吧,早点找个女朋友吧,也好有个伴。」我笑了笑,道:「不是跟你说了么,现在工作忙着呢。」大哥叹了口气,道:「那你多保重身体吧,别太累着了。」

直到看着火车离去,我才如释重负。我一拳打在表弟的虎背上,我靠,表弟啊,你个死鬼,因为跟你在一起,我提心吊胆,费尽心机,你知道有多么不容易!

时间飞逝,转眼就是春节。

那一年的春节过得颇不平静,先是我嫂子要给我介绍一个在北京上班的姑娘,让我去相亲,我推诿了半天才罢。却不料,我嫂子竟然将那姑娘约到我家里来做客。我迫于情面,陪那姑娘聊了一会儿。说实话,那姑娘条件确实不错。晚上,大哥来我房间,问我感觉怎么样,我再次以借口推脱。大哥就不说话了,接着,我们兄弟俩就在一起抽闷烟,然后,临走之前,大哥再次用那幽幽的眼神瞥了我一眼,那熟悉的眼神,让我心惊。

然而,这事还不算完,表弟不知道从哪儿得到了消息,怒气冲冲的打电话过来质问,我辩解道:「人家过来了,基本的待客之道总要有的吧。」表弟怒道:「待个屁客,有些原则问题根本就不能谈,你退一步别人就进一步,你如果老这么心软,迟早要被他们玩死。」

接下来是表弟唆使他爸和我爸开养猪场,我不知道他用的是什么方法,反正他们老姨夫俩是正月里在一起商量个没完,拆房盖房的,没完没了,这倒好,以前主要是我爸唠叨,现在终于转移了他的注意力。这一点,我不由得称赞表弟一下。

然而,让我心惊的一件事情就是我们临村的一个疯子死了。这个疯子比较特别,他的名字叫假姑娘,他有一个特殊的爱好。那个爱好就是趁男人不注意的时候摸他的屁股。虽然大部分人念他是疯子的份上都笑笑而过,但有一次摸我,被我哥狠狠揍了一顿,往后他看着我哥和我就远远的跑了。这疯子要是不死,我或许已经将他忘记,然而,此刻提起,却让我有种兔死狐悲的感觉。

好在待在家的时间只有短短十天,要不然,我的忧郁症又要发作。表弟因为要帮助他老爸策划建养猪场,让我先回了。回到北京,远离了家人弟,我感觉呼吸都畅快起来。

然而,没有多久,表弟就回来了,我不知道我那儿不对劲了,跟表弟相处的越久,我的心就越忧郁。后来我才知道,那种忧郁叫怕失去。

表弟是个勤快的家伙,自从我默认接受了他,家务活就基本上他一个人干了,买菜做饭洗衣拖地,我不是不干,而是他不要我干。

有时候,我就痴痴呆呆的看着他在我身边忙碌,怪昨天大短,来不及天长地久,嫌明天太远,换不来幸福相守。

我的心理不开朗的另一个原因就是家里的/大姨的电话明显多了,而且,每次的主题都是问我处女朋友的问题处得怎么样。

我的神经再坚韧,面对疲劳轰炸,也变得越来越脆弱,到后来,我越来越感觉跟表弟在一起是个罪恶。

然而,爱情是个毒药,一旦上瘾,就再也欲罢不能,即便这是一朵罪恶之花。

某一个晚上,表弟和我睡下,告诉我一件事情,说我大哥给他打电话了。我道:「打个电话有什么奇怪的?」表弟道:「问题是你哥问话问得奇怪。」我道:「问什么了。」

他道:「问我大学毕业怎么办。」我道:「你怎么说?」表弟道:「我就告诉你哥,我还不知道呢。」我道:「那我大哥怎么说?」表弟道:「善哥说希望我出国,那才有好前途。我就奇怪,善哥什么时候关心起我的前途来了?」

我心一惊,我终于彻底明白,我大哥其实已经猜到了。

表弟说完,手依然在我身上游走个不停,我木木的看着天花板。一会儿,表弟道:「奇怪了,今天机子怎么老启动不了。」我道:「小昌,要不咱们还是到此为止吧?你出国真的是个好选择。」表弟沉默一阵,然后把我紧紧抱住,贴着我的耳朵道:「我长这么大,我好不容易爱上一个人,我好不容易才让你爱上我,要你是我,你会轻易放手么?」听着这小子傻呼呼的言辞,我不禁笑道:「你小子就会嘴上功夫,要是假如我一天飞来横祸了,你怎么办。」表弟狠狠的拧了我一下嘴,道:「就你乌鸦嘴!」我道:「你是gcd,还怕这些啊。」表弟道:「表哥阿,你就别想那么多了,我们俩就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好了。」我笑道:「那你不是比我少活我五年啊。」表弟幽幽道:「操,要是你死了,假设我的寿命跟你一样长,我那余下的孤苦寂寞的五年,岂不让你做鬼都得操心死?」我冷冷道:「我操心个屁,即便操心,我操心的也是我死了,你这个超级种马守不守得住五年的寡!」表弟把我手引到他那儿,那儿已经鼓鼓的,小声笑道:「那你临死前把这割了,这你总该放心了吧。」说着,不等我反应,表弟就上下齐手起来。

折腾完毕,我点燃一支烟,考虑怎么应付我大哥。表弟伸手过来就把烟灭掉。

我道:「小子,我感觉我们的事我哥一定知道了。」

表弟道:「哎,知道了又怎么样呢。」

我道:「你丫的你没有感觉到我妈和你妈打来的电话明显多了么。」

表弟道:「那怎么了,难道他们还能绑着你跟一个姑娘结婚啊。我跟你说只要我们决心在一起,就谁也无法阻止。我唯一担心的是你在关键时刻犯菘。」表弟好像越说越来劲了,一下从被窝里坐起来,赤裸着身子,紧握着我的手,笑道:「表哥啊,别怕。如果注定我们是梁山伯和祝音台,那我愿意为你化蝶。」

我一巴掌狠狠拍到他背上,他也不疼,继续骚道:「表哥,记住了,你我的命运犹如蝌蚪,在通往新生的路上,哪怕有套套在阻挡,你我也只能一路狂奔,不得放弃。」

言毕,嘿嘿笑道:「说不定套套有个眼噢。让他老瞎操心!」


我从小就喜欢你一个人,看着美女,也不敢带着弟弟去思考。

表弟语录。

夜阑静,只闻表弟信誓旦旦的言语。

不过表弟一说什么套套有个眼,我突然想起了某事,连忙问道:「你丫的不会真的送了用扎过眼的那东西给我哥吧。」

表弟翻身过去,傻笑着不理我。

我怒道:「你丫的知道不,那是要出人命的事情啊。」

表弟依然傻乐道:「大舅子要生娃,唉,我这个妹夫没帮上忙,遗憾啊遗憾啊。」

我一把就去抓住他的那活儿,捏得表弟大叫道:「谋杀亲夫阿。」

我再用了点劲,表弟连忙求饶道:「宝阿,我到想啊,可是不用我出手,你嫂子就怀上了,嘿嘿。」

我惊奇道:「真的?」

表弟道:「我妈告诉我的,那还有假阿。」说着,表弟抓紧我的手,傻笑道:「宝,你说,是不是天助我们?这下好了,你妈你哥都有操心的事情了!」

我出了一口气,也好,我李家香火至少有两颗种子传下去了。

也幸好我嫂子是客家人,可以生两胎。

表弟见我不说话,笑道:「你英语恢复的怎么样?你丫的说要出国也得拿出方案来啊,我跟你说,别到时把我哄出去了,你还呆在这,那我们就真的成了那个什么牛郎织女了。」

我闷道:「我跟我领导申请去国外做项目吧。我同事在那儿呆了五六年的多的是。」

表弟道:「在那个城市呢?」

我手不老实起来,逗道:「在毛里求斯。」

表弟一下把我搂到他身上,用蛮牛的力把我抱紧,笑道:「傻慌的人是要接受惩罚的。」说着,就使劲折腾起我来。

日子继续。

果真,家里因为操心着养猪场的事情和嫂子怀孕的事情,对我的操心越来越少,而我也乐得一个清净,也就是定期打个电话抱个平安。

某个晚上,吃毕晚饭。

表弟因为又图嘴上痛快被我惩罚着刷锅去了。而我也没有空着,把我们俩冬装衣服整理起来,把看着有些脏的衣服放到洗衣机去洗。

唉,冬天就这么过去了,时间忽忽的过得真快啊。

当听到厨房里的水在哗哗的响,当洗衣机的滚筒在嗡嗡的转,当电脑里面放着史蒂文斯的怀旧情歌:「becauseIloveyou」声传来,我不禁怔住了。

难道这就是「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难道幸福真的就这么简单,从此,童话中的青蛙王子经公主一吻后,王子和公主就真的能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那么巫婆呢?

我胡思乱想着,叨起一只烟,可没敢点着,要是被那小子发现,100个俯卧撑可不是闹着玩的。

果然,正在我发呆之际,一只手就把我烟夺过去了,接着,还有点温热和湿润的双手贴着我的面颊,然后就是兴奋的笑声:「一百个,一百个。」

我笑道:「你丫的也看看点着没有。」

表弟郁闷道:「表哥阿,你怎么不抽啊?你不知道,抽烟装B的样子有多帅多深沉。」

我笑道:「这个么,这个装B问题太深沉,不谈论了,要不,咱们还是聊点肤浅的吧,比如说——你的智商。」

表弟笑着不接我话,也不管我能否承受得起他猪般的体重,就在我大腿上坐下来。哗哗的点开股票行情图,我一看满盘红红的,也知道今天涨了,于是笑道:「你丫的挣多少了?我的那些同事都没有心情上班了,说一个涨停,顶得上一个月的工资呢。」

表弟一晃一晃的在我腿上颠着,笑道:「不多,也就是打了几个滚而已。」

我吃惊的望着他,怀疑道:「不会吧。」表弟笑道:「宝啊,你要记住了,就算整个世界都欺骗了你,我也是那唯一不会欺骗你的人,唉,不过,行情也差不多快完了。」

我道:「怎么就快完了,这不大家都跑着入市么?」

表弟故着神秘的笑了一笑,我怒道:「丫的,你要是不说,我撤资。」

表弟笑道:「表哥阿,别急啊,让我给你慢慢讲嘛,我觉得一是我拿着不踏实;二是我党在警告风险,最重要的第三点就是。。。。。。」

我道:「是不是连扫大街的阿姨都挣钱了?」

表弟笑道:「孺子可教,不过,我这第三不是这,而是咱们家里要花钱啦,不得不卖啦——」

Faint,又被他摆了一道。

我道:「你舍得阿,说不定往后还有几个涨停呢。」

表弟笑道:「不能太贪心哦,死得最惨的往往都是养得最肥哦,表哥,你应该懂我吧,我从小就喜欢你一个人,看着美女,也不敢带着弟弟去思考。」

我不理他,只是把脸贴着他宽阔的背,表弟的身上的味道太好闻了,我也不贪,这一辈子只要这样就好啦。

说实话,股票挣不挣钱我还真的不是很在乎,我只是喜欢看着他因为股票大涨兴奋的样子。

表弟道:「表哥阿,明天咱们去趟超市吧,豆油不多了,醋也没有了,豆瓣酱你要是看着了记得买点。。。。。。」

此时,我突然想起红楼梦里的一句小红丫头的台词:「千里搭长棚,没有个不散的筵席,谁守谁一辈子呢?不过三年五载,各人干各人的去了。那时谁还管谁呢?」

我觉得这个想法非常晦气,马上就打住打住。。。。。。

我赶忙背起表弟从网上摘给我的忠告录:对于不可改变的事实,除了认命以外,没有更好的办法了。活着一天,就是有福气,就该珍惜。当我哭泣我没有鞋子穿的时候,我发现有人却没有脚。

这时,我手机震动提示有短信。我一看短信,又是李亮。

丫的,这个人联系我就准没有好事,打起电话来也是倾诉自己的苦难,好在电话打得不多,再后来感觉他老家钱多多,很势利的我所以也就跟他保持着联系。

这一次名义说是请我喝咖啡,谁知道,喝咖啡要喝出多少苦涩出来?

我一口拒绝了。

我有那么傻么,放着怀抱里的至爱不要,去和一个让我无法bq的已婚/乱搞/无情趣男人喝咖啡?

不过,他接下来的回复让我苦笑不得:「李凉啊,你现在跟你表弟在一起,那个小宇应该跟你分手了吧,我觉得那小伙不错,要不让给我吧。」

面对如此无理要求,我干脆就不理他,跟表弟接着腻歪起来。

表弟道:「表哥阿,过几天我们班就要去成都实习了,跟你要分开两个多月了,我该怎么办噢。」

我刚要回答,李亮的电话却打过来了。

我眉头一皱,把表弟推起来,跑到阳台上接听:「你丫的有什么事啊。」

李亮赔笑道:「把小宇让给我好不好?」

我轻声叹:「李亮,我让你说什么好呢,你要记住你是结婚的人。」

李亮道:「你往后会明白我的。你不要管我结没结婚,你把小宇那孩子的联系方式告诉我就是了。」

我不高兴道:「你自己去问他!」

李亮道:「我要是能问得了他还问你什么,我到他们学校里面去找他了,他同学说,小宇退学了。」

我大吃一惊,忙问道:「什么?他退学了,你确定?」

李亮笑道:「想知道详细信息么,下来吧,我在你楼下。」

我心神不安,对着窗外发呆。然后,到卧室里对着表弟轻声道:「我要出去一下。」

表弟狐疑的眼睛看着我,满脸的不高兴。我轻轻的吻了一下他额头,柔声安慰道:「乖,我马上回来。」

然后,就快速的下楼去。

李亮开着一辆崭新的A4,看着我下来,笑起来。

他载着我,车载VCD播放的依然是《怒放的生命》,我靠,麻烦你能不能换个口味好不。

我一上车,就马上一股脑的问起来。

李亮犹如当初装B的我,悠闲的抽着烟,不回答我,只是笑笑,在春末夏初的四月,溜车带我去吹风。

不知道跑了多远,在一个很幽静的茶楼门口停下。

李亮很绅士的问我喝什么,而此时,我也冷静下来,所以也就无所谓的道:「随便。」

李亮很隐晦的笑道:「要不来壶ju花。」

我淡淡道:「为什么不给你来点凉拌黄瓜?」

胡扯了一会儿,我问道:「你真的去找过小宇?」

李亮点了点头,道:「那小伙长得太让人心动了,性格也好。」

我黯然道:「你真的确定他退学了?」

李亮道:「我找过他们的辅导员,小宇确实是退学了,你知道他家的具体地址么?我问了他们很多人,那些藏人好像对我堤防得挺厉害的,都不告诉我。」

我摇了摇头,也不理会李亮说什么,闷闷的就发呆起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从那里冒出一个女人出来,对着李亮质问道:「你不是说今晚加班,怎么加班加到茶楼里来了。」

我这时才回过神来,仔细打量这个女人,才知道,原来是李亮的老婆。

李亮轻声怒道:「你烦不烦啊,我加班累了找个哥们出来聊天怎么了。」

那女人瞄了我一眼,道:「是啊,哥们,你哥们真多啊,今天这个,明天那个。」

李亮道:「有什么事回家再说,警告你,往后不要我干什么都要鬼鬼祟祟的跟着我。」

那女的道:「你是我老公,我不跟着你跟着谁?」

李亮道:「是你老公就一点自由都没有了?」

那女的道:「谁不给你自由?谁天天跟你了?有哪个男人一个礼拜就有五六天不回家了?我一个有身子的女人就是想跟也跟不起阿。」

李亮不耐烦道:「行行行,我错了,我回家,我立马回家。」说毕,对我抱歉一笑,道:「不好意思,往后再聊吧。」叫过服务生结帐,我一摆手,道:「今天我来吧。」

那女的跟着李亮后面走,回过头来,怨恨的眼神看着我,恶毒的诅咒道:「像你们这种人,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李凉,我恨你,我永不宽恕。

表弟语录。

对于那女人的诅咒,我能回应什么呢?身为同志,我知道,天生就已经种下了一粒痛苦的种子。

同志想要有个好下场,那何尝不是一种奢望?!

不过人生本是一场痛苦的旅行,谁比谁快乐多一些呢?还是今朝散发弄扁舟,明日愁来明日挡。

我苦笑着埋单,然后在漆黑的夜色中,自己打车回去。在车上,想着已经退学的小宇,我不禁心痛,我有一种去他家寻找的冲动,但是冷静下来以后,我叹了一口气,还是算了吧!我既然不能给他未来,相见不如不见,即便再见,也不过是再次徒增烦恼而已。

我回到家,已经是十一点了,按照表弟平常的作息时间,应该要睡觉了。然而,我打开门一看,表弟依然在客厅里面斜斜的将自己埋在沙发里,双眼无神的盯着电视,茶几上散碎着一些花生米衣,还有一瓶红星二锅头——空的。

表弟对于我的回来,没有任何反应。我心一惊,大事不好了,今天这小子生气生大发了。我忙快步过去,推着他,赔着笑脸道:「干嘛呢?还不睡呢?」表弟不理我,依然眼睛直直的看着电视,嘴角紧抿,脸沉似水。

这小子肯定是真的真的生气了,着火了,灭火得赶紧着。

我轻轻的把手搭在他肩膀上,满脸诚恳的道:「对不起。」表弟眼睛斜了我一眼,把肩膀抖了抖把我的手甩开,然后屁股一挪,离我远远的坐着。

我心一叹,这小子有时候特别好说话,但是有时候特别是他所谓的核心利益受到侵犯的时候,那就成了一头大倔驴,说什么都不管用。我心里一思量,难道他知道我今天去会李亮了?不应该啊。平常有时候我同学有时约我的时候,我也是跟他打个招呼然后回来陪个不是就OK了,今天怎么还整起借酒浇愁,美苏冷战那一套玩意出来了?

我笑着去贴近他,道:「干嘛啊,我今天跟一个朋友去茶楼里喝了点茶,下次这种事我能推就推,你说好不好?」

表弟又往边挪了一挪,哼了一声。

Faint,这小子今天怎么了,我拍了拍他肩膀,道:「别生气了,哦,早点睡吧,明儿还有课呢。」

表弟斜了我一眼,道:「哦。」

我心道:「这小子到底是整得那一出阿。」算了,看他今天不着调,待会儿看看枕头风能不能把他吹软。

我笑了笑,也不管他了,去卫生间洗了个澡,一出来,这小子还在原地原姿势的待着,我心一沉,看来这小子今天的怒气值是五星级的,不消不行了。

我轻轻的来到他身边,抱着他的头,温言道:「别生气了,下次只要你不批准,谁请我出去我都不出去好不好。这次是我不对,哦,我改,保证改。」表弟依然身体硬绑绑的没有反应,我恬着个脸,继续赔笑道:「弟弟,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如果你还生气,现在就连喊二十一遍「我用不着为这一点小事而生气」,你会发现,你心里有一种不可思议的力量,那就是宽恕的力量,试试看,很管用的哦。

表弟听我说完,呼地一下站起来,眼睛直视着我,对我冷冷的道:「李凉,你说,狗能改得了吃屎么?」

操,还真是属猴的,顺着杆子就往上爬,给点阳光就灿烂,得寸进尺了!不过念在今晚我也有点不对的缘由上,我宽恕他。本来世界上就没有绝对幸福圆满的爱情,幸福只是来自于无限的容忍与互相尊重。

我把他拦腰抱起,也不去管他伤害我所谓的骄傲了。表弟一把把我推开,自顾自的摇摇摆摆往卧室里面走去,然后,把鞋大咧咧的一扔,蒙被躺下。

操,我早就预感到李亮真不是个玩意,只要他一找我,我肯定就有晦气,这不,她老婆诅咒完,我表弟这边厢又给我开始学我玩深沉了。

对于表弟的冷酷鸟,我能有什么办法呢,我且忍他,让他,待过会儿再看他!

表弟浑身散发着酒气,脚底下汗臭味也浓郁的不行。我用脸盆接了半盆热水,用热毛巾给他擦脸,表弟闭着眼任由我折腾。接着我把他扶起,将他的脚往脸盘里放,然后轻轻的搓捏着。表弟依然不说话,操,小子,不能太过了,再过就满了哦。

我继续赔着笑脸道:「我今天不就是跟朋友喝了会儿茶么,你老怎么就生那么大气了,哦,乖,我向毛主席保证下次再也不敢了。」

表弟头歪歪的打量着我,满脸的不信任。我把他的脚在水中拨弄着,这小子,脚板还真厚实呢,我使劲捏了捏,抬头含笑道:「你不是说过长大后才发觉你表哥是一湾河水,是不能一个人独自占用的,而是要共享的吗?今天不过是去跟朋友喝了点茶,往后要是。。。。。。。」

我不说这话还好,想不到这话一出口,就像点燃了引线,把表弟这个火yao桶引燃了。表弟唰的一下挺直腰杆,挥着手,愤愤的道:「你还一湾河水,我看你是一汪Y水,买十万个仿真娃娃都满足不了你!我就搞不懂你,到底你要怎样才能满足!女人有什么好的,除了能生娃就会撒娇装嫩装傻,有什么值得你费个一生去陪着你不喜欢的她;如果这是家里逼着你也就算了,李亮有什么好的,他是长得有我高,还是比我帅?不就是有辆破车么,有什么就值得你屁颠屁颠慌急慌忙跑着赶过去的?是不是他几吧粗,你痒得难受?」

听着这小子不着调的话,我呼地一下站起来,用湿淋淋的手掐着他的脖子,怒道:「你他妈的说什么呢?!喝了点酒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吧!你要是想咱们继续下去就给我点信任和自由,别整天神神叨叨跟个女人似的。」表弟抓着我的手,圆圆的眼睛似要喷出火来,冷冷道:「是,就怪我小时候太信任你了,你说的每句话我都当真,要不是别人告诉我,要不是我亲眼看见,我还一直被你蒙在鼓里。」然后,摇了摇头,叹道:「你是千年老妖精,我太嫩了。」

我怒道:「你丫的把话说清楚,你看见什么了。今天我是跟李亮出去喝茶了,这怎么了,我跟他清清白白,你要怎样才相信?」表弟紧绷着脸,对我怒道:「你现在说什么我都不相信!没干什么,没干什么还跟人家勾肩搭背,搂搂抱抱?你们喝茶?是喝奶吧,是找了一个宾馆还是就直接在车上开干?是观音坐莲还是老汉推车?你心还真够花,来者不拒,男女通吃,不分时间不问地点啊。」

我气得脸色发白,浑身发抖,瞬间失去理智,我点头道:「是,是zuo爱又怎么了,早就警告过你跟我在一起你会后悔的,你不听,现在怎么了,难受了是吧,吃醋了是吧,对,人家几把就是比你粗,告诉你,人家比你技术还好,续航能力比你还强!记住了,拴不住我的人就别叫我爱人,绑不住我的心就别说我花心。」

表弟把我的手往外一甩,怒道:「不能让你爽,所以你就尽情在外面浪。」接着还要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脸色冷得可怕,最后就直直的坐着,眼睛鼓鼓的凸着,整个房间充满了压抑的冷。

看着表弟气得这样,我不禁自责自己说得太过,我闷声俯下身子,继续帮他洗脚。表弟把脚用力一踢,水盆哗啦啦的翻了几个滚,整个房间水漫金山,表弟不管不顾,指着我,一字一顿道:「李凉,我恨你,我永不宽恕。」

我默默的看着水在房间里流淌,不去理睬暴怒中的他。

我们沉默着,任水在地板上静静流淌着,就这么着吧。

无论我为他干什么,他也难免冲动,那我就啥都不做好了。

我关掉灯,蒙被睡觉。

表弟就这么坐在床沿上,很久很久。

我躺在床上,看夜很黑很黑。

最后,我躺着实在难受,我坐起,我点燃一支烟。

表弟也不管我,任由我抽着。

抽毕一支烟,我掐灭烟头,从背后抱住还直直坐着的表弟,低声道:「弟弟,对不起。」

然后将他搂入怀中,表弟身体硬绑绑,冷冰冰。

我轻声道:「你今天发这么大脾气不只是因为我跟李亮出去喝茶了吧,应该还有其他什么事情,假如是我做错了,那么我请求你的原谅,假如是因为误会,那么,我请求你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好么?」

表弟依然沉默。

我轻抚表弟肩膀,道:「就是要死,也要让人死个明白吧!」

表弟冷冷的看了我一眼,站起来,光着脚走到电脑桌前,哗哗的打开桌面的几张照片,冷冷的道:「还在装,自己看吧。」

我心怀好奇的过去看这小子到底为什么发那么大脾气,待仔细一看,天啦,照片里面是我和过年回家见面那个女孩在一起聊天的照片!这没有错,当初我嫂子过来拨弄我的数码相机,随意就照了几张,我也不好拒绝,但是很奇怪的是,照片里的我看那个女孩的表情怎么那么痴迷,那样眷恋?!

我不禁怔住了,怎么会这样!

我怎么可能对一个刚见面的女孩有那样的表情!

我疑惑的望着表弟。

表弟冷气酸语道:「别看我,仔细看看你那*!」

我没有理会表弟的冷言冷语,我呆呆的在想着怎么回事。

我问道:「这照片谁给你的?」

表弟嘴角紧抿,不希得搭理我。

我突然心生怀疑,这照片肯定有鬼,可是这个时候跟他讲无疑是对牛谈琴,于是故作轻描淡写的道:「哦,怎么又想起这档子事情了,不是告诉你我跟那个女孩来我家做客我也是应付了几句么,你难道怀疑我还跟她有什么关系?

表弟冷冷道:「是么,没有关系?还在装?没有关系怎么有那么暧mei的神情,高中是同校同年级难道不算关系?」

我不禁好笑道:「操,跟我同年级的女生多了,我又不是种马!」

表弟对我冷笑道:「是么?我看跟种马也差不多!你不老是回来晚了就说加班了,工作忙啊,你有那么忙吗?怎么忙的还有时间给她找工作了?怎么忙的还有时间去陪她去医院?」

我惊疑的看着表弟,这小子怎么这个也知道?!然而,说我给她找工作有点过了,我只不过是念在同乡的份上,托我在那个公司上班的同学给那个女孩投了份简历,至于那个公司给不给offer,关我什么能耐阿。

至于陪她去301医院,那真是天大的冤枉,因为我的胃一直都不是很好,那天去医院找大夫看看的时候碰巧偶遇了她,老乡见老乡,不说两眼泪汪汪吧,但是作为一个男士,请她吃一顿饭也是人之常情吧!怎么在表弟这儿变成了陪她去医院看病了呢。

我冤,我比窦娥还要冤啊。

这事肯定是我哥告诉他的,我一想到我哥那意味深长的眼神,我不禁心颤。我轻按表弟的肩膀,长叹一声。

表弟挣扎脱离了我,哗啦啦的穿衣起来,而反应迟钝的我竟然就这样傻乎乎的看着他穿衣背包走人。

表弟开了门,回头看着发呆的我,目光中有些倔强和心有不甘,冷冷道:「别以为就你能找到女人!」说着,投入到茫茫的北京的夜色中。

我就这样呆着,然后疯狂的抽烟,此时电脑屏幕上的我,那痴迷而眷恋的笑,就像一幅讽刺的漫画,刺激我孱弱的神经,我狠狠的把电脑往地板砸去。。。。。。。

那一夜,我在半梦半醒之间睡去,第二天,看着空旷旷的房子和地下的一片狼藉,我有一种被世界的抛弃的孤独,感觉这房间就是片被神诅咒过的土地,整个空间被邪恶的气息压抑而使人窒息。

我闷闷走在北京街头,那都是一张张行尸走肉的嘴脸,我来到公司上班,我无心去干什么,很想去理个头绪出来,却发觉怎么都想不起来。

我就那样发呆,我就那样傻坐,我终于知道,我现在只不过是个躯体而已,而我的灵魂,早已经给了某个人。我终于知道,我已经彻底离不开这小子了,我想我需要去跟他把这个事情解释清楚,我想我需要告诉他我是多么在乎他,多么的爱他。

一旦决定,我马上跟领导请假走人,此时我一刻都不想要多停。我匆匆的跨出办公楼,掏出手机给表弟打电话,而表弟那厢手机根本就没有接听。好吧,我打车过去,跟你这个傻小子当面解释清楚可以了吧。

然而,当我匆匆赶到学校他们宿舍楼的时候,我的视眼模糊了,我看见表弟就在他的宿舍楼下,和一个红衣女孩坐在一起,有说有笑。。。。。

那天的阳光很好,校园的玉兰开的灿烂,而表弟还有那个姑娘,看上去很美很浪漫。

阳光晃眼,我在搜寻着一切的过往,有些事情,我开始去追思。

表弟为什么只是爱他的表哥,而对其他的男人一点都不感冒?!

也许,表弟在我这儿,只不过寻找他缺失的父爱!

所以,他可以对着波大的女孩流鼻血,所以,当他从对我的盲目的爱中清醒过来,他终于知道,他原来苦心追求的根本不是他想要的,所以,他就可以很轻松自如的牵起女孩的手,一起走向幸福康庄。

我默默站住了,我就默默的看着表弟和那个女孩谈笑着,一会儿,表弟帮那个女孩背起包,挽起那女孩的胳膊,然后,表弟扭过头来望了望,拍了拍裤子,与那女孩,相携而行。

我的世界一片沉寂,所有的一切我终于明白了,此刻,风吹起,落瑛缤纷,我的春天在凋谢,残酷如花谢花飞。

我不知道那天我是怎么回去的,反正是平安回去了。

第二天,我向领导要求外派,领导说好的项目需要再等等,我说可不可以不用等,领导关切的说,有个地方很不安全,派你去,我怕苦了你。

我郑重的说道:「如果不派我出去,整天把我窝在北京,那才是苦了我。」

领导错误的领会了我的意思,而我本来就是要他错误领会。

就这样,没有多久,公司把我外派到那个女人出门都要蒙着脸的国度!

我坐在三万英尺的高空,回忆着一切过往,如梦如幻。飞机,在爬升,我的思想也在翻滚,原来,以为是一份完美的爱,却发觉落幕的最后是伤害。

而我却不能喊疼,我只能收拾着这满地残骸,疼着离开。

我从未想过我跟表弟是以这种方式结束,也许是表弟对我的狂热,将我顶在天堂之巅,所以,从不曾认真想过,他的心,也会分到女孩的身上。

是的,表弟说的对,别以为他找不到女人!我没有认为他找不到女人,只是我没有想到,原来他的身边,就一直有个女人!

而这一次是我亲眼看见他主动去挽起女孩的胳膊,终于让我彻底清醒,每当我想起这个场景,都有一种发狂的绞心。

别跟我讲这次我看到的又是偶然,生活中怎么有那么多偶然?第一次来找他,我看见了他跟她在一起自习,前不久我来找他,我看见他跟她在一起有说有笑的漫步,而这一次,是表弟主动去挽起那个女孩的胳膊!以前因为表弟对我的狂热让我一直很不在意,可是如今想起来,原来还是大姨说的对,谁没有自己的一片自留地?

尽管我非常的不甘心,尽管我也想去质疑,可是生性高傲的怎么会低声下气的像个女人似的去追问和求证?!

好吧,如果不幸你爱的男人要找女人或者已经找女人了,那么无论他和你说得多么悲壮,没有必要听他的,转身走人!

带着一身的伤痕,我跟几个同事就这样外放到了异国他乡。到了这个地方,我才知道,原来这地方,也如我的房间,是片被神诅咒过的地方。生活在这儿,我们犹如被圈禁,出外做项目需要层层警卫保卫,稍不小心,就有可能被人当作人质,要是幸运点的话,遇到个人肉炸弹,那好吧,天堂见,真主阿拉会保佑你的。

可我,此刻,心如死灰,我还恨不得被人抓去作人质,那么,表弟,你在电视画面里会不会担心?

同事们一忙完当天项目就在喝酒抱怨,而我呢,淡淡的一笑,然后坐在阳台上发呆,沐浴在晚霞的余晖中,看残照高楼,日落无声。

因为没有人管我了,我又可以抽烟了,不用担心再做俯卧撑了,我把烟蒂一个一个的整齐插到那水晶玛瑙缸里,待到将烟盒的烟抽尽,然后,再一个一个数着。

你一个人数过烟蒂吗?如果数过,那你该知道,一个男人在抽尽烟盒,数着烟蒂,那是多么的苍凉!

是的,我陷得太深,我怎么做都不能解脱,午夜梦回的时候,月满西楼,徘徊在异国他乡,心底的那份柔软,被梦中的篮球阳光触碰,它们轻轻一咬,伤感就弥漫在我的每个神经末梢。

一日一日,就这么在行尸走肉的茫然中度过,有一天,我和同事坐着警卫护着的车辆穿行在这个杂乱的城市,我们就亲历了一场只有在电视画面上才能看到的街头爆炸。死亡的尖叫和挣扎,警笛的刺耳和呼啸,我看见一个断肢的男孩,圆圆的眼睛露出的惊恐和痛苦,那刺耳的呻吟,声声传入我的耳中,然后敲打我麻木不仁的心灵。

原来这世界,痛苦都是一样的,谁也不比谁快乐多少。

因为那次事件我们正好卷在当中,把领导吓得不轻,紧接着,又有几个国内其他项目的工程师神秘失踪,终于震动了高层,决定收缩战线,只留下几个业务代表,把我们大部分都撤了回来。

再次回到北京,已是十月,在这半年多的时间,因为卫星电话非常不方便,我只给家里打过两次电话,告诉他们我在国外过得很好,活得很开心,然后,就不敢说得太多,我怕他们能听出我的情绪。而表弟呢,唯有一次鼓起勇气拨了他的电话,却是盲音,再后来,我就没有力量给他打电话,我怕我控制不了自己!

尽管公司给我们放了一个大假。然,物事人非的北京房间我已经不敢多呆,每多呆一秒,就多一份揪心和透入骨髓的凄凉。所以在北京我只休整了一天,就飞回老家了,过几天就是老爸的生日,我这个做儿子也应该去老家看看他了。

再次回到故乡,已经秋意渐浓,枯黄,是这个季节的颜色。

家里一片忙碌和喜庆。

嫂子已经在一个月前生了第二个宝宝了,而我爸和姨父办的养猪场正赶上猪肉的价格狂飚,一时风光无限,所以老爸和姨父的腔调渐高,大有连胡温都看不上之势。当然,我这个到了26岁还没有带上媳妇回家的儿子当然就更瞧不上了。

我乐得没有人理我,对于这个忙碌的家,我恍惚中感觉很陌生,回家,已经没有了欣喜,只是基于做儿子的责任和义务。而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回家我总感觉家人对我的神态很是不自然。

只有海海依然纯真无暇,见我就把双手张开,要求抱抱。我把海海高高抱起,紧贴他肉肉的脸庞,海海温暖的手触摸我额头,犹如触碰了我心头那一颗柔软,轻轻一碰,就泪湿盈眶。

我想如果我能够在没人理睬下忙完父亲的六十的大寿,那真是求之不得的事情,可是,生活中有些事情,我们都无法回避,比如表弟,比如关于我的个人问题,比如未来。。。。。。。。

事情是这样的。

我们一大家子(自从大姨和我家合办了养猪场,我姨父差不多就天天呆这了)晚上团团围坐在一起吃晚饭,而话题从一张照片说起,又是这该死的照片!

姨父边嚼着骨头,边大大咧咧的问我:「凉凉,你见过小昌的女朋友么?」

表弟的女朋友?我多么希望这一生都不要去触碰这个话题,可是这个话题却又是我必须答的话题,我假装淡然道:「见过的,挺漂亮的。」

想不到我这话一出口,全家人都瞪着看鬼怪的眼睛瞧着我。

我奇道:「怎么了?」

善解人意的大嫂笑道:「也许那个女孩不上相吧。」

姨父不满的道:「再不上相也不至于差太多巴。」然后对海海道:「快去拿来给凉凉叔叔看看。」海海到房间里取了几张照片过来给我,对着照片大模大样道:「小叔叔,我不喜欢她跟小昌叔叔在一起。」

全家人除了我之外都大笑。

我取过照片一看,照片里面竟然不是我见过几次的红衣女孩,而是一个丑得让我无话可说的女性!

我笑了,这难道是表弟的水准?不应该啊,那红衣女孩死皮赖脸的黏着他,怎么着也不至于是先放手的那个吧!可这也难说,人类的天性本来就是没得到时就千想万思,而一旦得到,却发觉原来是如此索然无味。

全家人都瞪着眼睛期待我的回答,我笑道:「这个不是我见过的。不过,我去X国那么多长时间,小昌换了女朋友也难说。」

姨父跟我爸碰了一杯,接着不满道:「我都不知道那小子中了什么邪,就这个丑得不能再丑的丫头,却满世界的去追,整一个暑假,跟那个女孩去西安跑西藏的,还说要带回家,要是带回家,看我不拿扫帚叉他出门!」

我面上一笑,心底却酸楚难当,原来这就是他的天性,真的喜欢上了一个人,就会全身心的投入,只是这次,换了主角。。。。。。。

我原本不相信表弟会看上这样的丑姑娘的,只是,姨夫刚才的一番话暗合表弟的性格,却让我信了!

我猜不出是什么原因!要不,来一个YD的猜测?是因为迷上了天生一个仙人洞,无限风光在险峰?

要不,就如表弟所说,女人也不会永远太美,美到你值得为她拚命,女人永远不会太丑,丑到你无法将她娶之为妻?!

我又习惯性发呆,不知道他们说什么,伤痛的心,一片空白!直到老爸把话题扯到我身上。

一脸酒兴的老爸道:「你还不要抱怨小昌找的女孩丑,我家凉仔这么大了,就从来没有说过带女朋友回家的事情,你说我这个当爸的,唉,面上无光,面上无光阿。」

面对这个话题,沉默,惟有沉默是我能表达的方式。

姨父给我爸满上一杯酒,大咧咧的说道:「急什么,要是找个像我家小昌找的那个,那才叫丢人呢。」跟我爸又碰上一杯,笑道:「凉凉条件这么好,只要他想找,那还不是一句话!」我爸道:「我看我家臭小子就不想找!」姨父笑道:「不想找,那不成了相公?」我爸不说话了。

姨父又喝了一口酒,突然压低声音道:「我听说前村的那个疯子是被人活活打死的?」我哥神色古怪道:「怎么提起他来了。」姨父道:「他不就是一个相公么?听说迷上了你们村的那个柱子,后来柱子结婚了,那个疯子就发疯了?」我爸大咧咧道:「那是该死,一个好好的爷们,怎么会去喜欢爷们,要是我在,我也要去抡上几棍!」我妈心有余悸的说道:「真是作孽啊。」

我的心一紧,身心都在抽搐。我记不得他们还说什么,海海柔柔的待在我的身边,我把海海抱起,直接往卧室里逃去。

没过多久,我哥走进房间里面。把趴在我身边的海海赶出去了,然后,默默的抽出一根烟来抽着。一闪一灭的烟头,犹如闪烁的幽灵。

我知道我哥哥有话要说,我也知道他要说什么,这个时候,我突然心无畏惧了,对我哥说道:「有什么事情就直接说吧。有些事情,其实你我都清楚了。」

我哥叹了一口气,道:「你已经知道了,那你知道了怎么办了吧。」

我漠然摇头。

我哥握了握我的手,不说话了。

我沉默了一阵,低声道:「你怎么知道这事的?」

我哥道:「在北京,我看你们两人关系就觉得有点蹊跷,到后来回来把照片冲印出来,我就明白什么回事了。」

我道:「哪张照片?」

我哥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照片,道:「就是在颐和园你摔倒的那张照片,你看你们俩的眼神,这只有恋爱的人才会有的。」

我接过照片一看,对,就是今年元旦我们一起去颐和园玩的照片,表弟把摔倒的我紧紧的抱住,眼神柔情万种,而我,也是幸福荡漾,一脸的痴迷。。。。。。。

看着,看着,我突然明白了一件事情,我大声质问道:「大哥,你真费尽心机,费尽心机啊。」

我哥道:「怎么了?」

我悲愤道:「你给小昌看的我跟那个女孩合影照片是你PS的吧!是不是!」

我哥点了点头道:「我也是为了你们好。」

一想到大哥如此处心居虑,我不禁胆寒,我愤懑道:「是,你是为我好,可你知道么,因为你这张照片,使得我跟小昌反目,半年多都没有说过一句话。大哥,你知道这些日子我是怎么过来的么,你知道行尸走肉,生不如死是什么滋味么?」

大哥看着我,听着听着脸色变得阴暗起来,不悦道:「我看你还真的陷进去了,你也不想想,你们两人在一起有可能么?想想那个疯子,是被人活活打死的啊。好吧,就算你能做到,那么小昌呢,你也想要他跟那个疯子一样的结局,还有大姨呢,姨父呢,你也要为别人想想,你怎么就活得那么自私呢。小昌是被你拖下水的吧,像他那种人怎么会喜欢起男人来?想想大姨小时候是怎么对你的吧,人都是要脸的啊!说的虽然难听,但是我当哥的真是为你好啊!」

我满腔的冤枉,多年以来,面对表弟的纠缠,我一直就在担心这一切,现在终于来了,而且来得如此猛烈,来得如此让我无法去承接。那好吧,那就什么都不用去争了,我能争什么,一切都没有任何意义,一切都是灰色的虚无,我就默默躺在床上,任凭大哥说什么,我不发一言。

不知道大哥说了多久才离去。当我在漆黑的夜中清醒过来的时候,已是月落西山,夜阑无声。

我呆呆的看着天花板,脑海中闪着的就是那个疯子被活活打死的想象情景,心在绞,浑身在抖,我头脑欲裂,恍惚中,脑中又错乱地想起在中东那个国家亲历的自杀袭击场面,死神的气息,裹夹着悲伤的压抑,还有表弟躺在那个丑女身上的景象,像浸满黑色毒液的箭矢,箭箭穿心,我的精神世界,彻底崩溃,此时我宁愿失去知觉,什么都不去想,什么都不用知道,一切都结束,结束,结束!惟有结束,只有结束才是对我对我最好的解脱。

我突然想起了李亮,当初李亮是不是也如我一样,那么无力无助,那么头疼欲裂,那么就想一口吞下安眠药,然后就此长眠不醒?

我翻身起来,摸索着从抽屉里翻出一张剃须刀片,刀片还是新的,在这清冷的夜中,还泛着凄凉的冷光。

我依靠到床头上,用右手轻轻在左手腕上一划,竟然感觉到不疼,只是渗出一抹暗红,我深吸一口气,然后用力一划,血哗地一下喷射出来,带着滚烫,溅满衣裳。

渐渐的,我的意识渐渐模糊,而我为什么却又分明听到熟悉的脚步声,闻到熟悉的气息,那么清晰,那么温暖。。。。。

我浑身放松起来,我的意识在飘荡,就如鸟儿,在苍凉无边的大海,自由飞翔。。。。。。。

我的人生是一场失败!

谁还记得一个忧郁少年,在四月的江南烟雨中孤独徘徊?

谁又还记得在一个漆黑的夜中,有一个倔强的少年抿紧嘴唇懦弱坚持?

没有人会记得了,就像你不记得十年前的黄昏,雁子南飞中的无声落日,是那么寂静美丽。

十年,十年,十年一瞬,谁的心都不会如当初那般青涩简单。

于是爱了,疼了,做了,散了,淡了,一切都无所谓了。

是的,原以为是这样的,内心紧紧包裹,笑看云淡风轻。

可是谁又知道前生被谁下了爱的蛊,遇到表弟,注定要一生沉沦在情与欲深渊中。

面对表弟的放弃,我没有怨言,只是心真的很疼;而面对亲人的责难,我汗颜惭愧,无地自容。

夜阑无声中,我审视我的内心和明天,我迷失在灰蒙茫然中,我看不见未来。

是的,内心单纯的我,最初是想让所有人满意,然而到最后才发觉,我的所作所为竟然让所有人都不得满意!

当所有的结果汇集到一起,才发觉,都是我的错,我的忧郁悲观加速沉沦,直至绝望。

那么好吧,那就一错到底,以一个终极错误来解决所有的错误。

然而,谁将我顶上天堂之颠?谁将我推入地狱之门?谁又让我挣扎在冰与火的边缘?谁在撕心裂肺的呼喊?谁又在我感觉冰冷绝望中,带来呵护和温暖?

生命是如此柔弱,而又如此桀傲顽强。

不知道多久,我幽幽醒转过来,一睁眼看见的是大哥憔悴的神色。

我试着把头抬起来搜寻,空旷的房间,我看见的仍是凄凉的白。

晃眼的灯光告诉我,我没有死,还需要面对这冰冷的现实。

大哥见我醒来,通红的眼睛露出放心的欣慰,双手不安的搓着,只是重复道:「好,好,好。」

我看见大哥担心的神色,头脑渐渐清醒过来,不禁暗责自己的轻率,要是我真的就此再也不能醒来,那么他是不是要背负一生的内疚?

我木然的盯着天花板,黯然道:「对-不-起!」

大哥紧紧的抓住我的手,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开口,良久,抓紧我的手,渐渐放松,最后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我依然盯着天花板,缓缓的说道:「长这么大了还像小时候那么不懂事。」

大哥依然不说话,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担忧道:「老弟,下次别这样了,好吗,前天晚上我对你说重了,我错了行吗?」

我道:「这不关你的事,其实是我错了。」

大哥脸显悲伤,摇了摇头,道:「哎,你这是何苦,你这又是何必?!」

我摇头道:「你没有错怪我,大哥,不用再担心了,不会有下次了。」

大哥又接着叹气道:「唉,老弟,人生中有很多值得去珍惜和追求的东西,你怎么就那么傻呢。」

我淡然道:「已经结束了。」然后就把眼睛闭上了,对于这个话题,我不想再多谈一句,生命竟然没有结束,那么尘世就必须面对。休养几天,我就准备回北京,然后,明天呢,到了明天再说吧。

大哥听我回答的这么干脆,急道:「你可以不要这样吗?你这样做真让我担心!」大哥叹了一口气,接着低声道:「其实你的心里,还是放不下吧?!」

我继续淡漠道:「没有什么放不下的了。」

大哥握着我的手,带着央求的口吻道:「老弟,我求你了,凡事不要这么偏执好么?我虽然不理解你们之间的感情,但是以我跟你嫂子的感情经历来说,即便两人当初爱得死去活来,到最后还不是归于平静?那么感情归于平静了,往后怎么办?我们结婚之后还可以将爱转移到孩子身上,那么你们呢?两个男的在一起,能有未来么?」

我能怎么回答?

我难道告诉他,要他相信奇迹,譬如让他相信铁树也曾开花?六月也曾飞雪?

大哥接着道:「就算你们不考虑别人的看法,就算你们真的相爱在一起,那么,老了以后怎么办?」

我又能回答什么?

同志的每一段感情不都是以誓言开始,以谎言维持,以无言结局?!

表弟曾经想信誓旦旦的打破这个宿命,可是,到最后,我们都成了逃兵。

大哥心痛的瞧着我,道:「不可能的事情就不要犯傻了好吗,老弟?」顿了顿,接着关切道:「饿吗?留了那么多血,头晕吗?你不知道这两天,家里人多揪心!」

想不到,我竟然昏迷两天了!

我有点心虚的看着大哥,问道:「对不起,爸妈还好吧?」接着闭上眼睛,淡淡的问道:「他们是不是知道了?」

大哥沉默了一会儿:「昨天只是姨父在猜你怎么会犯傻,我说你应该是不小心划破了皮肤,老头子还好,看你脱离了危险期,就回家里伺候那猪去了呢,只是老妈身体急出病了,在家里躺着,。」

我闭上眼睛,听完大哥的话,想着在床上卧着的白发老娘,心真的很疼,身为同志,虽然不是我的选择,但毕竟给家人带来了深深的伤害。如果再把跟表弟的事情说出来,我就更不知道说怎么办了。

大哥长叹一声:「老弟,你将来怎么办啊。」

我一怔,有气无力道:「那,那,那你要我怎么办?」

大哥叹了一口气,好久才沉声道:「你现在还很虚弱,先休养一下吧。」

我淡淡道:「你说吧,我听着。」

大哥缓缓的道:「老弟,你从小就是个很坚强好胜的,你一直是咱们家的骄傲,感情虽然很重要,但是,绝不是唯一,这你该懂的。」

我不说话,我知道,这很对很对。可是深陷其中的我,死过一次醒来还心存侥幸的搜寻奇迹,让我怎么去放下?

不过,也所谓了,我就算不放下,表弟他自己也飞走了。

我黯然道:「好吧,我知道怎么做了。」

大哥无可奈何的笑道:「我知道你的脾气,你是不是想一个人孤独到老?唉,你又何必为难自己,其实,往后你会明白的,恋爱的最后往往都会变成了相互依赖的亲情,要是你不反感的话,还是。。。。。。。」

我道:「你说吧。」

大哥顿了顿道:「找一个好女孩结婚吧,一有了孩子就啥都想法没有了。」

我静静的听着大哥把这话说出来,要是在以往,我肯定会无动于衷,然后一秒后彻底放弃考虑,然而,此时,却让我开始思索。

也许,大哥说的是的。

也许,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在错误的道路上狂奔。

爱是什么东西?它只会让人心碎,让人在疯狂的追逐中迷失。

哀莫大于心死。一生中有过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其实,我应该满足了。

沉默良久,良久,良久。

我终于平静道:「那好吧,找对象的事你来帮我张罗吧,以后别问我的意见了,你觉得合适的话就结婚,我负责出人就行了。」

我吐字清晰,铿锵有力。

是到时候放弃了。

也许,美好总是如过眼云烟,而残酷就如这真实冰凉的现实。

也许,有一天我也可以做到一个好丈夫,一个好父亲。也许,在我白发苍苍的时候,我也可以含笑对我膝下的孙子,述说那段苍凉而美丽的过去。。。。

只是,为什么,此时,我是那么的伤心冰冷?那么的万念俱灰?

只是,为什么,我那干涩的脸上,话一说完,已滚满泪滴。。。。。。。

要不是人间有风,谁相信浮云曾经流动?

要不是眼中有泪,谁知道我也曾经情有独钟?

算了吧,我应该开始练习,学会没有爱的日子里,怎么去打法那漫长的日子。

幸福只是一个传奇,我应该学会忘记。

大哥听我的回答,无奈的摇头道:「老弟,我也不想逼你。哎,怎么到了你这儿找对象就跟上刑场似的?你静静的养会儿吧,你实在勉强的话,找对象的事过段时间再说。」

大哥发觉了我脸上淌着的泪珠,用手轻轻拭去,心疼道:「老弟,别哭啊。」说着轻轻抚mo着我的头,轻轻的摇头。

一会儿,我镇静道:「没事,我只是有点累了。」

大哥叹道:「没事就好,哎,你老是有事就憋在心里,你要记住了,无论干什么,我这个当哥的都希望你平平安安。」

我心木然,这血溶于水的亲情关心,我何尝不曾感动,只是,为何,这份亲情,却让我感觉像沉重的一座山,压得我喘不过气。

大哥又接着道:「老弟,我现在只求你一件事?」

我一听大哥说得很是郑重,问道:「什么事,说吧。」

大哥轻声道:「我看小昌这小子陷得很深,你要是能放手的话就放手,他毕竟是你的血亲表弟。」接着又叹了一口气,道:「小昌,唉,小昌。」

我道:「小昌怎么了,难道小昌回来了?他在哪里?」我还要再问一下,马上反应过来,赶紧闭嘴,我问得太多了,我不应该奢求太多的。

不是属于自己的,贪婪的结果就是致命的惩罚。

大哥道:「他回来了的。」

不争气的我竟然感觉很紧张,但是又忍不住悲凉,他竟然回来了,为什么连过来看看我都不愿意?就是作为一个表弟也应该过来看看的吧。

然而,我却不能表露一声怨言,我只能平淡一声道:「哦,他回来了。」

语调如一汪秋水,平淡从容。

大哥道:「小昌还小,有些事情不知道轻重,有时候就需要你注意点了。」

我淡淡道:「他现在不是过得好好的么?不是已经有女朋友了么?不是还去西安去西藏旅游的么?」

话一说完,我仍然感觉心还在咧咧的疼!

我哥冷笑道:「那个丑丫头是他女朋友?反正我不信,只是他在玩什么把戏我现在还没有猜透。你觉得他在玩弄什么玄乎?」

我摇了摇头,淡淡道:「再玩什么玄乎也不关我的事。」接着闭眼道:「大哥,你忙你的去吧。」

大哥并没有想走的意思,反而接着问道:「如果小昌还缠着你,你怎么办。「

我道:「我已经半年多没有跟他联系了,你可以放心了。」

大哥握着我的手加了点力道:「唉,我不是说你,我说的是他,要是他还缠着你,你怎么办?」

我睁开眼睛,仔细打量大哥,顿了一会儿,道:「没有可能的事情就不要让我去想了。」

大哥依然没有放弃的意思,道:「我是说假如,你会怎么办。」

我想象表弟那小子虎虎的眼睛,那熊熊的拥抱,还有那坏坏的笑意,即便是如果可能的假设,他再次来到我的身边,却又教我如何狠心去拒绝?

我露出哀求的眼神:「大哥,别太残忍,好么?」

大哥轻轻道:「我觉得小昌要不是有你,其实他也是可以过正常人的生活的。你比他大,你总得为他将来考虑考虑。」

我道:「他是已经有年女朋友的人。」

大哥急道:「我是说这小子如果把那个女朋友踹了,又来缠着你,到时你怎么办?」

我摇摇头,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大哥叹了一口气:「是啊,老弟,我理解你们的感情,让你做到绝情确实太难为你了。哎,可你想过没有,要是大姨知道你们的关系,你怎么去面对她?大姨是从小把你带大的阿。咱们这儿又不是大城市,还是很封闭落后的,你想想那个疯子是怎么死的吧!小昌是个不藏话的人,难道你忍心让小昌被人再背后像对疯子一样指指戳戳?你要是真的喜欢他,你就应该多为他考虑考虑!」

大哥的话,一字一字就像尖刀,刺到我的心里,刺破了我刚刚冒出的一点泡沫,我道:「好吧,你告诉我怎么办吧,我听你的。」

大哥沉思了一会儿,接着道:「长痛不如短痛。假如小昌还是再纠缠你,你得狠心一点,绝情一点。」

我睁眼看着大哥,蓦然发觉一向亲善的大哥面目竟然显得狰狞起来。

然而我又能怎么样,此时,我没有气力去反抗,也懒得去反抗,我淡淡的接道:「怎么狠心一点?」

大哥道:「就告诉他,你是要结婚的,不想也不能再玩了。」

我默然无语。

大哥俯身向前,轻抚我的脸,叹道:「老弟,我真的不想逼你,人这一辈子谁都不犯错误?但是错了就得马上刹车,你说是吧?你要是真的喜欢他,就应该真的为小昌的前途想想!再说,他可是你的血亲表弟阿。」

一想到表弟,我的心禁不住绞痛,我机械的点了点头,正在这个时候。突然一个熟悉而梦萦牵绕的声音响起,大声质疑道:「是血亲表弟就怎么了?假如我们不是血亲难道你就不反对了?」

我惊愕的转头,竟然是表弟,分开半年多后,他再一次出现在我的面前!提着一个冒着热气的瓦罐,带着温暖的气息。

表弟,我以为再也见不着你了吧。

然而,一想到刚才对大哥的承诺,狂热的心被我硬生生的压住,顽固的将要张开的嘴巴狠狠闭上,只是木然的看着表弟。

表弟不理大哥,径直来到我的面前。

我直直的看着表弟,表弟眼睛赤红,满脸的憔悴和风尘。但是依然掩饰不住激动和兴奋,想开口说什么,然而却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我心疼着想去抚mo他的脸,然而一想,终究停止了冲动的手。

我强按住内心的波澜,淡淡的问道:「你怎么回来了?」

表弟道:「我一听说你回家了,我立马就飞回来了。」然后又道:「要不是我及时赶来。。。。。」表弟似乎回想起来还满脸的害怕。

我心中一阵温暖,想着表弟坐着飞机回到省城,然后又坐汽车回到小城,接着又马不停蹄的赶过来,原来,当初恍惚中有人来到我的身边,将我紧紧抱紧,然后撕心裂肺的呼叫真的是表弟。

表弟,你还是爱着我吧,还是那么渴望,还是那么热切的吧。

我心头汹涌滂湃,然而,接着却又不知道怎么接话茬了,分开那么久,原本有千言万语,可此刻,却只能是相对无言。

表弟盯着我很久很久,然后狠声骂道:「你个混蛋!你个狗日的还知道回来!」

我避开他的眼睛,轻轻道:「对不起!」

表弟把头埋在被子中,贴紧我的身体,恨道:「你他妈的知道我找你有多苦吗?!」

我心一阵疼惜,然而,大哥就在旁边,我假装淡然的说道:「你何必要找我,又死不了。」

表弟一下捂住了我的嘴,道:「不准再提死字。」

看见满脸关切的神色,此刻的我终于知道,不管表弟有没有女朋友,我知道,他仍是爱着我的,这让我很是欣慰。

是不是应该抱紧他的头,述说着我这半年来的冤孽和委屈,告诉他我对他是多么的牵挂和思念?

然而,我没有,我只是轻轻抚mo着表弟虎虎的头,淡淡问道:「你怎么不把你女朋友带过来?」

表弟对我诡异一笑,然后又转头对大哥道:「善哥,这儿有我照料,你回去休息吧。」

大哥安坐不动,淡淡道:「没事。」

表弟不说话,把陶罐盖子打开,边摆弄边兴奋道:「原以为你还要过一会儿才醒的,我就赶着回去把我把炖的鸡汤带过来了,哎,谁知道我还没有来,你就醒了,你也不多睡会儿。」说毕还深以为憾的样子。接着把我扶起来,给我围上一条毛巾,就要给我喂鸡汤。

看着表弟做着这一切,我心一酸,然而看着大哥深沉的目光,我狠狠了心,淡淡道:「让我哥来吧。」

表弟虎躯一怔,喂汤的勺子停在半空中,猛地怒目对着大哥气冲冲道:「刚才又泛滥你的父爱主义了吧?骗得还不够么?」

我以为大哥会生气的,却不料大哥竟然声音不自然道:「我骗你什么了?」

表弟不屑道:「还需要我举例么?要不要我论证一下刚才你说的话,讨论一下AB血型问题,连我都知道了,难道你还不知道?」

大哥沉默了一会儿,道:「凉子还没有好,有些事情,你应该知道轻重。」

表弟轻叹道:「我比你更关心他,我知道怎么做。」

大哥道:「那就好,你们两人,无论我做什么,我还不是为了你们好。」

表弟不管我刚才的拒绝,轻轻的吹了口气,依然把勺子往我嘴边送。接我大哥的话茬道:「是,善哥,我知道为我们好,你一直跟我说两个男人的在一起不可思议,那是因为你喜欢的是女的。可是你想过我们的感受的么?如果你不能理解我的感受,那你就自己想象一下你一辈子跟你一起吃,一起住的是一个男人那是什么样感受!我怕你一天都坚持不了吧!你要知道,你的那感受,其实这就是你逼着我表哥跟一个陌生女人结婚的感受!」

大哥张嘴要说什么,却又不知道如何接茬。

表弟接着道:「你要知道,那是一辈子,不是一天两天,要天天面对,要天天假装欢喜,天天瞒着自己不喜欢的妻子。你说生了孩子就没事了?那我问你,一份没有感情的婚姻能维持多久,是要他到外面寻花问柳,还是要他离婚?要是离婚,对孩子何其无辜?对那女人何其无辜?你要凉哥找个女人结婚,是不是太自私了一点?」

大哥默然无声。

表弟道:「我知道这很艰难,你以为谁想啊?善哥,你戒个烟都那么难,而你却要叫人戒了一生的感情,这是不是有点过分?」

表弟也不管大哥的反应,反问大哥道:「你爱过么?如果你爱过,请高抬贵手,心存慈悲,好么?」

我静静的听着表弟的长遍大论,胸内翻江倒海,我承认我不够勇敢,一直都是压抑着自己,一时竟然怔住了。

大哥好像也似被表弟问住了,刚才对我的口若悬河也不知道到哪儿去了。在房间来回的踱着。

表弟也不管大哥的反应,炙热的眼神望着我,就像我们不曾有过那次覆水难收的争吵,就如我们没有过这半年的隔阂。轻轻的说道:「表哥,我应该相信你的。都怪我太信任善哥了,哎,算了吧,有什么意思呢,有你在就好。」

这时大哥说道:「小昌,我承认你说的也有些道理,但是你忘了一个重要的事情。」

表弟疑惑道:「什么事情?」

大哥道:「那就是现实,正确的东西未必能够得到坚持。至少现在看来,两个男的在一起,在大部分眼中看起来,还是荒诞的。布鲁诺是对的,但是他却被火烧死了。」

表弟气短了,说不出话。

大哥紧握了一下我的手,对我道:「凉仔,好好保重自己,有些事情你自己考虑吧,做人总得现实点,小昌太理想了,你得多为他考虑,我回去看老妈好点没有,唉,老人家经不起打击啊。」说毕,默默的起身向房外走去。

我心黯然,看着大哥走出房间,然后把目光转移到表弟的身上,

在两人的世界里,我们静静的望着。

良久,表弟叹了一口气,道:「他的话是无比正确,却无比操蛋。」接着轻笑道:「表哥阿,多喝点,这是我妈熬了一天呢。」

表弟一提到姨妈,我喉咙一哽,突然,再鲜美的滋味也变得苦涩起来。

表弟兴奋的接着道:「表哥阿,你快点好起来哦,我要告诉你一个天大的秘密。」

看着兴奋的表弟,我在艰难做着抉择。

我轻推开表弟喂勺子的手,道:「我饱了。」

大哥说:难道全世界的鸡蛋联合起来就能打破石头吗?!所以做人还是要现实些.....

可是大哥啊,我在火中涅磐,我在雨中挣扎,我的痛苦呼喊,你也能听到吗?

表弟拿着毛巾擦了擦我的嘴,又把我搀着放倒,然而,表弟这个动作却让我想起了上次我去学校看到表弟搀扶那个女孩的场景。

表弟也是可以爱女孩的吧,我闭上眼睛,不愿去多想。

当你快乐时,你要想,这快乐不是永恒的。当你痛苦时,你要想,这痛苦也不是永恒。

好吧,爱是一种责任,为了也许可能不存在的幸福,为了也许应该不存在的道义责任。

好吧,如果还深爱着他,我就应该放弃,他既然可以爱女人,那又何必让你这一生受我这不得人受的煎熬?!

如果是我的放手,能换来他一生的解脱,那么,这是不是我一生中做得唯一有意义的事情?!

然我为什么却又如此不舍,却又为何如此眷恋?为何每想到将来表弟跟任何女人在一起,都让我心碎欲狂,肝肠寸断?!

表弟,我爱着你,是那么悲伤,是那么绝望。

不怕身体切割,却怕多情神伤。

我握住表弟的手,叹道:「小昌,我们是应该要现实点的。」

表弟道:「什么现实点?」

我道:「我想我终究还是要结婚的。」我顿了顿,接着道:「所以我觉得我们分开还是要好些。」

表弟急道:「刚才我对善哥说的话其实就是说给你听的,难道你还不明白?」

我摇头道:「要是没有我,你是不是可以过得很好?」

表弟掐着我的手,动情道:「没有你?我不知道,在你去那个狗屁国家后,我每天都在东奔西跑,为的是不让自己感到寂寞,不去想你。假如没有你,我也许会过正常点的生活,可是偏偏是让我遇见了你啊。」

听着表弟的回答,我心神坚定起来,这一生,我背负了太多的枷锁,在理智和yu望中纠缠,我心力交瘁。

我淡淡道:「我知道我该怎么做了。」

表弟一听我这话,猛的像是明白了我的意思,一时乱了方寸,脸色一变,急道:「表哥,你不会再做傻事吧?表哥,我求求你,好吗?千万不要再做傻事了,你不知道你这几天昏迷不醒,我是怎么过来的!」

表弟满含深情的呼叫,然而他越是这样,我越是不舍,却越是绝望。

死怎能够,从容不迫?爱又怎能,无动于衷?

表弟见我满含绝望,贴近我,悲炝道:「求求你,好么,不要再做这傻事好么,求求你,好么,我给你下跪了,表哥!你只要不做傻事,你什么要求我都答应。」停了一会儿,接着道:「包括让我不再纠缠你。」

说毕,表弟一滴滚热的泪,滴落到我的脸上,烫烧着我的脸。

谁为了寻前世的缘,破了今世的茧,化成蹁跹的蝶,只为佑着你喜乐平安?

我意识恍惚起来,而此刻的表弟,抓紧着我的手,那一向高傲而伟岸的虎躯,竟然真的直直下跪。。。。。。


昌字两太阳,也温暖不了你心凉。

——表弟语录。

为什么我的眼眶满含泪水?那是因为我爱你爱得太深沉!

表弟满含深情,然而他越是这样,我越是不舍,却越是绝望。

我能感觉到表弟在温柔的望着我,表弟轻抚我的脸庞,用手尖温暖的拭去我的泪水。

我不知道对自己说还是对表弟说道:「忘了吧。」

表弟哽咽道:「表哥,小时候,每当我担心和害怕,是你给我温暖和力量,我以为,长大以后,我也可以给你快乐和梦想,可是,为什么我昌字两太阳,也温暖不了你心凉?为什么我消耗掉所有力量,却只是让你悲伤和绝望。如果,我对你,是个负担,那我可以暂时离开你,直到你认为我可以给你带来快乐,我可以等,直到你愿意。」

表弟还要说什么,大哥回来了,大哥要说什么,我对着大哥说道:「大哥,你放心,我跟小昌说好了。」

就这样匆匆在老家过完寿,表弟也果真没有再来纠缠我,正好,公司在A国有个项目,领导看着我合适,就把我派过去了。

时间悄然流淌。

在A国他乡,我已经生活好几个月了,也终于慢慢熟悉了那儿的环境,人也从回家的那场创伤中慢慢平静。

习惯了一个人的孤单,习惯了一个人在黄昏的时候孤单的在沙滩上看海。

银浪卷沙,白鸥飞翔,晚霞暖暖照在我的身上,每当这个时候,我都会望向海的那一边,我清楚的知道,海的那一边,至少还有一个人是等着我的,其实,那个晚上他说「不愿看着一份两情相悦的爱,疼着分开」成了不幸的预言,你越想反抗命运的时候,你反而越要屈服于这宿命。

那好吧,我曾经听人说过,当你不能够再去拥有,你唯一可以做的,就是令自己赶紧忘记。

可是这鲜活的往事,如何能够就此忘记?有些残缺的记忆,反而却完整清晰起来。

记起表弟九岁那一年,我牵着表弟的手,送闯祸的表弟回家,在灿然的春guang中穿过油菜一片金黄,表弟说:「表哥阿,我希望这段路永远走不完。」那时我以为表弟只是害怕面对姨父的责骂,于是笑道:「如果这样走下去,我们吃什么,住什么啊?」小小的表弟那到时一片雄心壮志道:「等我长大以后,我要有个好大好大的牧场,有自己的庄园,有自己的牛羊,吃自己种的菜,住自己盖的房。」我摸着他的头笑道:「那好啊,到时你再生一大群孩子。」表弟道:「要孩子多麻烦,我要你跟我在一起,天天教我骑马比赛。」

此时想起表弟那童真的样子,微笑挂在我的脸上,心内却只能叹息,表弟,下辈子吧,下辈子让我来好好爱你。

我原以为我的人生就是这样:靠着回忆维持,看着潮涨潮落,让岁月的刀雕刻青春的脸庞,然后,声声叹息,慢慢老去。

然而有一天却打破了宁静,那个黄昏我正在重复着昨天的主题。一个带着太阳镜,穿着仔裤和白色T恤的小伙在我身边停了下来,我打量了一眼,好像不认识,没有管他,继续闷声抱膝看着大海。

想不到那小子却凑到我的面前,笑道:「大哥,就不认识了?」说着,把眼镜一摘,露出一副坏坏的笑容。

我仔细一看,靠,竟然是小区男孩刘力,才二年不见,这个小子竟然长得又高又壮了,要不是那个像极了表弟嬉戏的嘴脸还真让我记不起他来。

他乡遇故知,我那再封闭的心也不禁愉悦起来,我们简短的聊了一下他这两年的事情,才知道这小子一上完高中就直接跑到国外来读书了。

我轻拍了一下他的头,笑道:「长这么高了?怎么也来逛海滩了?」

他调皮一笑:「来找你贝。」

我轻轻一笑,没有去接这个话茬。这小子年龄是长了,说话还是两年前的口吻。

他接着笑道:「一个人,寂寞么?」

我笑道:「你小子难道是卖的?小子,走正经路!你人还小!」

刘力像跟我熟极了似的,把手搭到我的肩上,露出整齐的贝齿,嘿嘿笑道:「我小么?要不比比?」

考,90后的人生,那是彪悍的人生,张扬到了极致。

刘力嘿嘿嘻笑道:「大哥,你觉得我怎么样?要不咱俩在一起凑合凑合?」

我也轻笑道:「你就操蛋吧,你知道我大你多少吗?」

刘力哈哈笑道:「噢,嫌我小阿?要不我乘时光机器回到从前,再让上帝安排我们一次地偶然相遇,一见钟情,然后彼此相恋?」

我笑了笑,知道这小子在天马行空的开玩笑,可是曾经沧海的我,哪怕是开这样的玩笑,我也觉得是对真爱的一种亵du。

刘力突然问道:「大哥,你表弟呢?」

我淡淡道:「不该问的不要问。」

刘力道:「你看我猜得对不对,你到这儿就是为了躲避他吧?」

我默默无言。

刘力道:「唉,大哥啊,你就知道躲和逃。」

我淡淡反问道:「那还能怎样?」

刘力道:「躲和逃是永远不能解决问题的,你得勇敢点,无论什么事情,你得争取主动。」

我再次沉默以对。

刘力接着道:「幸福是要争取的,不是靠别人施舍的。」

我叹息道:「小子,理论永远都是强大的,而现实永远都是无奈的。你小子说的那么爽利,你的幸福在哪里呢?」

刘力笑道:「赫赫,我的幸福保密,对了,你愿意看着你爱的人整天意志消沉,借酒浇愁么?」

我心颇不平静道:「每个人都要学会慢慢承受,慢慢成长吧。再说,感情不是两个人的事,你总得考虑很多方面的事情。」

刘力道:「你想得太多了,你不要奢望让所有的人都满意,因为不是所有的人都是人。真的爱你的人,是不会愿意让你受伤的。」

我默默无言,站起来,不想就这些问题争论下去。

我们静静的走着,刘力现在长得比我还高几公分了,原来的一个小萝卜头,也出落成一个大帅哥了。太阳落山了,晚霞的余晖把刘力照得光辉灿烂,我想起了表弟,表弟原来也很阳光灿烂的。

临别前,刘力在我耳边轻语道:「我认为,如果两个人都相互爱着,无论任何一方,无论以什么高尚的理由放弃,都很自私。」

我疑惑的望着他,只见这个小子调皮的笑道:「大哥阿,爱是珍惜和争取,不是放弃和逃避。上帝说了,把牛奶遗落在地上的人将受到惩罚,你等着接受惩罚吧!」

接着神秘兮兮的问道:「对了,告诉你一个天大的秘密,O乘O是永远不可能等于AB的。」然后,也不管我什么反应,撒腿走人。

我满腹心思的回去,然后到网上使劲的搜索,论证。等汹涌滂湃的心归于平静后,我本想给我大哥打电话去质疑,告诉这不是真的,然而,联系起以往我不太在意的细节,我知道,这是真的。

原来我才真的不过是没人要的孤儿而已。

然而对于这个,我并不在意,让我耿耿于怀的是大哥对我欺骗和隐瞒。隐瞒这些我也可以不在乎,我不能接受的是在我差不多死过去一次后,大哥竟然还以此为理由,逼迫我答应对表弟狠心绝情。

难道打着爱的名义,就可以掩盖一切的谎言欺骗?

我心灰意冷,连一向我敬爱的大哥都在对我欺骗和利用,那么,这世界还有谁去值得珍惜和拥有?

第二天,我向领导报告我祖母病危,需要回去。领导很爽快的答应了,我跟刘力打了个告别电话,就打包买机票飞回了北京。

我随着人群,走向机场出口,在长长的通道里,我胡思乱想着,首都机场很大很现代,可是生活在这个土地上的人却为什么如此冷漠和狭隘?每个人都觉得自己很无辜,可是很少有人对别人去宽容。同时,我开始踌躇我为什么这么急匆匆的回来,这个世界每天都在改变,谁又能保证那颗火热的心,还如当初那般温暖?

然而,当我到达机场出口的时候,我才发觉,我的担心,原来不过是一个多余,因为那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不远的地方,微笑着静静的等着我。。。。。。。

四季很好,只因你在!

我飞奔过去,将表弟紧紧拥紧,我发誓,这一辈子再也不要以自以为是高尚的牺牲去放弃这份感情。即便姨父真的会将表弟掐死,那就一起死好了,总好比行尸走肉的苟活一辈子强。

爱是什么?

爱是不管遇到什么障碍,两人都要在一起,一起担当,一起分享。

爱不是逃避,爱是一起共同面对。

我没有去问为什么表弟知道我坐着个航班回来,我也不会去问为什么刘力知道那个O乘O不能等于AB的神秘话语。

其实,O乘O即便等于AB又能怎么样,表弟所做的这些,只不过是给了我冲动的一个借口而已,我只要知道他还爱着我,我只要知道他过去和现在或者将来所做的只不过是为了我们在一起,这就足够了,足够我飞越重洋,放弃誓言回来要和表弟在一起。

良久,良久,表弟小心翼翼问道:「表哥阿,你还会离开么?你可以不再拒绝我了么?」

我郑重的点了点头,我还能拒绝么?

有一种男人你永远无法拒绝,因为他的每根血管里面都流淌着爱你的血液!

回到北京以后,我们进行了一趟香格里拉之旅。

香格里拉,你知道我盼了你多少年?我们经历了多少重重的磨难,才携手一起来进行朝圣之旅,寻找我们失去的荣光和梦想。

那天的天气很好,空气也透着剔透的新鲜。

我们停停走走,正当我跟表弟嘻笑的时候,我看见一个俊秀的藏族少年从我身边经过,我不禁发呆起来。

表弟见我花痴发呆,拍着我的头,问道:「想啥呢?难道又在想那个小喇嘛呢?」

我淡淡的说道:「都已经过去的事情,何必再提。」

表弟满含醋意的道:「表哥阿,你一看到这些什么藏人就想到那个小喇嘛,那往后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你看到什么会想起我啊。」

我看着表弟满满的醋意,我冷冷道:「想个JB毛!」

表弟忽地一下抱住我的头,大笑道:「你个色鬼!」然后,紧紧的将我拥入他的怀中,把我弄得窒息才放手。然后问道:「还敢不敢了,说实话,会不会想?」

我如实答到:「好吧,当我喝水的时候,当我吃饭时候,当我走路的时候,当我上班的时候,当我穿衣的时候,当我睡觉的时候,当我做梦的时候,当我。。。。。。。」

表弟笑道:「下面呢,接着说。」

我道:「下面就少儿不宜啦。」

表弟大笑着放手。

然而,一会儿表弟眼睛骨碌碌的转了转,终于意识到自己被耍了,他气冲冲的跑过来,道:「你丫的当我不在身边的时候,你跟谁少儿不宜,你得给我说清楚。」

我对他做了个鬼脸,笑道:「你猜?」然后,也不等他回答,就撒丫子跑起来。

可我那是表弟的对手,表弟没多远就追上了我,他把我按住,然后没心没肺就像小时候那样骑坐到我脖子上,高兴的喊着驾驾驾。

我笑着缓缓站立起来,将表弟高高托起,那时,天蓝日暖,风轻云柔,表弟张开手掌,对着群山莽莽,放怀大笑,然后又不知道大声呼喊着什么。

我问他刚才在嚎些什么?

他说,他看见了天堂!

游兴未尽的回到北京。天已经很晚了,表弟忙忙的洗菜做饭,然后还马不停蹄的赶着拖地洗衣。

表弟正在阳台上晾衣服,我从背后轻轻搂住表弟

我贴着他背后的温暖,轻声的问道:你后悔么?

表弟回过头来,笑道:「毛病。」

不过看我一片花痴认真的模样,他轻握我的手,柔声道:「好吧,要说后悔,我只后悔我比你晚生了五年。」

我不禁迟疑,轻问道:「为啥?」

表弟嘴角往上一翘,微笑道:「那样我就可以多爱你1818天啊!」

说毕,托起我的下巴,坏坏的笑道:「宝贝,笑一个,笑一个大爷有赏。」

面对表弟的调笑,我已经没有了假装高傲的勇气,自从这个嚣张的男人为我跪下为我落泪的那一刻,我那颗自我的心早已经关了起来。此时此刻,我也是以男人的心爱着怀中的他啊!爱得如此深切,如此刻骨铭心、融入骨血,爱得恨不能代他赴死。然,我却不能说,我怕我说了,他会为我更担心。我蓦然发觉,爱他的方式其实就是为他好好的爱着我自己,让他不必为你担心,为你忧虑,不必让这个坚强的男人为你下跪,为你落泪,不必因为你的逝去,从此落花憔悴,孤独一生。

夜深沉,整个北京的晚上也从喧哗到宁静,表弟累了,静静的睡着了,如水的月光照着他的脸庞,此时的他,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如天使一般的圣洁安详。

我轻轻的合上窗帘,来到他的身边,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他,我愿意就这样守护着我的天使,我的爱人,我愿意就这样生生世世,片刻不离!

我欠身站起,将表弟的手举到我的唇边,轻轻一吻。

晚安,宝贝!

晚安,北京!

全文终。

2009,北京,我本善良3000。